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惜忐忑不安地坐在床邊,抓起諾布的右手眼淚不停在眼眶裡打著轉抽咽道;「諾布你醒了嗎?醒了就睜開眼晴看看我,別再睡了。你已經睡了好多年了。」
嗨——艾倫歎了口氣,慢步走到黛惜身後靠在窗台上,看著依舊閉著雙眼的諾布。心裡不是滋味得想著,土鱉如果你要是再不醒來世界就真的要亂套了,2ooo多顆核彈已經對準了金星與冰境星,我們現在只剩下1oo天的時間了。如果等到核彈射,那麼一切就真的完蛋了。
此時此刻諾布已經處在了醒與未醒之間,大腦皮層在劇烈地活動著。從拿到博士學位到昏迷前的一刻,記憶像洪水一樣流過湧了出來,一時間被洪水沖過的大腦一片空白,因此諾布好像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睜開雙眼望著近在咫尺的黛惜,諾布心痛地將手放在了黛惜的頭頂輕輕撫摸著。因為長時間的昏迷讓諾布上肢下肢的肌肉有些活動不便,所以諾布只輕撫了兩下就累得喘起了粗氣。如果不是黛惜經常為諾布活動肢體,也許現在就算諾布醒來也無法動彈一下。
望著甦醒的諾布,黛惜激動地摀住自己的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艾倫同樣激動的有些顫抖,口無遮攔道;「土鱉你可算醒了,你再不醒來我們就準備將你火化了。」
「去死兔子,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黛惜輕輕踢了一腳艾倫。
望著活蹦亂跳的兩人諾布慧心地笑了笑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艾倫掐了掐手指道;「從你昏迷到現在剛好過了一百七十二萬八千一百四十五分鐘。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北京時間2o12年9月1o日凌晨3點鐘。」
「原來我昏迷了這麼久,距離12月21日已經沒有幾天時間了。冰境星現在有什麼變化嗎?」
艾倫伸了下舌頭道;「還是等喬東兵來了以後再為你講吧!我知道的並不多。」艾倫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接著道;「算算時間他也快到了。」
諾布用力地撐了下病床,讓自己直起腰靠在上面。然後對黛惜道;「趁著這點時間給我講講在奇跡花園裡生了什麼吧!我最後的記憶就是你背著我站在沙漠中,艾倫拿著照機不知道在照什麼,水清拿著玫瑰表情很失落,前面的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
聽過諾布的話,黛惜與艾倫吃驚地瞪大眼晴異口同聲道;「這是你的最後記憶,你再想想是不是記錯了。」
「我不太清楚,當時我就記得這麼多。」
黛惜與艾倫同時暗自輕了口氣,拍了拍胸脯心想最難的問題看來現是可以解決了。接下來就是另一個問題了,諾布是否還記得花園裡的事情。
黛惜小心地試探道;「諾布你還記得在奇跡花園裡的事情嗎?」諾布瞅了瞅表情古怪的黛惜回答道;「我只記得我毒前的一些事情。」
「哦!你還記得什麼?」
諾布凝重地看了看黛惜又瞧了一眼站一旁坐立不安的艾倫氣憤道;「我是在問你們知道些什麼,你們怎麼問起我來了。」
黛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話來。
艾倫怕黛惜走嘴立刻開口道;「是這樣的,在你經過五覺七幻花時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可當你取完頭骨準備返回時。異像突變,此時從四周跑出無數甲殼蟲,這群甲殼蟲身體帶有致命的病毒。當時不知道為什麼怎麼叫你你也不聽,稀里糊塗地就被咬上了。與你一同被感染的還有喬東雪,可惜她沒有你命硬已經離開我們了。」說完艾倫還故意祈禱了一下。
諾布看著假惺惺的艾倫追問道;「梁水柔還有那個感覺上很像我母親平措的黑袍人後來怎麼樣了。」
「諾布你病傻了嗎?梁水柔是誰我從未聽說過。還有伯母不是在幾年前就去世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奇跡花園裡呢!我看你一定是被五覺七幻花的花毒迷惑了神志產生幻覺了,梁水柔與黑袍人都是你的幻覺。」
古怪太古怪了,諾布看黛惜與艾倫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兩人肯定在說假話,雖然自己不敢斷定所知道的一切是真相,但決對不會像艾倫說的那樣輕巧。
他們到底想隱瞞什麼呢?
諾布分析有兩種可能,一是在自己昏迷以後生了什麼特別嚴重的事情,兩人不想讓自己知道。二就是現在自己依舊處在幻覺之中,並沒有逃出五覺七幻花的掌控。而且自己有一種錯覺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那麼真實。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就在諾布一頭霧水之際,水清帶著醫生走了進來。因為諾布是中央特別吩咐過的重要病人,所以醫護人員不敢怠慢。得到諾布甦醒的消息後立刻匯報到中央,然後招集所有醫學專家趕了過來。
七手八腳地一番檢查之後,病人除了有些虛弱以外一切正常。這時每個專家臉上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謝天謝地的想著,這位爺總算是醒過來了,自己吃飯的傢伙也算是保住了。
秦院長仔細核對了下檢查報告,點了點頭面帶微笑地對身後說道;「大家現在可以回家休息安心睡覺,這些日子來大家都很辛苦,放心國家是不會虧待這次有功人員的。」
黛惜與艾倫同醫生們一起退出病房,在走到門口時黛惜向秦院長身後搖了搖頭拉著艾倫向休息室走去。
病房內現在只留下水清一人,看著比自己還要憔悴的水清諾布不知該如果開口。時間在不斷流失,壓抑的場面持續了很久,兩人誰都沒有勇氣來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最後還是諾布挑起了話題問道;「水清……姐!我想知道在奇跡花園裡,在我昏迷之後生了什麼。」
一句親切的問候再次敲裂了一顆本就已經支離破碎的心,失魂落魄的水清根本就沒有聽到諾布說什麼,只是傻呆呆看著自己的手心,良久之後默默地退出了諾布的房間。
諾布幾次想喊住水清,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望著纖弱的背影諾布不敢在看下去,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而且兩人實在也沒有什麼好談的,難道讓曾經是一對海誓山盟的戀人,現在坐在一起談談自己的父親。呵呵——天大的諷刺。
雖然諾布還是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結果,但從水清的表情中已經猜出大概的答案。艾倫與黛惜兩人在說謊是定下來了,黑袍人與梁水柔一定出現過,不然我喊姐的時候,水清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一連串的思考讓諾布的大腦有些疲備,不知不覺間濃濃的睡意襲來將諾布帶入夢鄉。當再次睜開眼晴時天已經大亮。
此時喬東兵瞪大瞳孔正趴在自己眼前不知在搞什麼鬼,諾布的突然醒來明顯嚇了他一跳。軍人就是軍人,很快喬東兵便掩飾了自己的尷尬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開口道;「邱博士你總算睡醒了,如果不是黛惜小姐攔著我真想高歌一。」
諾布望了望喬東兵身上的肩花開玩笑道;「看來喬先生最近過的不是很好啊!人家做官都是越做越大,你怎麼越做越小啊!現在都變成列兵了,再過幾年會不會調你去種地。」
喬東兵一點也沒有因為諾布的調侃而惱火,反而幸災樂禍道;「邱博士此言差矣,我認為在什麼崗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盡自己的責任。再說現在邱博士你醒過來,我很快就會官復原職,而且還會連升兩級,你說我應不應該高歌一。」
看著猥瑣致極的喬東兵,諾布仰天長歎;「難道世界真的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