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之中醫院到處都瀰漫著濃郁的消毒水味道,而眾多素不相識的病人們相互之間注視的目光中更是傳遞著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信息,每當我置身其中總會讓焦躁不安的情緒籠罩,壓抑的心情讓自己只想逃離,值得慶幸自己三十年的人生旅途中一向身體健康,即使是從事刑事警察這一高危險係數的職業,卻是從來沒有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受傷需要住院的經歷,因此對於兩年一度的例行體檢從來都是找理由消失,這一次局長夫人親自放到我手裡的體檢表自然也在第一時間準確命中廢紙簍。更新快
「我以局長的名義命令你,明天給我準時在醫院出現參加體檢。」周醒只不過大我三歲但是身材已經微微福,隨著職務的陞遷已經越來越習慣於扳起臉孔作出威嚴狀號施令,隨即卻又是作出親切狀的輕輕在我肩頭捶打一拳,嘿嘿一笑表達關切之情,「作為大哥必須提醒你小子,別以為罪犯的子彈見著你都會拐彎繞道,就天真的以為病菌也會給你面子退避三尺,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啊!」
我對於這位領導的命令絲毫不以為意,回想當初自己作為初出茅廬的新手跟這位在刑偵專業方面實在有點差勁為人處事方面卻算老道圓滑的前輩周醒組成搭檔,雖然是憑藉著我出眾的智慧與身手方才造就了讓大家跌碎眼鏡的神探組合,但是對於仕途不以為意的我卻是一向謙虛的在大家面前自稱跟隨他這位神探前輩學到了太多知識。開始的時候周醒還不太好意思居功,不過很快認識到我絕非偽裝低調,於是表示今後他就是我這個孤單一人在北國工作的南方小子的大哥,當然作為大哥就可以心安理得利用這破案率第一的名頭施展長袖善舞之能,開始在領導們面前竄下跳刻意表現活動起來,隨即他的人生道路就開始風聲水起,職務青雲直的同時居然還將分局最靚的一朵警花採摘,好不讓同僚們羨慕嫉妒。
「遵命遵命,醫院又不是龍潭虎穴雖然討厭卻也去得,再說一向以來我這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情場高手卻是都沒有機會體驗一番傳說中的知性成熟女醫亦或青春可愛護士美眉這一次恰好可以彌補遺憾。」眼前這位所謂的領導兼大哥儘管娶得美人歸卻要忍受夫人的河東獅吼,而我卻盡可以施展魅力醉臥花叢樂逍遙。
「你難道沒有現正是因為絲毫不加掩飾甚至還主動渲染所謂的風流韻事才導致自己的職務始終原地踏步嗎?」周醒的牙齒頓挫之間表達著深重的恨鐵不成鋼心情,「不瞭解內情的人估計都以為我這個人太不講感情,只顧自己飛黃騰達,卻漠視當初的小兄弟至今還停留在警司階層苦熬!」
我相信自己的表情足夠一本正經,「拜託,要真是我大哥就應該知道兄弟有限的智商其實只夠應付與犯罪分子直接的鬥爭,我從來都沒有勇氣跳入宦海學游泳,當然我其實倒是有打算借用你的警督領花滿足一下某些與我約會的美女對於男朋職務的虛榮心。」
陽光明媚的日子,體檢的時間是從八點到十二點,根據我的瞭解同事們將會一蜂窩的在**點鐘出現,當我在十一點方才姍姍來遲出現在醫院大廳的時候,據說最後一名體檢完畢的同事都已經從醫院離開一刻鐘了,這正是我所希望的結果,畢竟在同事們的注視下向美女搭訕也許會讓我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自然,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孤獨的體檢者尋覓共譜第一段白色戀曲的對象。
一個小時的體檢時間讓原本自信充足的情場高手心情鬱悶,恰逢的美麗女性們居然對於我的主動出擊都不假辭色,我也惟有腹誹她們是被醫院的冰冷環境影響變得冷若冰霜,「也許我這個人實在是與醫院沒有緣分,所以不應該期待白色之戀?」邁步跨出醫院大廳之前我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搖頭歎息不再掩飾沮喪的情緒。
「其實你除卻年紀大了那麼一點點,搭訕的方法有那麼一點點過時之外,還算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男性公民,可惜估計今天任何與你們體檢有關的醫院女性都已經知道了某人真實面目,一條披著善良羊皮的色狼。」有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芊芊玉指輕輕搭在我的肩頭,吐氣若蘭流轉的眼波仿若秋水蕩漾,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吹彈可破的白脂肌膚,「你好,我是本院腦外科住院醫生秦霏霏。」
醫院的食堂菜色絕對算得豐富,不過我與身旁的女醫生卻幾乎都沒有動筷,我側耳聆聽著秦霏霏低吟淺笑著的敘述,原來早在體檢開始之前在一位特別嫵媚親切的警花帶領下,我的幾位女同事很善意的逐一提醒醫院的美麗女性們今天將會有一位雖然享有神探之名卻是以誘惑女性為樂的警察敗類出現,最終女性們義憤填膺的達成共識絕對不能讓色狼誘惑女性的陰謀達成。
我相信自己此刻的臉色應該已經氣得散綠光,可想而知始作俑者毫無疑問就是始終看我不順眼,但我卻被迫要喊聲嫂子的局長夫人,秦霏霏手托著腮饒有興趣的注視著我,「是不是想說最毒婦人心?」
「呵呵,如今的時代好像不是溫柔女生與老實男人流行的古老時代了,我應該感謝她們對我的大力宣傳,擁有傳說中色狼稱號的我也許會讓許多嚮往挑戰的美麗女性很有興趣,你說呢?」我投向她的眼神頗為曖昧,迅疾恢復了悠然自得的表情狀態。
秦霏霏捂嘴撲哧一笑,「切,不要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我相信整個體檢過程中醫院的美麗姐妹們基本是當作觀摩蒙在鼓裡的所謂色狼進行拙劣表演,哼,色狼先生千萬不要會錯意表錯情,我只是作為偵破小說愛好者出現,希望瞭解傳說中無所不能的神探王想之傳奇故事」
我確信方才一個小時的體檢過程視線中沒有出現過這位姿容氣質都屬佳的女醫生,自然也就沒有去獻過慇勤試圖搭訕,可想而知她是在不被我注意的位置暗自觀察我的一舉一動,又或許只是偶然的驚鴻一瞥就讓她被大家稱呼為色狼的我深深吸引,所以我內心深處的得意之情早已將先前的鬱悶沮喪驅散。
「我明白了,看來惟有精品女性方才能夠讀懂色狼真正的內在氣質。」我熱切的目光與她嫵媚之中略微含有羞澀的眼神在空中相遇,隨即她的臉龐微有桃紅,卻是把頭側向別處,羞澀其實是女人征服男人很好的一件武器,可惜在這個日漸開放的年代裡正日漸被女性們忽視遺忘,這不禁讓我的目光之中更加增添征服的**。
既然秦霏霏與我接近的借口是想滿足她對於偵破的興趣,那麼我作為神探自然就開始口若懸河的講述自己多年以來的探案驚奇,自我感覺很有點小時候特別崇拜的評大師之神韻。當然在尊重基本事實的情況下我對於自己在探案過程中的勇敢與智慧進行了濃墨重彩的渲染,當初的搭檔如今的局長大哥因為美女嫂子今天的惡行,在敘述中智力大約下降到學齡前兒童水平,而作為唯一的聽眾秦霏霏總是能在懸念到達最**時恰到好處的提問,在真相大白時毫不吝嗇的表達讚美,滔滔不絕的講述過一個小時直到我的肚子居然不爭氣的咕咕叫響方才噶然而止。
我用手指輕輕揉搓著鼻端,一本正經的作出解釋說:「我一向都沒有吃早餐的習慣,偏偏我固定享用夜宵的排擋老闆因為家有喜事已經連續休息幾天,所以算起來足足有十八個小時以沒有進食,即使擁有堅強的意志也無法克服身體本能的反應。」
秦霏霏沒有我想像中幸災樂禍的調笑一番,眉目有似朦朧星月,輕輕用手指捲起耳畔絲,「如果明天我可以為你準備一份水果早餐,你願意接受嗎?」
「謝謝,我求之不得。」正所謂英雄百煉鋼難敵美人繞指柔,作為色狼而非不解風情的呆子,我自然毫不猶豫接受秦霏霏的這份好意,內心深處隱隱期待這一段雙方已經達成意願的一夜情也許會別有一番過往未曾體驗的風情。
匆匆午餐之後我們相約傍晚在醫院外會合,隨即秦霏霏趕回醫院班,而我則殺回分局,在局長辦公室血淚控訴了以嫂子為的警花們對於我名譽的嚴重蹂躪,周醒信誓旦旦的保證今晚要擺脫平素在家唯唯諾諾的風格,為我這個兄弟討回公道,當然對此我深表懷疑,也只抱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局長大哥能夠大振夫綱。
傍晚時分,瑟瑟的秋風與淅瀝的冷雨不期而至。
風雨之中的晚高峰時段我想即使警車拉響了警笛也無法風馳電掣的奔馳,經過近乎於蝸牛爬行一般的煎熬後醫院終於已經遙遙在望,偏偏在穿越最後一個路口的紅綠燈之際,前面的兩輛車生了很輕微的追尾,迅跳下車來的兩位司機居然還都是性格火暴,路口身著雨衣正在值勤的娃娃臉交警顯然乃是菜鳥,匆匆趕來卻是絲毫沒有顯露權威,果然他顯得有些畏畏尾的態度反倒讓雙方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兩輛車的乘客也不甘示弱的紛紛跳下來助陣,相互之間一陣推搡卻是先導致夾在人群中間試圖勸說的菜鳥交警踉蹌著倒地
儘管我很想開車繞過事現場,可誰讓我假公濟私開著警車來趕赴約會,唯一的選擇就是必須維護警察的尊嚴。
我跳下車來一把將跌倒在地臉茫然與憤然表情交織的菜鳥交警拉了起來,若是面對美女我自然努力讓笑顏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此刻面對一群延遲我與美女會面的傢伙必須作出讓人深感恐怖的猙獰表情,「風雨中小小的追尾事故中還真是英雄輩出,居然肆無忌憚襲擊警察,然後再團伙流氓鬥毆,我很有興致拭目以待!」我的身軀在風雨中猶如青松挺拔佇立,瞪大眼眸放射出鋒銳森寒的光芒掃視眾人,身邊的菜鳥同仁居然也彷彿被感染增添了幾分勇敢,牙關緊咬雙拳緊握。
在我將襲擊警察與團伙流氓毆鬥大帽子扣之後,方纔還激情澎湃相互推搡彷彿要大展拳腳的兩方眨眼之間就明智的選擇偃旗息鼓,表情尷尬的紛紛表示屈服,絕對遵從菜鳥交警對於追尾事故的處理,並且對於造成他的不慎摔倒深表懺悔,如我所料善良的年輕人表現出了一名警察應有的氣度接受了道歉。
離開之前我重重地拍打著菜鳥交警的肩膀,「小伙子,切記維持法紀的警察絕對不能缺乏勇敢!」我想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接受他莊嚴的敬禮與崇拜的注目。「老大你渾身散著王霸之氣啊,絕對是我李潮的偶像!」李潮的話語雖然有些幼稚卻顯然自肺腑,讓我內心情不自禁的沾沾自喜,嘿嘿一笑,「我叫王想,似乎應該擁有成為警界之王的理想?」
與美女約會遲到的男人自然應該擁有接受懲罰的覺悟,其實接受美女的懲罰何嘗又不是擁有甜蜜的滋味呢?因此我心甘情願的撐著一把粉紅色的雨傘與秦霏霏相依步行,原來從醫院步行到她家只需要十分鐘的時間而已。我由衷的希望步行路線需要重新穿越方纔那個路口,讓菜鳥交警李潮目睹我與美女在雨中漫步,勇敢無畏與浪漫情懷齊集一身的偶像絕對會讓他的崇拜根深蒂固結果如我所願。
十分鐘以後,方才良好的自我感覺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同樣都是單身貴族,我還蝸居在租住的一室一廳老式樓房中,而秦霏霏則已獨立購買了位於市區中心地帶高尚住宅區兩室一廳的住房。其實警察作為公務員階層收入已經算是不錯,至少工作以來我感覺花錢可以越來越自由,但是看起來與長久以來的高尚職業醫生階層相比還是甘拜下風。
「有了自己的家之後我開始有興趣學習燒菜」秦霏霏忽然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俏皮的眨眼微笑,「嘻嘻,陪我一起去市買菜!」此刻顯現出來仿若少女的嬌憨實在與她成熟女性的嫵媚氣質不太相符,我彷彿也受到影響,齜牙咧嘴的故作誇張表情,「美女下廚就算是難吃有如穿腸毒藥,我今天也願意捨命試吃!」
房屋內的裝飾簡約時尚,傢俱與地板都是柔和的粉紅色,唯一白色的沙有粉紅色的靠墊,米黃色牆壁與天花板都點綴著幾許淡藍色彩,房內的窗簾是粉紅條紋長長落地,茶几擺放著一個水晶色花瓶裡面有幾支清香百合,粉紅色的主體色調營造出浪漫滿屋的感覺。
坐在沙的我雖然手中捧著一張報紙,視線卻是情不自禁的透過半開的廚房門悄然關注著圍著粉紅色圍裙的秦霏霏,她在廚房內有條不紊的洗菜、切菜,開始烹飪恍惚之間腦海中卻是回想起自己遠在南方的家中,老爸每天這個時候看報紙時是否也會偷眼窺視在廚房內為全家晚飯而忙碌的媽媽呢?
雖然還不知道秦霏霏燒菜的口味如何,至少度屬於一流水平,記憶中老爸總是會在老媽結束烹調之後第一時間進入廚房自覺承擔端菜的重任,於是我也迅疾從沙彈起衝入廚房,「辛苦了,我來負責端菜!」
「先幫我把圍裙給解開,剛才不小心繫成死結了!」秦霏霏微微扳起了臉孔把雙手半舉起來,我轉到她的身後輕輕為她解開圍裙,忽然俯在她的耳畔輕笑一聲說:「家裡的廚房如果每天都有一位美女忙碌其實讓人感覺滿溫馨的。」
「哼,我就知道你方才假模假樣看報紙,其實一直在窺視廚房!」秦霏霏回眸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當然如果你開出讓我滿意的工資,那我不介意轉行當廚娘的。」
實在讓我驚喜的就是秦霏霏燒出的家常菜色香味都堪稱完美,因此我胃口大開將電飯煲底都給刮了個乾淨,隨後打著飽嗝開始洗刷碗筷,秦霏霏則斜倚在廚房門邊諄諄教導我洗碗的時候要注意節約用水還要小心不要把碗碰壞,結果導致我反而有些手足無措,於是在我洗刷的過程中水花始終四處飛濺,而且連續磕壞了一碗、一碟、一湯匙。
為了避免秦霏霏憤怒指責我是故意與她作對,所以我搶先難說:「廚娘,你在這裡光明正大的監視讓我洗刷碗筷的時候有心理壓力,其實如果你到客廳兩杯綠茶的同時悄然窺視,更加能夠讓我們體會到家的溫馨滋味。」
秦霏霏迅疾柳眉倒豎鳳目圓睜,「拜託某人不要想入非非!」隨即卻是忍不住撲哧一笑飄然而去。
「休想如你所願,只有紅茶愛喝不喝!」雖然秦霏霏沒有準備綠茶,但是在晚飯後坐在沙捧著一杯紅茶品味同樣充滿愜意滋味。
顯然對於現在這一新聞時段的電視節目不感興趣,秦霏霏手中的遙控器反覆按個不停,終於一位可愛活潑女生播報的天氣預報讓她略微集中精神關注。
既然男女之間已經相互吸引明顯表露出郎情妾意,我以為不再需要虛偽的扭捏遮掩,因此我的身體在沙悄然騰挪移動,在天氣預報結束之際已經緊緊靠在她的身邊,頗為露骨的說:「若是身處於以曖昧粉紅色為主基調的臥室之中,我猜更加容易醞釀激情?」
「世界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秦霏霏聲音清澈微顫,手指卻是輕輕點在我的額頭嗤笑一聲,「你的思想好淫穢啊!藍天碧海是魚與飛鳥真正的歸宿,所以我的臥室只有藍色。」
「實在慚愧,我真心希望能在只有藍色的臥室內得到純潔思想的機會。」儘管我的言語肆意挑逗,但是在秦霏霏念出這『世界最遠的距離』那一時刻,我確定自己的心弦被深深撥動。
在我的內心隱藏至深處始終保留一份珍貴的記憶,與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鄰家女孩影像並沒有隨著歲月流逝變得模糊不清,在共同成長的歲月中她一向自稱是對我照顧周到的姐姐,而我則堅持宣稱是用拳頭保護她的哥哥,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之際,尚是懵懂少年的我卻無法分辨相互之間是愛情還是情?只是我卻很清楚的知道後來之所以選擇警察這一職業,卻是因為她從小就在我的耳邊念叨將來一定要嫁給一位神勇無敵智慧無雙的警察;只是記得自己的身邊因為沒有她的陪伴感覺孤獨,於是不再躲避異性的好感而是縱意花叢自命風流卻始終與愛情無關而在她生命的最後歲月中卻常常吟頌著這讓人充滿傷感的詩,我曾經無數次在心底深處吶喊:「世界最遠的距離,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激烈的精神元素讓**的**更難抑制,眼神中已經有熊熊火焰燃燒,秦霏霏翩翩站起彷彿想要逃離我灼熱的視線,我卻驟然張開雙臂強行環繞她的身軀,毫不猶豫的用嘴去封住她的嘴唇,她並沒有抗拒,好像已經完全失去了骨架支撐柔軟的與我附體,惟有雙手痙攣的緊抓我的背部,熱吻結束的瞬間,她的聲音喘息斷續嘴角邊卻隱有一絲喜悅,「抱我進臥室好嗎?」
夜深沉,我與她享受彷彿從未有過的消魂滋味之後卻似乎都不願意就此進入睡夢狀態之中,秦霏霏枕著我的左臂,在朦朧的燈光下她臉恬靜的笑意卻彷彿散著閃亮的光輝,我的目光中也惟有溫暖,忽然之間開始輕輕為她吟頌泰戈爾這一可以打動我們心扉的『世界最遠的距離』。
「如果我在床的表現能夠讓你滿意,那麼我希望你可以付出應有代價滿足我的心願。」秦霏霏忽然之間吐出的冰冷言語足以將這美好溫暖的氣氛徹底摧毀,「因為復仇女郎實在非常迫切的需要一位神探老師!」
我的內心居然沒有因為她言語之間**裸交換意味而感受到冰冷滋味,不加思索的脫口而出說:「我願意為你付出。」
深秋時節,蒼山楓紅,半山腰處,同樣白衣飄飄的一對男女正在演繹慢動作式的花拳繡腿功夫對練。
「哎呀,心口中拳,我認輸!」作為失敗者的我卻是全無絲毫沮喪之色,反而嬉皮笑臉的攬住勝利者秦霏霏的纖纖細腰,享受軟玉溫香在懷的甜蜜,「我必須承認自己實在是萬分幸運,在茫茫人海中尋尋覓覓終於有了一位級蘭心慧質的美女弟子,不過短短半月的時間無論功夫還是射擊都輕鬆越師傅,深感黔驢技窮也惟有同意秦霏霏同學正式出師!」
秦霏霏卻是拚命用手將我推離,「我知道你只是應付我而已,靶場十槍倒有六槍完全脫靶,傳授的功夫也只是在徒手格鬥中毫無用處的花拳繡腿,整日裡只知道色迷迷的佔人便宜!」雙眼瞇縫成為一線卻有晶瑩淚珠悄然滑落臉龐,「我說要成為復仇女郎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我收斂方纔的戲肆表情,輕輕伸手擦拭她臉龐的滾燙淚滴,內心深處隱隱有波濤翻騰,聲音澀然說:「我自然知道你並非開玩笑我瞭解你每天都至少會花費一個小時時間陪伴那位已經在醫院沉睡足足有十多年的植物人,在他耳畔溫柔傾訴心事,就是為了給他報仇嗎?」
「原來你對於我並非完全漠不關心,也沒有隱藏神探應有的智慧,不錯,我就是為了替甘願哥哥報仇。」秦霏霏高昂起頭,淚眼婆娑的眸子中卻放射出倔強的光芒,卻是猛然抓住我的左手拉到嘴唇邊,張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即使我有堅強的意志卻也情不自禁地慘呼一聲,手背已有清晰的齒印,絲絲血跡迅疾滲出。
「長久以來我始終堅持每天將成長之中的點點滴滴都一一告訴沉睡之中的甘願哥哥,期待有我陪伴的他在某個時刻能被喚醒恢復意識,但是如今我知道一切只是虛幻的奢望,這一年來他的身體各項機能都在迅衰竭,他的生命已經再難繼續」秦霏霏已然雙手捂面嗚咽哭泣起來,隨即卻是驟然轉變為咬牙切齒的表情鏗鏘有力的音調,「我已經無法用他需要自己來陪伴這樣的理由來逃避內心早已刻骨銘心的仇恨,所以我哪怕付出生命作為代價也在所不惜,我要告別柔弱擁有扭斷仇人脖頸的力量,我要擁有準確的射術讓復仇的子彈穿透仇人的心臟,王想,請不要讓我失望!」
秦霏霏有些癲狂的狀態卻是讓我心中疼惜不已,努力不讓語音顫抖,「我無法說出讓你輕易放棄仇恨選擇寬恕的言語,我也無法允許自己傳授你殺人技藝去向哪怕十惡不赦的罪犯親手報仇雪恨,我無法想像有一天作為刑警的自己親手將你拘捕的場面。」我把受傷的左手同樣放至唇邊,伸出舌尖輕舔略有鹹味的血印,「雖然我們不過相處短短半月時光,但是我已經深深留戀你為我準備的水果早餐,享受你烹飪的豐盛可口晚餐,期待每天晚與你坐在沙爭奪電視遙控器的快樂,陶醉與你相互依偎漫步於這座城市每個角落的浪漫,也許是有些操之過急但忽然之間我還是想立刻向你表達我的心聲,這就是愛!」
秦霏霏淒然一笑,「不要如此輕易的說出愛字,也許你真正留戀的是與我在床的風流歡娛時刻?」迷離的眼神中卻是難掩希冀色彩。
「坦白說儘管開始的時候是你嫵媚風情的外表將我吸引,但卻是因為與你在雨中依偎漫步的浪漫滋味,因為化身為廚娘有些驕蠻的你帶來美味佳餚征服我的胃更加值得珍惜體味,所以就算你在床只會假裝放縱其實彷彿僵硬畏縮的青澀處子,需要我來慢慢引導你的身體方才體會歡娛,但我們原本的一夜情卻因為心靈感受觸動而擦出激情火花!」我不由分說的將身體顫抖的秦霏霏擁入懷抱,讓她的額頭貼在我的胸膛,「現在我無法確定你是否乃是自己心中最愛,因為曾經有一份不知道是情還是愛情的感情隨著一位女孩子生命的消逝埋藏心底,但是我可以確定在這個世界我只有對你、對你鄭重其事的說我愛你!」
深秋午後的陽光並無幾分暖意,只是在潔白的病房牆壁留下幾道光影。
我雙手抱臂靜靜地注視著秦霏霏仔細為病床與我同歲的植物人甘願擦拭身體,聆聽著她的喃喃話語,「其實甘願哥哥在學校的時候一直傻傻的,學校考試的成績從來都是紅燈高掛,哪怕他始終秉承著笨鳥先飛刻苦努力卻無法擺脫略微低下的智商限制,但是在我們都成為孤兒之後,卻正是因為有他憨憨的笑容告訴我孤兒更加要選擇堅強,不用哭泣換取憐憫,用肥碩的手指為我擦拭眼淚,若是沒有他的存在,也許我根本沒有勇氣面對生活的艱辛。」她猛然撲倒在彷彿凝固的甘願身體之,「哪怕甘願哥哥你離開之前能夠迴光返照清醒一分鐘也好,我真的好想聽到你喊我一聲霏霏妹妹」
我想其實秦霏霏對於甘願的感情應該與我對於鄰家姐妹的感情一樣,在心靈深處根本無法判斷是情還是少年時萌芽的愛情,但我必須承認甘願是值得尊重的男子漢,因為正是他在學校的迴廊用自己身體死死的將比自己小兩歲的秦霏霏護在身下,任由三個身強體壯的黑道小子拳腳相加,結果很不幸的腦部受到重創居然成為長眠的植物人,「至少現在你還比我幸運,因為還沒有到達生與死的距離。」也許我的安慰更加讓她神傷?
「也許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當初我將甘願哥哥交給我保管的金錢一次性全部交納醫療費用的期限恰好就是到今年為止,也許甘願哥哥不願意讓我為他負擔住院的醫療費用所以如今生命將逝,而原本沒有受到應有懲罰早已消失於無形的兇手們卻又紛紛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傳說中兩位乃是風雲叱吒的黑道大哥,卻也有一位潦倒的貨車司機,也許我惟有使用美人計讓他們成為風流鬼魂!」秦霏霏貝齒頓挫流露出一絲決絕狠辣意味。
我已經心甘情願的作出選擇,冷哼一聲說:「沉睡中的甘願當年一心一意的要保護你不被欺侮,他是否願意你如今以美色誘惑冒險為他復仇?也許當初我選擇刑警這一職業的同時應該兼職殺手這份工作,就可以心無旁騖的自由開火為你復仇,但是作為神探我也自信可以在法律的框架內找尋到向他們復仇的手段,相信我!」
「你不是開玩笑?」我用拳頭重重捶打胸膛作出保證,「請你銘記,我是你的依靠。」秦霏霏淚水已如泉湧,自內心的歡呼雀躍。
因為我曾經信誓旦旦的保證是因為秦霏霏帶給自己溫馨之家的感覺方才悄然孕育出愛的滋味而非沉迷兩人之間的閨房樂趣,因此秦霏霏卻是有充足的理由讓我在享受家庭溫馨生活之後被迫克制自己的**,連續三天讓我在瑟瑟秋夜孤單離去。
「每天夜晚你都將我從洋溢著愛之溫馨的家中趕走,當我獨自蹣跚於瑟瑟秋夜之中內心總會感受到冰與火交錯的煎熬,拜託,總不能又想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啊,畢竟我可是承擔了為你甘願哥哥報仇的千斤重擔。」看起來我嬉皮笑臉的威脅好像沒起多少功效,慧眼如珠的秦霏霏對於我次作大丈夫狀的慨然承諾很是安心,當然出於憐憫她也給了我一個小甜棗吃施以安慰,容忍我在粉紅色客廳中佔據沙過夜。
漫漫長夜,我的眼睛瞪到最大直視著臥室的房門,口中已經數出幾百隻綿羊,側耳傾聽臥室之內的秦霏霏似乎也是輾轉反側,內心暗自偷笑,「孤枕難眠,我正在尋思合適的理由擾你美夢!」
一分鐘以後臥室房門悄然半開,身著睡衣的秦霏霏輕笑一聲,「我為你準備了一個很冠冕堂皇的理由,漫漫長夜很適合戀愛中的男女相互敞開心扉交流情感。」
我興奮的從沙彈起,「謝謝,我喜歡這個理由。」
天南海北的一陣海侃之後,不經意之間我好奇的詢問秦霏霏為何可以輕易認出當年製造慘劇的仇人,固然他們當年的影像早已在她心中刻骨銘心但是畢竟相隔多年歲月流逝,原來卻是因為這三位仁兄年輕時代走在了時代前列為文身的普及作了推廣,手背盛開的鮮艷桃花圖案一如往昔特別醒目吸引眼球。
也許我果真是傻瓜?原本輕鬆的聊天氣氛因為我莫名其妙的提問忽然之間變得沉重起來,惟有調侃說:「當年好像正是那曾經的經典之作『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正在廣為傳唱的年份,就是不知道這三位追逐流行的黑道小子是否如我當年一樣五音不全卻勇於歌唱?當然更加具有現實性的預測卻是他們春心萌動希望此生都交桃花運!」
「他們據說是效仿三國時代桃園三結義的佳話,誓從此生死與共禍福同當。」秦霏霏緊鎖眉宇輕歎一聲,「你可能難以想像他們三人為什麼會先後在醫院出現?居然是為了看望一名生命垂危的少年,甚至都主動檢測希望能夠捐肝拯救少年的生命,據說這個少年的父親是他們許多年前離開這座城市時曾經跟隨的老大,這樣看來在我心目中殘暴成性的他們居然還有讓人尊重的時候。」
我別有意味的輕笑一聲說:「目睹如此值得尊重的人性之後,如果不是那麼堅強執著的女性應該就會善良的想起冤怨相報何時了,也許會說服自己選擇寬恕,從此內心也不再背負沉重的仇恨負擔,現幸福快樂的生活其實唾手可得。」
剎那之間秦霏霏眼眸中閃現森寒猶如冰魄的鋒芒,雙手在胸前緊扣十指拚命的扭曲,「每個人心中都有特別值得珍惜的事物,哪怕他們三人不是黑道流氓而是道德高尚的君子,平素所做的無數善行也無法讓我化解他們傷害甘願哥哥這唯一的罪惡!」
「這正是我所期待的回答。下面我敘述的事實一定會讓你感到驚訝,年初那位患病少年的父親宣佈歸隱之後,在外混得風聲水起的兩位黑道大哥立刻殺回本地來爭奪地盤,聯手將所謂他們敬重有加的往昔老大所選的繼任者殺得大敗虧輸,而試圖平息事端當和事老的那位往昔老大也莫名其妙的死於非命,他們堂而皇之的各自佔據一半地盤,當然如今相互之間已經分道揚鑣,又一場對決正在劍拔弩張中醞釀,不過他們作為結義兄弟還真是心有靈犀,都出現在醫院虛情假意的作秀來洗刷身的嫌疑與爭取人心支持。至於那位落魄司機曾經一往情深的女朋卻是如今那位死去老大的現任妻子,他應該準確的把握住了憐惜未亡人讓愛重來的的最好時機」我冷笑幾聲,隨即卻是重重的揉搓著自己已經紅的鼻尖,「雖然本地的黑道一山不容二虎,但是那兩位畢竟都已經是大哥級別的人物很難直接獲得將他們送法庭的證據,至於那個落魄的司機雖然如今勾搭了死去老大的妻子但恐怕連道德的譴責都夠不更別說法律制裁」
秦霏霏的表情幾度變化,懦懦之間卻是最終在沉默中無言。
我忽然齜牙輕笑,「其實平時破案我一向都不願意居功表現得足夠謙虛,但是這一次我好像有強烈的私心想把報仇難度放大,用來感動某位佳人。」
她未如我所願因為我故作出坦白狀浮現輕鬆笑意,眸子裡卻儘是溫暖光芒。
充滿著使命感的我卻在第二天就感受到了所謂的蒼天弄人、命運玩笑,體檢報告顯示外表健康充滿活力的我居然身體各項機能都或多或少有問題基本可以理解為屬於散架邊緣,而更為讓人感覺恐懼的就是腸組織可能有癌細胞病變的可能性,「雖然還需要再做切片處理,但是請你一定要做好堅強的心理準備!」醫生沉痛的表情讓一向自命英雄的我剎那之間面如土色。
我忽然體會到生命的可貴,腦海中先出現的卻是躺在病床猶如雕塑的植物人甘願影像,內心卻是如墮深淵一般痛苦,「也許我的時間與甘願一樣已是屈指可數,如果無法按照自己的理念在法律框架內為她報仇雪恨,那麼自己掛掉之後是否會讓她長久的回憶、思念、哭泣?」
如果我在出演一部賺盡無數觀眾眼淚的苦情戲劇,那麼作為男主角的我在確認身患絕症即將離開人世之際,毫無疑問無論原本的品德如何,此刻都將會昇華至高尚程度,一面將生命最後階段有限的精力義無返顧的投入到履行對於秦霏霏的承諾,嚴格恪守著身為執法者刑事警察的準則仔細搜羅讓她刻骨銘心仇人的違法罪證最終將他們送法庭接受審判;一面卻對秦霏霏隱藏自己的病情,反而故意作出決情狀的宣稱風流成性的自己對於她只不過是一時動心遊戲感情,最好能讓她對於我沒有一絲感激毅然離開;當然也許真相在我死前就會曝光,深懷感恩之心的她出現在油盡燈枯的我床畔,守侯之時心中恐怕更多的乃是羞慚與仰慕交錯的感情,我與她之間的愛火還來不及真正熊熊燃燒,我惟有叮囑她未來一定要幸福快樂找尋到真愛之後即刻含笑而逝
可惜活在現實世界中的我卻無法讓自己成為一個完美的演員淡然面對死亡的威脅,在最終拿到確認生命只能延續半年的複查報告之後,我實在無法抵禦內心深處排山倒海一般湧現的恐懼感,「憑什麼讓我早死,我靠!」將自己關在家中放起搖滾樂瘋狂的打砸一通進行洩之後,頹然躺倒在床凝視著天花板心中卻惟有茫然無助。
看起來我的病情已經在單位曝光,整個下午自命為我大哥的局長周醒連續給我打了n次電話,當然我完全不加理會拒絕接聽,實在懶得聆聽安慰的話語之後強自作出堅強狀態。
傍晚時分,周醒輕輕的敲門聲在我耳畔迴盪彷彿久違的蚊子嗡嗡之音,「王想,你在家嗎?」到底是領導說話的聲音中也透露著溫文儒雅的風格,我保持沉默只想找到棉花球塞住耳朵。
「王想,我要把房門踹開,看你到底是不是在抱著枕頭痛哭!」原來我被迫要稱呼為嫂子的局長夫人也駕臨,高根鞋果真閃電一般踢在了並不牢固的房門,我條件反射一般的蹦了起來衝過去打開房門,我知道鬍子拉渣的自己狂怒的樣子一定很恐怖,但是此刻卻根本不想抑制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緒,「拜託你別以為大家都讓著你就可以登鼻子臉,我真得忍受你這位自命美麗的嫂子很久了!」緊握的拳頭拚命揮舞。
周醒果然立刻將他珍惜如命的愛妻擋在身後免得生衝突,當然想來他對於我此刻任何過激的言行也都不會計較,「我真是不敢相信,怎麼會這樣?」悲傷的眼神、痛苦的表情、哀怨的歎息都彷彿在殘酷的提醒我只能等待死亡的降臨。
「周醒你給我立刻停止哀號,讓開!」猛然周醒從身後被推了一個踉蹌,剎那之間警花的身手顯現,此刻反應遲鈍的我只見紅色的身影猶如飛翔的火鳥,一陣劇烈痛感卻是現居然讓她死死揪住了耳朵,「王想,其實我很早就想揪你的耳朵了!」
此刻這位與我一向不對眼的警花嫂子絲毫沒有悲天憫人的對待我,居然遠比平時還要凶悍直接由動口跳躍到出手的階段,很奇怪的一種感覺我方才心中的憤怒反而化解於無形,「嫂子,有話好好說,注意保持自己賢淑婦女的形象啊!」
「長嫂如母,我在小字輩面前不需要維持賢淑形象,再說你背地裡不是一向稱呼我為悍婦的嗎?」她驟然鬆手,卻是仰面朝天不讓眼眶中的淚滴滑落臉龐,「我不會說什麼讓你堅強與病魔做鬥爭之類的廢話,只想點醒你如果死亡真得就在眼前無法避免,那就珍惜最後寶貴的時光實現心中未了的心願,不要吝嗇讓自己得到滿足。」
「從警校時候我就一直想與那位特別囂張的格鬥教官正面k一場,還有好幾處祖國著名的大好山河沒有留下王想到此一遊的墨寶,雖然過往風流成性但最近卻非常嚮往與某位美女走入婚姻圍城然後承歡於父母膝下當然眼前我立刻可以實現的心願就是當著嫂子面說句真心話而非過往之腹誹,其實嫂子自詡的美麗早已隨著河東獅吼的不斷作而悄然褪色了。」我的耳朵不幸再次經受提揪痛楚,但在心中卻已認同這位其實比我還要年輕的嫂子一片真切關懷。
傳說中的燭光晚餐跪地求婚我對於秦霏霏履行全套程序,「我希望身著黑色禮服挽著身著聖潔無暇婚紗的你回到家鄉,在漸漸蒼老的父母注視、祝福下成為夫妻。」閃耀著奪目璀璨光芒的昂貴鑽戒被我強行套在她的無名指,「鑽石恆久,婚姻卻注定短暫,哪怕最終你心中對我也無真愛只是憐憫也請滿足我的心願,謝謝!」
也許我即將死亡這樣晴天霹靂的消息的確可以讓善良的女子心中完全被憐憫佔據,「求婚受。」顯然秦霏霏在思維混亂中選擇聽任我的擺佈接受求婚,有意無意之間我們彷彿都忘卻忽略了為沉睡中的植物人甘願報仇這一使命。
兩天後,我們匆匆登記成為合法夫妻之後登了飛機舷梯南飛向有著溫暖冬天的家鄉
春節即將來臨,兩位陷入苦戰數月的黑社會老大在確定誰也無法徹底打垮對方之後決定暫時握手言和,但是在充滿虛情假意的和解宴會他們同時遭遇不測,傳說中他們各自都僱傭了冷靜的殺手試圖將對方一槍斃命,也算殊途同歸的罪有應得命運。而他們年輕時候的結義兄弟卻也實現了並無人當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之誓言,他在正式迎娶了往昔老大的遺孀之後不過一月,新婚妻子就死於非命,繼承了遺產的他閃電一般完成了由落魄司機到單身貴族的轉變,當然這也不足為奇,很多人懷疑他的婚姻與新婚妻子的死亡都體現著他狠辣險惡的用心,在那個充滿相互報復仇殺的血腥夜晚,死亡彷彿也是理所當然的。
漫天飛雪的清晨,我很清楚昨夜悄然潛回客串殺手進行殺戮讓自己的刑警生涯變得不再完美,但是內心此刻卻唯有淡淡的欣然,靜靜地注視著甘願僵硬的身體,腦海中浮現的卻儘是這些日子以來與霏霏在故鄉的家中耳語廝磨情景,「不是為了維護正義,更不是把為甘願復仇當作與霏霏的婚姻交換,我只是為了讓屬於自己的女人快樂。」
身體衰弱的我忽然之間感受一陣無法抗拒的疲倦,眼皮沉重彷彿再難睜開「我是一匹狂放的狼,馳騁在人生戰場,若是回到你的身旁,我是只溫柔的羊,一匹狼要堅強要勇敢要狂妄,所有苦讓我來扛,一隻羊要馴良要真誠要忍讓,所有甜跟你分享。」隱約之間耳畔彷彿響起了這段我很喜歡的手機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