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軍空降徐州的情況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中華高層。主席趙菁華從睡夢中醒來召開緊急軍委會議。緊急軍委會議不同於一般會議以冗長的演講為開頭,趙菁華等人都是直入主題,探討解決方案。但是最後的討論結果卻是命令許凌加行軍度,馳援徐州,除此以外沒有別的討論成果。
事實上在前線的許凌比中央要早知道m軍空降徐州的事情,蒙僖一調動戰機前往宿州時許凌就已經得到了消息。而後m軍對徐州的大規模空降更是沒有躲過擁有中華衛星操控權的許凌。不過得知m軍空降徐州後的許凌卻沒有下令迅馳援徐州,反而命令由河南入安徽,準備接管秦軍各個據點的部隊放緩行程。這個命令讓前線的指揮官們一頭霧水,不過這個時候就算由再多的霧水他們也必須聽從命令。就算軍委會議之後,趙菁華親自對許凌下令馳援徐州,許凌也依然沒有動作。
許凌到底想做什麼呢?難道他不知道徐州時九省通衢,丟失徐州等於丟失整個華北的道理嗎?
不是的。
許凌擁有對整個中華衛星的操控權,不像蒙僖只有對衛星的使用權。正是對中華衛星的操控,許凌對m軍這次的空降有更全面的認識。的確,m軍對徐州動了自從宿州會戰之後最猛烈的攻勢,不但在新沂方向持續對中華第一騎兵師動了牽制性作戰,還6續從南京戰區抽調了大部隊進補攻擊徐州的戰鬥序列。按照衛星成像來看,南京的台軍至少從南京守軍中至少抽調了一萬人,而且這股台軍正急繞道淮安,撲向新沂。如此看來,新沂的中華第一騎兵師將會承受最大規模的攻擊。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南京守軍的實力將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削弱,如果,許凌此時也對南京實施一個大規模的空降行動呢?
擒賊先擒王,允許敵人對我們實行斬行動。就不允許我們對他們實行嗎?對南京實行大規模空降,一旦成功,中華的空降兵在南京扎根,在這個敵人所謂的總後方攪個天翻地覆,中華主力再在正面實行最大程度地攻勢,那敵人在華南的攻勢將全線瓦解。而且即使失敗了也不過損失萬餘兵力。在中華這個人口大國裡,在最高戰備命令下達後的今天,最不缺少的就是兵員。
這個計劃太誘人了。中華在本土進行了長達半年之久的戰爭,消耗了無數的精力和兵力,所為地不就是將敵人盡數驅逐出領土嗎?「紅色計劃」已經將敵人對中華北方的攻勢遏制,如果自己這個計劃還能將敵人在華南的有生力量也消滅掉,那敵人在短時間內將不可能再對中華造成威脅,而他許凌也必將成為一個擁有極高聲望的統帥,到時候估計晉陞元帥軍銜都不是夢想吧?!
這個計劃雖然誘人。但是許凌並沒有傻到以為可以馬上實行。
空降計劃誰都知道其攻擊力和突然性,但是為什麼這種行動沒有頻繁的出現呢?因為空降計劃看似簡單,但是卻是最考驗參謀部參謀計劃能力的。空降行動不是說將士兵塞進飛機裡。然後飛到敵人頭上降落下去就可以的。一次成功的空降行動事前肯定經過稠密的計算和良好地先天條件。當其衝的就是制空權問題。m軍對徐州進行空降那是因為他們在蘇北地區掌握了相對的制空權,而且趁著夜色出擊,中華空軍反應不及。制空權問題下來就是兵員問題,一次成功地空降行動必須有優良的士兵,這士兵可不是隨便拉出一票人就可以勝任的。曾經有人計算過,成功訓練一個優秀空降兵需要花費至少十萬美金。m軍此次空降正好就是利用了新增援的新編第四師,他們原先都是m國的海軍6戰隊,經常在世界各地作戰,對於空降行動一點都不陌生。所以才能在第一時間對徐州進行最大程度的打擊。
兵員問題外,還有對戰爭進行物資的計算,對人員空降後的統籌調度,以及如果戰敗後的撤退問題等等等等。
但許凌卻認為這次行動成功率非常高。
中華軍在徐州一帶地制空權毋庸置疑。雖然藍天驕子地翅膀還沒有能夠遮蔽這片天空。將所有炎黃子孫都保護在自己地羽翼之下。但是說到要保護一支空降部隊去南京還是可以辦到地。特別是在m軍所有力量都投入到徐州上空地時候。安徽。湖廣。河南等地地空軍基地都可以起運成行。而且讓許凌感覺這個行動成功率非常高地是。他手裡正好有一支可以立即派上用場地空降部隊中華七四五三部隊!這是一支成軍於6o年地空降部隊。前身是中華38軍。38軍是老牌地革命軍隊。曾經跟隨著偉大領袖打過瀘定橋。走過夾金山。砍過r本小鬼子地頭。也穿過m國大兵地軍靴。饒是一支戰功赫赫地軍隊。這支軍隊剛剛從「紅色計劃」地濟南戰場撤下來。原來是準備給許凌當作最後地攻堅武器用地。結果卻沒想這支部隊地存在卻給了許凌天大地膽子。
反正軍隊是剛剛從戰場上撤下來地。軍需物資。戰鬥所用武器都是現成地配比情況。不需要重新計算調度。而且許凌也是打著畢其功於一役。是死是活這一次地態度。所以也不用考慮什麼戰敗地問題。
想好這些問題後。許凌已經打算冒險嘗試一下這次空降南京地行動。最大地遺憾是不能讓秦軍加入到這次攻擊中來。如果秦軍能放棄回援徐州。在此時全力攻擊南京。那台軍地結局是可以注定地。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還由諸多地變數。
不過要這些古人放棄勤王地念頭是不太現實地。所以許凌就沒打算告訴蒙僖。而要讓中央同意他進行這次冒險。不顧盟友地安危這顯然也是不現實地。許凌只好拿「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來安慰自己。
於是這次逆勢而行地空降行動就這樣確定了下來。不過在這之前。許凌還要聯繫一個人。一個在新沂戰場上拚殺地人他地兒子許少陽。
「你部撤出新沂戰場。跟隨回援地秦軍一起固守徐州!」這是許凌對許少陽下達地軍令。許凌地意圖很明顯。既然m台聯軍將對新沂動最打遷都地攻擊。目標是打下徐州。擊敗秦軍。那這份炮火就不應該讓自己地兒子承受。而且第一騎兵師在許凌地設想裡可是還有很大地用處地。不能在這一戰中消耗乾淨。讓許少陽撤回徐州。是保全自己兒子和這支有生力量地最佳辦法。
但是這個命令明顯是不對的。新沂的存亡是關係到徐州東翼戰線的重大問題。一旦新沂失陷,那徐州將無險可守,敵人會直逼徐州城下。
可是許凌根本不管這些。雖然名義上中華第一騎兵師歸屬秦軍指揮,但是誰都知道,許凌的到來就意味著這些中華軍將全部歸許凌節制,許少陽在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才剛剛得知徐州遭受攻擊,這讓他也有點動搖。
在許凌地一再強調下,許少陽決定在天亮後撤退。
凌晨四點三十分。徐州告急兩個小時,蒙僖的部隊已經盡全力往徐州趕。他徵用了宿州幾乎所有的車輛,幸好之前地休戰時間裡,部隊對道路進行了一定的維修。所以連綿不決的車隊才能在深夜裡如一條長龍趕往徐州。
戰爭是殘酷的,很多道路被毀,橋樑坍塌。車隊只能走走停停,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雖然已經出兩個小時,但是軍隊只行進到泗縣大王莊一帶就停止了。原因嘛,橋被炸了,而負責行軍途中搭建橋樑的前鋒部已經在之前的路途中用完了所有建橋材料,就地取材搭建浮橋需要半個小時。
冬季的降雨已經結束,但是河流的暴漲局面卻沒有消停。河水冰冷刺骨。可是秦軍將士們卻依然義無反顧的跳進河水裡,用肩膀扛,用手臂頂,想用血肉之軀為後續地車隊創造前進的浮橋。
「將軍,前面的水流太急了,浮橋很難搭建……」前鋒部消息傳到了蒙僖耳中。但是蒙僖卻只說了一句話:「陛下遇險,急需我等前往救援,不管水流有多急,哪怕是用屍體填。汝也必須在兩刻鐘之內將浮橋搭好!」
「諾!屬下必定拚死以赴!」聽見陛下遇險,前鋒部也沒有任何廢話,咬著牙硬撐了下來。
水流真的很急,剛剛下過雨的河水捲著沙石擊打著水裡的秦軍將士。黑金戰甲的保暖效果不錯,但是防水效果卻一般般,無孔不入的水流輕易的灌進秦軍將士地身體裡,貼身的保暖內衣卻浸透在寒冷的水中,那種由內至外的刺冷讓很多人都有一種暈眩的感覺。一個年輕的將士被冷水一刺激,腦子頓時暈眩。幸好身旁的人眼尖。一把將他抓住,不然一個年輕的生命可能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消失在了這茫茫的河水中。不過這個年輕地小將士只是少數地幸運兒。而大部分將士卻沒有這種幸運。
這是長江的一條支流,水寬七米,平時水深就在一米五左右,此時雨水一過,水深已經增加到了兩米。繞道而行顯然不現實,秦軍只能用生命來搭建這座浮橋。秦軍將士雖然高大,但是兩米地身高在那時看來也算巨人了,秦軍將士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兩米的。而且由於急行軍,搭建浮橋的材料很匱乏,秦軍將士只好採用古老的辦法,砍伐樹木!先砍下一些墊腳用的樹木,深插入河底,然後抬著最粗長的樹枝一步一樁地往河對岸行去。幸好這裡是江南水鄉之地,樹木還算繁茂,如果放到陝西,山西,甘肅等西北地區,恐怕想找棵墊腳的樹幹都是千金難求。
前鋒部拼著一口氣,在損失了十七個人之後浮橋終於搭建好。蒙僖用力踩了踩這個用將士們鮮血搭建起來的浮橋,眼中有了一股難掩的悲慼:「前鋒部各將士加軍功一次,陣亡將士撫恤加倍!」除了這些,蒙僖也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補償這些為了大秦王朝的霸業奉獻出一切的將士們。
秦節在親兵的攙扶下也走到了蒙僖身邊。他的身體是越來越差,小樹林一戰留下的傷口雖然癒合,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寒氣入體,秦節總是會莫名其妙的一陣冷,又一陣燥熱。他看見蒙僖眼中那一抹深藏地悲慼,但又不能多說什麼。只好悠悠道:「蒙將軍,等見了陛下,末將會向陛下據實承報!這些將士的英靈絕對不會白白犧牲!」
浮橋很寬,將士們足足用搭建出了近兩米的寬度,車隊就在蒙僖和秦節的身後轟轟馳往徐州。蒙僖望了望徐州方向,抹去那絲悲慼,振作道:「秦將軍,咱們還是盡快趕往徐州吧!已經兩個小時無法和徐州聯繫上了,實話說。我心裡真的很擔心徐州的情況!」
秦節也是一臉擔憂,但還是寬慰蒙僖道:「徐州城固若金湯,我大秦士卒又儘是忠良。想必一定能堅守到我們趕回地……斥候不是已經前出十里嗎?可有信息傳回?」
蒙僖歎了口氣,剛要說話,耳邊的通訊器卻頓時響起,是前鋒斥候的消息:「將軍,前方十五里現敵軍……
「敵軍?數量多少?兵力配置如何?其意圖能否猜測?」蒙僖沒有問為何這裡會有敵軍出現。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生,雖然在離開宿州時蒙僖已經調出衛星圖查看這附近沒有敵軍,但是又有誰能保證敵人不會在此時出現呢?!所以蒙僖直接詢問敵人的數量和出現在這裡的意圖。蒙僖希望這股突然出現的敵軍不是來阻截他們的,如果時來阻截他們的,那只能說明一個情況徐州城的情況已經危在旦夕了。現在負責秦軍偵察任務地都是進入中華軍校學習過的新式秦軍。對於敵軍的戰略意圖都有一定地判斷力。
「敵軍一行為三千人左右,都是步兵,大概有四百餘士兵還在使用現代熱兵器,其餘士兵都裝備著黑金戰甲和冷兵器,沒有長矛兵,他們正在急行軍,配備六輛重型火炮運輸車,方向是徐州,所以屬下判斷其隊戰略意圖是妄圖攻擊徐州!」前鋒斥候的聲音壓的很低。顯然是已經接近到敵人很近的位置上了,蒙僖都能聽見他胸腔裡那緊張時不斷起伏的心臟跳動聲。
「嗯,你做的很好!不過不要靠的太近,免得被敵人現,隨時匯報他們的行蹤!」蒙僖說完就掛斷了通訊,轉頭將現在的情況告訴了秦節。
「地圖!」秦節地親兵趕緊將地圖鋪開。蒙僖和秦節仔細一看,不禁都皺了皺眉頭。
秦節道:「敵軍到底是從那個方向來的?難道他們的目標真的是攻擊徐州嗎?還是說這只是敵人的一個誘敵之計?蒙將軍,這三千人我們是否要尾隨上去吃掉呢?」
蒙僖思考時不喜歡做聲,只是悶悶的看地圖。這時秦節身邊的一個親兵插嘴道:「按照敵人有六輛重型火炮運輸車的情況來看。這股敵軍應該是佔領淮安之後走寧徐高,然後轉道1o4國道。在張家集一代分兵插入到我們前面的。其意圖應該很明顯,就是偷襲徐州!」
蒙僖臉上露出了一絲讚賞,道:「你是何人?」
這個親兵聽見蒙僖地問話,謙恭的低下頭行軍禮道:「中華軍校成班一期學生鄒見深見過將軍!」
「鄒見深?」蒙僖皺皺眉頭,想不出自己的記憶力有這麼個人才,不過轉眼就把這個念頭放下了,又道:「哦,說說你怎麼知道敵人是分兵走到我們前面的?」
「諾!」鄒見深抬頭看了看秦節,秦節微笑著朝他點了點頭,於是他才繼續道:「屬下曾經從寧徐高往宿州趕,所以見過那裡的路況,除了各別路段外,整個寧徐高和1o4國道還算暢通無阻,而淮安是攻擊新沂的前哨據點,敵人之前既然已經進兵淮安,那他們沒有攻擊新沂,那必定是從寧徐高轉道攻擊徐州。
只是這裡還有一個兵力問題。南京是台軍的大後方。其統帥不可能部留多一點軍隊以備不時,按照我們的情報來看,敵軍這次增援新沂戰線的軍隊大致在一萬左右,之前在新沂地敵軍已經有上萬之眾,加上這些援軍應該能增強軍力,但是我們知道。中華騎兵師是中華地尖兵,戰鬥力肯定不容置疑,就算敵人再增加兩萬人也不可能瞬間擊敗中華騎兵師。這點我們清楚,想必敵人也一定清楚。所以他們這一萬人明眼上看去是想攻擊新沂,其實是打了聲東擊西的主意,他們想從淮安直接攻擊徐州!寧徐高和1o4國道地暢通給了他們這個聲東擊西計劃贏得了便利。
至於他們地分兵這是屬下的猜測。屬下在想,如果是屬下領兵也絕對不會將這一萬人排成一條線直撲徐州。奇正相輔方才是用兵之道。畢竟聲東擊西的計策在現代通訊這麼達的今天太容易暴露,那麼在這個聲東擊西的計策上再使用一次奇正結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這三千敵人行軍如此匆匆隱蔽,想必就是奇兵。如果屬下猜測無誤,那另外地七千人正兵肯定也從另一條路撲向徐州。」
鄒見深的見解非常清晰明瞭,將敵人的計策簡直說的透析之極。如果加以時日。這個鄒見深必定又是一個大將之才。秦節對鄒見深的分析也頜微笑贊同。不管怎麼說,鄒見深的這番分析已經為他在秦節和蒙僖這兩個秦軍高級心裡留下了很高的分數。
「嗯,那你認為我們該如何應對?」蒙僖此時沒有心情為又現一名將才開心,還是淡淡的問道。
「屬下以為這支奇兵還是太倒霉了。他們沒有想到我們秦軍也正好從這條路回援徐州,而且這支奇兵帶著重型火炮,看來是想要攻城的,其部隊兵員想必以步兵為主,既然這樣,我們可以以騎制奇!」鄒見深地手指順著地圖指到一個地點。凌厲地道,「這裡,就在這裡,給屬下一千騎兵,只要一刻鐘時間,屬下必定徹底擊潰之!」
蒙僖一看,鄒見深所指的地點是馮莊!
馮莊已經算是徐州郊區。如果路況允許不過半個小時的車程。而且這個地方地勢平坦,綠草遍地,非常適合騎兵衝鋒。只是。從這裡到馮莊至少還需要六個小時,難道就在這六個小時地時間裡一直墜在這三千敵軍的屁股後面?
「以奇制奇!既然敵軍認為只靠這一萬人就可以攻下徐州,那我們就在徐州城下給他們當頭一擊,反正我們前進的度最快也要六個小時才能趕回去勤王救駕!如果以騎兵在一刻鐘之內擊潰了這支敵軍,那挾勝利之威再擊潰另一支敵軍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難事!」鄒見深自信滿滿。
對於這個攻擊計劃蒙僖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實際上,這個計劃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秦軍的體力問題。秦軍將士不是人,在趕了整夜的路之後還要動兩次殲滅戰,這對秦軍將士的體力將是一個重大考驗。而且這次回援的秦軍以禁衛三軍為主。他們都是接連征戰。進安徽,攻江蘇。然後又大步撤軍,再馳援徐州,一路上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整過。軍士身心皆已疲憊不堪,要不是一股勤王救駕地信念支撐著能不能走到這裡都難說。當然要消滅這三千人還是可以的,但是要在消滅這三千人之後再消滅另一支七千人的敵軍,這恐怕就難了。
秦節也想道了這個問題,只是他看蒙僖沒有吭聲,也就沒有提醒這個自己看重的新生將星。
鄒見深看見蒙僖聽完他的計劃沒有說話,眼神也漸趨寒冷,於是立即收起了那股自信的表情,謙恭的站立一旁不言語。
半晌,蒙僖長出一口氣,看了看鄒見深,然後對秦節道:「恭喜秦將軍又多了一位未來將星!呵呵,只是,飯量多少是要看自己胃口是否能達到的……
鄒見深一頭霧水地看著秦節。秦節擺擺手,含蓄地對蒙僖道:「將軍見笑了,見深也是勤王心切,其計劃只是粗略意見,以後還要將軍多多提攜!」
蒙僖呵呵一笑,掉頭對傳令兵道:「立即傳令各部人收聲。馬銜枚,低調前進。大秦重騎團前出六里,緊跟那三千敵軍,得我將令方可出擊!」
「得令!」傳令兵領命而去。
大秦重騎團終於又派上用場了。徐州城內。
蟄和極無鋒的出擊讓m軍陷入一時地混亂。秦軍御林軍一部和二部沒有費多少周折就各自衝出了m軍的包圍。
這多虧此時m軍新編第四師的空降兵們還在四處殺人放火,還沒有完全聚攏到徐州醫院。
衝出包圍圈的蟄立即按照秦旭的吩咐將隊伍散開。以伍為單位,四散而出。蟄初步的設想是聯繫到望山崗的秦軍駐軍。然後以森林公園為依托在那裡設立一個據點,和徐州醫院互為犄角。同時和極無鋒地二部互為呼應,拿下玉龍湖邊上的廣播電視大樓。只是,巷戰這玩意地確很難控制。現代地城市又大,在失去了通訊器的情況下,秦軍只能採用最原始地口口相傳地方式來保證各部隊之間的聯繫。這樣一來,秦軍在m軍的攻擊下很快就變成了各自為戰。還好的是,秦軍的單兵作戰能力堪稱強悍。一棟大樓裡只要躲藏著五名秦軍,m軍不用一百人根本攻不下來。m軍分兵處處。卻毫無建樹。秦軍在徐州的據點一下擴展了無數。按照這個勢頭展下去,不用外圍的秦軍回援,m軍就會失敗了。不過m軍不愧是現代巷戰的老手。很快揣摩出了秦軍的意圖。他們現在放棄了對各個據點地圍剿,而是集中兵力攻擊徐州醫院。
這下秦旭的壓力大增。m軍從西安北路,南路,淮海西路,東路同時進逼而來。作為據點的城建大廈,金穗大廈頓時險象環生。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隨著時間地延長,徐州市民慢慢的也現了真正屠殺平民的不是秦軍,而是m軍。中華平民已經不是百年前那些只會投降不會反抗的愚民。他們深知如果自己不抵抗,作為戰敗者是沒有權利向戰勝者要求什麼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零零散散的平民抵抗在徐州城內出現。只是中華的武器管制使得中華平民的抵抗力非常微弱,反倒是一些少數民族的聚集區和一些貧民居住區地抵抗略顯規模。沒辦法,少數民族在中華各地是允許攜帶刀具的,而那些貧民區居住的人更是以混混居多。他們彪悍不怕死的性格在這個混亂的夜晚顯現無餘。再加上m軍的管控力度實在沒有辦法大規模波及到這些位於城市邊緣的地區,於是數支平民組成的隊伍開始大行其道。
只是,這些自組織的平民抵抗隊伍缺乏有力地管理,他們說是抗擊侵略的勇士也可以。但說他們是社會動盪的不安定因素也沒有錯。很多隊伍只有幾十人竟然開始明目張膽的搶劫銀行,搶劫普通百姓,搶劫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其他地方。有時候殺人**擄掠的行徑做的居然比m軍還多,還厲害。
這是中華民族的劣根性。誰也無法改變。
徐州城被這些人搞的更加混亂不堪。甚至這些混亂已經波及到了各個地鐵口。
「誓死不做亡國奴!」
「把侵略者趕出去!」
「徐州不做第二個南京!」
一支十數人地隊伍打著這樣地標語出現在了固倫哲猛和吳鑫,何妍,西廂等人的面前。
圖書館門口就是地鐵入口,那裡有一個連地中華士兵和一些徐州的警察在守衛。他們全都真槍實彈,眼睛死死的盯著這支隊伍的靠近。
「當兵的,快跟我們殺侵略者去啊!」這個隊伍一靠近地鐵口。一個類似於領導者的漢子就沖那些中華軍士兵喊了起來。
這個隊伍成分很雜。有一些青壯漢子,也有幾個婦女。他們手中有砍刀,也有幾枝不知道搶自哪裡的散彈鎗。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少數民族。因為他們現在都穿著各自的民族服飾,拿著武器。那感覺像恐怖分子多過於像能保衛平民的士兵。「你們都站住!不許再靠近!」連長立即出面喊話,「今天m軍空降徐州,你們快放下武器進入地鐵站,放心,有我們在敵人打不到這裡。」
剛才那漢子聽見這話嗤之以鼻,輕蔑地笑道:「得了吧。當兵的,就靠你們?你們看看,就是依靠你們這些漢人士兵,國土都丟了一半,現在敵人都打到我們面前了,我可是不敢再相信你們漢人!」說著不理會這個連長地表情,拿出一個從市裡搶來的高音喇叭朝著圖書館大喊:「我是維吾爾族的納布那德.特,現在漢人士兵不能依靠了,我們少數民族要團結在一起。都出來吧,真主的孩子們,讓我們一起去打造一片屬於我們自己的天空!天要亡大漢民族。天要我們少數民族起來反抗漢人的壓迫,我們地神會保佑我們……
連長越聽越不對勁,這番話似乎在哪裡聽過,而且這個叫蘇特的人似乎也很熟悉。
「連長,這個蘇特不是上次西北戰爭後被配到我們徐州監獄的恐怖分子頭目嗎?」這時邊上一個警察突然想起來提醒道。
啊!連長這才想起來,這個蘇特剛才喊的那番話很多都是那會烏卓和達瀨蠱惑分裂時的用語,什麼「天亡大漢」什麼「少數民族要團結,抵抗漢人的壓迫」等等等等。而這個蘇特不就是上次西北戰爭之後被分配到徐州監獄勞動改造的恐怖分子頭目嗎?他怎麼從監獄裡跑出來了?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中華的監獄是否堅固的時候,連長聽見他在那裡蠱惑人心。立即站出來抬著槍指著他,厲聲道:「蘇特,你是一個政治犯,不要在這裡鼓惑人心,立即放下武器,快,不然我們就開槍了!」地鐵站裡有中華平民,雖然大部分都是漢人,但是少數民族也有不少。要是受到他地鼓動,那可是很嚴重的。
可是這個蘇特居然根本不鳥這個連長,依舊在那裡用破嗓大喊:「……少數民族的同胞們,漢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麼會肯賣力保護我們呢?不要受他們地蒙騙,趕緊回到我們真主的身邊吧!……
連長受氣不過,正要下令開槍,突然一個手雷滾到了他腳邊,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轟」的一聲……
然後就是一片的槍聲。原來這個蘇特不是傻瓜。他不會就靠這十幾個人就竄到荷槍實彈的中華軍面前說這些反動的話。在他們出現之前。蘇特已經派了幾十個人潛伏到地鐵站裡,還讓一些人靠近中華軍設立的警戒線內。在他喊話的時候突然難。中華軍一下猝不及防損失慘重。
突然的槍聲和爆炸聲頓時讓整個圖書館和地鐵站亂成一片。
漢人地確很多,多的只要一人一腳就能把這些烏卓叛軍的殘餘踩死。但是會躲在這裡不行動的漢人大多是已經被戰爭嚇破膽的人,偶爾有幾個熱血青年也被這股混亂的人流衝散。蘇特的隊伍很快就衝入了圖書館開始大肆屠殺鎮壓。他現在需要人手,需要人手在這個混亂的徐州城打下一片足以立足的地盤。
人流混亂,受到驚嚇地人們四處亂衝,西廂和何妍也在人流中無力的隨波逐流。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叫固倫哲猛的漢子出現在他們面前,高大的身體像一堵牆擋住了對她們不斷衝撞的人流。
「快,躲到牆角去!在這裡你們會被踩死的!」固倫哲猛對她們大吼。
憑藉著過人的身體,固倫哲猛帶著西廂何妍擠到了一個角落,這裡有一扇窗戶,正好可以看見窗外不斷四散奔逃的人流。窗戶已經破爛,鋒利的玻璃稜角張牙舞爪地衝著西廂。西廂和何妍無奈地看了對方一眼,悲慼地低下了頭。
這就是一個亂世女子地生存之道,依附於男人!
這時吳鑫也背著他那個奇怪的背包擠到了這個角落。剛才四人有過交流,算是相識,固倫哲猛默認了吳鑫對這個小團體地加入。在混亂的時候,相識的人總是更容易聚集在一起的。固倫哲猛雖然身體強悍,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計可施。
人實在太多了,蘇特根本阻攔不了。他被人流擠到了最外圍。圖書館裡避難的人群一衝出來就四散奔逃。蘇特見狀氣急敗壞,「開槍,開槍,把那些漢人全都打死……
「哼,這個人壞透了!」何妍看著在那囂張大吼的蘇特氣憤地罵道。
「嗯,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殺了他的!」西廂小臉通紅,氣憤地道。
即使被擠的東倒西歪也沒有吭聲的吳鑫突然回過頭對西廂道:「你想他死嗎?」
西廂和何妍都愕然。
「想他死很容易啊!」吳鑫帥氣的一笑。
讓西廂恍惚了一下,好像這個笑容她在哪裡見過,哦,對,當初秦旭要殺那個售貨員的時候也是露出過這麼一個看似人畜無害但是絕對寒冷的微笑。
西廂吞了吞口水,喉嚨有些沙啞地道:「你,你能殺了他?!」
吳鑫看了看窗外氣急敗壞的蘇特,輕輕將那個背包放在地上,然後拉開拉鏈,背包裡居然出現了一張弓!
是的,一張弓!不過不是普通的弓!這把弓上有很多瞄準和維護張力的機械構件,弓壁泛著一種油綠色,顯然是一把鋁合金的復合弓,上面還清晰的寫著幾個字」中華射箭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