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人心弦的最後二十四秒的較量即將拉開帷幕,觀眾們彷彿都已經屏住呼吸共同期待著最終比分的產生,方才喧囂的球場反而變得寧靜。
作為霸王龍的老大我當然不能流露出絲毫的緊張,盡量擠壓出一絲微笑從裁判手中接過籃球還故作輕鬆地轉了一圈,隨即在中線處顧目四盼尋找著合適的傳球時機,在眼前晃動著小潘與李中耀兩名後衛反覆穿插跑動的身影,儘管他們試圖擺脫幾乎是如影隨形的防守隊員但明顯未能如願;而在後場仿若閒庭信步的巴卡恰雖然沒有被貼身防守,但是兩名大鯊魚的防守球員卻是隱隱已經對他形成了夾擊的態勢,畢竟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信任外援主宰比賽的能力是理所當然的;顯然只有雙手叉腰站定於前場右側的邊線內一步的唐英俊可以輕鬆的接球不用擔心失誤問題,大鯊魚的中鋒姚名的位置處於三分線弧頂處離他有好幾步距離。
「要的問題還是安全第一完全排除失誤的可能性為妙,至於這一時刻的罰球心理更勝於技術,方才小唐也信誓旦旦的表示要承擔重任,其實只需要他命中一球在常規時間霸王龍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讓他接球也表明我特立獨行的風格,何況姚名想要對他實施犯規還要花費兩三秒的時間。」我的眼神不再游弋漂浮與唐英俊彷彿堅定地眼神對視剎那,作為老大不能給世人留下猶豫不決的形象必須果敢的作出選擇,「善良的大個子看來心理並不脆弱,應該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呵呵,老大如此專注地眼神凝望於我妄圖聲東擊西會大失所望的,大鯊魚的球員們絕對不會認為你為了延遲兩三秒鐘的犯規時間而信任我這個笨拙高大中鋒的罰球?」唐英俊的嘴角一撇想要輕鬆微笑,但是臉部的表情卻變得僵硬起來無法浮現絲毫笑意,「究竟老大在最後的關鍵時刻會選擇相信誰呢?」心跳卻是驟然加,情不自禁地吞嚥著口水,牙齒也緊咬住下唇,「如果萬一老大在最後時刻將信任賦予於我,自己果真能夠將球罰入籃框嗎?」
籃球已經出手斜線橫穿球場,我的眼神追隨著籃球的軌跡前移,「小唐,立定不動!」相信小唐接球之時即使心中驟然升騰的緊張彷徨也會因為老大語氣堅定的提醒而消弭,儘管球場其他的霸王龍球員們的眼神中都蘊涵著詫異與失落,但他們不約而同的反應卻彷彿心有靈犀一般是如此的整齊劃一,都遙指向高大的小唐,堅韌的語氣傳遞著讓人鎮定的力量,「立定,小唐!」
「老大居然果真把球傳到我的手中,對於如此的信任自己實在是應該受寵若驚啊!」唐英俊單手高舉著籃球,在這一秒鐘耳畔響徹著以老大為的隊們叫喝之聲,毫無疑問此刻自己最為明智的選擇就是始終高舉著珍貴的籃球,隨後等待著姚名巨大的身影閃現完全將自己籠罩,兇猛或者溫柔的拍打將自己送罰球線,心靈之中所有的興奮與緊張都無暇體會,如他們所願自己的身體僵硬猶如石像。
姚名的表情悠然輕鬆毫無如臨大敵的緊張,聲音細若蚊音,「在如此千鈞一的時刻成為聽命的提線木偶靜靜地等待我來犯規是否太過平淡乏味了呢?」隨即他移動的步伐驟然變得緩慢彷彿慢動作重放,眼神之中閃爍的光芒隱隱有了一絲的期待,當然自己的話語會被對手理解為挑釁,可是熱愛這項運動的自己此刻的確是期待著會顯現不同眾人思維中定式的場景。
唐英俊細細體會著姚名那不知道是挑釁或是期待性孰輕孰重的話語,原本凝滯僵硬的心靈在這一剎那重新恢復了活力,緊鎖的眉宇已經舒展,心中自語:「也許我也的確需要一點創新意識與其考驗心理承受能力準確罰球得分也許反倒不如運球擺脫巨人防守籃得分的機率要大,至少可以證明自己並非所謂的提線木偶。」
「這樣老套的激將法即使在老實木鈉的我面前也不需要賣弄!」唐英俊略帶嘲弄的眼神與姚名飛掠過失望的眼神相交瞬間,原本靜止的身體已經驟然啟動變向運球,讓已經接受了乏味的犯規程式的姚名溫柔前撲落空,巨大的身體情不自禁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對手居然是如我所願的運球進攻,可是偏偏自己在最為關鍵的瞬間中計認為這一切已經不可能生」伴隨著姚名痛苦的回眸,步伐靈動的唐英俊已經運球直入籃下單手扣籃得分,儘管他的彈跳高度實在有限力度也顯得有那麼一絲的軟綿綿。
「19秒領先四分,自己已經為霸王龍建立穩如磐石不可動搖的領先優勢,除非生奇跡否則勝負已經不可逆轉。」唐英俊眉開眼笑的接受著由驚愕轉變為手舞足蹈的隊們祝賀,心中得意洋洋於自己的果敢與智慧,「勝利足以讓所有的隊忽略自己方才對於大家意見的忽視。」
「偉大的射手米勒曾經八秒射中八分,現在我們同樣需要射手創造奇跡!」大鯊魚儒雅的主教練已經汗流浹背把領帶扯了下來用來擦汗,原本士氣低落的眾多大鯊魚球員們或多或少感受激勵,至少從表面看來頹喪悲觀的表情已經被浮躁亢奮所代替,隨即眾口一詞的高呼創造奇跡更是讓氣氛顯得怪異起來。
姚名在大鯊魚的最後一次暫停之中表情冷漠的靜坐無語,自己沒有及時犯規反而讓對手輕鬆得分並沒有受到任何指責,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已經足夠大牌讓大家心存忌憚,還是因為時間緊迫大家也就不浪費寶貴時間聲討看似已在反省的自己,球隊中所有的射手都將披掛陣,自己的任務自然是負責成為被賦予重任的那位射手面前的木樁掩護關鍵投射,至於那位幸運兒或者苦命人是誰居然毫無印象,腦海之中一片空靈:「如果主教練不是一旦自己投射三分就會暴跳如雷,也許此刻球隊中唯一擁有冷靜心態的自己會選擇客串最高三分射手好在扭轉比賽的勝負並不需要擁有射手的稱號。」
「顯然大鯊魚在最後時刻只有被迫選擇賭博性的投射三分,當然最為簡單有效的戰術就是通過中鋒小巨人姚名的身軀作為屏障掩護射籃,不知道射手群中哪一位被點將?我們注意到暫停結束之後姚名毫無顧忌的拉住了今天晚一戰打出身價的劉偉竊竊私語,莫非」情緒緊張的解說主持略微沉吟,竭力營造出一種扣人心弦的氣氛,儘管十九秒落後四分已經讓他的情緒低落,但卻不能像身旁的解說顧問一般保持沉默,「哦,我們還注意到小巨人的眼神卻是始終在躍躍欲試的文奇身停留,真是虛實之間讓對手難以作出正確判斷,如此緊張的時刻小巨人還能有如此智慧的閃現,果然是巨星的天賦啊!」
「由誰承擔最後一擊?」姚名的問題讓劉偉愕然不已,「拜託,大姚我的兄弟,剛才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你為我掩護,其實我是假投真傳給跑位的文奇關鍵一擊,我還沒有承擔重任的資格。」
「聽起來有點遺憾,看起來你小子很有野心!」姚名撇嘴一笑,彷彿衝著相隔幾步的文奇擠眉弄眼,「都說關鍵時刻投籃需要級大的心臟,大個子的心臟自然要更大一點,所以當你顯得稍微緩慢的傳球剛一出手被突然閃身的我截擊的瞬間要完美表演出方纔的那種愕然表情,免得教練事後遷怒於你。」
劉偉的愕然表情剎那就已經消失於無形,眼神也專注地投向文奇,「你放心我柔和的傳球會很適合巨人投手射籃的感覺,但是我可不會抱有僥倖心理以為所作的表面文章能夠欺騙教練的火眼金睛,無論成敗我必須坦白的向教練承認錯誤,當然敘述的過程是我這個新人頭腦混沌迷糊之間被你這個球隊的老大脅迫同謀,讓教練有充分的同情原諒理由。」
姚名把手搭在了劉偉的肩頭,輕輕一拍,「不會咬牙切齒的在教練面前表示要與膽大妄為的我劃清界限?」
「兩個年輕的傢伙還是太嫩,這樣充滿期待的眼神凝視於我,豈非完全暴露了我將完成這次投射?」文奇搖頭歎息一聲,忽然感覺雙腿彷彿灌鉛一般沉重,「自從小巨人漸漸成長開始具有統治力,自己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如此重任在肩的滋味了,真是充滿壓迫感!」
「誰會想到?誰會想到籃球劃過如此怪異的一道弧線之後居然空心入網?誰會想到居然是小巨人姚名突然從掩護的位置閃身撤步不知道是攔截隊劉偉的傳球還是早有默契的接到傳球半轉身後仰投籃?我們必須承認姚名的姿勢絕非飄逸優美,但是只花費了兩秒鐘的時間大鯊魚就取得了進球,目前僅僅落後」情緒激盪的主持人抬眼望向還沒有閃動的電子屏幕,尚且無法判定是兩分還是三分。
「當然是三分,手感絕對柔和的投射,正如我所預料小巨人姚名會讓大家見識到他是世界籃壇最為巨大的三分射手,十七秒僅僅落後一分,我確信姚名的表演不會就此結束!」解說顧問志得意滿的打破沉默,語氣中充滿慧眼識英雄伯樂相良駒的意味。
「這次投籃計做三分了嗎?」我揉了揉眼睛目睹電子屏幕終於跳動,因為在姚名出手之際的驚鴻一瞥實在難以判斷他的腳步是否踩線,毫無疑問如此關鍵的時刻每一分都是極其關鍵的,心中難免有些許遺憾。
身旁不遠的李中耀口中不滿的嘀咕一聲,「應該給裁判配一幅隱形眼鏡,明明應該是兩分!」我可不希望這小子嫉妒嘟囔或者爭辯惹惱裁判,冷冷瞪了他一眼,「給我安靜去底線球,記住姚名絕對沒有踩線!」李中耀愕然之際停止了嘟囔,與我剎那的冷眼相對,隨即默默的低頭走向底線。
不經意之間姚名此刻居然已經出現在我身側,沒有歡欣鼓舞的表情,反倒是顯得有點患得患失,「真是遺憾,為什麼居然會是三分,在我的設想當中射籃時應該踩線的,不僅沒有按照教練的戰術設計進攻,而且違反了教練定下的鐵律作為一名中鋒居然投射三分,看看我教練的臉是否變得鐵青甚至已經暴跳如雷了?」
我冷哼一聲,「你的教練與你的隊和觀眾們一樣正處於手舞足蹈的興奮狀態之中!」
「哈哈,希望最終比賽的勝利能夠讓教練在喜悅興奮中變得健忘!」姚名的表情頓時輕鬆下來,「鄭重申明我的言語可是絲毫沒有挑釁意味的。」
儘管我相信眼前這個大個子朋的善良卻依然難免有點憤然,因此作出獰笑狀,「放心,作為朋我絕對會在大鯊魚落敗之際提醒一向嚴格要求你的教練先生,你可以成為他洩失利苦澀的出氣筒!」
大鯊魚僅僅花費了一秒鐘就實施犯規將小潘送了罰球線,小潘則是大搖大擺的走向前場彷彿對於罰球毫無緊張之意,我的視線之中依然佇立於底線外冷面鐵青的李中耀眼神中則是充滿著不甘心,「其實自己最為信任的還真就是這個鬱悶的小子。」
有時候具有自信並不代表就能夠心享事成,小潘自信充足的第一個罰球很戲劇性的在籃框跌宕起伏幾下,最終在全場觀眾們的歡呼聲中沒有入網得分,小潘惟有詛咒一聲該死的運氣,接過籃球狠狠的拍了幾下,那個據說已經與老大成為朋的姚名在拚命地揮舞拳頭召喚對面觀眾們的氣棒揮舞撞擊地更加激烈,心弦微動之際情不自禁自語一句,「我的運氣不可能糟糕到成為兩罰不中的罪人?」忽然柔和的指尖被一陣莫名其妙的酥麻侵襲
霸王龍後場此刻無法出現在電視鏡頭中,現場的觀眾也無人理會。
「我實在是有點卑鄙,目睹正在前場進行關鍵罰球的小潘罰落空居然絲毫沒有感覺到遺憾沮喪痛苦,或許內心深處還隱隱有一絲快感滋味閃現?」李中耀重重地拍打著自己光滑的腦門,隨即拚命搖頭希望讓自己恢復正常的思維,卻驟然現原來老大依然雙手叉腰面對自己,彷彿對於小潘的罰球結果漠不關心,不禁一陣心慌意亂,「莫非老大已經洞悉了我的卑劣心態?」
我保持著從容不迫的狀態,微笑點,「其實鬱悶之中默默承受的乖寶寶形象並不符合你的個性,比賽最後時刻需要激情燃燒釋放狂野的傢伙出現主宰勝負。」投向他的眼神之中充滿著灼熱色彩,「內心深處我一直認為你這個光頭小子是霸王龍隊中唯一可以與我搶風頭的球星候選者,球星候選者,也許我可以期待今天你把候選者這三個字的後綴去掉?」
「老大,我很激動!」李中耀的臉龐頓時燒滾燙,「因此就算小潘兩罰不中,也根本不需要擔心比賽的勝負!」
「儘管你言之鑿鑿的保證為霸王龍鎖定勝利,但是也不需要烏鴉嘴的預測小潘兩罰不中啊我暈,居然不幸被你言中!」我心中一苦,目送李中耀身體已經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旋風急從自己身邊掠過衝向前場,「當然如果球隊失敗你將會付出代價,恐怕今後因為得不到表現機會的鬱悶時間將很漫長。」
在罰球之前的那一剎那小潘忽然覺察到指尖乃至臂膀都感覺到酥麻,疲憊驟然之間侵襲身體,因此情不自禁地加大了出手的力度,結果籃球很有硬度的彈框而出,情緒沮喪到了極點的小潘惟有在心中悲鳴命運悲慘,雙手捂臉木然佇立感覺無顏以對。
伴隨著籃球彈框全場觀眾爆出轟鳴的歡呼聲卻是噶然而止,驟然轉變為沉痛的歎息之聲,因為急彈落的籃球恰好越過因為傷痛彈跳高度有限的文奇指尖,被霸王龍的白人外援巴卡恰抓在手中。
李中耀快如閃電的身影已經竄過了半場,高揚起手臂吶喊道:「把球給我!」
我的笑意重新浮現,此刻最為合理的選擇莫過於巴卡恰將球傳到外線的李中耀手中,對方還需要多花費時間實施犯規,當然就算小巴緊緊抱住籃球任由對方立刻犯規自己走罰球線總不至於也是兩罰不進,「嘿嘿,也許光頭小子雖然燃燒卻沒有表現的機會了?」
巴卡恰的視線很明顯正投向外線心急火燎要球的李中耀,面帶猶豫之色的雙手舉起籃球很明顯正徘徊於合理與自我表現**之間,我心中一緊,舒暢心情頓時化為烏有,「玩火的小巴,籃下人群環繞中間居然躊躇猶豫傳球與否?」
根本就沒有警示提醒的時間,因為姚名已經閃現用修長的手指輕輕捅落巴卡恰舉過頭頂的籃球,愕然的巴卡恰儘管條件反射的彎腰想抓住墜落的籃球卻為時已晚,步伐靈動的姚名已經單手抄截籃球從他的身邊飛掠而過直奔霸王龍的後場而去
姚名大步流星的帶球急進剎那間就已經把蜂擁尾追的雙方球員輕鬆擺脫,如果他自稱曾經接受過短跑訓練相信亦不會有人表示懷疑,而唯一可以阻止他長驅直入的李中耀儘管從側面竭盡全力衝刺到他的身前試圖攔截,反而讓他表演了讓人目眩神怡的背後運球輕鬆晃過,「我要扣籃!」充滿殺氣的臉孔,震撼人心的怒吼足以讓全場觀眾為之振臂高呼。
「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可以達到與武器合一的高深莫測境界,眼前的姚名難道居然達到了所謂的人球合一?」身體僵硬佇立於籃下的我一時失神心中卻生出如此莫名其妙的念頭。
「老大,準備防守啊!」李中耀聲音嘶啞的吶喊方才讓我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守衛籃框的最後一道防線,「必須立刻佔據籃下的有利防守位置,同樣以凶狠的姿態用身體對抗不讓姚名有任何扣籃得分的可能!」盡量作出咬牙切齒狀態回應姚名的殺氣騰騰。
「其實我需要的是三分!」誰也沒有想到姚名驟然在弧頂處停步不前,居然以絕對標準的姿勢跳投出手,籃球劃過的弧線也變得符合籃球專家之審美觀點,「既然今晚已經違規投射過三分也就不在意多投一次了,何況萬一我強行扣籃造成已經五次犯規的朋出場那也實在心中不忍啊!」伴隨著籃球穿越球網姚名殺氣騰騰的表情已經完全為輕鬆愜意代替。
我很清楚自己此刻必須高昂頭顱不能逃避姚名得意的眼神,輕微的聲音顯現了一絲無奈,「坦白說在這次雙方沒有任何體毛級別接觸的較量中我是完敗收場,我深受刺激的心靈其實正在哭泣,不過卻依然作出強顏歡笑表情偽裝堅強。」
「其實我必須承認自己也很羨慕我的朋王想你所具有的表演天分。」姚名毫無疑問是自內心的眉開眼笑。
「不知道是應該為我的朋姚名你慶幸還是遺憾,原來你投籃之時踩線了,所以不是三分。」當視線之中的電子屏幕跳動顯示大鯊魚的領先優勢僅僅只有一分的剎那,縱然不能說是幸災樂禍,但我的心情已經豁然開朗,當然虛偽的歎息一聲也是必不可少。
「一分的優勢,的確是太過於脆弱了。」姚名的臉滑過一縷陰雲,顯得悵然若失,「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有心栽花花不開啊!」
全場比賽的最後一次暫停時間,此刻霸王龍控制球權但是落後一分,比賽時間僅僅剩餘七秒鐘而已。
整個暫停時間都是李中耀的表演時間,言語凶狠喋喋不休地指摘著隊們方纔的表現,「小潘你作為組織後衛居然兩罰不中,心理也未免太過於脆弱了?還有小巴你搶到籃板之後到底在想什麼糊塗心思,猶豫彷徨一定都沒有男子漢的果敢決斷力,讓人失望!」
也許是因為心情太過於沮喪,小潘與巴卡恰頭都沒有抬默默忍受著隊嚴厲的指責,我輕咳一聲正欲寬慰他們幾句沒有想到光頭小子居然緊接著把戰火燃燒到我這個老大身,「老大,你怎麼能傻站於籃下而不及時撲到外線防守姚名遠距離出手呢,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唯一沒有成為李中耀攻擊對象的場隊唐英俊雙手壓住他的肩頭示意他冷靜情緒卻居然被他一把推開,終於遭致大家的橫眉冷目,如果不是攝像鏡頭的關注大家一定不會繼續沉默,但是看起來全身心都已經燃燒起來的他果然已經毫無顧忌,揮舞著拳頭斷喝道:「今晚霸王龍的致命一擊只能由我來動!」
當然我並不需要擔心李中耀如此明目張膽的暴露自己是最後一擊的人選有何不妥,就在剎那之間姚名還高喊著扣籃卻遠投得分,所以大鯊魚沒有理由相信一個光頭小子囂張的叫囂豪言,不過我倒是開始深深憂慮自己點燃了李中耀內心自信的火焰,一旦今晚奠定勝利局面,只怕自信將會極度膨脹,隊伍之內只怕會生出許多矛盾甚至火山爆的,看起來也許自己還需要未雨綢繆盡快對於光頭小子開展思想教育。
「你們應該包夾我才對,傻子都應該知道我是最後終結者!」李中耀咄咄逼人的提醒著在他身前身後都有一定距離的文奇與劉偉,兩名大鯊魚的球員都是一怔,儘管劉偉立刻如八抓章魚一般附體貼身進行防守,但是文奇卻以蔑視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你還沒有具備被包夾的資格。」隨即前進在即將邊線球的我面前晃動高舉的雙手進行干擾,而文奇對於光頭小子嗤之以鼻的態度至少在這一瞬間讓包括我在內的所有霸王龍球員心中都閃過了一絲快感,當然大家隨即都開始懷疑自己對於隊不夠厚道寬容。
文奇對於我邊線球的干擾完全是形同虛設,李中耀應該可以在四十五度位置踩在三分線輕鬆得球,至於他得球之後是直接在外線放風箏賭手感還是轉身內切殺向籃下我實在是無從猜測,當然我相信即使出現傳球的機會他也不會讓出最後一擊的權利。
當我迅疾的傳球即將到達李中耀身前之際,難以想像的一幕忽然閃現,「球是我的!」一道彎曲身影急促的從劉偉的身後竄出,姚名居然躬身前傾努力伸長手臂試圖攔截籃球,我痛苦黯淡的眼神與姚名甜蜜閃耀的眼神在空中接觸,那一瞬間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姚名的指尖與籃球有了親密接觸,毫釐之間的差距卻讓他僅僅是觸摸籃球而已,無法將籃球撈向自己的懷抱只是略微讓籃球改變方向,而我出於本能爆起的身體撲地恰好阻擋了急向界外滾去的籃球,我很清楚自己沒有時間起身觀察場位置更已經沒有暫停可喊,同時文奇的身體也已經如惡虎撲食一般壓了下來試圖與我形成爭球,右手條件反射的輕輕一托剛剛觸及的籃球,「惟有聽天由命了!」
深夜,酒。
直到那位白衣飄飄具有凡脫俗氣質的美女結束鋼琴名曲彈奏之前我與姚名都保持沉默對飲啤酒,彷彿暫時忘卻了比賽的勝負,當然視覺的享受越聽覺的沉醉。
「比賽結束的時刻,你在微笑我卻哭了,果真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即使是第一次猛然閃身搶前試圖攔截你的傳球僅僅是觸摸球皮而已,但是當你迫於無奈賭博式的將籃球撩向空中的那一瞬間,我絕對是可以把籃球搶下緊緊抱入懷中的。」姚名悵然若失的凝望著空酒杯,「卻偏偏因為籃球恰好擦過撲向你身體的文奇大哥額頭,他出了一聲淒慘的哀號讓我下意識彎腰伸手關心他的傷勢,結果讓已經被我擋在身後的李中耀從我的頭頂把籃球摘走」
「那只能責怪你這個好好先生善良習慣已經養成條件反射,其實只不過在額頭留下一道紅痕而已。」我聳了聳肩,眼神卻在追尋著方才結束彈奏離開鋼琴的美女身影。
當美女的身影最終消失於視線之中,姚名一本正經道:「拜託,別用色迷迷地眼神緊盯陌生女子,要維護我們籃球選手的形象!」
「能否請求我正人君子的朋來詳細描述一番方才光頭小子那個所謂匪夷所思的神奇得分呢?」我輕輕彈擊著空酒杯,「當然我的隊們都是眾口一詞的認為李中耀純粹屬於運氣好到極點,那麼狹小的空間之內大鯊魚的球員們居然都身體僵硬仿若木樁子任由他穿花繞竹輕鬆運球最終籃得分。」
「莫非王想你的視力有問題嗎?」姚名將手中的空酒杯重重一頓,「或者就是出於要在失敗者痛苦的傷口再撒一把鹽的陰暗心理?」
「並非如此,因為當時趴在地板的我內心充滿緊張恐懼,最終緊閉著雙眼未敢抬頭關注最後瞬間的比賽。」我的臉色微紅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儘管有點讓人難以想像,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姚名瞇縫著雙眼,喃喃道:「我理解。作為從小就沉醉於武俠小說世界之中的我來說,或許可以用『凌波微步』來形容李中耀輕靈莫測的步伐,他的每一次輕微晃動都讓人以為他要搶在有限的時間結束前投籃,儘管在他身後的我試圖一直追隨他的步伐在出手的瞬間實施封蓋,可惜事與願違最終與隊達猛僵硬的身體輕輕的相撞讓我慢了半拍,最後一秒的籃得分毫無爭議。當然我的隊們同樣認為因為心理壓力導致的身體僵硬動作變形不可能再次重演,因為認為這一次純粹是讓李中耀佔了便宜而已。」
我微微一笑,「儘管光頭小子太過於猖狂自我得不到雙方球員們的認同,不過他贏得了比賽,所以也就贏得了今後在關鍵時刻表演的機會,最終他的定位是屬於運氣還是實力會得到公正的評價。」
「呵呵,不過從他在暫停時的咆哮到進球後旁若無人的作出飛翔姿態盡情狂奔瘋狂呼喊自己的球衣號碼與名字,絲毫不加理會失利者的心情與接受隊們的祝賀就可知曉他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傢伙,如果他真正得到世人的認同甚至動搖你的地位,我的朋你作為相中千里馬的伯樂是否會心存妒忌呢?」
「當然,毫無疑問,我不是聖人,好在我是球隊的老闆,可以對他進行迫害壓制。」我以玩笑口吻結束對話,揮手與姚名再見,因為白衣美女蹤跡重現正對我秋波傳情,儘管我並非風流之人,但是結識美女談天說地無疑會是愉快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