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左面起的第一副圖,描繪著一個手持利器的人,在他腳下踏著數千顆頭顱。每一個頭顱面目表情都栩栩如生,驚恐、不安、怨恨千奇百怪。
第二副圖畫著一男一女赤身的抱在一起,週身爬滿了嘔心的巨毒生物。
第三副圖畫著一個忙碌的人正在搬運物品,很容易便可以看出來他在偷東西。
第四副圖畫著一個滿身珠寶的人,他腳下踩著無數金銀財寶,正載歌載舞。
在壁畫中每一個主角都沒有頭顱,看起來格外觸目驚心。
眾人被這四副壁畫深深所吸引,它就像是魔咒一樣禁錮著每一個人的靈魂,讓人無法輕易自拔。
嚓——手槍拉開保險的聲音。「誰?」諾布靈敏的聽覺第一個反應過來,望向聲音所在地,只見一條人黑快地消失在牆角。
「大家先留在這裡別動,黛惜你跟著我過去看看。」說完諾布快向黑影消失的地方跑了過去,黛惜緊隨在其身後。
當諾布剛剛消失在牆角,幸雷絲同樣跟了上去,並沒有聽從諾布的安排留下。水清望著幸雷絲的背影歎了口氣,沒有出聲阻止任憑幸雷絲離去。
再說諾布這面,黑影好像對這裡很熟悉轉了兩個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大殿並不是很大,但卻有很多岔路,每一條岔路又都四通達,很難辨別方向。諾布雖然跟丟了目標,但心細的他還是從腳下的血跡之中摸對了方向。
沿著黑影留下的血跡,諾布與黛惜小心地走進了偏殿之內。空蕩蕩的偏殿內,就像被洗劫過的金庫一樣,沒有任何東西,一眼就能看出整個大殿內只有兩處可以藏身的地方。
一個是左牆角的木櫃,另一個就是靠在木櫃邊上的石桌,諾布小心地靠在牆邊拉著黛惜向木櫃移動。嘎達——木櫃內出輕微的響動。
輕微的響聲讓諾布與黛惜立刻停下了腳步,幾秒鐘過後;兩人深吸了口氣才繼續向木櫃方向移動。在靠近木櫃前諾布從懷中掏出伊麗莎白女王親自送給他的「gsr19指揮官型手槍。當時伊麗莎白女王一共送出兩把,另一把送給了已經死去的艾倫。
隨後諾布作了個櫃門,自己負責射擊。屏住呼吸,一、二、三黛惜猛然間拉開櫃門,「別動!」諾布用槍指向櫃內大喊道。
「是我,別開槍。」幸雷絲臉色十分蒼白地堆坐在木櫃之內向諾布高喊。
虛驚一場,諾布用力地嚥了一口唾沫,將手槍放回到腰上。接著開口道;「你怎麼會在這木櫃之內,我不是讓你留在正殿嗎。」
幸雷絲喘了幾口氣道;「我是想看看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可沒想到剛跑出來就看不見你們兩人的影子了。我只好開始各處尋找,無意間我就到了這裡。
然後沒過多久,就在我查看石桌時,突然在我面前出現一個帶著吉祥天(婆羅門教幸福與財富女神,傳統上被認為毗濕奴的妻子)面具怪人,還沒等我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打昏了。下面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木櫃中。」
這一耽擱諾布猜想黑影也已經躲了起來,想再找到跟本是不可能了。也不是毫無收穫,最少諾布現在知道,所說的未知生物很可能是人類。
扶起幸雷絲三人開始按原路返回,當經過大殿後院時,幸雷絲突然想起艾倫臨終前送給他的蝴蝶結被她丟在了側殿的木櫃裡,只好先讓諾布與黛惜在這裡等她一會,她去去就回。
諾布也沒多想,與黛惜坐在後院的石椅上閒聊了起來,等待幸雷絲回來。因為剛才太過緊張,諾布並沒有仔細分析所生的事情。當心平氣和地坐下來以後,諾布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找不出哪裡不對頭。
猛然間諾布站了起來,是幸雷絲;他的表情有問題,諾布剛才所見到幸雷絲眼中沒有一點悲傷的情緒,雙眼中全完是恐懼與不安,還閃現出那麼一點癲狂,幾近於崩潰的邊緣。這完全與諾布心中的女強人形成為反差。
「你怎麼了?一驚一咋的。」黛惜被諾布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諾布沒有回答黛惜的話而是用手連繼敲擊著桌面,將疑點串聯起來。
起初諾布並沒有特殊在意幸雷絲表情這一點,因為任誰在剛剛失去愛人,然後在這種恐怖的地方被人襲擊都會有些不安。可坐下細想之後諾布現剛才幸雷絲沒有說實話,她一定看到了什麼非常恐怖的事情,因為諾布十分瞭解幸雷絲,這種瞭解程度甚至於過瞭解水清。
別看在艾倫死時她哭昏了數次,但在諾布心中幸雷絲一直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不管什麼事件都無法將她擊倒,坐在洛克菲勒公司總裁的這幾年裡,讓幸雷絲心境完全成熟。
除了艾倫的死給她打擊很大以外,諾布再也猜想不到會有什麼事情可以影響到眼前這位女強人,而剛才幸雷絲從內心中散出的恐怖與不安絕對不會是強裝出來的,她一定遇到了比艾倫的死更加恐怖的事情。
她看到了什麼?諾布無法確定,但可以猜到十分恐怖。恐怖到可以讓一個意志堅定的人瞬間崩潰。
這時黛惜推了推正在呆的諾布問道。「這都過了半個小時了,幸雷絲還沒回來,她會不會出現意外。」
不好,諾布暗道一聲,立即扭頭跑向側殿。還沒跑出多遠,便在岔路口看見倒在地上的幸雷絲。諾布再次掏出手槍,觀察了下四周現沒有異動後才上前扶起幸雷絲,現幸雷絲只是昏了過去,諾布才鬆了口氣。
諾布抱起了昏迷不醒的幸雷絲,三人再次向大殿走去與水清匯合。在回到大殿時諾布看見水清還在望著四幅壁畫呆,而幸格圍在水清身後不停地獻著慇勤。
諾布將幸雷絲平穩放於地上,先讓黛惜照看一會,自己則走向水清方向,開口問道;「有什麼現?」水清看了一眼昏迷的幸雷絲,歎了口氣指了指四周的石壁說;「石壁上的內容應該是指最原始的佛家戒條,與現在我們所知的佛家沙彌十戒很相似。沙彌十戒即;不殺生、不偷盜、不欲、不妄語、不飲酒、不塗飾香鬘、不歌舞觀聽、不坐高廣大床、不非時食、不蓄金銀寶物。
而前三幅壁畫正好對應了十戒中的前三戒,最後一副壁畫應該是包涵了十戒中的後面幾戒。另外我猜想所有壁畫上的人物並不是沒刻畫頭顱,而是將他們的頭顱都畫在了第一副畫殺戒裡,表代的意思是所有破戒者都將會被自己所殺,永墜輪迴。」
諾布聽過後驚愕地拍了拍手對水清道;「你去過佛學院嗎?好像對佛學非常清楚。」
「我主父是一位虔誠的佛教信徒,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他對佛學的理解要完全乎你的想像,如果放在古代他絕不會比那些有名的高僧差。」說完水清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諾布,走向昏迷的幸雷絲。
這時幸雷絲也慢慢轉醒過來,摸了摸有些痛的後腦,疑惑地問;「我這是怎麼了。」
「你被人在側殿的岔路口打昏,是我們背你回來的。」黛惜一邊回答一邊扶起幸雷絲。
諾布見幸雷絲已經轉醒,快步走到近前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是誰打昏的你,還有你在側殿裡到底看到了什麼,你現在必須誠實告訴我,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幸雷絲露出了迷茫的表情說道;「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在找你們的途中,被一個帶著吉祥天面具的人打暈,其它的我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