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聯賽中的第二個對手是把主場設在北方的一座小城市的軍旅球隊濟星天馬,這幾年的職業聯賽中因為體制原因不能引入外援又難以挑選到優秀的年輕人才一直是在頂級與二級聯賽中進進出出,對於擊敗他們大家都是充滿信心,不過在路程上卻是需要先乘飛機到海濱城市青島之後再轉汽車才能到達,我們的行程計劃是週二中午一點乘飛機離開,預計晚上可以到達目的地。
今天的歐若拉一襲白衣,臂膀上纏繞著黑紗,顯得很是清減,上午她搞定了巴卡恰的上場資格問題,我讓她不要跟隨我們到客場比賽,畢竟老胡的後事即使是一切從簡也需要有人來處理,她點頭應承,幽幽道:「也許我們在堅強後已經不會因為老胡的逝去而流淚,但是追憶思念卻將久遠綿長,王想,讓我來為你纏上黑紗吧?」
「我當然應該為老胡佩戴黑紗,歐若拉,我記得昨天聽你說過一句明天一個人的我依然會微笑,回去之後我卻是找到了這樣的一歌曲,讓人在創傷後勵志勇敢的歌曲,你能唱給我聽嗎?」我垂注視著她溫柔的為我纏繞黑紗,內心卻是不能平靜,昨夜夢迴仿若穿越千年,老胡在血雨腥風的金戈鐵馬歲月攪動風雲,讓我好生羨慕甚至於嫉妒,也許是因為白日裡我對於他的追憶微弱卻將全部感情盡負於夢中?清晨醒來,悲傷追憶卻是代替了原本對於老胡逝去的堅強冷酷
「如果想哭我自己會找地方,你不必擔心我會弄濕你肩膀,走在街上到處是寂寞的人,我想誰都不要同情的眼光,受一點傷並不是可怕的事,人就是這樣才會愈來愈堅強,你走吧,我不哭,無論多痛苦你走吧,我不哭,就算會迷路,明天一個人的我依然會微笑,雖然它或許也是傷心的開始,生命的輪迴總是一次又一次,是悲是喜終將都變成往事明天一個人的我依然會微笑,那怕早已沒有人記得我名字別問我為何執迷不悟的嘗試,我生來就多這麼一點癡」歐若拉輕聲吟唱,不經意間,方才纏繞於我臂膀之上的黑紗卻是被幾滴淚水潮濕,當我注視她的眼眸卻現是那麼明淨清澈,「不是你的眼淚?」「我不哭,昨夜夢中我對於金戈歲月中的老胡說明天一個人的我依然會微笑,可是王想你卻哭了,為老胡流下熱淚。」她的臉上有淡然的笑容。
破舊的麵包車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離機場已經很近,我的隊員們討論第二場比賽準備贏多少分也基本上有了結論,經過他們無責任號稱權威的分析之後,保守估計我們可以贏二十五分,而根據戰報第一場聯賽他們天馬隊主場輸給了軍旅老大哥無敵的火箭二十四分。
上場比賽中最為辛苦的那位龍套號稱自己乃是電腦天才的橋振雷卻是居然懂得一點俄語,因此這場比賽他成了唯一隨行的龍套球員,當然主要的任務將是充當巴卡恰的翻譯,至於待遇問題我卻是刻意不提給他增加,在俱樂部還不富裕的時刻,我是很希望有人能夠揚風格不計較個人得失的。
「老闆,我有個問題啊,不知道明天比賽米開朗其羅與巴卡恰兩位誰能夠擔當主力啊?」卻沒有想到橋振雷在大家剛一沉寂之時就主動挑起了這個話題,頓時米開朗其羅就瞪大了眼睛緊盯著巴卡恰,很有警戒心理,而小潘與李中耀卻都是別有意味的笑了起來,顯然是對於兩位收入高昂的外援隊友之間可能出現的鬥爭饒有興趣準備欣賞,而唐英俊則是擔憂的眼神投向了我,顯然有些憂心重重。
對於這個有可能影響到團結的問題,其實我早已經花費了時間思考,最終卻是決定採用最簡單沒有創意的絕對平均主義,「這個問題問得及時,我決定以後每場比賽兩名外援平均分享上場時間,輪流,第四節同時在場;至於小潘,小唐,光頭小李子你們三個則也採取絕對平均的上場時間,你們三個第四節輪流休息四分鐘;我今後則是永遠的全場不休息鐵人,具體來說這場比賽對方實力不強球員也不年輕體力狀況不佳,我想可以剝奪龍套橋振雷的上場時間,公平老闆做出的決定是否讓你們心服口服呢?」我哈哈一笑猛然來了個急剎車,「機場到了。」顯然我的分配讓大家都還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因為此刻誰要是跳出來無疑是會成為眾矢之的。
沒有想到我們一直等到兩點半卻依然沒有登機,在候機大廳裡百無聊賴,據說卻是因為我們應該乘坐的班機上有不少乘客拒絕下機抗議航空公司飛機延誤了數個小時,要求得到補償,卻是苦了我們等著坐這班飛機返航的下一班乘客,大家紛紛抱怨起來,都是心煩意亂。
因為我的手下兄弟們最先結束抱怨居然開了一小桌牌檔玩起了斗地主,為了避免被人鄙視我決定離他們遙遠一點,而此刻坐在我旁邊的那位顯得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士開始的時候還是顯得極為優雅端坐不動,不像其他人那樣抱怨航空公司或者攻擊不下飛機的乘客們,但是當大家在等待中疲倦下來紛紛開始休息的時候她卻顯得焦急煩躁起來,不停的看表,看起來她的耐性雖然比一般人強卻還是比我略遜一籌,安靜的等待笑看傾聽世人百態還是很有意思的,我已經成功的瞭解了四周多達十七個人的些許情況,不過對於身旁的這位未一言的女士卻是無法瞭解,不過看她的裝扮氣質應該是位成功人士。
下午三點一過,中年女士起身拿出手機,度步向著左邊那處空曠的地方而去,不過她的聲音雖然輕微但是對於擁有內力已經耳聰目明的我來說卻是足以得到竊聽的目的,聽她的語氣很有些急切,「今天收盤指數是多少?吃到預定的數量了嗎?」隨即顯然她是得到了滿意的回答,臉色頓時舒緩下來,語氣卻是充滿篤定權威,「很好,明天開盤前一個小時我會給你具體的操盤指令,我不在期間不要理會營業部任何人的命令安心做盤,等我回來就可以正式動攻擊波了。」
基本上我只要不是一個白癡就可以判斷出這位女士應該是和如今正是熱火朝天的證券股票市場有關的成功人士,頓時讓我有了結識的興趣,如今火暴的市場可是賺熱錢快錢的好所在,不過主動去搭訕若結交人家是否會理會呢?畢竟自己這個體育明星如今還不是那麼家喻戶曉,恐怕不能讓人人都買帳,何況這個年紀的女士恐怕只知道籃球是圓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