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訓練已經開始了,我方才姍姍來遲,心中卻是做好了被許教練狠批一頓的打算,但是當我進入訓練館才現今天帶隊訓練的卻是新來的助理教練老章,他當年可也算是籃球名將了,與許教練也算同一批出身,當年職業聯賽剛開始我們球隊降級的那個賽季他還就是主教練,反正當初我還很小的時候就聽說他的訓練方法與戰術理念都很落後,加上他帶隊降級因此對於他骨子裡面是有點嗤之以鼻的,不過他作為好好先生卻據說很得體委方面的看重,這個賽季特別又配備到俱樂部來輔佐許教練,大家表面上對於他都還是很尊重的。
分組對抗中準備著力培養頂替我位置的那個小子在小前鋒的位置上打得很是生龍活虎,彷彿已經融入了整個主力陣容,而在一旁指揮的老章根本是手舞足蹈,口中一直在誇的人除了我們的封哥之外卻就是那個小子,讓我不得不懷疑力主把我淘汰的就是這個笑面虎好好先生,倚靠在體育館的門邊,口中忍不住嘟囔道:「靠,對位的小前鋒是客串的的替補分位,又是在主力隊中打暴對手需要這麼得意嗎?」我不是聖人一樣會很嫉妒,等待著訓練暫停的時候再去向老章報導,我的實力至少要在許頭面前表現才是,而且還要留點餘地,免得跳得太高把人給嚇壞,「奇怪,今天許指導貓到哪裡去了,難不成生病了,居然讓老章來指揮訓練?好像小潘今天也沒見到啊,替補組織後衛怎麼也換人了,這小子昨天好像也沒喝醉啊,要被罰也不會是他一個傢伙啊」
「想哥,出來一下,出來一下。」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我回身一望,卻是根本沒有穿著運動裝的小潘出現在了我的身後,他好像不希望被訓練館中的隊友們現,整個人都被我的身體給遮擋住,我便也悄然退出體育館,與他來到角落之中。
「你怎麼沒參加訓練,還有許頭到哪裡去了?」我輕聲問,卻是忽然現眼前的小潘眼圈卻是有些紅腫,顯然是放聲痛苦過,「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我與想哥你一樣都被全運會代表隊給刷掉了,我們是這支球隊最為悲慘的兩個傢伙,雖然我是個樂觀堅強的人但是卻難以克制住眼淚,從昨天晚上一直哭到今天上午」聲音顫抖,話音未落,眼圈之中彷彿又有淚水湧流,「我靠,我真得是太脆弱了,簡直就是欲語淚先流!」小潘狠狠地跺了跺腳,充滿著憤恨與沮喪。
我的心中立刻升騰起一股同病相憐的情懷,眼前的小潘除了身材稍微矮了那麼一點只有一米八五其他方面都是很有靈性的,但是隨即又很是迷惑,「不對啊,你今年還不到二十歲吧,本身在球隊中就是封哥的唯一候補,現在球隊中是分位最多人滿為患,適齡球員裡淘汰那唯一的名額怎麼著也輪不到你啊,難不成你得罪許頭還是哪為權勢人物了嗎?」
「鬼知道我得罪誰了,難道說我背地裡嘲笑過幾句老章教練沒水平,當初在少年隊的時候堅決沒有按照陳教練說得那樣改年齡,或者是封哥上次過生日的時候我出去旅遊了沒回來參加也沒有補上禮物,再或者領隊上次莫名其妙罰我跑一萬米我沒有甩他,還有」聽著小潘滔滔不絕的陳述,目睹著晶瑩淚珠在臉上留下痕跡。
「你小子記性倒是真好,我靠,那你怎麼就不記著不要得罪這麼多可以決定你命運的人呢,所以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大家不同仇敵愾就怪了!」我嘴裡叱責著他,手卻輕輕摸著他的腦袋,很有些同情於他的遭遇,「你啊,至少有一條毛病和我是一樣的,堅決不改年齡,其實你小子成天跳來跳去我卻看你順眼也正是因為這一條在別人眼裡是愚蠢的誠實,我們骨子裡是一類人,所以我們同遭厄運也就不奇怪了。」
「我可一直認為想哥你是未來球隊的靈魂大哥的,我將來是要接你的槍,結果同病相憐,他奶奶的,大不了就不打籃球,先靠著籃球技術進大學,然後認真讀書算了,我一向都不向裡面的許多傢伙頭腦簡單四肢達的!」小潘高高地昂起頭顱,用手擦拭著眼淚想建立起心中的驕傲。
我在這一刻心中卻是忽然有一個念頭,也許我應該帶著他一起混,如果我表現出群的實力讓球隊中的頭頭腦腦們認同,將來也應該不滿足於這名義上的隊長,這支球隊誰是老大的爭奪也需要真正追隨的小兄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當然應該留下小潘在球隊之中,何況他的實力位置本來就應該留下來,重重的一拳擊打在他的肩頭,「什麼不打籃球去讀書,小潘,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的籃球之路並沒有完結,我王想也不是白混的,你跟著我混,一定有你的球打!」我說得斬釘截鐵,眼神中放射出無比自信的光芒,懾人心魄。
「想哥,老大」小潘的眼神中閃爍過驚喜的光輝,雖然不知道眼前同樣被淘汰的隊長王想有什麼妙計起死回生,但是信心與希望卻已出現,「謝謝,謝謝。」淚痕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