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麼多銀兩?!店家,我們身上暫時沒有這麼多錢,您看能不能在落些……」日蕊有些驚異,面前的黑珍珠好雖好,但在她看來卻不值那麼多錢,於是日蕊試著繼續同店家講價,希望能讓其便宜一些轉讓給自己
「不行不行,我這個價已經是最低的保本價格了,我家主子說這顆珍珠實在是太過珍貴,有心想將它立為鎮店之寶,姑娘若是能買下便買,要是實在沒有那麼多錢,我也是無能為力了!」店家連連搖頭,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日蕊聽罷店家的話,臉上現出一絲失望之色,有心想離開卻又捨不得這顆珍貴的黑珍珠,用餘光看了看周圍的飾品,相比黑珍珠而言實在是遜色太多了,一時間日蕊左右為難,看著面前的心愛之物,臉上的神情滿是躊躇之色。
「小妹,我們已經在外面逛了一個多時辰,不如現在回去吧!如若不然待會兒被現了,就不好辦了!」清靈見日蕊如此表情,心知即便是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於是開口示意其離開道。
「對了清靈姐,你與天涯師兄關係交好,不如……不如你去同他借一些銀兩好嗎?我真的很想得到這個黑珍珠,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日蕊見清靈要帶她回客棧,頓時聯想到冷天涯在客棧中出手闊綽的舉動,心想清靈與冷天涯關係曖昧,若是她去向冷天涯借錢,一定能成,於是便張口對清靈說道。可日蕊未曾注意,當她提及「天涯」二字的時候,位於兩人身後另一個櫃檯前的青年修士身軀明顯一僵,顯然此人與冷天涯也有一些淵源。
「小妹,我們這次本來就是背著冷天涯出來的,你說我要是去向他借錢,他會怎樣對待你我二人,還是回去吧!這東西只能供人觀看,別的一點用處都沒有,你就是買回去也只能閒暇之時觀賞把玩,何必如此執著呢?走吧!」清靈絕美的臉上現出一絲為難之色的說道。相比日蕊,清靈比其年長且成熟,所以對於一些事物的物質誘惑,清靈才能成功的抵制住。
「清靈姐小氣,既然你不同意,那好,我這就回去將我的寶貝取來與店家兌換!」日蕊有些孩子氣,嘟著嘴說道,這讓其本身就尤為可愛的小臉顯得更加誘人起來。日蕊說罷也不等清靈作答便直接走出了店門,逕直向客棧行去,這讓清靈看著日蕊倔倔的背影不禁一陣搖頭苦笑,但即便是苦笑,清靈的美姿也顯示出一種優雅動人的韻味。
清靈與日蕊前腳剛走,青年修士便折身繼而回到了黑珍珠前,瞇縫著眼看了一下門外遠去的二女,青年出乎意料的掏出一把血紅匕插在了展示櫃檯上,隨後對有些害怕的店家說道:「店家,這把匕削鐵如泥、開金裂石,剛才你與那兩位小姐說的價位我聽得清清楚楚,這個血匕價格絕不比你說的數低,所以黑珍珠與烏龍蚌我全要了,快些包來給我!」青年顯示出來的氣勢將賣主嚇得瑟瑟抖,不過憑店家多年經營店舖的閱歷,還是看出了那把匕並非凡物,於是店家也不同青年討價還價,索性見好就收免得遭來禍患。
「好好好!官爺稍後,我這就給您裝上。」店家應承了一下,期間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櫃檯上的血紅匕,不知為何,當其將目光移到血匕上時,心中總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是有人將這把匕按在了他的咽喉上一般難受。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店家一邊精裝著黑珍珠一邊對青年說道:「官爺買這個寶貝,相必一定是送給內室吧?你可真……」
「少廢話,快些幹你的活兒,我家主子還有要事在身,沒空與你拉東扯西!」店家剛開口,青年身後的粗獷漢子便訓斥道……
且說冷天涯這邊,剛才清靈日蕊沒有覺察到青年修士身上的殺戮氣息,但冷天涯可是清楚的感覺到了此人的異樣之處,利用神識探知到剛才清靈、日蕊臨走時說過的話,冷天涯心知這二女一定會去而復返,於是便留守在了此店外,細心觀察著殿內青年的一舉一動。經過好一陣的洞察冷天涯現,這位青年修士無論是氣質還是身型容貌,他都感覺有些熟悉,再結合日蕊提及到自己時此人的反應,冷天涯斷定這個人一定與自己有過交往,不然絕不會如此碰巧,雙方都對彼此有敏感的反應。
冷天涯心中暗想:「這人到底在哪見過呢?為什麼在我的印象中從未有過這一號人物?」
沒有人回答冷天涯的疑問,就此,冷天涯打算跟蹤此人,看看他究竟是何身份。少頃,青年帶著十位手下從配飾店走了出來,而與此同時日蕊卻獨自一人從東面向這家配飾店行去,冷天涯考慮再三,最終決定還是跟蹤青年,畢竟當日蕊見到黑珍珠被人買走後,便會回客棧了,而自己若是此刻不跟蹤這位青年,很有可能就再也無法碰到對方,索性任由日蕊去了,隻身一人尾隨在青年身後,同其消失在了無名城通往西城門的街道上。
冷天涯尾隨此人一直行到了一間裝飾豪華的客棧,到此,冷天涯並沒隨其進去,而是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注意到自己後,閃身潛進了客棧邊上的一個角落,到得這裡,冷天涯雙腳輕跺地面,巧運勁力翻上了客棧的房頂,冷天涯這一手工夫既沒有留下任何腳印,也沒有出絲毫聲響,由此可見冷天涯施展的並非修仙之法,而是當年未上觀蒼峰前在世間偷學來的凡塵武學——輕功。
冷天涯利用神識的敏銳清楚的探測到了青年修士的具體位置,霎時間整個客棧的立體成像圖出現在了冷天涯的腦海之中,只見位於客棧二層,主管餐飲服務的樓層上,那位青年正自斟自飲的坐在一處靠窗的桌位,觀賞著外面的熱鬧夜景,在其周圍的三張桌上,十五位長相凶神惡煞,體態彪悍的高階修士也在各自吃著酒,不過這些人在喝酒的同時目光頻頻看向四周,偶爾掃視一眼青年人之後,便又繼續監視周圍的一切,可見這些人在此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吃酒是假,守護青年人才是真,這令冷天涯越懷疑,這個青年男子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手下這麼多高手護駕。
冷天涯思索良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抄起一塊瓦礫運作真元將其從樓頂扔下,決定先出手試探一下對方的底細再說。這看似不經意的一扔,實則確是在冷天涯的掌控之內,只見瓦礫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當其隨著重力落到與二樓一齊之時,瞬時間凌空改道射向了青年人手中的爵盞。冷天涯大道初期的修為遠高於青年修士,因此這一招之下立時將青年正抵向嘴邊的酒爵打翻,一時間爵盞中的酒水全權濺落在了青年修士的衣襟之上。
「啊!」青年驚啊一聲站起了身,隨後只聽周圍的十五人「唰」的一聲全站了起來,紛紛將目光落在了青年的身上。正在這時,令在座眾人包括冷天涯在內都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只見不知何時一位身著淺粉色紗衣裙的柔美女子出現在了樓梯口處,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此次與冷天涯率隊前來的日沌真人之女——日蕊。
原來,日蕊去而復返後,現黑珍珠被人買走,於是便打探店家買走之人是從何處離開的,說來也是趕巧,本來這家店的店家平時因為生意紅火,只是負責買賣東西根本無暇留意客人從哪個方向離開,但因青年身後的大漢曾訓斥了店家,所以在他們走時店家才多看了他們幾眼,因此當日蕊打探的時候,才會獲知這些人的去向,剛才青年進店之時,日蕊在遠處恰巧見到,因而此刻的日蕊才會找上門來。
日蕊的到來一下子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同樣也使眾人的注意力從「瓦礫事件」中脫離開來,身為正道修士的日蕊從未下過觀蒼峰,這使得她閱歷極其淺薄,根本就判斷不出面前的一眾人便是與正道對立的存在,不過即便如此,日蕊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原因就是面前的這些人身上存在著一股股濃烈的殺氣,這是正道修士不曾具有的,可日蕊對黑珍珠情有獨鍾,就這樣離開未免太不甘心了,索性日蕊有些緊張的向青年行去,試圖從他這裡買下那顆黑珍珠。
「這位……這位少俠,不知……不知可是你買下的那顆黑珍珠?」日蕊由於太過緊張,說起話來也有些矜持。
青年人剛剛被飛來的瓦礫驚擾,此刻再一經日蕊這個正道之人詢問,立馬心生怒意,冷哼一聲也不回答日蕊的問話,而是端起酒壺將壺中的酒一飲而盡。日蕊看著此人如此跋扈的對待自己,心中多少有些不滿,不過她的修為比青年略高一籌,所以也不怕對方向自己突下毒手,於是便又提高了幾個聲調,開口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話,之後站在青年的面前,靜候他的回答。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小姐深夜隻身來此尋我,莫不是只為了那枚珍珠?還是以此為借口,仗著修為高,居心叵測的來我身邊找茬!」青年傲慢的說道,後半句話更是話裡帶刺,聽起來令人極不舒服。
「我想少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來此只想買下那顆黑珍珠,別無他意……」
「哈哈哈哈!別無他意?好一句『別無他意』!小姐長得如此動人心魄,黑珍珠若是待在你的頭上一定非常誘人,不過……哼哼!你認為我會轉讓給你嗎?**一夜值千金,小姐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吧!」日蕊剛開口解釋,便被青年人的大笑所打斷,隨後只見青年滿臉邪笑的看著日蕊的俏臉,語含深意的對其說道。
說來也奇怪,以往男子欣賞女子時,都是上下打量女子的身姿以及容貌,可此人卻是只盯著日蕊的臉,確切的說是緊盯著日蕊的一雙秋水,對她那傲人的身姿一點也不在意,不過這一反常的舉動日蕊根本就沒有留意到,而是對此人的出言不遜尤為記恨在心。
「你……」日蕊癢怒的張口說,可一時語塞竟什麼也說不出來,青年見此似笑非笑的又道:「小姐別誤會,我可是正人君子,不會將你怎麼樣,也可以說我不屑將你如何如何!但我的手下可是非常願意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還不動手,難道要我親自教你們嗎?」
一經青年下令,周圍十五位高階修士皆如餓狼一般撲向了日蕊,這些人中,有七位修為是不滅巔峰的高手,而剩下的則全是與日蕊同級別的降龍期高階修士,這樣一來日蕊根本無法同其抗衡,未出一個回合,便讓眾人給撂倒在了桌子上。
「住手!」一聲暴喝從青年桌前的窗外傳來,與此同時一道殘影飛也似的竄入了客棧二樓,頃刻間,十五位正意圖對日蕊施暴的大漢皆受到一股莫名力量的驅使紛紛退開一丈,這令倒在桌上的日蕊一下子逃了下來,隨後只見其趕忙將胸前撕扯破的衣襟用雙手掩蓋上,緊接著便是委屈的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殘影漸漸實化,不多時一位身著黑袍,腳踩帶刺巨龜的青年男修出現在了眾人面前,正是尾隨青年來此的冷天涯。
「不知閣下是散修哪個部落的,敢不敢報上名來,讓我聽聽你是何許人也?」冷天涯陰沉著臉說道。本來,冷天涯不想在此惹是生非,可日蕊乃是他三師叔日沌真人的愛女,若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事,回去他也無從向師叔交代。此刻冷天涯現身於眾,聽其所言面前的一眾人便是與正道對立的散修一族,由此也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青年一見到日蕊便心起歹念了。
再說青年見到冷天涯的身影後,臉上的神情頓時僵持住了,現在一聽冷天涯的問,青年立時緩過神兒來,而後只見其深深的看了一眼冷天涯,開口幽幽的說道:「我是哪個部落的與你有何干係?閣下來此英雄救美,誤我部下好事暫且不說,難不成你是欺我散修一族無人?來人,取其二者心肝供我下酒!」青年身上的殺戮之氣再次凸顯了出來,而他的一席話更是將其手段的狠辣揮得淋漓盡致,由此不難看出,這個青年人肯定是殺人如麻的大魔頭了。
青年這一下令,頓時招來了樓上樓下數十人,這些人中雖然沒有修為突出的,但貴在人多,如此一來,冷天涯帶著日蕊這個累贅,想脫身也是困難重重啊。冷天涯看著面前這足有五六十人的修仙之眾,心中暗暗揣摩著應當如何帶日蕊脫身,冷天涯心想:「在此大開殺戒一不留神很可能會傷及無辜,正所謂擒賊先擒王,我不如將其領拿下,然後在威逼他放過日蕊,只要日蕊脫身,自己孤身一人就可施展開手腳,那時這幫烏合之眾根本就不足以同自己抗衡,對,就這麼辦!」
冷天涯想到這裡,丟下日蕊一人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與此同時青年人身後流光一閃冷天涯便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到此,冷天涯右手單掌按向了青年的頭頂,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想讓其受制於自己之手。然而正在這時奇妙的一幕生了,只見一層銀灰色的光殼出現在了青年人週身一尺之外,當冷天涯下落的右手掌拍在這個光殼上時,另冷天涯驚疑的事情接踵而至,只見光殼先是隨著冷天涯的手掌向內側一凹,當將冷天涯的勁力完全卸去之後,光殼強大的恢復力在將冷天涯手掌彈回的同時,有釋放出一道冥灰色的犀利鋒芒,逕直打向了冷天涯的右手掌心,其運行軌跡正是冷天涯手掌撤回時的線路,由此不難判斷,這個光殼的反擊,就是根據攻擊者的攻擊力度以及部位,進行對攻的。
冷天涯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了一跳,當其反應過來時也已為時已晚,但好在冷天涯的腳下一直踩踏著神獸霸下,霸下那神級防禦在冷天涯沒有時間應對的情況下頓時顯現了出來,只見一層紫色光華瞬間將冷天涯包裹在內,而後只聽彭的一聲對撞聲響起,在冷天涯正前方的神級結界上,赫然出現了一團火星,顯然是霸下的防禦強行抵制住對方反擊造成的。
「呵呵呵呵!閣下未免太小瞧於我了,你修為高絕不假,但我有極品神器護體,縱然你再有本事,也休想破開我的防禦類法寶,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你錯失了與我硬拚的機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弄巧成拙反受制於我,哈哈哈哈!你回頭看看那個小姑娘現在是什麼情況?」青年先是輕笑,而後說到得意之處又大笑了起來。
冷天涯慢慢的回過頭,只見日蕊這時又落在了眾位散修的手中,一隻毫無憐香惜玉的大手正用力勒著她的脖子,而日蕊則被憋得俏臉通紅,以近窒息而死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