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單顫悠悠的居然又重新站了起來,牙關緊咬,王想下場休息但自己卻是要繼續戰鬥,哪怕腳踝有多脆弱,比分也不可能創造奇跡,在許多人的眼中已經蒼老不堪重任的自己這一場卻必須繼續戰鬥下去,絕對要用堅強的表現維繫球隊的鬥志,要作為領袖帶領著這支沒有外援的球隊留在頂級聯賽的行列之中,此時此刻他的視線之中只有籃球的存在,耳畔卻是感覺不到球場之上的任何聲響一般
這一次爭球的雙方彷彿都接觸到了籃球表面,而第二點又是相同的情況,雙方的球員都有身體接觸,但是裁判的哨音也沒有響起,代替我上場的龍套兼任翻譯先生橋振雷居然在底線處的角落裡接到了莫名其妙飛過來的籃球,他的身旁並沒有其他球員,雙手抓住籃球向前一伸,一臉的微笑擺出一個造型,卻是沒有立刻把球交給組織後衛的打算,大家都估計在球場上鏡頭不多的這位龍套是想讓自己在鏡頭前多停留幾秒,讓拉拉隊的美女們多注意一下自己在球場的光輝形象,頓時雙方的球員們秉承著**之美的念頭也就一起蜂擁奔向對面半場而去。
橋振雷保持了三秒鐘的完美造型,忽然感覺自己的耳畔傳來劇烈的喘息聲,側目一望卻見居然是方才受傷的老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籃架後面起身晃悠著走了過來雙腳居然將將踩在線內,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想來還是有點傷痛,應該是從這邊下場回到自己的替補席吧?不過那血紅的眼神彷彿比剛才和王想老大對決的時候還要恐怖,趕緊轉移目光,準備運球快過半場免得違例成為笑柄。
「啊!」卻是沒有想到在橋振雷運球的那一瞬間,籃球卻是不翼而飛,老單這次下手真可謂又快又狠的經典斷球典範,在橋振雷呆若木雞的目送下,老單已經大步衝向籃下然後不顧及腳踝的傷勢拖著沉重的身軀把球扣入籃筐,伴隨了籃球墜落還有他震動整個體育館的怒吼,「扣籃!」籃架依稀都在晃動,電光火石之間整個體育館中的觀眾幾乎都為他的**爆所點燃陷入了沸騰之中。
目瞪口呆可以形容我此刻的表情,我的腦子沒有短路所以清晰的記得老單應該已經被替換下場了,因為此刻在另外半場分明站定五名高舉雙手為老單的暴扣歡呼的對方球員,當然我很欣賞老單這飽含**的扣籃,也許裁判與我的隊員們也被整個球館**澎湃的氣氛所征服,彷彿沒有對於這一球表任何異議,老單也開始高揚雙臂繼續激觀眾們的情緒,彷彿沒有任何的不和諧因素出現,「其實我的球隊領先的已經足夠多了,也許應該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為兩分咄咄相逼呢?」我在猶疑之後瞇縫著眼睛繼續安坐。
我的自言自語彷彿盡數被坐在我身旁的吳用老先生聽到,他苦笑一聲,道:「王想看不出你已經足夠成熟了啊,如果我年輕幾歲恐怕就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衝過去教育那個年輕的裁判了,今天的比賽監督苗人鳳一向與我都不對路,大局已定的情況下我也就不去置氣了。」
裁判示意得分有效,而電子記分牌上的比分也已經跳動,忽然之間有一道身影急地竄向了主裁判,巴卡恰滿臉通紅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用簡單生硬的英語表示著自己的不滿抗議,總算場上的傢伙們有第一個清醒的人出現,恐怕這也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
主裁判顯然聽懂了他的抗議,看來他也是當局迷惘者中的一個,臉色頓時青紅交錯顯得很是尷尬,目光跟隨著巴卡恰指摘的手指望向那位替代老單上場的球員,那位哥們也迅意識到了不對勁,很敏感的向後小跳兩步,已經站在了場外
主裁判隨即板起了臉孔衝著巴卡恰做個手勢,示意進球有效繼續比賽,對於這位面生的年輕外援他認為必須履行自己的權威性,何況他也不認為這樣的判罰對於比賽的結果會有任何影響,反倒是改判只怕會惹怒主場的觀眾,在他看來這將只會成為比賽之中一個別有意味的花絮趣聞不會有人追究真正表示不滿。
巴卡恰卻是一本正經的大聲用英語吼道:「不公平,這不公平,得分當然應該無效,還應該判罰單技術犯規!」他用手指著自己的眼睛,咄咄逼人的態度讓主裁判大吃一驚,「安靜,安靜,不要找事破壞平靜局面,判罰沒有問題,必須接受不可更改!」主裁判面色有些慍怒,而巴卡恰突然的激動表現也讓整個體育館中有許多人立刻意識到了方纔那個精彩搶斷扣籃之前的事實,頓成全場矚目之焦點,而我方在場地之上的球員都已經簇擁在巴卡恰身後同仇敵愾的表情眼神,略微感受到壓力的主裁判卻是把眼神投向了坐在替補席的我與吳用,彷彿是希望我們能夠讓這個莫名其妙衝他怒吼的年輕外援閉嘴。
「老吳,我們必須支持正義,球隊不能低頭,大家必須團結一致對外,這也是形象問題。」我的聲音低沉頓挫,與吳用眼神對視之後已經達成默契,同時長身而起,我衝向了在籃架下抱著籃球木然站立著的老單,我直覺的相信老單會忠實於真相而不會自我欺騙,而吳用則是逕自衝向技術台要去與比賽監督苗人鳳交涉。
老單懷抱著籃球直楞楞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自己的斷球得分應該毫無爭議,為什麼對方的球員會劍拔弩張的圍向裁判,而在對面的半場自己的隊友們臉色卻都顯現出一絲尷尬,方纔還是萬眾歡呼的觀眾們則是冰火兩重天,有特別激動地對於對方球員指摘攻訐,也有如同自己隊友一般尷尬無奈的表情,「這究竟是怎麼了?」「我暈,老單,就在你堅強的重新投入比賽之前,你其實已經被替換下場了,不過你的表現真得很精彩!」我恰好聽到了老單的自語立刻貼在他的身邊輕聲說道,老單臉色愕然,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著我,粗重的音調甚至帶有一絲顫抖,「我被替換下場了嗎?」「當然,很遺憾這是事實,其實我寧願巴卡恰不這麼激動的衝出來為這一球爭辯鬧起紛爭。」我淡然一笑道,清澈眼神平靜的對視瞬間,我相信自己已經讓老單瞭解到了事實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