黑宏不禁大怒:「可惡,竟然被你給現了!」不過旋即黑宏顏色一變說道:「可是,即便是你知道了又如何呢?」
「你到底的是誰?黑宏在哪裡?」聽到黑宏親自承認這一個事實,著實給了白老一個打擊,白老寧願自己聽到的是黑宏給自己開的玩笑,可事實上這並不是一個玩笑。在一瞬間,白老完成了全副的警戒工作,一張黑色龜形盾牌在手,週身護著護體法力盾。而素娘,鯨虎與咋氏兄妹等妖精也是在瞬間準備完畢與黑宏的一戰,警惕的看著黑宏。在這個時候,即便是傻子也看出來了,黑宏並非是真正的黑宏了,不是被控制了思想,就是真正的叛逃了,不過後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因該是被控制了思想,只是不知道是未死的黑飧還是另有其人、但是這一些對於白老來說已經不必要了,因為在黑宏的一聲冷笑之後驟然放出的氣勢與威壓,已經將白老體內唯一僅存的信心給壓為無有。在黑宏所爆出來的氣勢面前,白老只是感覺到世界竟然是如此之大,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宛如是大洋裡的一葉扁舟。似乎僅僅是對方的一個念頭,就可以輕輕鬆鬆的捏死自己宛如是按死一隻螞蟻。
黑宏的臉上擺滿著滿滿的不屑,似乎是對於自己來說眼前的這些人簡直不能夠成為對手,因為只要自己願意,稍稍的扭動一下手指,便能夠將其陷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強者是有尊嚴的,所以,黑宏決定直接忽視這些人。
於是,黑宏全然不顧眼前人的戒備,而是大踏步的走向了天貺殿,長達幾百丈的距離,在黑宏的腳下,竟然只有不過區區幾部的距離,白老一看便明白了,這竟然是無名山之外世界的「縮地成寸」術法,顧名思義,就是能夠利用莫*術使得天涯近在咫尺,當然如果願意的話,也可以讓眼前成為不可實現的海角天涯。
但是看到黑宏竟然邁步走向了天貺殿,白老瞬間打了一個激靈。且不說碧霞仙子在那裡修煉,但是陶笛在此,那也不是黑宏可以隨便撼動的。想也沒有想,白老一躍而上,祭出龜形盾向著黑宏一甩而去。隨即,鯨虎,素娘,與咋氏兄妹也同時將自己的最強法寶扔了出去,欲求能夠拖延住黑宏的腳步。
可是實際情況是,也不見黑宏用了什麼法術,只見其任由鯨虎一些人的法寶砸在了身上而絲毫不動,即便是白老的龜形盾,黑宏也不過是微微的一側身,便閃躲了過去。沒有絲毫的威脅,如果說唯一造成的結果,就是黑宏大怒。本來黑宏想要放過這些低級的妖精,可是白老卻不領情,這著實讓黑宏感到一絲顏面大失。
於是,近乎是狠暴的轉身,黑宏揮手之間一股巨大的風暴憑空而成,對著白老幾人便是衝擊而去。暫時沒有了法寶保護地妖精們,在此時紛紛的祭出全身的法力,用力的鞏固著體表形成的法力盾。可是,在黑宏的袖風之前,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所有的妖怪直接被袖風扇出了幾座山,即便是實力強悍的白老,也被直吹的滾到了山谷之中。
「不自量力!」黑宏甩下一句話,便再次對著走去。可是不過剛剛走了幾步,便被緊急追趕回來的白老化身的本體狠狠的砸了一通,當然,事實上,白老還未有接近黑宏,便被黑宏身體表面的法力罩給生生的反彈了回去。可是,白老的執著的力量是不可測量的,在面對著屢次受挫之後,再也無法跟白老這種級別的對手來遊戲了,這一次,面對著從空中砸下的白老,黑宏選擇了掌刀,一掌劈去,帶著一串的血珠,白老消失在了茫茫的無名山裡。
「不自量力!」黑宏揮手扔下一句話就要繼續向著天貺殿走去,可是不待邁出一步,一句同樣的話傳進了黑宏的耳中「不自量力!」
可是沒想到黑宏聽到之後不怒反喜,衝著天貺殿大聲的叫嚷道:「怎麼樣,我還是出來了!」
「千萬別閃了舌頭,我的血影者大人。出來自由一會兒固然是好,可是處理不當是會要享受更多的痛哭的。」聲音滄桑,再次從虛空之中傳了出來。
「這句話我要告訴你才對,紫影者。噢,不對,是紫影者前輩,小子這廂有禮了!」邊說著,被稱作血影者的黑宏低扶腰給天貺殿來了一個禮,但是臉上的調侃勁色十足。
「真是不要臉的東西!人要臉,樹要皮,那你要什麼呢?血影者?」聲音再次傳來。
「桀桀,嘿嘿,或許你猜不到,或許你會感到憤怒,不過我終究要告訴你,我想要的是——是——你的命!哈哈!」瘋狂的笑著,但是血影者的眼睛卻是始終未變的看著天貺殿的殿門。果然,殿門一陣的碧波蕩漾,一層層的漣漪蕩漾開來。隨後,莊嚴的朱紅殿門中間如同是融化了一半,生生融出了一個直徑丈餘的圓形洞,而三位老者帶著嘴角的一絲微笑淡然的從圓形洞裡走了出來。
血影者卻是不關心三位實力不凡的老者走到了自己的身前,而是神色一動,一股神識對著圓形洞探去,尤其是殿門裡面的漆黑空間正是令血影者所深深嚮往的。不過,似乎是早就知道血影者的想法似的,在三位老者走出來的時刻,圓形洞緊接著在一片白光之中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張冷冰的殿門。而血影者的神識看著圓形洞的大閉,不禁加度向著圓形洞遁去,欲求通過最後的一絲縫隙進入天貺殿。可是,結果卻是因為神識的焦急,重重的撞在了殿門之上,然後被狠狠的反彈了出去。撞得血影者眼前直冒星星。而三位老人雖然並未動用法術探究血影者神識的樣子,可是卻對於身後的瞭如指掌,不禁「撲哧」笑了出來。
原先因為處在天貺殿的漆黑環境之中,所以只是隱隱約約的看到三位老者的身形。可是直到三位老者走了出來,這時才驚人的現,三位老者竟然面孔竟然一模一樣,一樣的銀,一樣的長髯,一樣的眼神裡流露出來的慈祥,就像是鄰家榆樹下的爺爺。而且,如果陶笛在這裡的話,恐怕就會認出來,這三位老者其中的一人竟然就是當時為自己主持紫影族考驗的老者。如果說是三人之間有什麼唯一不同的話,那只能夠說左邊的老者微微有些胖,手持著一支筆,右邊的老者略微的高瘦,手持著一方硯台,而中間的則是介於二者中間,則是手中微微搖晃著一把古扇。
看到三人的會意一笑,再傻,血影者也明白了自己恐怕是被耍了。不禁大怒:「你們這些混蛋,沒想到千年了,還是這樣的陰險。」血影者對地「呸」了一口,顯得頗為的不屑。
「好好,是我們的錯。只是不知道,你怎麼出來的?」手持古扇的老者微微的一笑,便算是道歉了。然後問道。
「怎麼,我說你們紫影一族就是廢物。這些消息竟然到了現在還不知道!哼!」血影者擺出一股不屑的樣子。
沒想到三位老者沒有生氣,反而是在承認的說道:「確實,我們紫影一族竟然這樣的不小心,實在是我等的過失,有愧石敢當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不過……」說著紫影者話鋒一轉,面上的微笑漸漸的凝結。
「不過什麼?」
「不過,我們再不濟,恐怕也不是血影一族所能夠比擬的吧!」說完,三位老者心有靈犀的看向遍山的血野獸的鮮血碎屍,不禁相視一笑。
血影者隨著眾人的視線看向漫山遍野,不禁心中暗罵一聲「老混蛋!」,但是面部卻是絲毫不變色:「不過是些小貓小狗的子子孫孫而已,鄙人不在乎!」
「噢?是嗎?」看著血影者變為豬肝的臉色,三位老者不禁擺出一陣疑惑的面色,但是也沒有追究下去:「昔日的血影者,竟然連如何擺脫禁制也是難以啟齒的嗎?」三位老者不禁同時一番譏笑。
「這有何難以啟齒,我說便是了!」血影者面色一橫,便侃侃的談了起來。其間錦言華詞數不勝數,直說的口若懸河,天花亂墜,唾液亂飛。
儘管血影者仍然有些閃爍其詞,但是三位老者終於明白了過來,並陷於大驚之中。這些話,他們早已經從先前來的陶笛的口中瞭解了一個七七八八,只是這個時侯從血影者的口中說了出來,仍然受到了莫大的震撼,而一股恥辱的撼動也在血液之中迅的蔓延著。
原來三位老者正是紫影一族的三位太上長老,而血影者則是血影一族的太上長老。兩族的天敵關係確定於幾千年之前,無名山遭到了一名自稱是虎躍的天外來客的血腥的洗禮,無名山生死盡在一瞬間,這個時侯,守護神石敢當挺身而出,憑藉著自己強悍的實力與法寶石敢當的巨大威力終於在對戰之中勉強不落下風。可實際上,卻是神秘強者虎躍的把玩心態而已,虎躍的真實目的是令守護神石敢當屈服,不過,最終目的卻是不可知。
終於,虎躍厭倦了石敢當這種無謂的爭鬥,一氣之下動用了全力,僅僅一擊,石敢當斃命。
似乎是還有更大的陰謀,所以在撤走的時刻,虎躍以自己的神識為介,直接創造出了血影一族,留下了血影來幫助自己實現目的,而自己則是一飛而去。
不過,虎躍失算的一點卻是,石敢當並未真正的死去,而是將全身神識在死亡前的一刻凝集,匯聚成了一個全新的生命,紫影一族由此而來。各自肩負著自己的使命,兩族展開了驚天動地的大戰。雖然石敢當幾乎兩虎躍的一合之敵也算不上,可是血影不過是其把玩的心態下創造出來的,而且在其意識裡,無名山的最強者都已經消逝了,所以實力並非十分的強悍。而紫影一族卻是凝聚了石敢當一生的全部,實力差不多也能夠達到石敢當全盛時實力的二分之一。所以,進過艱苦的戰爭之後,紫影一族以微微的優勢獲勝,而血影者則是被紫影者三人慘遭封印到一個石敢當曾經用來練功的特殊空間裡。
千年的期間,紫影者三人輪流守護在空間的出口,並不時的進入對血影者施以再次封印。沒想到自己唯一一次的對與外界的溝通,竟然讓血影者找到了脫離之計。
本來便是為石敢當的神識所化,對於無名山自然有一股愛戀之情。於是當年輕力勝的黑老前來請求解封無名山現任守護者碧霞仙子時,紫影一族決定稍加對黑老施以考驗之後,便出山幫助他。沒想到,黑老卻是馬上被空間裡的血影者不惜耗費生命元氣給控制了。後來,黑老出來之後,帶領著一名紫影族人離開了紫影聚集地,回到了無名山。後面的事情便眾所周知了。
「血影者,你隻身來到這裡難道想要挑戰我等三人嗎?」三位老者轉眼面色一變,急聲問道。
「對,就是這樣又怎麼樣?」看著紫影者臉色變得頗為凝重,血影者的心底別提有多麼的痛快了。千年來,一千年的日夜守候,只為了今天能夠看到他們那一張色彩豐富的臉色,為了這一天,血影者不惜幾次徘徊於生死的關頭也要拚命制住毅力堅強的黑老。甚至為了不受到主人的處罰,血影者甚至不敢報告給虎躍,否則,以虎躍的性子來說,自己恐怕早已經死了無數遍了,當然,更確切的說,是生不如死。
今天終於來了,昔日的恥辱,昔日的苦難,今天,血影者要全部還給紫影者,還給無名山。
「我受夠了,今天就是你們償債的日子!」說著說著,血影者的眼神突然放出了兩道實質的血色光芒,直射向了紫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