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小心的將此次江浙之行的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絲毫沒有任何隱瞞,只是隱去了和葉若兮相關的部分,這部分本來也就他和葉若兮知道.
李玉基聽得非常仔細,不曾打斷過秦宇,中間偶爾夾著幾聲咳嗽,秦宇在說的時候,不停偷偷觀察李玉基的表情,心中早已經準備好了一些應對的說辭,但是李玉基始終面色平淡,沒有異常,秦宇心中稍寬,一路順暢的把江浙之行給講完了。
秦宇道:「皇上,這就是微臣此行的詳細經過。」
李玉基點了點頭:「此行能夠籌到錢糧,朕心甚慰,這江浙只是第一步,後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其他的地方的富紳地主是否一一去談?還是擇合適的日子昭告天下?統一處理,還有這錢糧具體怎麼個借法,借多少,怎麼還等諸多問題都是要一一落實。」
秦宇起身道:「皇上,這個微臣已經有了一些想法,這幾日就要出個方法給到徐丞相。」
李玉基嗯了一聲,淡淡道:「李明才等人已經押解進京了吧?」
秦宇忙道:「如今李明才和孫守正已經押在刑部,擇日提審。」
李玉基道:「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置這兩人?」
秦宇早在心中已經猜到李玉基會問這個問題,剛才的一番觀察,他已經把答案定了下來,徐直清既然那麼隱晦的告訴他要聽皇上的話,不要過多顧慮。
秦宇果斷的道:「李明才貪墨朝廷的銀子,意圖謀害欽差大臣,按我大楚的律例,罪應當誅。」
李玉基道:「那孫守正呢?」
秦宇道:「孫守正已經承認也貪墨銀子,大楚律例朝廷官員貪墨的銀子過千兩者就是死罪,微臣知道這孫守正貪墨的的銀子能夠查實的就不下萬兩,實在是罪不可赦。」
李玉基哼了一聲,秦宇嚇得一個哆嗦,連忙跪倒在地,不敢抬頭,李玉基緩緩道:「這李明才也算是老臣子了,為一方父母官,不知造福百姓,卻去魚肉百姓,坑害朝廷,真是白負了讀書人這個名頭。」
秦宇見李玉基不是為自己所言憤怒,而是痛罵李明才,心中一鬆,頭上一粒汗珠掉了順著臉滑落到頸項之處。
李玉基道:「你起來吧,這事你做的妥當,為官之人不應懼怕權貴,心中始終要裝著朝廷,裝著皇上,裝著百姓,則無往而不利,真心真意替朝廷辦差的人,朕都記得。」
秦宇沉聲道:「皇上英明。」
李玉基又咳嗽起來,整個人都弓起身來,臉色酡紅,秦宇站起身來,正要朝李玉基走去,李玉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過了片刻,李玉基的咳嗽停止,臉色變得蒼白,李玉基無力道:「此事就交於刑部處理即可,你不需要再插手了。」
秦宇點頭道:「微臣遵旨。」
秦宇回到座位上,李玉基半響沒說話,秦宇自然不敢離開,看來徐直清說的一點沒錯,這李玉基欣賞直接、聽話的人,不喜歡那種牆頭草兩邊倒的圓滑之人。
秦宇低著頭,等著李玉基話,李玉基眼睛閉著,似乎在休息。
這種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李玉基終於開口道:「我聽人說,你對現今的時局頗有自己的見解,不知你對如今我大楚國是如何來看?」
秦宇一怔,他從未想過李玉基會問他這種問題,也不知道李玉基聽何人說過他對當今時局的見解,他記得好像和徐直清並沒有很深的談過此類的問題啊。
但是既然李玉基開口問了,秦宇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秦宇稍微停頓了一下道:「皇上,我大楚此時看起來似乎歌舞昇平,其實卻是暗流湧動,隱藏著諸多的風險。」
秦宇說完這句,頭微微抬起看李玉基的反應,如果李玉基的反應是正面的,他就準備多說點如今的弊端,如果李玉基的反應不夠積極,那麼語風馬上轉到這機遇上去,少說問題,多說機遇。
李玉基聽秦宇這麼一說,坐起身子道:「哦,秦侍郎不妨仔細說給朕聽聽。」
秦宇判斷出來這李玉基的反應是正面的,於是放心的接著道:「如今大楚之處境可用內憂外患四字來形容。」
李玉基道:「內憂外患?」
秦宇道:「是,皇上,於外而言,遼國百多年來一直是我大楚的心腹之患,自從十年前遼國大王蕭峰維登基以來,位置剛一穩固,就對夏用兵,臣聽說這蕭峰維即位時不過二十餘歲,但是野心勃勃,也頗懂謀略,不過幾年時間就掃除了遼國其他的反對勢力,如今遼國上下一心,在大楚建朝百餘年中,此時的遼國是最強盛的時候,如果不是夏國牽絆,怕是我大楚這幾年早已戰火連連了,夏國之覆滅,是不可阻擋之勢。」
秦宇看李玉基臉色平淡,沒有絲毫不悅的神情,想必這些李玉基也是清楚的,秦宇接著道:「夏國覆滅後,依蕭峰維的性格,揮軍南下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朝此時開始備戰實在是明智之舉,但是即使我們現在備戰,要說這一仗能否穩勝,實屬難料。」
李玉基插話道:「秦侍郎,為何有如此判斷?我大楚兵馬充足,而遼人則是疲憊之軀,以我之長攻敵之短,這勝負之數應是我大楚佔優吧。」
秦宇連忙道:「皇上,話雖如此,但是遼國即使是在西面大有損耗,遼國的根本卻是未曾傷到,而且我大楚在西面的耗費也是不少,更重要的是我大楚的軍隊自從太祖當年打下了江山後,一直國泰民安,少有戰事,而遼人先是平內亂,再是和夏國多年的征戰,要以質素而論,這遼國的兵定是勝於我大楚的軍隊。」
李玉基眼中精光一閃,沒有說話,手一揮,示意秦宇繼續講下去。
秦宇繼續道:「我朝十年前平定南蠻未果,原因有諸多,但是大楚的軍隊戰力下降亦是原因之一,遼國雖然軍隊數量少於我大楚,但是稱為虎狼之師毫不為過,縱使是疲憊之態對我大楚,我大楚也很難保證一戰而成。」
秦宇停頓了一下道:「遼人和我大楚不一樣,遼人善馬戰,如果在北面和遼人對壘,遼人是先天佔便宜的,在這層面我們又是輸了一分,況且遼人隨草而居,雖有都城,但是卻是居無定所,即使我大楚能夠攻入遼國,也不能將遼國之患徹底解決,只能暫時讓遼人退避而已,而遼人始終會是我大楚的心腹之患。此是北面之憂。」
李玉基點頭默許,秦宇道:「北面遼人已經讓我大楚頭痛不已,南面的蠻族各部如今有統合的趨勢,不出幾年,怕是南面也不會安寧,蠻族佔據這南面諸山,易守難攻,而且蠻人一向不講道義,極難簽訂盟約,只有將之徹底擊潰,南蠻諸部才會服氣,而我大楚的精銳之師盡在北面,南面實在難以顧及,如果南蠻趁我們和遼人開戰時搗亂,怕是大楚難於同時應對。」
秦宇侃侃道:「除去北面和南面,其實大楚還須提防這東面。」
李玉基道:「東面?東面是茫茫大海,我們提防什麼?」
秦宇解釋道:「這大海的另一頭,定是有其他的國家,說不定哪天就乘船從另一頭冒了出來,我們需加強我們在東面的海上力量。」
李玉基笑道:「秦侍郎多慮了,東面茫茫大海不知何處是盡頭,哪裡還有什麼人,即使真的有人,他又豈能跨過茫茫大海來到我大楚。」
秦宇心中歎息了一聲,李玉基雖然貴為皇上,但是對大楚之外的事情實在知之甚少,在這個時代,沒有很好的海上交通工具,自然看不到海域的另一邊,只是秦宇心中也是沒譜,不知道在海的另一邊到底是什麼,因為這個時代畢竟和他所熟悉的歷史不同。海的那邊是否還有以後會強盛一時的歐洲諸國,是否有讓秦宇一直厭惡的日本?這些都是未知之數,不過秦宇知道歷來世界的強國無一不是海上強國,畢竟這地球之上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大海,只有擁有足夠強大的海軍才有征服這個世界的基礎的資本。
秦宇知道此時和李玉基講海上力量的重要性是沒用的,因為對海洋的一無所知,也沒有受到什麼切膚之痛,講了也是白講。
秦宇恭敬的道:「這東面是長遠裡來說,這最大的威脅還是來自於南面和北面,我大楚稍微有處理不慎,就會有無窮的後患。」
李玉基點頭讚許道:「秦侍郎說得沒有錯,不過秦侍郎對目前我大楚的這外患是否有好的良方。」
秦宇苦笑道:「皇上,北面和南面的禍患不是一日形成的,如果要徹底解決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遼國和南蠻諸部怕是不會給我們大楚這麼多的時間。」說完秦宇停頓了一下。
李玉基神色一動道:「秦侍郎有何良方,直言無妨。」
**********************************************************
女兒語錄
今天女兒拿一本書興沖沖的告訴我,她現書上有史前怪物
我一看是個恐龍模樣的怪獸,估計是平日裡看電視學的。
於是我就問:「什麼是史前啊?」
女兒一臉不屑的回答:「就是恐龍死以前羅。」
今天是元宵節,祝大家節日快樂,過了這個節,這年就算過完了,今天晚上7點和12點還有兩更。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