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不是賈法師嗎?」
密密的山林裡到處迴盪著這句話,鬼魅一般尖利,充斥到賈法師的耳朵裡,但見賈法師頓時臉色變得蒼白了。
「你是什麼人?」賈法師畢竟是化形期的妖修啊,雖然是法力暫時禁錮,但是膽識還是油然存在的。在這個時刻,賈法師已經預測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了。先,對方借用今天大喜的日子,給自己喝下藥酒,令自己喪失法力。然後,自己一驚之下逃出山水寨,欲要去尋求黑熊的庇護,而對方恰好就在路上等著自己,好可怕的連環套。如果自己現在還是一味的逃竄的話,恐怕下一刻自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所以,賈法師壯著膽子停下回答道。
「嘿嘿,賈法師竟然也有膽顫的時候,實在是讓我等大開眼界了!」開曠的聲音再次傳響於山林,似乎是萬獸在一起耍笑的嚎叫一般。
聽聞到對方的取笑之言,賈法師再好的脾氣也爆了。平時在山水寨,都被人當神仙一般供著,而現在卻是遭受如此的侮辱:「閣下到底是何人,為何難為我這個小小的法師?豈不是降低了閣下的身份?」
「哦?你認為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法師,那我將你徹底變為一個法師如何?」山林深處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陰鬱寒冷無比,似乎貼著一塊萬年玄冰,令場面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
賈法師頓時打了一個寒戰,而眼珠子卻是滴溜溜的轉個不停,顯然是思索了很多。在賈法師的眼裡,對方能夠看出自己的身份,修為至少不在自己之下,可是又給自己喝下禁製法力的藥酒,顯然對於正面對上自己取勝信心不大,那麼對方的修為應該與自己差不多了。雖然藥酒能夠禁製法力,可是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現在,賈法師已經漸漸的感覺到禁制的鬆動了,這得益於自己的一種天賦法通,恐怕再有個一時半刻自己就能夠恢復個七七八八了,到時候,誰人能夠奈何自己?而且現在與自己有仇的無非就是河伯白老的人了,要是他們那群水中的生物能夠跑過自己,自己神兔的名號乾脆自費買豆腐撞死好了。
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拖延時間,於是賈法師面色如變臉立即一緩,和氣的說道:「不知道哪位大人大駕,小道在此先給您陪個不是。不知大人有什麼需要小道做的嗎?小道肯定是竭盡全力為大人做好的。」
「是嗎?」不可信的氣味十足。
「是!」斬釘截鐵。
「很好,我問你,山水寨裡劉家的那小子在哪裡?」口氣不容置疑。
聽到這裡,賈法師的心就是不自覺的猛跳,血液瞬間就是涼了一半。不過老狐狸的名號也是名不虛傳,硬是死不承認:「大人再說什麼呀?我實在是什麼也不知道呀?」
「噗!」一個火球從密林深處衝著賈法師疾馳而來,瞬間擊在了賈法師的左臂之上,一陣白煙冒起,一捏黑末飄落,一條臂膀生生的消失了。而賈法師還是滿臉的不可思議,眼中遍斥著淡黃色的火影,甚至連疼痛也沒有感覺到,口中喃喃的叨念著:「怎麼可能?」
「說不說!」根本不是詢問,而是命令。意思很簡單,如若不說,會繼續。
「說!說!」賈法師不顧直到現在才傳來的疼痛感覺,慌忙的回答道,「他在我的地下室裡,地下室的牆角有一道禁制機關,裡面有一個密室,他們就在裡面!」一時間,賈法師在死亡的面前再也顧不得什麼了,只要能夠保住性命就好。
「原來如此!那怎麼解開密室的禁制?」
「很簡單,只要能夠向禁制中注入法力,就會輕易的現禁制的靈力弱點,然後憑借強大的法力攻擊,就能夠打開了!」
又是一個火球,不偏不倚的正中法師的右腿,後果是土地上一片黑灰,伴隨著一聲慘烈的尖叫。也太難為他了,沒想到,一個老頭子竟然也能出如此尖利的聲音。
「廢話,我不知道?我問你平時是怎麼進入的?」
「我說我說!」賈法師深舒了一口氣,忍住疼痛:「這個禁制是一個陣法,是我從外界搞來的,只需要主人的氣息就可以了。如果大人要破解此陣法,只需要我的一縷精血就可以了。」賈法師近乎是買好的說道。
「哦!」密林深處走出了兩個人,正是陶笛與紫怡童。二人面帶著微笑,緩緩的走來,對於自己的幾近完美的計劃,二人甚是滿意。
「你們是誰?」雖然法力盡失,可是神識猶在,賈法師瞬間就現了眼前二人的修為,也就是紫怡童能夠給他些壓力,而陶笛,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對於賈法師這種兔妖之類的妖修,神識更是大的驚人,畢竟這些妖修攻擊手段一般,而保命手段卻是通天的。我們不得不感歎造物主的偉大「啊!賈法師,您還不認識我呀!我可是您苦思夜想的陶笛呀!當時我初次來到貴地,就險些被您所算計。而現在,您竟然可笑的不知道我是誰?」陶笛不禁一聲悲愴的大笑,為了這個結果,自己付出了近乎百十名足以托付生死的兄弟的生命。
「是你?」在知道陶笛身份的那一刻起,賈法師就不在念想還有什麼可逃之機了。作為黑熊的好友,陶笛在無名山的一切都已經在掌握之中了,對於陶笛與自己的仇恨,更是沒有可能化解的。
陶笛衝著紫怡童一揮手,頓時童魄脫影而出,瞬間穿透了賈法師的兩側琵琶骨。
「我去將小星子救出來,就由你押送回去吧!」陶笛對著紫怡童說道。而知道劉老漢父子情深的紫怡童也是深深地點了點頭。
看著紫怡童化為了一道紫光消失在遠處,陶笛的身形也是一陣模糊,全力施展鬼羅步到達極致,陶笛衝著山水寨疾奔而去。
「小笛,小星子真的還活著?」劉老漢已經問了一萬次了,這是第一萬零一次。無論陶笛如何的囑咐,也掩飾不了劉老漢臉上如春風一般的光彩。
「對!」陶笛都有些苦惱了,現在都是有些懷疑是不是提前告訴劉老漢是一個錯誤。
現在,二人正是走在山水寨的大街上。不過說是走,其實是陶笛的鬼羅步在普通狀態下而已。陶笛背著劉老漢,向著中心的祭祀台奔馳而去。周圍為族長與張大柱賀喜的人到現在還沒有走*光,擠得很。不過,陶笛卻是宛如一條泥鰍一般,左轉轉,右移移,竟然沒有一個可以近身。眾人只感覺一陣風在眼前經過而已。
「到了!」眼前正是賈法師的房間,陶笛放下劉老漢,逕直走了進去,然後借助著微弱的光線,終於現腳下的一塊地板下似乎是空心的。陶笛毫不客氣的一拳轟去,頓時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也不見陶笛有什麼猶豫,一隻手抓著劉老漢,便蹦了下去。
剛剛下來,劉老漢就是感到了一陣委屈,一股霉味撲鼻而來,顯然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過了。自己的孩子竟然呆在這種地方呆了足足有半年,心中恨不得將賈法師碎屍萬段。
「噗!」陶笛施展了一個弄火決,祭出了一個小小的火球燃亮在自己的手指之上,頓時地下室裡的東西在眼前一亮。什麼各種各樣的珍貴獸皮了,大塊的金子了,還有大顆的珍珠了,精美的珊瑚了,總之,讓劉老漢著實大開了眼界。
不過,陶笛卻沒有被眼前的東西所迷惑,這些在俗世裡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不過對於修煉者來說,卻是絲毫沒有價值的。陶笛現在更關心的是那個所謂的禁制與密室。
掃視了周圍一遍之後,陶笛立即現了一處地方,靈氣波動頗為厲害,看來應該就是禁制所在了。陶笛一彈指,頓時一滴鮮血脫手而出,擊在了一堵牆上,然後隨著一聲轟隆隆的聲音,在劉老漢更加驚異的目光裡,牆壁消失了,出現了一道巨大的石門。
陶笛引領著劉老漢進入了其中。所謂密室不過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小空間而已。在這個小空間裡,陶笛驚奇的現了同白老藏寶閣一樣的擺設,幾個架子,丹藥,功法,法寶,而且還多出了個陣法。在每個架子上,不禁擺放著丹藥法寶之類的,而且還躺著幾本已經泛了黃色的書籍。陶笛大喜不已。
不過這個時候,劉老漢卻是直衝著一個石床奔赴而去,在床上的,正是小星子與童子二人。只不過,目前二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陶笛走過去,觀察了二人的面色仍然紅潤之後,迅的將體內法力再次轉化為靈力,緩緩的輸入了二人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