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看在你這麼勤奮好學的份上,艾妮,主人今天就給你仔細講講這些刀的作用。」
林賽輕輕抽出一把二十公分左右的長柄圓刃刀,拇指食指中指輕輕一輪,挽了個漂亮的刀花。
「這個叫大圓刀,專門用來剝皮的。使用這種刀的時候,最好用執弓式握法,這種握持方法動作範圍廣,用起來也非常靈活。不過要注意力技巧,力量要從手臂出,就像這樣……經過手腕轉遞,利用腕力輕輕帶動整把刀。切割的時候動作要快,手要穩,刀刃要沿著肌膚和肌肉的連接處。只有這樣,創口才會平整,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才會更加順利。高明的外科……高明的刑訊者能夠在一眨眼間輕易剝下一大張皮,接下來的痛楚則會非常均勻地密佈創口每一寸,讓受刑者痛不欲生。」
林賽做了個標準的執弓式握法,滿意地看著瞠目結舌、已經陷入呆滯狀態的魔法師,一道淡藍色的火焰自指尖升起,在大圓刀上一閃而逝,「艾妮,為了讓受刑者活得更久,行刑時間更長,使用這種刀具之前,最好先用火消消毒。」
「好的,主人,艾妮記住了。」小姑娘一臉崇拜地看著林賽。
「這裡不錯!」林賽手腕輕輕揚起,在魔法師雪白的胸口比劃了一下,一片雞皮疙瘩瞬間崩起。
「我投降!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魔法師終於恢復了神志,大聲吼了出來,「我們是到聖地尋寶的!亡靈寶藏!」
「艾妮,一般說來,高明的刑訊者是不用動刑的,他們更願意選擇心理戰術,比如主人剛才對大圓刀的說明就是心理戰術,你看,這不是奏效了麼?」林賽微笑著,完全無視了魔法師的大吼,右手輕輕用力一劃,幾乎是眨眼之間,一塊巴掌大小的皮膚掉落在地。
「主人,您真厲害!」小姑娘興奮地歡叫著,雙眼中金光閃閃。
「啊!」過了片刻,失去了皮膚的部位才開始滲出幾點血跡,吃痛之下,魔法師大聲咒罵了起來,「你這個混蛋!該下地獄的惡魔!!……」
「唉,很久沒玩刀,手有些生疏了。一般說來,這種方法剝掉皮膚之後,傷口處只會滲出白色的組織液,一、二、三、四,四個血點,看樣子今天得好好練習練習。」
林賽搖搖頭,對魔法師的咒罵置若罔聞,很認真地用一塊亞麻布將大圓刀擦拭了一遍,一道藍火再次閃過,「這些小刀每一樣都非常珍貴,為了便於以後使用,用完之後一定要記得再次消毒。」
「是的,主人!可是主人,您打算教艾妮用這些小刀嗎?」艾莉薩很認真地記下了林賽的每一句話。
「有這個打算,艾妮你想學嗎?」林賽熟練地放回大圓刀,手指輕輕在數十枚刀刃上劃過,抽出了一把弧形小彎刀。
「嗯!」艾莉薩重重地點了點頭,「這個好有趣!可是主人,艾妮能學會嗎?」
一股寒意自魔法師心底升起,就連叫罵聲都帶上了一絲顫抖,這一主一僕兩個真的是人嗎?為什麼他們看自己的眼光就像……就像看死人或者待宰的牲口呢?
「艾妮,你很聰明,不過想要學會使用這套刀具,光靠聰明是不夠的,你還需要持久勤奮的練習。好在這個傢伙嘴夠硬,在他說實話之前,主人有足夠的時間教給你一些最基本的技巧。」林賽愛憐地拍了拍艾莉薩的頭。
魔法師的意志有些動搖了,他開始猶豫著是否該將秘密說出來,以換取一個痛快,在這兩個身披人皮的魔鬼面前,他已經不再指望能夠活著回去了。
「艾妮!」林賽手中藍火閃過,消毒完畢的小彎刀比在了魔法師胸前的創口,「這個叫鐮狀刀,專門用來剝離血管、神經之類的精細組織,這樣可以讓受刑者盡量少流血,多一些體驗疼痛的時間。使用的時候最好採取執筆式握法,對,就像握鵝毛筆那樣,拇指食指和中指力,用力要輕柔,操作要準確。就像這樣……」
看著烏黑的小彎刀逼近自己的胸口,魔法師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打定主意,只要這個惡魔一下手,他就向前撞去,盡量讓手術刀刺入自己的身體,得到一個相對體面和不那麼痛苦的了斷。
「主人,等等!」艾莉薩突然喊住了正揮手上前的林賽。
魔法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第一次現,原來尋死都這麼困難這麼驚險。
「主人,最好再給他加一道束縛術,免得他突然尋死。」小姑娘的話差點讓魔法師氣背過去,這個不折不扣的小惡魔!
「艾妮,還是你聰明!」林賽念了個束縛術的咒語,徹底斷絕了魔法師尋死的想法。
艾莉薩笑吟吟看著魔法師,後者破口大罵,目光中儘是怨毒。「你這個該下地獄的小表子!賤人!……」
「主人,他好吵哦!」
「艾妮,當敵人這樣罵你的時候,你應該感到高興!這表示他們開始畏懼你了!」林賽教育完艾莉薩之後,搖了搖頭,「不過這傢伙罵人的水平實在太爛,翻來覆去只有這幾句,我都有些聽膩了!」
手術刀輕輕刺入魔法師胸口,林賽三隻手指輕輕晃動了兩下,兩根細長的血管被挑了出來。
「啊!你這個魔鬼!」魔法師憤怒的咒罵聲中又多了幾聲淒厲的慘叫。
「艾妮,接下來要用到的是匙形刀,這是所有刀具中最鋒利的一種,是用來挖除軟組織或者割除肉塊的,在血管交錯地帶,最好採用反挑式握法,刀刃向上刺入肌肉,再輕輕用力,向上向外挑開。為了讓受刑者真正享受整個過程,一般每次只割取小指甲蓋大小的一片,聽說在神秘的東大6,有一種叫千刀萬剮的刑罰,就是這樣割下來的。」
林賽平靜地講述著,將用過的鐮狀刀順手塞給艾莉薩,又從布包中取出一把刀頭如小湯匙般的小刀。
艾莉薩將鐮狀刀接了,右手上騰起一團黑色火焰,有模有樣地消過毒之後,插/入原本的空格中。
林賽看得直點頭,手指輕輕一輪,匙形刀幻化出一朵綺麗的刀花。
魔法師則是冷汗涔涔,罵聲驟然停止,變成了求饒聲:「求求你!不要!我說!所有的我都交代!」
林賽微笑著,匙形刀停止了旋轉,輕輕拍了拍魔法師臉頰:「哦?你想交代些什麼呢?」
「所有的,所有我知道的!」在這個萬惡的魔鬼面前,魔法師徹底失去了理智,幾乎是嚎叫著喊了出來。
「哦?那就說說,為什麼一個九級法師和一個八級召喚師會屈尊大駕來到麥登這個窮地方吧!說實話,我並不希望你說這真話,這樣我還可以好好教教我可愛的女僕如何辨別謊言。」藍焰在匙形刀上一閃而過,林賽手指輕輕揉搓,匙形刀來迴旋轉著,在魔法師眼裡不斷放大。
第一次聽到這麼變態的要求,魔法師張大了嘴巴,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這主僕二人,差點陷入呆滯狀態,匙形刀靠近胸口時,魔法師才回過神,以極快的語喊了出來:「我說!我叫伊根阿提夫,是西奈帝國南薩米爾群魔法師工會的席法師,那個召喚師叫魯本,是奧德魔法學院的魔法老師,這次到麥登是奉西奈帝國魔法師協會之命配合……配合雪狼騎士團第八大隊第三中隊第一小分隊執行探查任務。」
匙形刀終於離胸口稍稍遠了點,魔法師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原來都是西奈帝國的貴客!真是……有些失禮了啊!你看,用『智天使的擁抱』招呼遠道而來的尊貴客人,我心裡還真有些過意不去呢!」漂亮小子嘴上說得客氣,臉上可沒有半分歉意。
聽到「智天使的擁抱」幾個字,魔法師的心徹底涼了,這套讓魔法師們如雷貫耳、聞風喪膽的刑具只有臭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才能拿出來,聯想到眼前這主僕二人的所作所為,魔法師直接將二人和宗教裁判所那幫瘋子和變態劃上了等號,不禁又打了個寒噤。
「伊根阿提夫大師,」林賽從地上撿起一件破爛不堪的法師袍,披在了赤/裸的魔法師身上,臉上笑容若春風化雨,「像您這樣的九級魔法師,在帝國也應該是萬眾景仰的人物了吧?」
聽到這裡,魔法師心虛地點了點頭。
「一個九級法師,一個罕見的八級召喚師,再加上十二人的精英騎兵小隊,執行的是會是怎樣有趣的探查任務呢?我還真有些好奇啊!」
「查明麥登地下寶藏事件的真相!」魔法師迫不及待地吼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小子神色越冷靜,對自己的態度越好,魔法師就越驚慌。
「哈哈哈!艾妮,你相信他說的話嗎?」林賽將鐮狀刀放回了亞麻布包,冷笑著看著魔法師。
「主人,他說話的時候眨眼睛了!」艾莉薩輕輕從亞麻布包中抽出一柄三角刀頭的小刀,用藍焰消毒之後,在魔法師胸前比劃著。
「你……你要幹什麼?」魔法師驚恐地看著帶著這個怪模怪樣的小刀和一臉興奮的小姑娘,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一個九級盜賊能夠完成事情,居然勞動了像您這樣的法師,您不覺得這個探查任務的幌子有些……有些侮辱我們的智商嗎?」艾莉薩手中的小刀突然飛入林賽手中,「艾妮,這把叫做剔骨刀,一般是用來刮去骨頭上附著的肌腱組織的,現在還沒到使用的時候。」
「惡魔!不,瘋子!只有宗教裁判所的瘋子才能明如此變態的刑具!」魔法師徹底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