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駱碧心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拔腿就跑的**都艱難的嚥了下去。
「咳咳!」駱碧心捧著那一大鍋子的東西的艱難的反手關上門,眨巴著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歪著頭狀似很純真的問,「請問,有什麼可以效勞的麼?」
祁鎮鈺看見駱碧心進來,面上緊張的神色頓時鬆懈了不少,看看那個雷副總管,又皺了皺眉頭,朝駱碧心低聲喝道,「過來!」
駱碧心很聽話的踩著蓮花步,儀態萬千的走了過去,當然,配上她懷裡的那口鍋,再美妙的姿勢看起來都像是身懷六甲的婦人,走的非常沉重……
駱碧心在床前站定,不偏不倚剛剛好隔斷了祁鎮鈺和雷副總管對視的目光,非常坦然的看著雷副總管,露出非常真誠的笑容,「請問,雷副總管你在幹嘛呢?」目光飄過他手上的衣服……如果祁鎮鈺是女人,她就差點要以為雷副總管對祁鎮鈺意圖不軌了,當然,最近男風盛行……
雷副總管居然嘴角一鉤,露出一個相當怪異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吐出兩個字,「換,藥。」
「這事兒,呃,就不勞煩雷副總管了。」駱碧心被雷副總管的笑容給狠狠的雷了一下,好恐怖,就好像佛寺裡的風調雨順四大天王忽然露齒一笑,那只能用猙獰來形容,絕對有引起百鬼夜奔的潛力!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笑,逆天行事那將是場悲劇。
「這是駱小姐吩咐的,我怎敢怠慢。」雷副總管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俯視駱碧心,繼續似笑非笑。
祁鎮鈺立刻眉頭又擰了起來,手捂著傷口,用試探的目光看著駱碧心的背。
「我只是讓你給他餵水……」駱碧心笑容有些僵硬。
雷副總管非常認真的說了句讓駱碧心徹底無語的話,「既然做了。就要做全套的,這是為人準則。」
做?哪個做?為什麼聽起來那麼曖昧……駱碧心眼角抽了抽。忽然聽見身後出了「喀喇喀喇」劍鞘抖地聲音。趕緊把鍋子整個都放在床上。正好壓在了祁鎮鈺地劍柄上。立刻引來了祁鎮鈺極大地不滿。
「那真是……謝謝……雷副總管了。要是沒什麼事兒。咱這清粥小菜地我就不留您吃晚飯了。」駱碧心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個笑容可掬地臉下逐客令。
雷副總管瞇縫著眼睛盯著她說。「我聽說駱小姐地廚藝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今晚我就在這兒將就了。」
將。將就?!她駱碧心。駱大廚娘地廚藝居然被人用將就這種詞?!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唔……」駱碧心一個好字還沒說完就被身後祁鎮鈺大手一撈摟進了懷裡。祁鎮鈺帶有三分怒意地看著雷副總管說。「雷霆。我女人做地菜也是你配吃地麼!?」
頓時整個房間裡刮起了八級颱風。駱碧心甚至能看見雷副總管腦袋上地頭已經一根根地豎起來了。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加上那充滿爆力和野性地龐大身軀。和殺傷力十足地眼神。非常符合他雷霆這個名字。
本以為雷霆,雷副總管一定會嚥不下這口氣。一但他飆駱碧心就可以把那句「你自己看著辦」進行到底,誰想雷霆居然生生的把這口氣給吞下去了,穩穩的坐在凳子上,看著祁鎮鈺身上一層包一層地繃帶嘲諷的說,「配不配應該是駱小姐說了算,不是你這個忤逆的不孝子孫。」擺明了諷刺祁鎮鈺現在是廢人一個。不能耐他何。
駱碧心聞言臉立刻黑了下來,冷聲道,「雷副總管,碧心給你做頓飯這本身沒什麼,而且下午煩勞雷副總管替碧心照看病人,這於情於理都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雷副總管說話是不是過分了點?祁鎮鈺是不是忤逆不孝子孫應該是你這個離老太爺最近的人最清楚吧?就算真的是忤逆不孝,那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老太爺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雷副總管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細細的看了駱碧心好一會兒,「你……那天說什麼自己是上蒼派來輔佐帝業之人地子孫後代……其實都是騙人的吧?或者……只是權宜之計?我看不出你有什麼理由會全心全意的站在老太爺這邊。」身為老太爺身邊的副總管的雷霆又豈會是只有衝動和蠻力的人。他同樣有著和外表不相稱地細膩和觀察入微。
駱碧心心中一凜。她差點都忘了自己現在是老太爺的「參謀長」身份了,自己剛剛的話如果放在軍營裡說。那完全是動搖軍心,通敵叛國。立時即可斬於帳下,可是自己現在改口也來不及了,如果自己現在再諂媚的說什麼老太爺英明神武,萬人景仰,那就太假了,別說雷霆不會信,連她自己都覺得狗腿的可以。
「我只是就事論事,如果雷副總管有不滿或懷疑盡可以去跟老太爺說,本姑娘還是那句話,老太爺是有龍胎之人,本姑娘既然有祖訓在身,自然要輔佐老太爺,不然碧心也愧對黃泉下的祖宗先輩,」駱碧心半真半假的冷言道,反正都扯破臉了,乾脆一點面子也不給他,「但也請雷副總管轉告老太爺,多行不義必自斃!小心作孽太多損了他的龍氣,折了他的陽壽!」
雷霆陰晴不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很輕但是很鄭重地說,「很好,如果,讓我知道你意欲對老太爺不利,我一定第一個拿你祭我這把劍。」最後頗有警告意味地冷哼了一聲就走出去了。
出乎駱碧心意料之外的是,雷霆這次竟然反常地沒有狠狠的虐待那兩扇奄奄一息地門板,她本來還想如果這次雷霆順利把門給搖下來了的話,是不是可以讓他們幫自己裝兩扇鐵門,那樣比較便於防盜。
駱碧心長長的出了口氣,再這麼下去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時時刻刻都要提高警惕,還要不斷的應付唇槍舌劍,以及真刀真槍。她比較樂意動菜刀而不是萬人斬啊啊!!
有句話說地好。人怕出名,豬怕壯,現在駱碧心就是那頭長滿了膘,待價而沽的豬,人人都想砍一刀。
噢,上帝,讓她回那個可愛而溫暖,充滿了油煙味的廚房當一輩子平凡的廚娘吧。
祁鎮鈺伸手就狠狠的捏住駱碧心的鼻子。小施懲處,「你到底長沒長腦子?!哪裡危險你偏往哪裡踩!」
「唔,哪……有……呼哧……泥快放開!」駱碧心用力掙扎著,祁鎮鈺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才鬆開她的鼻子,「說,為什麼雷霆會在這裡?我還以為你被老太爺給怎麼了。」
駱碧心嘟著嘴,揉著自己可憐地鼻子。真是好心沒好報,不情不願的把剛才他昏睡時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祁鎮鈺聽完沉默了一會兒,他也無法解釋駱碧心這個來的蹊蹺的頭魁,按老太爺的個性,他認定了是自己的東西就算饒思情真的還昏迷不醒,也一定會提出改日再戰,而不是輕易就讓駱碧心撿這麼大地便宜。
「想不清楚就別想了唄!反正最後是我贏了。」駱碧心攪乾毛巾擦了把臉。看祁鎮鈺還在擰著眉頭思索就開口道,一邊摸摸肚子,有點餓了,「你餓不?我讓他們送點飯來吧。」
祁鎮鈺目光怪異的看了看門外,抬手捂著腰間,「我傷口裂開了。你幫我看看。」
「裂開了?哪裡哪裡?」駱碧心立刻緊張的一步垮到床邊,誰想祁鎮鈺一把把她拉到面前,在她耳邊悄聲說,「裝的!你別太大意,說話行事都要小心!有些慢性毒藥連銀針都驗不出來,他們送的我不放心。」
駱碧心無聲的歎了口氣,做人真累,做古人更累,做一個背負著「社稷蒼生」的古人那是累上加累!!吃個飯還要銀針驗毒,現在好了。還有銀針驗不出地毒。那是不是乾脆別吃了!?她比較懷念以前明知是打滿了激素的xx雞,依然照吃不誤的日子。
祁鎮鈺順手把駱碧心頭上的那支花哨複雜的花魁玉簪摘了下來。左右看了看,「盒子在哪裡?」
「應該在鍋子裡。」駱碧心揉揉被那個簪子壓得酸的頭頸。在那個放滿了頭魁彩禮地鍋子裡翻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撈出來一個沾滿了粘乎乎的粥湯的錦盒,用兩個手指小心翼翼的捏著遞到祁鎮鈺的面前。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那個下隊長的聲音傳來,「駱小姐,請你出來下好嗎?」
駱碧心一驚,看向祁鎮鈺,祁鎮鈺動作迅的把那個錦盒塞進了被窩裡。
「啊……」駱碧心眼看著那些粘乎乎的粥湯都黏在了被子上卻回天無力,只能在祁鎮鈺的目光授意下,抽搐著眼角去開門,惡……千萬別讓她收拾那床被子。
「什麼……呃!」駱碧心一開門就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遙兒躺在地上,痛苦的渾身蜷縮在一起,裙子有撕裂磨損地痕跡,駱碧心腦子裡立刻閃過兩個字——**!?趕緊衝過去把遙兒扶起來,「遙兒,遙兒你沒事吧!?
遙兒似乎疼地厲害,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是用手指緊緊的扣著駱碧心地手臂,力道大的駱碧心眼淚都快疼出來了,可想而知遙兒現在一定比自己痛苦上百倍。
「這位姑娘剛剛雖然很成功地甩開了護衛,但是她打暈了一個丫鬟試圖混出九州山莊的時候被巡邏護衛現了,事後她又打傷了我們十數個兄弟,照規矩應該處死,但因為她是小姐的人,所以老太爺讓我封了她的氣海穴,送到這裡來,還請駱小姐看管好下人,如果還有下次,殺無赦。」小隊長面無表情的陳述道。
駱碧心抿著下嘴唇,看著遙兒痛苦的快要在地上打滾的樣子,顫聲道,「快給她解穴!」
「很抱歉,這位姑娘的功夫很厲害,屬下不是她的對手,如果解了穴,屬下擔心……」小隊長為難道。
「有什麼事我負責!」駱碧心大吼。
「呃……容屬下提醒小姐,小姐似乎……沒有能力負責。」那個小隊長很委婉的點出駱碧心同樣身為人質的處境。
「別……別……別求……啊……別求,他……啊唔……們……」遙兒拽著駱碧心的手,疼的一身細汗。
駱碧心咬牙,「把她抬進去,你們不幫我解,我自己想辦法!快!」駱碧心用眼刀剜了一眼那個小隊長一眼。
小隊長顯得有點無奈,但還是指揮兩個護衛把遙兒抬進了屋裡。
為啥寫著寫著就會出現特殊狀況呢……熊想寫吃的啊吃的啊吃的啊!!!……掩面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