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二人沉浸於相聚的喜悅之時,突然,不遠處的地面傳來了低沉的隆隆聲,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下橫衝直撞一般,碧霞仙子微微一皺眉,不禁心中有些擔憂,因為剛剛的時候,白老與黑飧正是沿著一處地面裂縫而直衝進入的,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聲息傳來,這是否是黑飧的分兵之計,碧霞仙子不禁微微的思忖著,可是身下卻是馬上的行動了起來,一邊招呼著黑宏起來向著身後陶笛與無塵處退離,一邊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唯恐出現什麼意外。
可是還未有走出兩三步,大地便是陡然一動,突然宛如是火山爆一般爆裂開來,一丈方圓的大洞在地面上憑空而現,滿眼的灰塵與石屑從地洞之中噴出來。
而在這其中,兩個模糊的影子,攜著無匹的毀滅力量,迅的從地洞之中一竄而出,直衝著高空而去。
碧霞仙子抬頭看去,可是僅僅這一瞬,兩個影子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碧霞仙子微皺眉頭,一股神識悄然的探測而出,尋找著留下的一絲痕跡與氣息,直追而去。
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之後,碧霞仙子終於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正是白老與黑飧在進行著驚天動地的決鬥。
而更讓碧霞仙子感到震驚的是,二人的戰鬥已經到達了白熱化的地步,黑飧這時直接化為了一隻高達百丈的黑熊,全身黑色的毛宛如是鋼針一般全部倒刺起來,而且隨著黑飧全身的抖動,鋼針一般的毛宛如是利劍一般直刺向對面的白老。而此時的白老,則是身化為一隻身負巨殼的大龜,無數暴風雨一般的利劍射來之後,全部被龜殼一遮而下,堅韌的利劍在龜殼之上竟然連痕跡都不能夠留下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巨大的龜殼之上密密麻麻的佈滿著亮麗的符文,一個個符文宛如活了過來一般,竟然脫離了龜殼緩緩的以龜齊聚到了空中,竟然凝聚成了一塊不規則的石頭,隨後,石頭微微一動,一股股的能量波動成漣漪向著四面八方蕩漾開來。其上的光芒照耀,頓時之間在空中擺出了「石敢當」的三個金光大字,龐大的威嚴由此字而生,滾滾向著黑飧而去,不過這一些顯然還沒有完全,在順利的擺脫了神識的威嚴之後,黑飧的眼前又迎來了無數的映著「石敢當」三個大字的金光,一陣手忙腳亂。
不過僅此而已,黑飧顯然被這些無窮無盡的金光大字折騰的惱了火,隨即一聲長聲咆哮宛如滾滾驚雷一般將金光大字衝擊的七零八落。這個時侯,黑飧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這一種無聊的伐鬥,頓時甩動著手中的巨斧一劈而去,而白老也是在瞬間甩出了兩柄精鋼錘。
兩件兵器攜著法力在空中來了一個聲震的碰撞,頓時一股巨大的無形的氣流直推著白老連翻了兩三個觔斗,而黑飧顯然也不樂觀,被狠狠的摔了一個趔趄。
兩個相互的敵人卻絲毫沒有在乎摔倒的不文雅,立即一個空翻便再次衝上了高空,從二人意識撞擊到一刻的開始起,天空再也沒有了安寧之日,兩個高於百丈的龐然大物,在高空展開了一場生死攸關的肉搏戰。
黑熊黑飧憑藉著**的強勢,利用爪子與垂頭不停的擊打在白老神龜的下腹,直到絲絲的鮮血迅的渲印而出。而白老所畫的神龜,則是一直躲在厚厚的龜殼之中,然後出其不意的從中一冒而出,從黑飧的身上撕扯下一塊帶著肉絲的鮮血脆肉,在迅的一縮而回,簡直就是一個閃躲的靈秀與偷襲的天才。
不過戰鬥的平衡很快就生了變化,雖然白老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守能攻收到了一定的功效,也確實給黑飧帶來了一定的麻煩,不過畢竟這只是被動的攻擊,而黑飧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攻擊,一退而去,依靠法術的遠程攻擊打擊著白老。事實上,這一招馬上就受到了功效,僅僅是幾個回合之間,白老便露出了破綻,畢竟在地下的戰鬥白老已經因為實力而吃了大虧,受了一定程度的輕傷,殷紅的鮮血順著白老本體巨龜的腹部滴下。
碧霞仙子感覺到自己的心揪的緊緊的,似乎是從來沒有這麼的緊張過,白老說自己不敵黑飧自己一直不相信。可是直到看到白老腹部的血跡,碧霞仙子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終於在撤回了自己的神識,交代了黑宏一聲之後,化為了一道碧綠色的光虹直衝著白老與黑飧戰鬥的地方疾馳而去。
可是,碧霞仙子剛剛升空,一聲豪爽的大笑便是滾滾的闖蕩而來,直震得山動地搖。
「仙子,不用麻煩了,這個廢物,我已經給您帶回來了!」聲音正是黑飧的陰陽怪調,而隨著其聲音的消落,一個如炮彈一般重重的從天而降,直在地上砸出了一個近似於橢圓形的大洞。
黑飧滾滾的聲音與炮彈砸地的巨響早已經震醒了陶笛與無塵。陶笛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個骨碌起來三步並兩步直衝到了大洞上向下看去,只見是一張足有丈許大的龜殼覆蓋在其上,遍佈的血跡似乎已經遮蓋了其本來的面目。
陶笛大驚,不禁呼道:「白老?」陶笛早已經知道了白老的本體是一隻巨龜了。在危機時刻,白老與碧霞仙子的出現一下子挽救了戰局,甚至能夠打得黑飧措手不及,可是現在只是剛剛睜開眼便碰到了白老重傷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讓陶笛難以接受這種巨大的反差。
無塵的眼中充滿了震驚,而震驚之中似乎又漸漸的瀰漫上了一絲淡淡的失望,甚至是絕望,連最後的強大戰力如今也失去了,是不是今天終究是在劫難逃了?
碧霞仙子則是似乎有所意料一般,集中全身法力雙手持印,馬上凝聚成了一個巴掌大的小蓮花,屈指一彈,蓮花滴溜溜的射進了地洞之中,隨後,白老面色蒼白,絲凌亂,臉龐憔悴的從地洞之中爬了出來,目不轉睛的望著高空的一個位置便在也不轉眼睛,全身上下曾經的白袍如今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了。
「真是怎麼也騙不了你這個死不了的混蛋!」白老所盯著的空中位置傳來了一聲輕微的笑罵,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而實際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無疑讓白老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若不是陶笛碧霞仙子幾人也走到了白老的身邊,黑宏並伸出手按住了白老的肩膀,恐怕白老現在會立即衝上去再大戰一個幾百回合。
「黑飧,你醒悟吧,我們跟隨著仙子已經幾百年的時間了,難道還不能夠換取你的真實情感嗎?」黑飧雖然按著白老,而自己卻也是顯得躁動不安,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
「你有資格給我說話嗎?」黑飧從空中漸漸的顯現出身形,簡直是與白老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一襲黑袍顯得威嚴十足,略帶著一絲睥睨天下的目光俯視著腳下的那一撮小小的人影。
黑宏的下一句直接給憋了回去,在黑飧的眼中,自己除了成為其修煉大分神術的下一個祭煉品沒有其他的用處與價值,甚至連擊殺自己黑飧都不必盡到自己的全力只需一個小小分身的一個輕輕捻指而已。
陶笛則是注視到了自己一夥卻是是處於黑飧的足下,先在氣勢上就降了一個層次,於是狠狠的揮了一下手,擠搾著剛剛修煉出來的一絲法力,祭出了賈湖骨笛,帶著五人飛上了高空,直到與黑飧隔空而望,才肯停下。
似乎是知道陶笛的吃力一般,無塵也是從體內擠出了一絲法力悄悄的傳進了陶笛的體內,以補充其體內的巨大虧空。而至於碧霞仙子與白老對此的漠視,陶笛二人自然明白,等一會自然少不了一場大戰,在這個時候,保存體內法力的充盈顯得尤為重要。
「黑老,我在哪裡對不起你了?」碧霞仙子的話顯得有些懇求一般:「你回來吧!」
「嘿嘿,仙子,你這句話就是疏遠我們的關係了吧!我明明在收拾黑宏與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哪裡知道你們二人出來百般阻撓,還將我打得狼狽不堪,請問,這是因為我的所謂的不回頭嗎?」黑飧的雙眼射出了兩道精光,情緒瞬間變得暴躁不堪,扯著嗓子向著碧霞仙子「訴說」著,「還有,也是最後一點,我不叫黑老,我叫作黑飧!」黑飧似乎是抱著頭吼著說出了最後一句,隨後就像是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向著五人急衝而來。不過陶笛卻在其低的一瞬間現了一絲狡黠的微笑。
在黑飧一動的一刻,碧霞仙子的右手在背後微微的湧出一股輕輕的力量,催動著陶笛與無塵在面面相覷之中不知所措的飄然落到了地面之上。而白老則是在一瞬間召喚出了一團漆黑的石頭。
石頭似乎是一個無底洞一般,沒有一絲的光芒閃爍,像是能夠吞噬光芒一般。這一塊石頭陶笛曾經見過這麼的多次,先是白老拿來的一方,被稱為守護神石敢當的第一任神兵。其後在紫影的密室裡時,陶笛更是見到了守護神石敢當手持神兵石敢當與虎躍的被稱為神之戰的驚天動地的戰鬥。而現在白老所持的正是其經過多年的溫養而再次鍛煉而成的石敢當殘片。
而黑飧在看到石敢當殘片之後,自然馬上就認出了這件寶貝,並且看出了自己就是其曾經的主人,眼中閃過一絲熾熱,遁不禁又快了幾分。
碧霞仙子當其衝,眼神之中卻是黯淡著一絲悲傷,無論這一戰孰贏孰輸,結果對於碧霞仙子來說唯有更加的傷心而已。隨手便是祭出了一朵嬌艷的蓮花,蓮花自上而下分下九片蓮花瓣,閃爍著點點的光芒,直對著黑飧爆射而去。片片宛如是利刀一般,斑斑的色芒似乎是一曲子一般上下蕩漾著,令人只感到一陣的溫馨之意,而實際上,在其背後卻是隱藏著爆裂的殺機。只是,對於一個極為熟悉碧霞仙子的一個人物來說,慣用的招數還有威脅力嗎?答案是否定的。
果然,黑飧在看到碧霞仙子仙蓮散花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下一刻其身形宛如是鬼魅一般,一閃一逝飄忽不定,在一瞬間碧霞仙子的神識鎖定便失去了效果,九瓣蓮花瓣也是因此而失去了目標而不得不停下來轉為防禦狀態。
蓮花緩緩的圍繞著碧霞仙子靜靜的轉動著,碧霞仙子的一絲神識卻是掃著背後的白老。只見白老的額頭上分泌出了淡淡的汗珠,而手上的石頭也是逐漸的凝聚成了一個人的模樣,如果陶笛看得清的話,會立即明白,這正是守護神石敢當的模樣,除了現在是滿身的黑暗無神之外,其他地方簡直就是在一個模子裡出來的。當然,在白老的嚴密遮掩之下,莫說是陶笛,就是黑飧也看不清楚。
石敢當的成型讓碧霞仙子感到了一陣的欣慰,事到如今,只能夠撕個魚死網破了,心中暗自說了一聲黑老莫要怪我。
這時,黑飧終於到了近前,不過黑飧並不準備襲擊正在面前卻似乎是絲毫沒有現自己的碧霞仙子,而是將手中的斧頭指向了碧霞仙子背後的白老。
就在黑飧將斧頭甩出手中的那一刻起,碧霞仙子的眼睛默然的轉向了黑飧所在的地方,眼神之中閃爍著的不是應有的狡黠,反而是淡淡的悲傷,不過在這種時刻,碧霞還是理智的將九瓣蓮花瓣揮手射向了沒有法寶保護的黑飧。而其身前的蓮花,卻是旋轉著迅的向著白老略去,一擊格擋在了迎面而來的巨斧之上,將巨斧撞得偏轉開來。
眼看著偷襲計劃失敗,黑飧暴喝一聲,萬分沮喪的欲要轉身退出,卻是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九片蓮花瓣,絲絲的寒光直衝向黑飧。黑飧欲要再次以鬼魅的身法躲避而去,哪知,卻再也遮隱不住自己的氣息了,蓮花瓣直衝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