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沒見了,你不買點禮物嗎?」孟柯走在路上,駱頻卻開始問道。
「是啊,我是該買些什麼。」孟柯笑了笑,突然指了指前面。「1o年了,真沒想到這個店還在!」
駱頻順著孟柯指的方向看過去,只間在那些嶄新大樓的包圍之間,赫然有一間小小的,破破的日雜店榫在中間,顯得那麼的突兀。
但是就是這麼一間小小的日雜店,卻立刻勾起了孟柯那塵封已久的記憶。
十幾年前,每天放學,自己都要跑過這裡,而大多的時候,自己都是被另外一隻溫暖的手拉著,就這樣拉了三年,直到現在,孟柯依然記得那手上的溫軟,不管是冬天,還是炎夏……
「這麼破的店?你來買東西?」駱頻看著孟柯朝著那間小店走去,不禁奇怪地問了起來。
「是啊,就是這裡,不過我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孟柯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小日雜店。
店面一如記憶中的狹小,而且似乎比以前更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長大了的錯覺,房頂角落那個小小的破洞也依然如故,或許雨夜依舊會漏水……
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從矮小貨櫃後面突然轉出一個老人,笑著問道:「要些什麼嗎?先生?」
孟柯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老人,雖然容貌依舊,不過歲月畢竟催人老。十幾年前的中年壯漢也變成了華老漢了。
「東叔,是我啊,小柯啊。」孟柯笑著說道。
「小柯?」老漢拿下了老花鏡,拉開了店堂中唯一的一盞昏黃的電燈,仔仔細細把孟柯看了半晌,終於笑道:「哎呀,是小柯啊?沒想到你這麼大了!你說我怎麼會不老呢?呵呵,快過來坐坐!」
東叔一邊說著,一邊拿著一張凳子走到了店堂正中,放在孟柯的身邊。
孟柯小心地扶著東叔坐下,自己重新搬了一張椅子過來,陪著東叔坐了下來。
「小柯啊,自從那年暑假開始,你就沒來過了,這一晃也十年了吧?」
孟柯點頭道:「是啊,十年了。」
「呵呵,頻丫頭呢?」東叔拍著孟柯的背問道。
「她……初三念完了就出國了,據說是她父親那邊的問題解決了,所以把他媽媽接了過去,駱頻自然也跟著去了。」
「哎……」東叔突然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孟柯。
「怎麼了東叔,為什麼歎氣啊?孟柯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我說你為什麼突然不來了……原來是這樣。呵呵。可惜啊,孩子,可惜啊。」
孟柯越來越不清楚東叔在說什麼。
「東叔,你現在說話怎麼神神叨叨的,一點都沒以前乾脆了。」孟柯皺著眉頭說道。
「呵呵,是嗎?那我就說直接點給你聽,小柯,我想如果頻丫頭沒有出國的話,現在恐怕你們連小孩都很大了。可是她這麼一出國……哎,生生就拆散了一對小冤家啊。」
孟柯被東叔的話嚇到了,立刻說道:「東叔,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和駱頻是沒有可能的,她簡直是個小公主,我這個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人怎麼配的上她?」
「你這孩子真是個傻瓜,東叔這麼大年紀了,還會看錯?別你看東叔現在這個樣子,以前年輕的時候,好歹也是個風流倜儻的翩翩少年,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見得多了。頻丫頭那點心思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我?」
東叔拿出自己的煙袋,往煙斗裡放了滿滿一鍋煙絲,點上火,滿足地吸了一口,繼續說道:「你自己想想,如果頻丫頭不喜歡你,你以為她會沒事就拉你過來買糖球吃?那你有沒有看到頻丫頭拉過別的男生?告訴你,頻丫頭那雙眼睛是會說話的,可是你這個笨蛋偏偏就看不到!笨死了!」
孟柯呆呆地問道:「她的眼睛說什麼了?」
東叔氣鼓鼓地說道:「哎……沒想到你笨到現在還沒變聰明,你再好好想想吧,我給你裝點炒米糖球去,你最喜歡吃的……」
東叔有點顫悠悠地走了,留下了孟柯一個人坐在店堂正中。
東叔剛剛的話似乎在孟柯的心裡點了一盞燈,一下子把以前黑呼呼的地方都照亮了!
是啊,那時候,駱頻每次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那麼溫柔;每次留給自己的都是笑容,即使那天她自己很不開心,也會把開心留給自己;駱頻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買東西給自己吃,她總說……自己太瘦了,要吃多點糖才會胖起來……
只有一次,駱頻對著自己哭了,哭得那麼傷心,那一次是孟柯平生次被女生摟住,而且眼淚還濕透了胸襟。
那一天,就是駱頻出國的那一天……
在機場,駱頻一看到自己就撲到自己懷裡哭了起來,把當時的孟柯嚇了一大跳。當時孟柯只是以為駱頻以後不能和自己一起玩了,這才傷心哭的,可是現在想起來,孟柯才現自己實在是一個笨蛋。
「看你那樣子,就知道你明白了,是吧,孩子?」東叔拿著大大一袋炒米糖球走了出來。
孟柯幫東叔接過那一大袋東西,然後扶東叔坐下,這才苦笑著說道:「東叔,我實在想不出該說些什麼,我只能說,是我自己錯過了。」
「對啊!你個傻小子當時整天就是唸書唸書,白白放跑了這麼好一個老婆,如果當時你成熟一點,我想只要你說出讓駱頻留下來,駱頻哪怕一個人,都會留在國內,可惜你小子……我看著都為你惋惜啊,現在就算自己明白了,也晚了不是?」東叔把袋子塞到了孟柯懷裡。「這些炒米糖球你帶回去,頻丫頭和你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這些炒米糖球,就好像專門為了你們存在一樣,明明已經不做好久了,可是昨天卻心血來潮地做了一鍋,這是最後一鍋,以後再也不做了,不做啦……」
東叔搖了搖頭,笑著走回了櫃檯後面,默默地抽煙,再也不說話了。
而孟柯則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朝著東叔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謝謝東叔,今天你的話讓我想通了所有事情,我什麼都明白了,不會再讓自己後悔的……謝謝!」
孟柯走到門口,從懷裡掏出了皮夾,想都沒想就放在了櫃檯上,大步地走了出去,如果說剛才進店的時候還有所猶豫的話,現在的他就只有一個目標了。
「老公,我好感動啊,真正的駱頻原來一直都喜歡你!不過我還看清了一件事情,你還真是個傻瓜,如果不是別人主動的話,根本就別指望你會主動去表白……」手機裡的駱頻不滿地說道。
「所以我現在一定要去見她,至少要讓她明白我也是一直喜歡著她的。」
「馬後炮,別人現在也26歲了,你覺得一個出國鍍金過的校花美女會到26歲還沒結婚嫁人?」駱頻搖頭歎道。
「我不管,我只想讓她知道,即使她已經嫁人生子。」孟柯斬釘截鐵地說道,腳下的步子也明顯地大了起來。
「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駱頻現在的表現根本就不像是設定年齡為18歲,現在是181歲的人……隨即卻又立刻搖了搖頭:「不對,如果沒有當時的駱頻,那麼就沒有現在的我了……看來我還要感謝真正的駱頻呢。哎,反正都是孟柯這個傻瓜的錯。」
孟柯只聽到駱頻在胸前嘰裡咕嚕一個人在那裡說個不停,卻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沒什麼,我在背小墨給我寫的台詞而已……啊?你問我小墨又是誰?小墨你都不知道?活該到現在和老婆有緣沒份!」
「誰說的?馬上我們就見面了!」孟柯不滿地回道。
小墨亂入道:「呀!還嘴?好!讓你一會見不了她……她……她……(回聲)
孟柯已經在鬱金香酒吧等了三個小時了,按照約定,9點駱頻就該到了……怎麼現在都12點了,還沒到?
孟柯有點著急了,不住地看著手錶。他已經給夏斐打了不下2o次電話,不過每次打過去不是不在服務區,就是沒人接聽,真不知道她們今天怎麼了……
「老公,你不會是時間地點說錯了吧?再想想呢?」駱頻也開始等得不耐煩了。、「沒有啊,『鬱金香』酒吧,早上九點嘛,我說得清清楚楚的。這夏斐怎麼就是不接電話呢?要該時間也該打個電話給我吧!」
駱頻在一邊笑道:「誰讓你得罪小墨的,別仗著自己是主角就在那裡得意,看吧,現在傻了吧?」
「你再說就讓小墨把你再帶走……」孟柯不甘示弱地說道,「切!小墨才沒那麼壞呢!最多就更新不準時而已……」
小墨繼續亂入道:「你們兩個不要亂加台詞,讀者會說我湊字數的好不?各位大大,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