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追尋而來的遙兒和岳景文親眼見t(身墜落的一幕,頓時撕心裂肺的吼叫起來,震起了那成片的高粱地裡,數千上萬的麻雀,淒聲慘叫著向天空四散而去。
兩匹馬幾乎同時奔至崖邊,鞭未停,韁未收,兩個人恨不能追隨水輕塵而去,哪怕只是多了兩具屍骸,也要尾隨而去!但馬何等的有靈性,長聲嘶鳴人立而起,再不肯前移半分,遙兒和岳景文驚魂之間再望向崖下哪裡還有水輕塵的影子,登時整顆心如墜冰窖,通體冰涼。
雷霆冷哼了一聲,一把拎起地上氣若游絲的阿大,隨意丟在馬上,眼看著就要翻身上馬。
「受死!!!」岳景文一見他竟然想走,立刻就紅了眼,雙腿夾緊馬腹,單手拉動韁繩,另一隻手快的從胸前摸出數把飛刀,眼觀鼻,鼻觀心,心隨念動,手指一震,那飛刀帶著尖銳的殺氣,破風就朝雷霆的胸口而去。
幾乎是同時,遙兒的手摸上腰腹間那條色澤暗淡的腰帶,輕輕一抽,那明晃晃的竟是薄如蟬翼的鐵片?!纖細的手臂微微一震,那鐵片順著內力化作鋒利的長劍,嬌軀在馬背上微微一縱,穩穩的站立在馬背上,甩韁朝雷霆攻去。
……
一盞茶的時辰後。
雙方竟已纏鬥數百招。
遙兒和岳景文配合的天衣無縫,進退有度,雷霆難以對他們有致命的傷害,但同樣的他們也難以攻破雷霆的防衛圈,無論怎樣都不能靠近他一丈以內,遙兒開始覺得有些浮躁,攻擊更顯凌厲了起來,甚至不顧那鋒利的風刃撕裂了她米黃色的裙擺,岳景文勉力配合她的攻擊。
就在他們糾纏械鬥不休的時候,一道巨大的影子在那不遠處的石壁一閃而過……暗影詭譎……
……
半柱香地時辰後。
「駕!!」雷霆馭馬如飛一般消失在那絕壁蜿蜒地山徑上。那條路同往萬枯谷……
雷霆那張狠辣沉穩地臉上竟出現了惶恐不安地表情。身前那藏青色地長袍被撕裂一道猙獰地口子。似是某巨大地生禽猛獸地利爪所致。露出裡面外翻鮮紅地皮肉。馬兒地腳步錯亂不堪。身後似有噩夢如影隨形……
阿大在馬近乎瘋狂地顛簸下。一個疾地轉彎。整個人摔落了下來。落在那林間厚實地落葉上。低低地呻吟了一聲……這樣大地動靜。雷霆竟一無所覺。
那滾滾紅塵地後頭。一匹白馬轟然倒在地上。那喉頭似是被什麼尖利地獸牙給撕碎了。鮮紅地血如泉水般地洶湧出來。馬身劇烈地抽搐了兩下。再沒了動靜。血污了黃沙。
遙兒趴伏在絕壁地黃土地上。背上地衣服被血侵染。豆大地汗水從額頭滾滾而落。但她死咬著嘴唇。勉力撐起半個身子。呻吟聲不受控制地從嘴角逸出。「唔嗯……」
她喘了幾口粗氣,手指放在嘴邊用力吹響口哨,片刻後一匹棗紅色的馬緩緩的從那頭踱步而來,看見渾身浴血的遙兒似乎很遲疑的在那裡來回躊躇,遙兒看見那匹棗紅色的馬頓時鬆了口氣,她生怕這匹剛買來的馬聽不懂馴馬人常用的口哨聲……
……
一個時辰後。
駱碧心望著那蒼茫的只見雲霧不見群山的崖底,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小臉血色全無,手死死的握成拳……如果,如果水輕塵真的是從這裡掉下去的,那根本……根本不可能……難道,難道他真的……真的已經……
她悲哀的現,當死亡就擺在眼前的時候,自己竟然哭不出來,眼淚好像被堵住了洩的渠道,心底越是驚濤駭浪,臉上就越覺得波瀾不興。
駱碧心陡然覺得在這天地間,人的生命竟然這樣的虛無,彷彿根本不存在一般……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究竟什麼才是天理?把她送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時代來就是天理!?硬生生拆散她和小木魚就是天理?!
如果她的穿越真的是神腦子裡一時抽風做出的錯誤決定,那麼她現在感激這個錯誤,正因為來了這裡,她才能遇見遙兒,遇見春姨,遇見易風,郝連無名,濟顛和尚,阿大,阿二……還有……水輕塵和祁鎮鈺……
可是,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遇見了還要分開,為什麼要她再次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她在乎和在乎她的人受這樣的痛苦……
即使換了個朝代換了個時空換了不一樣的人……唯一不改的,依然是悲劇。
難道真的像聖經裡所寫的哪樣,只因為普羅米修斯給人間帶來了火種,所以世人也要受盡潘多拉寶盒的折磨?荒唐的可笑……
人世間最大的愁苦,莫過於生離死別……哪怕他只是你人生中的過客……
風過,她似乎聞到那酸澀中帶著點辛辣味的神仙粥的味道……是誰,為了她洗手做羹,那樣的似曾相識。
原來心痛到流血,是哭不出來的。
……
「你想做什麼?」祁鎮鈺蹙著眉頭看著眼前熊一
野漢子,他轉個彎,這傢伙也轉個彎,他左轉,他右兩次偏偏要擋著自己的路。
「老子,老子不幹嘛,明明是你擋著老子的路!老子要過去,你擋著老子幹嗎!!」粗野漢子顯的很尷尬的擋在一棵巖壁矮松跟前,臉紅脖子粗的跟祁鎮鈺叫板。
祁鎮鈺眼睛瞇了瞇,但隨即身體側開一邊,很紳士的說,「行,那麼你先過去。」
粗野漢子一僵,用力抓撓抓撓他那頭看起來髒兮兮的頭,粗聲粗氣的吼道,「老子,老子幹嘛要聽你的!你讓老子過去,老子就過去!?老子還不走了!」說著跟個孩子一樣,一屁股的坐在地上不走了,擺明了耍賴,居然還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為他那所剩無幾的智商而自豪。
祁鎮鈺眼皮子突突跳了跳,很想一劍砍了這個蠻不講理的粗野漢子,但是心裡又暗暗好笑,因為他很清楚粗野漢子為什麼要守著這棵樹,看來他並不知道莫名早已道出一切,可是……眼下要怎麼跟他說明這個問題呢……明著說肯定是不行的……碧心說了,如果可能,莫名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天山門的所在,想著,他回身朝駱碧心看去。
只見那一道纖弱的身影站在那風尖浪口,獵獵作響的裙擺,遠遠望去,那飄忽不定的表情,仿若下一秒就要御風而去,離開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就像她以前那種局外人的眼神,現在偶爾呆時流露出的茫然無助……
祁鎮鈺心頭狠狠的一抽,足下一頓,縱身躍至崖邊,旋身摟住駱碧心,緊緊的摟著她,直到感覺到她身上那種溫暖的顫動和心跳聲,以及淡淡的桂花香,才確定她還在自己身邊,沒有回去那個他觸摸不到的地方。
「……你,你怎麼了?」駱碧心被祁鎮鈺驟然的擁抱給嚇了一跳,卻也猛地從自己飄渺恍惚的思緒中陡然醒轉,那種悲傷鬱積在心底,獨獨不想讓他知道。
「……」祁鎮鈺深吸了一口氣,若當真有一天失去了她,呼吸竟也變的不重要,所以他不會允許有那一天,「不要走……」
駱碧心頓時呼吸一窒,他怎會知道她要離開……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找到鑰匙,或者說,是沒有找到那個跳下去就是未來的懸崖……但就好像雲在青天,水在瓶,人都有一個歸屬,而她不屬於這裡……
駱碧心垂默默無言了良久,終是緩緩的伸手回抱住他,輕輕地說,「我哪兒也不去……」
祁鎮鈺慢慢的鬆開她,那雙如同深潭般的眼睛,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駱碧心,抬手細細的梳過她被風吹亂的頭,風頑皮的吹動絲絲秀盤繞在祁鎮鈺的指尖,祁鎮鈺心頭一動,輕輕扯過那縷秀,放在鼻間輕嗅。
駱碧心頓時臉就紅了,慌亂的看看周圍那些用曖昧好奇的眼神看著他們倆的易風和他的下屬們,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頭拉扯回來,赧然的說,「我們,我們還是去看看那棵樹吧……」
祁鎮鈺知道她臉皮薄,嘴角一勾,可有可無的聳聳肩,不表意見,但是那隻大手固執的攔在她的腰間,駱碧心尷尬的拚命在暗地裡掐祁鎮鈺的手臂,可他只是皺了皺眉頭,反而更用力的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強而有力的證明自己對駱碧心的所有權。
被祁鎮鈺一鬧,駱碧心反而鬆了一口氣,不再覺得那麼堵得慌,是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到闔棺定論,她不會放棄的……她還欠水輕塵一句「對不起」……駱碧心不動聲色的用力咬了咬嘴唇,緊緊的握了握和祁鎮鈺交叉相扣的手指,祁鎮鈺回握了她一下。
易風看在眼裡,高高的挑了挑眉頭,怪異的咧了咧嘴角,很想上去奚落某些曾經誓言終生不娶的人,可惜現在不是時候,還是等下次跟郝連無名唱雙簧好了……郝連小人……無名他……那傷真的不礙麼……想著想著易風忽然有點低落的抿了抿嘴,該死的,那傢伙幹嘛那麼好心替自己挨那一下,存心想讓本少爺欠他人情嘛!!
「他娘的!找不到人,就快點回去吧!天都要黑了!老子肚子都餓了!」粗野漢子坐在地上大聲嚷嚷著,臉上流露出很明顯的焦躁不安,屁股底下像是塞著一隻肥大的剝皮老鼠一樣的動來動去,眼看著遠處那僅剩的一點夕陽緩緩的沉入山頭,他彷彿懼怕著什麼一般……
駱碧心和祁鎮鈺對望了一眼,都覺得粗野漢子的反應很奇怪,難道……這裡有什麼危險?
夕陽的最後一道光芒投照映射過那不遠處的石壁,一個巨大的黑影隨著那餘暇的隱去而悄然張開了銳利的獠牙……
從1o月起,熊要開始進入不穩定更新期了……o是很忙……還請親們諒解……
另,晚到的祝福,國慶,中秋,閤家團圓,幸福美滿。要天天笑口常開哦!(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