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第六章、暗流湧動1
第六章、暗流湧動
「混蛋，誰讓你們內務部開火的？王傑，王傑少將，你……你……你要為今天所生的一切負責！」
「軒轅景上將，請注意您的用辭，內務部只是負責協助都集群軍維繫秩序，下官從來都沒有下達過向人群開火的愚蠢命令，而且相信受到過專業訓練的內務部官兵，也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的部隊挑起的？」
「難道不是嗎？」
「放肆！」
……
激烈的爭吵在北華宮——華夏最高權力中樞的所在地爆，充當正反辯方的則是目前軒轅星系兵權的掌握者，都集群軍司令長官軒轅景上將和內務部長王傑少將。對於這兩個分屬兩代的軍中實力派而言，宇宙歷二五零年十二月十九日爆的流血事件，絕對是他們試圖洗脫唯恐不及的事情。
事實上，如今誰也無法搞清楚事件究竟是如何的爆，也許是某個軍人或者警察粗暴的言行，也或者是某個抗議群眾出格的挑釁，總之，就如同堆滿了乾柴的北華宮門前廣場，最終便是因為很難查明細節的零星火種給徹底的燃燒了。
很快，從最初的口角和彼此敵意的對峙，演變為了荷槍實彈的軍警和民眾之間爆了催淚瓦斯、橡皮子彈和石塊的戰爭，擁擠地人群彼此踐踏。憤怒的民眾和軍警展開搏鬥，繼而更多的軍隊開了過來，和同樣聞訊趕來的群眾生了更為激烈的對抗，並且進而惡化成效忠於中央政府的軍隊和同情抗議群眾的軍隊之間地交火。
組成軒轅行星防衛力量的6戰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由軒轅景上將從東線調來地，他們服從了都集群軍司令的指示。而另一部分則是原先駐紮在軒轅行星及其附近的6戰師，還沒有從他們所景仰的郭重威元帥政變失敗的陰影中恢復過來。原本就心懷疑慮，更何況又比較傾向於支持蘇有望的主張，因此在部分「墨徒」成員以及學生的勸說下，很多人便毫不猶豫地調轉了槍口，甚至部分軍隊還試圖想要營救因為政變失敗而被囚禁的郭重威元帥，只是因為內務部提前將之押送到了北華宮，這項計劃方才流產。
總之。這一時之間軒轅行星的局勢一片混亂。
更為可怕的是，這場動亂很快突破了新聞管制的封鎖，傳遍了全國，極大損害了羅迦政權的威信，更讓軍警的指揮者軒轅景和王傑一下子臭名昭著。
在這種情況下，彼此都自覺冤枉的兩個人，頓時凍結了原先地合作關係，如同好鬥的公雞一樣仇恨的敵視著對方。
「報告。情報局的冷楓上將和後勤部長古成武上將要求見您！」
戰戰兢兢的，值班軍官躡手躡腳的進入辦公室，小心地向都集群軍總司令軒轅景上將匯報道。
「請他們進來！」
略略平靜了一下心情，軒轅景狠狠瞪了一眼王傑，沒有好氣的說道。
「既然上將有事，下官告辭了！」
王傑也同樣冷冷的回應。
畢竟如今已經度過了任飄零鎮壓了郭重威叛亂大軍壓境的危險階段。眼見自己的同盟者如今焦頭爛額的處境，擅長於見風使舵的內務部長開始萌生了重新考慮自己立場的念頭，因此態度也就不再謙恭了，在僅僅是禮貌的告辭之後，內務部長便掉頭就走，和兩位大叔級上將擦肩而過。
「軒轅，你在搞什麼，竟然把事情辦得一塌糊塗，自己滿嘴吃屎不說，還要累及我們也跟著倒霉！」
對於緊緊追隨大元帥羅迦不遺餘力清洗同僚的內務部長一貫敬而遠之地兩位上將。不為人察覺地對內務部長表露出些微蔑視的表情之後。便面色陰沉進入了軒轅景上將地辦公室，當具備高防禦力和絕佳隔音設備的自動能量門剛剛關閉。先老實不客氣難的便是後勤部長古成武上將。
「哼，慌什麼？不過是一幫書生在鬧事而已！你還是管好的你的學生軍吧！居然讓那些年輕人也參加了進來！真不知道你除了吃還會做什麼？」
正是一肚子火氣的軒轅家族大少爺，不屑的瞥了一眼同時也兼任著軒轅軍校校長的同僚，大聲的喝道。
對於這個業已肥胖的傢伙，自負的軒轅大公子絲毫沒有好感，早在當初共同支持羅迦動政變的時候，曾經熱血和激進的後勤部長便已經表現出因為位高權重、舒適富有的生活而頹廢退化的膽怯來，因此讓一向以「鐵血」自律的同伴們無法產生應有的敬意。
「軒轅，你……你敢這麼對我說話？」
並沒有自覺到自己已經喪失了同伴們尊敬的福大叔，早就習慣了眾人的奉承和迎合，對於軒轅景的呵斥，頓時勃然大怒，油光滿面的臉龐烏雲密佈，即便是肥肥的皮膚也難以遮掩因此暴起的青筋，無法置信的指著多年的同袍，說話也因為感受到了羞辱而越來越激烈了起來。
「看看你的樣子！有什麼好怕的？現在軒轅行星依舊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鬧事的不過是蘇有望的黨羽，以及郭重威的一些親信，用不了幾個小時，我就可以平息這裡的混亂，計劃根本就不受到任何影響！」
對於古成武的大驚小怪，軒轅景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至此為止，對於軒轅家族的大公子而言，雖然感到了一些麻煩。但是樂觀始終都左右著情緒，因此很不以為然古成武彷彿天塌下來般的驚慌失措。
「不受影響？我看你還在做夢！」
下巴上過多地肉因為惱怒而晃動，古成武聲嘶力竭的冒出了髒話：
「現在全國群情激憤，羅迦更是已經決定把你當作替罪羊拋出去了，將今天一切的責任都加在了你的身上，並且免去了你的都集群軍司令官的職位，你***被人當槍耍了還得意啊！」
「什麼！」
軒轅景大吃一驚。將請求確認地目光轉向了冷楓。
這的確是一個很大地打擊，雖然從帶兵返回軒轅行星的那一天。軒轅景就已經有了和羅迦攤牌的準備，卻萬萬沒有想到羅迦會這麼狠，居然這麼快就要拿自己開刀。
事態極為嚴重，一旦羅迦真的布這樣的命令，在如此混亂的局勢之下，軒轅景根本沒有把握還有多少軍隊會聽從自己的命令，但是可以肯定地是那些憤怒的人群一定很樂意將自己撕成碎片！」
「的確如此！」
面對軒轅景的質詢。冷漠的話自冷漠的人，向來有「活閻王」之譽的冷楓，用冷冷的話語如同冰塊寒澈了同袍地心：
「之前的計劃必須終止，這是我們共同的決定！」
「你說什麼？不……，這不可能，這只是你們自己的決定吧？你們害怕了，所以想要臨陣退縮？」
冷汗從從都集群軍司令的額頭滴下，臉龐也因為情緒過分激動而扭曲。如果說之前的麻煩還只是讓軒轅景焦頭爛額地話，那麼冷楓現在所說的內容卻無疑是一記致命的重錘，頓時讓上將彷彿全身失去了重心一般，虛脫的連連退後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麼，精神一振。與其說是質疑倒不如說是勸誘的說道：
「現在終止計劃？古成武，冷楓，事到如今你們還有退路嗎？都已經到這份上了，如果還不繼續下去的話，你們就不怕羅迦的報復？你們這樣自說自話，承擔得了責任嗎？別忘了我們可是在一條船上！」
「正是因為我們在一條船上，所以才不能夠讓你一個人翻了整艘船！這可不是我古成武，還有冷楓單獨的想法！你現在搞出這麼大的事情，已經是千夫所指了，叫我們如何再支持你？現在支持你。和支持羅迦有什麼兩樣？」
古成武冷笑著。堆起了臉上的肥肉，趾高氣揚地說道：
「更何況。別以為除了你我們就不能夠支持別人了？這年頭想要登上權力寶座地人有得是，少你一個天也不會塌下來！」
「支持別人？支持誰？是任飄零嗎？你們以為如果讓我那個了不起的外甥知道了二十年前生地事情，他會感激你們的擁戴之功嗎？」
冷笑著，軒轅景卻抑制不住心中的緊張，不過他並沒有理睬古成武，而是直直的逼視著一旁的冷楓，喝問道：
「古胖子瘋了，冷楓，你不會也這麼愚蠢吧？」
「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用不著你來教我！」
冷冷的，冷楓還擊道，臉上根本沒有一絲半毫的表情，也說不清楚他到底站在了哪一個立場上。
怒極反笑，手指著冷楓和古成武，軒轅景氣得斷斷續續的說道：
「好，好！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報答軒轅家族的？難道你們忘了，你們，甚至還有羅迦，如果沒有了軒轅家族的暗中支持，又如何能夠擁有今天的權勢和地位？」
「就是因為看在軒轅老元帥的面上，所以我們才會支持你，不過如果你是個扶不起的劉阿斗，那麼相信老元帥也不會責怪我們轉變立場的！」
古成武不知道從哪裡借來了膽子，一反以往樂呵呵的老好人形象，咄咄逼人的說道：
「更何況，如果現在繼續支持你這個白癡，那才是真正的在毀滅軒轅家族！」
說著，古成武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不……不，你們不能夠這樣！」
冷汗只見他一把抓住了尚未走出去的冷楓，幾乎是呻吟道：
「冷楓，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你的意思，全是那個古胖子自說自話，是不是？我們有共同的理想，我們要完成共同的信念，而且我還有軒轅家族作為後盾，我們一定能夠成功的，是不是……是不是——」
「冷靜點，軒轅！」
毫無表情的面孔貼到了軒轅家族大公子的臉上，冷楓冰冷得幾乎不帶半點感情的聲音迴響在都集群軍司令的耳畔：
「局勢已經無法控制了，如果你還想保全自己的前途，就承認現實吧！現在還來得及！我會安排你離開，直到局勢完全明朗之後再回來，保證你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不……不……不！」
軒轅景彷彿見到了怪物一般驚慌的後退，歇斯底里的喊道：
「不可以！我為了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我不會放棄的，決不會放棄！他老人家也不會放棄的，不可能放棄的，我是軒轅家族的長子，只有我，才能夠代表著軒轅家族！」
「那就好自為之吧！」
難得的，一向古井不波的情報界教父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痛惜的神色，就彷彿是看到了一個人正在走向不可挽回的死亡一般，隨即便轉身離去，只飄然留下了一句話：
「軒轅行星即將成為一個火山口，所有自作聰明的野心家都會被噴出來的熔岩化作灰燼，對於你而言，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哼，叛徒，一群叛徒！」
呆呆的望著自動能量門的關閉，軒轅景在封閉的空間裡瘋狂的亂喊了一通，突然神經質般的自言自語：
「不行，我不能夠就這麼認輸，我還有軍隊……軍隊，對，我還有軍隊！」
這麼說著的軒轅景，開始按下了通訊的按鈕，只是已經有些不清醒的都集群軍總司令，並沒有查覺到，原本必須接受密碼和權限方才開啟的自動能量門，此刻竟然已經悄悄的開啟，一道黑影對著上將舉起了黑洞洞的能量光槍的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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