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艾倫臉上的手緩緩滑落了下來,幸雷絲走了,一絲輕飄飄的靈魂從身內飛了出來。站在艾倫身後的諾布看見,此時在大殿的的方向同樣飄來一絲相同的靈魂,兩股靈魂在慢慢融合在一起。
兩股融合在一起的靈魂表情異常古怪,裡面有一些疑惑,還有一些明悟。突然間靈魂開口道;「諾布謝謝你,是你讓我解開了這該死的輪迴,雖然我走了,但你們還活著。替我照顧好艾倫,他有時像個孩子一樣不讓我省心。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水晶頭骨放在大殿後院的中央禪房裡面。不要問我為什麼,你一定不會想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一場惡夢都要比這可怕得多,幸好現在結束了。我要走了,到我該去的地方,謝謝!」說完幸雷絲的靈魂緩緩向大殿飄去,一直飛到大殿二層的摩利支天佛像前,才鑽了進去。
傻呵呵的諾布完全不明白幸雷絲的靈魂在說些什麼。人生就是這樣,明明是已經生過的事情,而自己卻不知道。也許我們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會經歷過這樣的一場夢魔,只是一場玩笑又讓你忘記了一切。
忘記也是一種快樂,如果你沒有忘記說明你已經生活在天堂或者是地獄了。
望著遠去的靈魂,諾布收回思緒。此時艾倫依舊抱著幸雷絲的遺體在呆,諾布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他不知道現在要如何安慰自己的死黨。
「諾布我們又失敗了,對嗎?是不是還是沒能擺脫這該死的命運安排。」艾倫有些癡癡傻傻地問向諾布。
諾布望著精神幾近於崩潰的艾倫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他。
緊緊抱著幸雷絲遺體的艾倫,強忍著自己的淚水,他想要幸雷絲知道他並沒有絕望,可淚水卻偏偏打濕了眼眶。也許是前世的因,也許是後世的果,讓兩個本不該在這段時間相聚的人相愛了。
命運也許會在不經意間改變,這個誰也說不明白。在危地馬拉瑪雅文明中,命運輪盤的預知到這裡已經結束,因為它無法推演出曾經死去人的命運。在這裡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死去數十次,輪迴之苦沒有人可以逃脫。
當艾倫再次起身時,眼中再也找不到一絲淚痕,諾布在艾倫的目光中知道,他已經從悲傷中走了出來。在雙眸之中只能看到幼稚在向成熟轉變,冰冷冷的目光中,使人心頭沁生涼意。那刻骨的寒意,讓諾布都不自覺地打了一下寒戰。
雖然艾倫性情大變,但最少他還是以前那個善良的艾倫。將幸雷絲的遺體擺在曾經是艾倫倒過的地方。
料理好幸雷絲的後事,眾人向大殿前進,當跨進寶殿時,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個人都感到對這裡莫明的熟悉,當然這裡不包括艾倫,因為他的輪迴太快了。
黛惜同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想在第一幅壁畫下照張像,已作留念。幸格也湊熱鬧地跑到第二幅畫下也要拍照留念。
其實諾布也有同樣的感覺,只是強忍住好奇心沒有參加到照像的隊伍。看著忙於拍照的眾人,諾布慢慢退出了大殿,按照靈魂指引的方向獨自己一人走向後院的中央禪房。
推開禪房的大門,在蒲團上諾布找到了丟失的水晶頭骨。抓在手中諾布驚愕地瞪大了眼晴,毫無生機的水晶頭骨此時,裡面出現了磅礡的能源。篤拉竟然自己出現了,這是自從尋找水晶頭骨以來,最為輕鬆的一次歷險。
輕鬆到讓諾布無法相信自己手中真的擁有頭骨。除了幸雷絲的意外死亡,再也沒有生過任何無法想像的事情。
熟悉的感覺在此時更加強烈,房間裡的每一樣東西,諾布好像都記得。可諾布以肯定自己以前絕對沒有見過這些東西。
諾布盤腿坐於蒲團上,閉上雙眼開始整理自己所瞭解的一切。看看是否能抓到一些蛛絲馬跡,良久之後諾布緩緩睜開雙眼轉向牆壁,此時牆上的一古詩引起了諾布的注意,「一曲新詞一杯酒,去年天氣舊亭台。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這詩是宋代晏殊的詩詞《浣溪沙》,也是諾布最喜歡的一詩。
諾布直勾勾地盯著這愣,自己對這詩很熟悉,很明顯這詩並不完整,少了最後一句,「小園花徑獨徘徊。」令諾布疑惑的並不是少了最後一句,而是古詩的筆跡,居然與自己的筆跡一模一樣。
會是誰與自己開這樣的玩笑呢?諾布苦苦思索著。
砰——禪房的大門被推開,黛惜鬼頭鬼腦地將頭伸了進來,看見沉思的諾布興奮道;「諾布原來你躲在這裡?快點跟我來,我們在二層找到了一個跟幸雷絲非常像的佛像,聽水清說好像叫什麼摩利支天。」
被打斷靈感的諾布,在短時間內很難重新聚集思路,只好被黛惜強拉著跑向大殿二層。
「看」跑到大殿二層的黛惜指著摩利支天的佛像對諾布道;「你說像不像幸雷絲。」諾布仔細觀望果然有幾分相像之處。
艾倫此時正對著佛像呆,冷若冰霜的表情終於出現了少許的溫柔。
水清與幸格站在了佛像側面,誰也沒有去打擾艾倫的思緒。諾布緩步地走到艾倫身後道;「對不起!我幫不上什麼忙。」
艾倫搖了搖頭道;「你沒有必要為幸雷絲的死自責,應該自責的人是我。你已經勸過我,可我還是執迷不悟。我以前並不是宿命論者,相信命運可以改寫,可現在我知道了,原來命運根本無法逆轉。
我猜如果上天能再給每個人一次機會,讓我們重新進入這裡,命運依舊無法改變。」
「也許你是對的。」諾布低著頭轉向佛像背後,因為諾布知道艾倫說得沒錯,就算命運可以再次重來,結局依舊無法改寫。
繞到佛像背後的諾布忽然現水清好像在石壁上塗抹著什麼,因為角度不是很好,看得有些不太清楚,諾布疑惑地問;「水清你在作什麼?」。
「哦!沒什麼。」水清慌亂地回答;「只是這有幾個字看不清,我在試著讓他清楚一些。」
「是嗎?」諾佈滿臉猜疑地望著牆壁,十分肯定剛才水清並不是向她所說的那樣,在清理石壁上的文字,很顯然她是在破壞某些東西,會是什麼呢?
仔細在石壁上找了找並沒有什麼地方被改動過,從牆上的兩行小字可以看出,它們是被剛剛才清理出來,會是我太多疑了嗎?難道水清真的是在還原這兩行小字。
無法解釋的怪異讓諾布注意力集中到了兩行小字上面,小字的內容很獨特,「肉身長存不過是虛妄,精神不滅才是永恆。」在文字下方是兩條深深的裂縫,有些像地震所引起的裂紋。
沒有找到任何破綻的諾布轉身問向水清;「除了這兩行小字,還有其它東西嗎?」
「沒有,這是唯一的線索,哦!,對了。」水清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立刻道;「在那邊好像有一個機關口。」水清指了指佛像的底座的位置。
諾布並沒有深究水清怪異的舉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讓人知道,既然不想說就不要去強求,這樣會使之間的情份更加尷尬。
其實佛像底座的機關諾布在先前已經現,如果猜測無誤那應該是離開的出口,因為機關口的標誌正與握在自己手中的六稜形佛像非常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