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碧心本來即刻就要轉身離開,她趕著回逍遙閣準備準備,然後來個風光大葬,呃,錯了錯了,是風光復出!可是她轉念一想還是要囑咐阿大阿二幾句,「阿大,如果過兩天有人來廚房點菜,說要吃天王蓋地虎,你就跟他說,你給他做寶塔鎮河妖!」
「啊……天王蓋……蓋……」阿大吶吶的說。
「笨死了!大哥!是天王蓋河妖,寶塔鎮地虎嘛!」阿二很得意的搖晃小腦袋。
駱碧心一個佛栗子敲到阿二腦袋上,「什麼天王蓋河妖,寶塔鎮地虎?!是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好嘛……天王鎮地虎就天王鎮地虎嘛……」阿二揉揉腦袋很不滿的小聲嘀咕。
駱碧心有點哭笑不得,作勢又要打阿二這個不成器的,阿二捂著腦袋就跑開了,臉上全是狡黠的笑,躲在門邊看著駱碧心做鬼臉。
阿大低頭默念了好久,然後抬頭很有把握的看著駱碧心,聲如洪鐘的說,「碧心姑娘!我記住了!天王蓋地虎,寶塔鎮河妖。」
駱碧心慌忙用力摀住阿大的嘴,「噓!!你小點聲啊!這是暗號不是口號啊!你叫這麼響做什麼。」
阿大半懂不懂的點點頭。
駱碧心繼續說,「等到那人跟你對了暗號以後呢,他會問你我在哪裡,你就告訴他,我是逍遙閣名妓——芙蓉!他自然知道我在哪裡!明白了麼?」
阿大有點臉色青的用力點頭,駱碧心覺得他面色不對,很關切的問,「阿大你不舒服麼?要不要看大夫,你看你臉色難看的……」
阿大地眼珠子拚命往下看。臉色開始朝豬肝色進化。阿二跟自家大哥心有靈犀。不點自通。就替他說。「碧心姐。你快鬆手!我哥快沒氣了!」
駱碧心這才警覺自己還緊緊地捂著阿大地嘴。慌忙放開。尷尬地把手藏到身後去。嘿嘿嘿傻笑兩聲。
「那我走了啊!阿二你地出門腰牌借我!」駱碧心手一探就要搶阿二身上地腰牌。
「不行啊!誒誒誒!別啊!碧心姐!那是我……哎呀。你別亂摸啊!哈哈哈哈……很癢啊……」駱碧心在阿二身上一陣亂摸。順便吃阿二小正太地豆腐。
「……等等。等等啊!」阿二看見駱碧心拿著他地腰牌就要走急忙拉住她。「這個腰牌上寫了名字和性別長相。你拿著它也過不了護衛那一關啊!」
駱碧心「咦」了一聲。翻看手上地腰牌上面果然寫著阿二地年齡。長相。連阿二眉間左上角地那顆痣都寫在上面。不由得嘖嘖稱讚。看來古代地防盜手段不必現代差嘛。
阿二拿回腰牌,甩了兩下說,「我送你出去就可以啦!∼」
駱碧心小媳婦似的跟在趾高氣揚的阿二後頭,到了僕役走的後門,阿二把腰牌遞給其中一個護衛,嘴巴甜甜的喊了聲,「劉大哥!∼」
那個劉大哥似乎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看腰牌反而看駱碧心,皺著眉頭一臉很為難的表情問,「我說阿二,你又要帶人出去啊,這都是今天第三個了,你帶的到底是什麼人?」
「是……」阿二眼珠子一轉,嘿嘿笑著湊到劉大哥的耳邊說,「這個是我哥的媳婦兒,上頭賞下來的,就是可惜是個啞巴。」
「哦?啞巴?那李管家當初怎麼會留個啞巴在山莊裡?」劉大哥明顯很質疑。
「呃,呃,她本來不是個啞巴,後來被……」阿二有些糾結的搔搔頭,裝出神秘的樣子對劉大哥說,「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阿二那個八卦樣子明顯吸引到劉大哥,守門的工作本來就無聊,現在有八卦聽,不聽豈不是浪費?連忙點點頭表示同意,主動把耳朵湊過去。
阿二在他耳邊說,「她是被夫人用開水燙啞的!就因為她打翻了夫人的夜宵!啞巴了夫人就不要她了,在偏院掃了七八年的地了!現在好了,我哥看上她了就把她要了來當媳婦,所以我現在要把她送回家去,可不能讓嫂子再留在這兒受苦了,你說什麼?劉大哥。」
阿大阿二雖然久居山莊內,但是在京城還是有房子的,畢竟是要為自己老了做打算嘛。
劉大哥臉上立刻露出同情的神色,(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手機用戶登6,章節更多,請登6閱讀!)朝著駱碧心歎了口氣,揮揮手說,「那你早去早回,最近上頭查得嚴,我估計你也沒給你嫂子登記贖身,照理這樣是不能出去的,不過一個在偏院掃地的丫頭想來也不會有人知道,你們就去吧,這兒我給你照應著。」
阿二立刻眉開眼笑的說,「謝謝劉大哥!」說完拉著駱碧心就跑。
劉大哥在後頭喊,「喂!記得讓你早上帶出去的那兩人辦完事快點回來!他們可不一樣,丟了上頭會查的!」
阿二腳下一個踉蹌,只好回頭苦哈哈說,「阿二知道了!」
劉大哥看著阿二和駱碧心一陣煙似的背影,歎了一句,「歹命的女人啊!」
阿二拽著駱碧心又是一通狂跑,兩個人直到跑出九州山莊二里之外才停下來喘口氣,駱碧心氣剛喘勻就抬腳踹在阿二的屁股上,「你個臭阿二!幹嘛說我是你哥的媳婦?還說你碧心姐我是啞巴?找打是不是?」
「唉呦!」阿二捂著屁股蹦達蹦達的跳開三尺遠,「我那不是找借口麼……」
駱碧心哼了哼,阿二見她似乎沒在生氣,就又湊過去說,「再說了,我哥有什麼不好的?等他有錢了讓他給你贖身!然後我們就可以三個人一起過日子了!∼」阿二畢竟還是個孩子,平時鬼頭鬼腦的,內心其實還是很傻很天真的。
駱碧心有點感動的摸摸阿二的小腦袋,他跟阿大是真把她當成自己人了,可是她卻老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欺騙他們……實在是應該好好的反省一下,下次騙他們一定要臉紅心跳下,不然真是對不起這兩個純真的小孩啊……
「碧心姐,那駱三哥和小花姐到底去哪兒了?我跟你一起去找吧?」阿二還以為駱碧心出來是為了找駱三哥和小花姐去的,所以有此一問。
「呃,不用,時候到了他們自然會回來的,你碧心姐我要回逍遙閣去,然後風風光光的復出賞花會!」駱碧心琢磨著怎麼找到水輕塵讓他隨便派兩個屬下回來冒充駱三哥和小花姐,不然阿二回去還真不好交代,說起來她還沒去看看郝連無名怎麼樣了,不知道他和那些垃圾們相處的和不和諧……
「碧,碧心姐……你幹嘛笑的那麼猙獰啊?」阿二心有餘悸的退開駱碧心身邊。
駱碧心抬手一摸臉,她笑了麼?她哪有笑?就算有那也是和藹可親的笑!什麼叫猙獰啊?小屁孩真不會說話,想著就板下臉瞪阿二一眼。
「好了,我要走了,你也快點回去,記住不要跟任何人說我曾經回去過!啊,對了,你去一趟我以前住的那個廂房,幫我把之前比賽贏來的墜子都偷出來!我就放在床頭枕邊。」雖然駱碧心覺得這次芙蓉風風光光的回去肯定還是住那個屋,但是凡事要以防萬一嘛,那些墜子可是她贏得賞花會的砝碼啊!
「哦!好,交給我沒問題!」阿二很有使命感的挺胸拍拍瘦的沒三兩肉的胸脯。
駱碧心揮別了阿二就直奔逍遙閣去了。
咦?
咦咦?
咦咦咦?
這真的是京城第一大妓院逍遙閣麼?怎麼這麼蕭條?雖說現在是白天可是外頭連綵帶都沒有一根,哪裡像是煙花之地的樣子,現在說它是個正牌酒樓都有人信!
駱碧心很狐疑的偷偷潛入逍遙閣的廚房後門,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此情此景讓駱碧心很直觀的想到了諸葛亮的空城計,甕中捉鱉,難不成有人提前知道自己會回來所以佔領了逍遙閣??
駱碧心很小心的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逍遙閣裡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別說人,連老鼠她都沒看見一隻,可是裡頭被翻得一塌糊塗,不由的心下一寒,難道真的出事?不會是因為幫祁鎮鈺偷饒天宇的東西的關係吧?!
就在駱碧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一陣銀鈴般的說笑聲從屋外傳來,沒一會兒就看見姑娘們三三兩兩的回來了,個個紅光滿面,有說有笑的。
駱碧心一時沒反應過來就傻傻的站在大堂中間,直到其中一個姑娘看見駱碧心出了一聲開心的尖叫,才把她嚇得一個機靈醒了過來。
「春姨!!」駱碧心歡呼著撲過去一把抱住剛剛走進門的春姨。
春姨看清懷裡的人,頓時熱淚盈眶,「碧心,你可回來了!讓春姨擔心死了!」
其他的姑娘們也都圍過來,眾人感慨流淚了一陣,這才紛紛在大堂裡坐了下來。
「碧心啊,遙兒呢?」春姨有些擔憂有些期待的左右看。
駱碧心頓時語塞,她能說遙兒其實是殺手麼……只得比較中肯的說,「遙兒她沒事,只是一個水公子有意給她贖身,所以請她去他家住幾天了。」
春姨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又很關切的問碧心,「上次祁……祁少莊主有為難你們麼?沒有虐待你們吧?有讓你們吃好睡好麼?」
「呃……祁少莊主對我們挺好的,只是苦了春姨你,為了我和遙兒做這麼危險的事情……」駱碧心自肺腑的說。
「唉……春姨活了半輩子了,也不圖什麼,就希望你們這些沒人疼沒人愛的姑娘們能有個去處,能過點舒心的日子。」
所有姑娘聽見春姨如此說,都傷感的偷偷抹眼淚,逍遙閣裡沒有被強行賣進來的姑娘,只有孤兒寡婦,無處可去的女人們。
「對了,你們這麼一大早的去哪兒了?害我還以為衙門開堂審理你們的盜竊案呢……」駱碧心問。
「是城外的周府包了我們所有的姑娘去參加他們宴會,可不是鬧騰到現在麼!」春姨眉開眼笑的說,看來對方給價不低。
「周府?」駱碧心現在已經一驚一乍的草木皆兵,總覺得自己身邊生什麼事情都很可疑,而且周叔也是姓周的……「京城什麼時候有個這麼闊綽的周府?包下逍遙閣這個價碼可不低啊!」
春姨豎起一根手指,捂著嘴直樂。
「一千兩?」春姨不肯直說,就只好陪她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遊戲了。
春姨猛搖頭。
「一萬兩?!」駱碧心已經要低呼了,這個價碼別說是逍遙閣連京城所有妓院都可以包下來了!
春姨的嘴角扯的更開了,顯然駱碧心還是沒猜對。
「十……十萬兩?」駱碧心開始懷疑了,得,這下別說逍遙閣,連九州山莊都可以包下來了……真有人出這麼高的價碼包一群妓女去參加宴會麼?
春姨連連點頭,嘴角都快扯到耳朵後頭了,「就是十萬兩黃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出這麼高的價錢的!」
駱碧心眼角抽了抽,她猜的是白銀不是黃金啊……心下卻更是懷疑,這明顯不合情理,忽然她想起了什麼,拽著春姨緊張的說,「春姨!剛才我看見樓上的房間都被人搜過!是不是進賊了!?」
駱碧心此言一出頓時所有的姑娘都嘩然,飛一樣的奔回自己的房間檢查是否有遺失,要知道她們辛苦賺來的銀兩可都放在房裡啊!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所有姑娘都說沒有遺失任何東西,珠寶也好銀兩也好,雖然都被人亂七八糟的丟在地上,可是一樣也沒少,這反而讓駱碧心更是心驚,顯然對方的目的不在銀兩而在別的什麼東西,也就是說很可能那個所謂的周府也是個幌子,只是為了把姑娘們都引走,空出逍遙閣方便他們找東西而已。
可是他們是什麼人?找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