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在宮外的時候,秦宇已經感覺到眾人異樣的目光,他自然知道昨日皇上要自己一起用膳的事情恐怕朝中百官已經全部知曉了,秦宇沒有理會這些,倒是一臉坦然。enxuemi。
在太監一聲皇上駕到後,百官魚貫而入,分列排好。
「百官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只見吏部尚書周雲庭跪倒在地道:「皇上,如今江蘇知府李明才已經被押入了京都,江蘇不可以一日無知府,臣已經擬了一個折子。」
「不用上什麼折子了,就直接說吧。」李玉基有些不耐煩。
「臣以為,江蘇一地關係到朝廷的錢糧,不能馬虎,需要挑選對江蘇熟悉的官員,最好是從江蘇府本地提拔。」周雲庭恭敬的道。
「老臣以為不妥。」只見站在前列的徐直清出列道。
「有何不妥?」周雲庭反問道。
徐直清朗聲道:「這李明才貪墨一案尚未終結,這江蘇的官員有多少有牽累的,眼下尚未可知,如果朝廷匆忙任命了一個當地的官員接任的話,最後現他和貪墨的案子也有染,豈不是丟了朝廷的顏面。」
仁王爺也站了出來道:「皇上,臣弟同意徐丞相的說法,如今李明才一事尚未釐清,不可匆匆任用了江蘇的地方官員。」
戶部尚書盧尚豐站了出來:「微臣認為周尚書此舉雖然有些不妥,但卻也是無奈之舉,請皇上明鑒」
李玉基面色陰沉,沒有開口,眾人見皇上如此,都是不敢說話。
「秦侍郎,你剛從江蘇回來,對江蘇當地有一些瞭解,這李明才也是你給抓來的,你說說,這事該怎麼辦?」李玉基忽然對遠遠在一個角落的秦宇問道。
秦宇急忙出列,不急不慢道:「皇上,微臣以為此時這知府一職不急著安排,倒是有一件事需要急著處理。」
「什麼事?」李玉基奇道。
「皇上,此次微臣偷偷的擒下了江蘇知府李明才,這江蘇各縣多有不明情況者,難免有些人心惶惶,這知府雖然重要,但是做事還是下面的各個縣府,當前穩定人心是最重要的,微臣以為皇上應該頒一道聖旨去江蘇,安撫當地官員,讓他們好安心辦事,至於知府的人選,可以再商量。」秦宇這番話兩邊都不得罪,倒也是說得滴水不漏。
李玉基點點頭道:「秦侍郎所言甚是,徐愛卿,立即頒一道聖旨給江蘇各個州府官員,安撫人心。」
「老臣遵旨。」
「這江蘇知府的人選再議,你內務府拿個意見上來。」李玉基接著道。
徐直清和三位國公紛紛領旨,在一側的李明軒臉色平淡,剛剛在盧尚豐說完後,他本來也想上前說兩句,但是聽了秦宇這麼一說,如果這個時候還是堅持要安排一個江蘇知府,倒是顯得有些不識大體了,李明軒眼睛瞥了一眼已經歸列秦宇,只見秦宇氣定神閒,毫無以前幾次上朝的謹小慎微的表情。
在幾個大臣一些並不算太大的瑣碎的事情匯報完了之後,李玉基顯得有些疲憊。
見眾人不再說話,李玉基忽然大聲道:「刑部尚書金寧可在?」
只見金寧臉色一變的跪倒在地道:「微臣在。」
李玉基哼了一聲:「那李明才已經被押到京都多日了,你刑部審的如何了?」
金寧心中叫苦,那日秦宇派人將李明才和孫守正給到了刑部,並送上了一些相關文書,金寧就暗暗叫苦,這李明才是二殿下的人,孫守正是兵部的人,他要是秉公辦理,這不兩頭都得罪了,他要是不辦理,這欽差大臣奉旨去江浙,說不定這皇上的旨意就是拿下這兩人,不辦理又怕觸了皇上的霉頭。
昨日他連夜拜訪了戶部尚書盧尚豐和兵部尚書余子童,這盧尚豐是二殿下的人,倒是表現還好,沒有說太多過激的話,只是態度曖昧,也沒說可以處理,也沒說不可以處理,那兵部尚書余子童可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了,見了他就指桑罵槐的咒罵了半天,搞得金寧也是惱火之極,搞了個不歡而散,這金寧還摸不透二殿下的態度,不敢輕舉妄動,本來想在早朝中躲過去,但是這皇上好像對他的事特別關心,上次吏部唐侍郎被殺一事還沒有完結,這又攤著了這等事。
金寧無奈道:「皇上,這兩人的案子正在查辦當中,幾日內當有結果。」
「據我所知,他兩人都已經招了,還有什麼好查辦的?」李玉基不滿道。
金寧腦門冒汗,他曾親自去看過這兩人,這李明才還好說,孫守正則是完全不認,說是曲打成招的。
但是眼下看皇上這態度,對這兩人顯然極為不滿,而且聽說昨日這個秦宇居然和皇上一起用膳,金寧腦中急轉,馬上道:「皇上,微臣已經掌握的七七八八,兩人按大楚律例,罪應當誅,應該在幾日後就將兩人押入大牢了。「
李明軒身子微微一動,但是終於忍住,沒有說話,余子童看了李明軒一眼,見李明軒沒有動彈,本來已經邁出去的半步悄悄的縮了回來。
李玉基臉色稍微緩和一些。
李玉基對身旁的太監說了幾聲,太監大聲道:「退朝。」
李玉基從一旁走出了天和殿,一個太監快步走到了大臣的中間,尖著嗓子道:「徐丞相,三位國公,六位尚書大人,及兩位王爺和三位殿下,還有戶部的秦侍郎請留步。」
眾人見到正是皇上的貼身太監劉玉祥,徐直清奇道:「劉公公,還有什麼事情嗎?」
劉玉祥笑呵呵的:「皇上吩咐,諸位大人立即去暖春閣,皇上另外有要事相商。」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都看著徐直清,徐直清點點頭,帶頭走到前頭,一干人見徐直清帶頭了,紛紛在後面跟著,秦宇昨日就已經知道了今天大概是什麼事情了,所以臉色不變,跟在後面。
在秦宇前面的也是一個年紀很小的人,秦宇前幾次上朝只有一次看見過他,但是一直不知道他是誰,但是剛才這劉玉祥已經說了,這次出了幾位重臣外,還有幾位皇子和他。
秦宇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前面還有一個中年人,和李玉基長得頗為相似,那肯定是當朝太子了李佳元了,李明軒他是認得的,其他的幾位尚書都是年紀比較大的,那這個年輕人肯定是幾位皇子中的一位了,聽說四殿下早年征戰南蠻被南蠻的人給射瞎了眼睛,難這人應該就是三殿下和五殿下中的一人了,看這個年紀,應該是五殿下。
秦宇快步走上前來,用餘光偷偷的看了身邊這位五殿下一眼,只見李佳玉面冠如玉,和李玉基倒是不是很像,看上去頗為儒雅。
李佳玉顯然注意到和他並排的這個年輕人,微笑道:「秦侍郎,」
秦宇忙道:「殿下。」他未能肯定就是五殿下,自然不敢輕易的說出是哪位殿下的。
李佳玉奇道:「你認得我?好像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我也是今日父皇讓你說話,我才知道秦侍郎原來是這般年輕有為的。」
秦宇低頭道:「下官曾在一日早朝中見過殿下,是以認得殿下。」秦宇不敢說是他猜的。
李佳玉哦了一聲,見眾人已經走得有一段距離了,吐了一下舌頭道:「秦侍郎,我們只顧著說話了,一會遲了父皇要怪罪了。」
秦宇連忙點頭,李佳玉加快了腳步,緊隨這李佳玉,心中在想,這李佳玉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倒是非常的客氣,一點沒有殿下的架子。
眾人到了暖春閣的外頭,劉玉祥讓眾人在殿外侯著,快步跑了進去,過得片刻,大聲道:「宣眾位大人進殿。」
眾人按照順序排列開來,只見李玉基已經端著在暖春閣外頭的小一號的天和殿的桌案的椅子上。
李玉基看了看,輕聲道:「今日將諸位愛卿召到這暖春閣來,是有一些要事要和眾位愛卿商量,秦侍郎,你把你的想法和眾人說上一說吧。」
一干人眼睛齊刷刷的盯著了在最末尾的秦宇,秦宇急忙站出列,就要跪下,李玉基擺手道:「秦侍郎,在暖春閣不要這麼多禮,你站著說就好了。」
秦宇朗聲道:「謝皇上,各位大人,昨日我曾向皇上稟明此次江浙之行的差事,此次江浙之行我的主要任務是籌集錢糧。」
眾人一聽,除了仁王爺和徐直清已經知道外,其他人都是覺得新奇,於是秦宇將此次籌集錢糧的想法簡單說了一遍,眾人都是聽得若有所思。
說完了籌集錢糧,秦宇又快的把昨日和李玉基討論到的幾字真訣說了一遍,這番話連徐直清等都沒有聽過,眾人聽得都頗為認真,這秦宇口才本就好,加上條理清楚,雖是說的簡單,但是眾人倒都是明白了秦宇的意思。
李玉基咳嗽了兩聲:「把諸位愛卿找過來,是因為朕覺得秦侍郎提的這些法很好,朕想立即實施,想聽聽諸位愛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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