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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集 :初出茅廬第二章 :古怪出山 文 / 神龍族

    放眼望去,仙氣繚繞著漫目青翠的群山,綠林盈眥,而猶有以中間三峰最為高聳入雲。峰名為玉虛峰,另兩座分別是寰宇峰與逍遙峰,為桃源的聖地,亦是桃源術法傳承之地。

    三條白練般的瀑布從三峰傾瀉而下,直衝入那開闊的山谷之中。一支若有若無的笛聲隱隱傳來,淡淡的還夾有孩童銀鈴版的天籟笑音,飄蕩在碧波小江上,蕩起絲絲漣漪,一直消失在遠方。

    在這山谷流溪岸邊,一頭老黃牛就在河岸上靜臥,閉目養神,沐浴著淡淡的霧氣,不時還咀嚼一口帶著泥土香味的嫩草,傾聽著笛聲與嬉笑,似乎竟然是滿意十足。

    草地上,站著一束少年,一襲白衣隨風拂動,只是似乎衣服有些大,套在那有效地身軀上並不合身,但是清澈的雙眸,微白的面頰,卻你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與白衣混為一體,尤其是雙手一支長笛,似乎竹牙兒還嫩青,附滿生命之氣,絲毫不影響那一支天籟音曲,令人心曠神怡。

    一名同樣十幾歲的少女,就那麼隨意躺在草地上,水綠色的衣服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望著那蔚藍的天空,幾多各式各樣的雲朵正漂浮於上,像貝殼,像孔雀,甚至有一朵還像身旁的老黃牛,一起隨著風兒和著笛聲蕩漾,有趣之極,只是,那雙眸中似乎還有淡淡的愁思。

    笛聲漸緩,終於走向了曲終。

    「好呀,好呀,師弟,在我英明的指導下,你的笛技越來越精湛了,沒想到除了你的破木頭,你竟還有這樣的本事。」愁思轉瞬即去,少女直起身子,雙手拍掌出一陣歡呼,臉頰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

    「那當然了,師姐……咦,你又佔我便宜,師妹,哼。」少年拿起長笛,仆地而坐,不服道。

    「呵呵……」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劃破江面,蕩漾開去。

    「師妹,你說,你偷著跑了出來,還拿了師傅的月牙袍,他不會生氣吧?唔,要不,你偷著跑回去吧!」

    「傻瓜!」少女舉起手指衝著少年敲了一下「我堂堂陶越兒機智勇敢聰明靈慧法力無邊,豈是怯乏鼠輩,父親的雷霆我已不知經歷過多少次了,簡直就是撓癢而已!」

    少年一手捂著頭,嘟囔著:「奧,原來如此……」突然,少年不再說話,雙手如僵住一般雙眼望向陶越兒的背後:「師傅!」

    陶越兒頓時僵住,隨後猛然回過頭去,漫眼之內,只是一條長河與無際的庇蔭,哪裡還父親的身影,不覺雙頰通紅,怒氣油然而生:「陶笛,你這個壞蛋!」

    可待到陶越兒轉望去,一牛一人,正在消失於天際。

    「喂,師哥,你等等我呀!」說罷,雙腳借力而生,際。

    將牛兒安置在牛廄裡,順便又撒了些青草,撫摸了一下牛頭,陶笛這才向大廳走去。而背後的牛兒雙目微瞇,似乎還很受用的樣子。

    迎面走來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青年,忙開口道:「大師兄……」

    對面走來的正是逍遙峰下大弟子舉劍,平日裡也是陶笛最好的老師,雖然名義上陶笛的師傅是逍遙峰座陶守天,可自從當年陶守天教授陶笛幾日來,頓覺這位貌似靈秀奇才的徒弟著實蠢得很,氣不過便將其一手交給了自家老大,因此,舉劍反而是陶笛最親近的人。

    青年一臉微笑帶著絲絲無奈:「小師弟,你老實告訴我,師妹是不是一直與你在一起?」

    「是呀,怎麼了?」陶笛滿臉驚異。

    「龍虛殿掌門師伯昨日傳話,今日來為座下弟子薛驚雲提婚的,小師妹誓死不從,師傅罰她面壁思過的。豈知,今日掌門師伯與那位薛師兄來到,卻找不到師妹了,尷尬之極,憤怒拂袖而去。師傅正在大雷霆呢!你小心些!」

    「嗯嗯。」口中維諾的回著大師兄,腦中卻是一片空白,只有那一襲水綠衣。自己本是一孤兒,承蒙家鄉一老伯所托,送到這龍虛宮來放牛,幸被逍遙山的座陶守天所顧,收為座下弟子,自幼與陶守天之女陶越兒長大,二人的微妙關係恐怕也只有二人所知。可如今,掌門突然來提親,如何不讓陶笛震驚。關於這位掌門薛師兄,他還是聽本家兄弟說過的,出生伴以紫光,自幼投身龍虛宮,一身龍族絕學出神入化,堪稱年輕一代第一人,又豈是他這個菜鳥所能夠比擬的?於是自卑之意油然而生。

    雖然這小師弟法術不高,自幼孤兒,但畢竟師兄弟之間情意是無可比擬的,眼看陶笛一陣出神,關切地問道:「小師弟,你怎麼了?」

    被舉劍一問,陶笛醒來,忙道:「沒事沒事。」

    「喂,你們聚在一起在密謀什麼?」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傳來。

    「師妹,你真是讓我這個作師兄的好辛苦啊!」舉劍一臉無奈更重幾分。

    「哦,那師兄,你告訴我,掌門師伯來了嗎?」陶越兒附耳舉劍道。

    一聽此話,陶笛搶著說:「他們剛剛走,師妹,你不會……」不知為何,陶笛的話越來越小。

    「誰問你了?小子,剛剛那筆帳還沒跟你算呢!哼!」陶越兒雙手叉腰,擺出一副氣憤的樣子,而臉上的笑意確是越濃了。

    「師妹你小心……」留下這句話,陶笛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今天畢竟穿越了幾座山,也確實累了。

    眼看著陶笛就要離去,陶越兒不覺大呼:「陶笛,你陪我去見師傅!」

    陶笛一怔,半是歡喜半是憂,但腳步仍是停了下來。

    舉劍看到這一幕,也無奈的跟上了二人。

    這是一棟雕樑畫柱的齋殿,頂宇書曰:「守靜堂」,由此可見,他的主人並不愛好虛名,反而追求自由閒適。幾根柱子盤旋在空曠大廳中,並無些平日所見的古董書畫之類的,僅有一張八仙桌,幾張竹椅而已。如果說唯一能夠吸引人的地方,那便是正北牆壁上的一幅八龍騰飛圖,八條龍,各不相同,或騰雲駕霧,遊走九天,或戲水山谷,樂在其中,或噴火吞水,睥睨天下,總之,令人心生敬意,不覺之間,似乎隱隱想要頂禮膜拜一般。

    但這些已經再也吸引不了陶越兒他們的目光了,畢竟,無論是誰在這裡生活十幾年,也早已看厭,更何況今天迎接她的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暴風雨。

    大殿之上,說不出的壓抑。八仙桌的一角已經化為粉末,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著幾片茶碗碎片,這一切,無不說明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前兆是多麼的恐怖。

    神龍圖下,正負手站著一中年男子,說不上是多麼高,卻自然給三人一股無形的壓力,令人喘不過氣來。可更令三人恐懼得是,即便背對著那名男子,亦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之意。這自然就是這逍遙峰的座陶守天了,一身桃源絕學陶越兒尤其是沒有想到,往日慈祥的父親為何今日如此憤怒,難道僅僅是自己逃避婚姻這麼簡單嗎?這恐怕是不會的,父親肯定不會為此而為難自己的,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還知道回來?」一聲大喝,令三人一陣顫抖,不覺跪倒在地上。

    「父親……」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可事情真的來臨之時,陶越兒仍然控制不住而哽咽起來。

    「師傅,這是我的錯!」不知何處來的勇氣,陶笛顫抖的吐出心聲「師傅,全是因為我感覺放牛乏悶,這才斗膽將師妹從後山叫出一起放牛,千錯萬錯都是徒兒的錯……」陶笛說不下去了,一輩子也沒有說過這麼多話,而且最重要的是,陶守天猛然轉過身來,一雙眼已經竟是血紅之色,令陶笛靈魂都在顫抖。只是,這血紅之眼,陶笛似乎很熟悉的感覺,但到底見沒見過,卻不是此時所能夠考慮的。

    舉劍正欲開口為師妹辯解幾聲,但陶守天的血睛亦令他心底冒寒。

    陶守天似乎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舉劍,我命你,即刻動身,帶領陶笛、陶越兒下山招生,一個月內,不准回來!」說罷,一股近乎狂暴的風流直接將三人轟了出來,拋到了院子裡。

    三人面面相覷,而轉眼間,陶越兒已經是淚流滿面,撲倒在地上,陶笛則目瞪神呆,雖然師傅對自己一直冷冰冰,但養育之恩,切齒難忘,實際上陶守天對自己私下的關切之意也是不言於表的。唯有舉劍此刻還保持著清醒狀態,作為大弟子,今天尤其是現在自己有義不容辭的責任。

    挺起寬闊的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氣,舉劍踏步走向守靜堂,可還未走幾步,陶守天的聲音再次傳來:「舉劍呀,我們逍遙峰的優秀生源就靠你了,咳!小笛,你過來!」

    從未受過陶守天重視的陶笛頓時驚醒,受寵若驚的向陶越兒擺了擺手,示意她放心,然後走進了守靜堂……

    明月高懸,輕撒一片柔紗,籠罩著逍遙峰。

    一間小竹屋裡,左側潔整的擺著一張桌,兩把椅,一張床,而右側卻顯得雜亂無章,牆角堆著爛木料,斧頭,木鋸等,正中一張奇形怪狀的東西,四個輪子駕著一張厚厚的木板,板前是一根丁字形的木棍,向下直插入木板之中。而陶笛此刻正拿著錘頭在敲打著什麼,顯然,他對此很在行。

    是的,陶笛已經從守靜堂回來了,而陶守天只告訴了陶笛一句話,要他帶著老黃牛,僅此而已。隨後,陶守天下達命令,今晚出山。儘管陶越兒仍有些傷心,甚至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似乎不僅僅是反婚那麼簡單,但搶佔優秀生源同樣是自己的責任,索性便不再去想白天的事了。

    優秀生源,顧名思義,就是優秀的習武修法之人。不知為何,近幾十年來,逍遙峰人丁極其單薄,只有三個弟子。而玉虛峰與寰宇峰哪個不是以百計數。同門的顏面還是要顧的,於是搶佔資源變成了逍遙峰的頭等大事,只是近幾年,生源總會被另兩脈搶走,於是,今年早十多天行動也算合情合理了。只是,今日陶守天的血睛也只能暫時埋在心底了。

    說道這裡時,我們的主角們已經坐在陶笛的奇怪裝置上,牽著黃牛,走在了下山的路上了。而逍遙峰卻在雲朵遮住月光的時候,蓋上了它黑暗的面紗,似乎是誰在黑暗裡的無語惡笑,露出猙獰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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