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碧心端著茶點站在書房外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裡默念著剛才自己已經在祁鎮鈺面前背了很多遍的台詞,只覺得念的越快,心跳越快,跟和尚的法輪一樣飛的旋轉著。
「……關於寶藏……掌握了……blabla……如果老太爺能……blabla……只希望……
「雷副總……」書房外的護衛看見雷霆出來就要行禮,被雷霆用眼神制止,雷霆怪異的看著站在門外一直很小聲的嘀嘀咕咕的女子,這女人到底每天在想什麼?!
「……因此只要老太爺同意……我們願意……」駱碧心閉著眼睛繼續小聲的碎碎念,完全沒注意到眼前的門已經開了,雷霆像門神一樣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在想什麼?」雷霆沉聲問道,居高臨下的雙手抱胸看著不到自己胸前的駱碧心。
「為您……呃!」駱碧心被嚇了好大一跳,尾音脫口而出,「去死!」
雷霆眼底立刻捲起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臉黑成烏雲一片。
駱碧心登時連退三步,摀住嘴卻也收不回說出的話,只能傻笑的看著雷霆打招呼說,「嗨,雷副總管,好久不見,今天陽光不錯……呃……近日可好?」
雷霆嘴角嘲諷的一勾,「駱小姐,我們早上才見過,不知道駱小姐讓在下去死是什麼意思?」
「是,是嗎?我,我是這麼說的嗎?」駱碧心乾笑,這種時候還是避重就輕比較英明,「我那不是對雷副總管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麼……」
「噢?我怎麼不知道駱小姐如此思念在下?不會是天天想著讓在下去死吧?」雷霆臉上的表情更諷刺了。
駱碧心肚子裡在拚命腹誹這個男人真他媽地小氣。比祁鎮鈺當初還小氣!!看來肚量跟身材真是成反比地!怪不得能當宰相地都是矮子……一邊想著。一邊駱碧心迅調整自己地表情。使自己顯得莊嚴肅穆。溫婉可人。面含七分笑地說。「雷副總管多慮了。像雷副總管這樣地碧心絕對希望你能活上千萬年。」禍害遺千年。這是真理。
雷霆很懷疑地挑眉看著駱碧心。駱碧心卻沒耐心再跟他耗下去。她現在有更重要地使命要去完成。「不知老太爺在麼?碧心照他地吩咐來給他送茶點了。」
「主子不在。他讓在下帶小姐去見一個人。」雷霆很乾脆地說。要戲耍這個小女子有地是機會。但不是現在。雖然他總覺得一碰上這個小女子被耍地都是他。這個感覺讓他很窩火。
駱碧心心裡突地跳了一下。有點不好地預感。老太爺讓她見地人?是誰?最有可能地就是常爺了。可是老太爺為什麼突然會讓自己見常爺?在這個他剛見了6修明地關口。這讓她莫明地不安。
雷霆帶著駱碧心七拐八繞地走到了瑤湖邊上。一轉彎竟是朝著九州山莊地宗祠去了。九州山莊地宗祠位於瑤湖以南。就和沁水亭隔水相望。唯一地一條通向宗祠地繞湖山路入口處派了重兵把守。讓人有種神秘。而不自覺地敬畏地感覺。
這裡平時除了祭祀先祖和逢年過節上香禮佛外從來不許人進出。連九州山莊中地人也一樣。除非得到九州山莊最高當權者也就是老太爺地同意。但很顯然他不會同意這麼荒唐地事情。
九州山莊家大業大。除了到祁明德這一代嫡系血親是一脈單傳(水輕塵被老太爺無視了),祁鎮宣又先天有疾外。每一代都是人丁旺盛,相對的,供奉在宗祠裡地牌位也就與日俱增,原來小小的祠堂不斷地伐木開山擴建,到現在,殿宇樓台,連綿數里,已經相當的可觀了,一座宗祠造地竟趕得上人家一座大型的國寺,雕樑畫棟,寶相莊嚴。
因為宗祠象徵著一個家族的興盛衰敗,所以越是有權有勢的人對此越是看重,但像九州山莊這樣特意藏在山中的也實屬少見,可能是因為那裡環山抱水,風水比較好吧。
以前駱碧心每次到瑤湖邊上,都會對湖對岸遙遙相望的宗祠產生極大的興趣,她最喜歡古老而質樸的東西,對古玩也是如此,它們身上都有一種很厚重的歷史感,為此她曾經幾次偷偷摸摸的試著溜過去瞧瞧,只是都不太成功。
可是,見鬼的,老太爺讓她到這裡來見誰!?難不成見九州山莊十七八代前的冤魂麼?不禁青天白日的打了個寒顫,總不會老太爺把乾爹藏在這兒吧?唔……看起來是個不錯的藏人地點,但,但這有違體統吧?!
駱碧心一邊啃著手指頭思索著,一邊跟在雷霆的後面,雷霆一步趕得上駱碧心好幾步小跑,她跑的氣喘吁吁又不敢叫雷霆走蓮花小碎步等她,只好咬牙跟著,每次她跑快幾步,眼看著就可以追上雷霆歇口氣了,那個該死的雷霆就會突然加大步伐,然後硬生生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如此重複了幾次後,駱碧心怒了,連之前的不安都被怒氣給蒸了,乾脆就按照自己的原先的步伐,閒庭看花,慢慢走,一邊還可以欣賞山間小路的風景,雷霆走的沒影了她也不急,反正這裡也就一條路,還能丟了不成?
再說了,讓人掌握自己的步調節奏,這不符合駱碧心的為人原則,無論何時,她才是主導,堅決不能讓老太爺覺得自己是能任他擺佈的玩偶,越是對他顯得畏懼,恐怕他越不會把自己當回事兒,她不是祁鎮鈺的娘,也不是水輕塵的娘,她是受過現代化教育的女廚子駱碧心,像老太爺這種為老不尊,不義,不仁,不善者,其罪當誅。
估計雷霆也是鐵了心不理她,一個人風一樣的消失在前面了。
駱碧心晃悠悠的走著。忽然有種回到了以前一個人去山地公園郊遊時的感覺,夏末秋初,正是散心的好日子啊,這才恍然現她有多久沒過過這種舒適閒散的生活了?明明這才是她地追求啊!呵……人生,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陽光透過樹葉照在駱碧心臉上,有點癢,駱碧心只覺得這幾天的煩惱,沉重都被暖暖的陽光和懶洋洋的風給帶走了。偷得浮生半日閒,不禁心情暢快的哼著小曲抬頭望著高聳入雲的松柏。「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啊!」一個不小心就被地上突起的樹根給絆倒了,摔了個嘴啃泥,走路不看路地下場。
駱碧心哼哼唧唧的爬起來正在拍裙子上地泥土,忽然看見懷裡的蜘蛛紗飄了出來落在地上。那是祁鎮鈺讓自己帶著當籌碼的,趕緊彎腰去撿,誰想一陣無根的山風吹過,把那張輕薄地蜘蛛紗給吹得飛了起來,不多不少比駱碧心高了一臂的距離,無論駱碧心怎麼跳都抓不住它。只能像只跑錯國籍的袋鼠一樣一蹦一蹦的追在蜘蛛紗後頭,心裡那個急呀。就怕這時候雷霆找回來,那可就被地主階級沒收了。
蜘蛛紗飄啊飄啊飄的掛在了一個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的大樹上。樹地腰身,估計需要八。九人合抱,上面纏滿了籐蔓。一條壓一條,千纏百繞,蜘蛛紗就這麼掛在某一條籐蔓上。
駱碧心踮著腳勾了好幾下沒勾著,一時興起,就趁著這「荒山野嶺」的挽起裙擺,露出裡面地長褲,動作嫻熟的爬起樹來,雖然她畏高,但她爬樹地水平很高,只要不往下看就一點問題也沒有,而且因為有籐蔓,所以很能使得上力,蹭蹭蹭幾下就爬到了上頭。
就在駱碧心把那蜘蛛紗疊好塞進衣服裡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那些籐蔓年代太久不牢靠,還是因為秋天來了要更新換代了,反正很不幸地斷了一根,然後就引起了連鎖反應,唰唰唰的駱碧心使力處全斷了,駱碧心尖叫了一聲,反應過來要去抓樹幹,哪想那老樹繡花枕頭爛草包,裡面整個都爛透了,也不知道誰用一塊完全乾癟一碰就成灰地樹皮遮了起來,加上之前有籐蔓的遮掩,從外頭完全看不出來,駱碧心就這很不幸的滾進了樹洞裡,腦袋撞在樹樁上,只覺得耳朵裡嗡嗡作響。
「唔……」駱碧心捂著腦袋坐起來,現裡面還挺寬廣,她甚至能躺橫了,只是鬱積了多年的空氣實在是嗆人的很。
駱碧心抬頭瞅瞅上面的那個出口,離自己大概一個腦袋這樣,可是老樹的內部木纖維光滑而長滿了青苔,滑溜溜的,根本沒地方能借力,想喊雷霆回來救自己,卻現聲音在樹洞裡不斷的迴響,自己震耳欲聾卻不知道能傳出去多少,不禁洩氣的靠坐在樹壁上等著雷霆回來現自己。
忽然駱碧心意識到了什麼,猛的抬頭一看,頓時小嘴就張大了,為……為什麼那個洞是方的……很詭異的正方形……千萬別告訴她那是大自然的奧秘,這又不是《動物世界》劇組在排戲……而且她分明記得,在大自然中是沒有絕對的直線和稜角的,因此方方正正的東西看起來最缺乏美感,應該是在高中英語課上學過……不對不對,這不是重點啦!!重點是它到底為什麼會是方的?很顯然這是人為挖的,可問題是誰會那麼空來挖一個樹洞?
隨後駱碧心現,怪異的地方不光是那個正正方方的洞口,連樹洞裡面都很顯然是人為打磨過的,不然哪來的那麼平整規則的樹洞,像個圓筒形的垃圾桶內部……呃,好吧,這個比喻不太好,總之一切都顯得很詭異。
駱碧心踮著腳,她似乎隱隱約約的看見上頭有刻著什麼字,是什麼呢?唔……不夠高啊……駱碧心忽然覺得自己當個有身高沒氣度的小人也挺好的,想著又用力蹬地朝上跳了跳,只聽腳下「啪嗒」一聲,腳下的樹樁竟然應聲斷了一塊,駱碧心一腳踩空,狠狠的崴了一下,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直抽冷氣。
小心翼翼的把腳從那個不深的小洞裡拔出來,褲子破了個洞,腳踝被破皮紅腫的厲害,還好自從祁鎮鈺受傷後,自己養成了隨身帶一小罐子藥膏的習慣,以防不時之需,此時趕緊拿出來,小心的抹上,疼的腳都不受大腦神經控制的在抖,又從腿上撕下一大塊乾淨的布料用來包紮,露出了白嫩的小腿,此時此景,駱碧心竟然還有心情感慨,自從穿越到這個沒有服飾自由的時代後,以前經常曬太陽的小腿,可真是養白了不少,這會兒露出來自己居然會有不好意思的感覺,真實太神奇了,看來自己也不知不覺的被腐朽了。
駱碧心收拾好傷口,終於有心情看看那個害自己禍不單行的那個小洞了,其實那是兩塊木板,不對,應該說是一塊,只是被駱碧心一用力,蹬成了兩塊,把木板拿出來,就露出了下面那個小洞,洞裡似乎還有什麼,用油紙包著,駱碧心心頭一跳,難道是什麼武林秘籍?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經期待過能夠現這個,只是後來的事情讓自己對所謂的江湖越來越心寒,這會兒可終於又讓自己給趕上了!!嗚嗚嗚……沒有白白穿越一把啊……
撥開上面的一層細土,小心的取出來,沉甸甸的,很是有些份量,可惜這東西估計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只是一碰外頭的油紙就化成的粉末,卻也露出了裡面的東西,竟然是……
好吧,是什麼呢??親們來猜一下吧!猜對有獎噢!!什麼獎……呃……你們說呢?
ps:對了……ojz……最近訂閱好慘淡啊……讓熊好悲壯啊……咱不能輸給盜版的點擊推薦啊啊啊啊……垂淚望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