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繁星點點。
剛剛經雨水洗刷過的天空顯得那麼澄淨,即使是夜色裡依然不是其透亮的色澤,深沉的黑,猶如秦朝將士身上那身彷彿能吞噬一切的戰甲!
原野上已經沒有了白天時人聲鼎沸的場景,這條由塚鎮通往唐山的公路上,到處都是枕藉的屍,刀劍四處都是,爆炸產生的大火早已經被雨水淋滅,黑色的灰塵鋪了一地,踩在腳上黏糊糊的,如果是平時,只要是個人就覺得難受。但是,此時,卻沒有一個人會抱怨。
白天的戰鬥異常慘烈!秦軍看見援軍到來,都爆出了無限的勇氣和力量,奮力撕殺,在秦旭的帶領下,直直的朝那個土坡衝去。可是,就在秦旭等兩百多人離土坡不過百米的地方,聯軍居然開始全線撤退了!聯軍以r軍後,開始迅的撤離,而秦旭等人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看見對方要跑,使勁了力氣,可是始終沒能追上!憤怒之下的秦旭狠狠的將手中的寶劍扔向了就在前方不過幾十米的聯軍帥旗---一面繡著一隻紅色盾面上有一隻金色的雙頭鷹的戰旗---砍刀生生的將飄揚的戰旗劃破!
「你們聽著,總有一天,朕會帶著大秦鐵騎橫掃整個歐洲!一定會的!!!」秦旭對著遠去的聯軍大聲的怒吼著,大雨帶著血腥味灌進秦旭的嘴裡,讓秦旭記住了這個錚錚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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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天氣漸寒,到車裡坐著吧!我們會打掃好戰場的!」極無鋒看見自敵人撤走之後,秦旭就一直牽著迷眸站在那聯軍領曾站過的土坡上看著一片狼籍的戰場,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連蒙僖將軍前來見駕也被他擋在了土坡下面!極無鋒擔心秦旭身體有漾,忍不住插嘴道。
半晌,看著皎潔的夜空,秦旭吐了一口氣,緩緩道:「無鋒,你會不會恨朕?」
極無鋒一愣,不知道秦旭為什麼這麼說,呆了半天也蹦不出一個字。
秦旭苦笑一聲,「呵呵,你們一定很恨朕吧!是朕把你們從安靜平和,與世無爭的地宮裡帶到這個充滿了殺戮,充斥著血腥的戰場上的,如果不是朕,你們還沉睡在地宮裡,過著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的幸福人生!如果不是朕,這麼多袍澤,這麼多活生生的漢子就不會血灑疆場,不會埋骨在這鬼地方,就不會……」說到著,秦旭怔怔的流下了眼淚,只是,背對著極無鋒,他看不見罷了。
「你們應該恨朕!是朕為了一己的私慾將你們帶到這個戰場!哼,說好聽點是為了中華,為了這個民族,其實,除了這些大道理,我何嘗不是為了享受那獨乾坤獨斷,高高在上,控制一切的快感!你們真應該恨朕啊!是朕那可恥的權利**將你們帶到這個修羅地獄的,你們應該恨……」
聽到這裡,極無鋒已經是一頭冷汗。他是一個軍人,而且進地宮前雖然接受過一些文字教育,但是絕對沒有接觸過秦旭現在所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語,別說接觸了,這些思想那是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呀!只見極無鋒猶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突然跪倒在地,惶恐的道:「陛下萬不可如此想!末將等自進地宮那天開始就是為陛下征戰沙場而生的!
陛下曾經說過,作為軍人,應以馬革裹屍為榮!戰死的弟兄們此時正是得到了軍人最高的榮譽啊!
末將至今還記得,陛下讓我等看的一部電影,叫《神話》!裡面的蒙毅將軍所說的那句話,是我等將士一生銘記的誓言啊!」
「一句話?」秦旭喃喃的道。
「寶劍鑄成,殺敵飲血!末將和寶劍一樣,注定為皇上而戰,為我國家而亡!陛下長劍所指,就是我等兵戈所向!」
突然有無數的聲音和極無鋒的聲音同時響起,鏗鏘的音調,讓人聽了不禁為之一震!
「蒙將軍?」極無鋒一聽是蒙僖的聲音,開心的喊了一句。原來蒙僖在土坡下等候秦旭召見,看見極無鋒突然跪下,擔心土坡上有什麼變故,畢竟現在戰場還在打掃,萬一有哪個敵人不長眼,裝死在此刻驚動聖駕那就完了,於是就不等召見,急急忙忙的帶著十幾個親隨趕上了土坡,正好聽見極無鋒要念出那段已經成為秦軍將士信仰教條的話,於是就跟著答了起來。
蒙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極無鋒,只是投過去一個欣慰的眼神,這個秦旭的護衛可是他派到秦旭身邊的,現在看來,這個護衛做的很稱職。然後逕自走到秦旭面前,重重的跪下,朗聲道:「陛下,臣救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身後的親隨們也同時跪下高聲道:「請陛下降罪!」
「降罪?」秦旭搖了搖頭,苦笑轉身道:「你們何罪之有啊!起來,起來,都起來!朕不是說過了嗎,身穿甲冑者,免跪!」
「可是陛下,臣未能及時救駕,以至陛下幾乎蒙塵……」蒙僖看見了秦旭眼角尚未擦去的淚痕,不知道這個似乎感情太豐富的帝王到底怎麼了,不敢再像以前那麼放肆,更何況,他還私自做了那個攻取南京的計劃,萬一……
「這能怪你們嗎?是朕自己要身臨前線的,朕這是自找的。唉,還要多虧了你們啊……起來吧!朕方才只是,只是心有點亂,想一個人靜靜罷了!」
「謝陛下!」蒙僖聽見秦旭這話,知道秦旭剛才並不是故意刁難他,心裡放下一大半,起身行禮道:「不知陛下為何事煩心?」心裡道,如果是知道了我南下攻取南京的計劃,說不的,我今日要死諫了!
「陛下,陛下是為死去的弟兄們傷心啊!」極無鋒也起身了。
「哦,陛下,歷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些死去的將士們都是陛下的忠勇之士,他們的死還能讓陛下掛懷,若是將士們泉下有知,也必定感懷陛下仁德!不過,此時當務之急是要追擊那些敢冒犯天威的蠻夷,將他們碎屍萬段,以次來告慰我戰死沙場的將士們啊!」還是蒙僖老道,一上來就把秦旭的注意力轉移了。
聽見蒙僖的話,秦旭眉頭一擰,「對!這幫混蛋,媽的,老子不把他們滅了,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將士!蒙僖聽令,火命令各部,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將這些殘敵給留下,朕要用他們的頭顱來祭奠戰死的將士們!」
「諾!」蒙僖故意大聲的應道。其實,這個命令蒙僖早吩咐下去了,要不然等秦旭現在才說,聯軍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這麼回答,也是為了緩解秦旭那悲傷的心理罷了。不過,在蒙僖的心頭,還是蕩漾著一股喜氣的。原因嘛,第一,秦旭安然無恙;第二,秦旭竟然會為死去的將士們傷心,這點仁慈憐憫之心放在人民大眾身上或許只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放在一個帝王身上,蒙僖就倍感高興了!有這麼個帝王,為將為兵者就算戰死也是值得的吧!
蒙僖剛剛還股子感歎的意思還沒有完,就聽見秦旭突然道:「不行,朕要親自追擊!一定要親手將敵將的頭顱帶回來!」說著就要動身。
蒙僖一聽,登時急了,小祖宗啊,剛才被圍我不出兵,朝廷的大佬就已經說我想要造反了,你現在再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弒君謀逆的罪名我是跑不掉了,忙上前行禮道:「陛下,萬萬不可啊!之前中計被困已經讓我諸軍軍心惶惶,此時陛下怎能再次犯險?臣懇請陛下迴鑾,萬不可再以九五之軀犯險啊!臣以人頭擔保,必定不讓這支殘軍完整的回到天津!請陛下迴鑾吧!」
「請陛下迴鑾!!」極無鋒還有那些親隨也同時行禮道。
「可是……唉,好吧!你說去哪就去哪!」秦旭想到那些死去的英勇將士,心頭真是無比的痛心,可是看蒙僖的表情,估計自己真要追下去,他恐怕就該用死諫了,「不過,盡量別把他們逼的太緊,免得他們做困獸之鬥,徒然增加我軍將士的傷亡!唉,將士們是死一個少一個啊!朕,朕對不起他們啊!」
這個心結,恐怕不是一時半會能解開的,蒙僖也沒想一口氣解開秦旭那荒誕的想法,畢竟是現代,更荒誕的念頭蒙僖都見過,何況這個無謂的憐憫。聽見秦旭答應不去了,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突然聽見土坡下傳來一陣哀號聲。
「這是什麼聲音?」秦旭疑惑的問道。
蒙僖仔細一聽,看了看方向,坦然答道:「啟稟陛下,是戰俘的聲音!」
「戰俘?」
「是的,戰俘!聯軍此次出動了三個國家的軍隊對陛下進行包圍,可最後卻留下了r國的軍隊做殿後之功!臣一舉將其擊潰,俘虜敵軍一千餘人,其中還有一個將軍……」說了半天,蒙僖也沒有解釋為什麼有哀號。其實蒙僖不解釋秦旭也知道為什麼。廢話,挨了半天打,還不讓秦軍拿俘虜出出氣了嗎?蒙僖這次做的不錯,沒有下令將他們全數坑殺,要是按照以前秦軍的脾氣,這一千的俘虜還真不夠填那坑的。
不過,秦旭此時正在氣頭上,想到前南昌河邊的「京觀」還有土坡下慢慢累積起來的秦軍將士的屍體,秦旭就覺得怒不可遏,斷然道:「除了那個將軍帶到都外!其他的,斬斷四肢,挖去雙眼,絞爛舌頭,全部種在我將士的墳前,露出腦袋,讓他們永生永世風吹雨淋,為我戰死的將士守墳!」
蒙僖一愣,隨即沉聲道:「諾!」額頭卻不禁冒了一層汗,暗道:好狠吶!
說完狠話,秦旭的鬱結心情頓時暢快的許多,「嗯,蒙將軍,對死去的將士,按照我大秦的法律,是不是該給予撫恤啊?」
蒙僖正在腹誹秦旭那狠毒的法子,聽見秦旭問話,忙道:「按例,戰死的將士,其軍功爵位還有應得封地由其子女繼承,不過……」說到這裡,蒙僖沒有往下說。
秦旭明白,現在陝西那點基地還是中華軍讓出來的,怎麼可能有多餘的土地給秦旭大肆撫恤陣亡的將士!而大部分的秦卒都是沒有親戚子女的……秦旭皺了眉頭,媽媽的,沒有子女,後宮那麼多女人,分給他們,讓他們自己努力再生點就是;沒有土地,靠,誰規定沒土地就要忍著了,我大秦現在這麼強大,不會自己搶嗎?不過,搶中華的土地,這……會被鑄成鐵人遭萬世唾罵的,可不能這樣!那該怎麼辦呢?
秦旭看了看周圍,這個土坡上還有聯軍駐紮時留下的一些零散物件,其中有一個居然是一面軍旗,不過,似乎是令旗!現在上面全是泥點,想今天白天,這面令旗也是威風凜凜的緊吧!看見令旗,秦旭突然想到今天自己的誓言,突然腦子裡一道靈光閃現……
「無鋒,下旨!」秦旭慨然道。
沒有文記官,這個極無鋒此時也只能客串一下了,跑到土坡下忙活了一陣,終於從一個聯軍士兵的屍體身上搜出了紙筆,快步跑上土坡站在秦旭身前聽旨。
「凡戰死沙場之秦軍,除軍功爵位世襲罔替之外,許封其子女為朕之骨肉,一應供給由皇室提供!百戰餘生之將士,朕准許其在朕之後宮挑選佳麗為妻,朕親自指婚!欽此!」
「這……」極無鋒猶豫了一下,看秦旭不像開玩笑,忙低頭狂記。心裡卻是樂滋滋的,靠,終於也要有女人了!還是陛下的女人,呃,不對,是曾經的女人!
此時整個秦軍都知道,他們的皇帝並不喜歡後宮那些女子,只喜歡一個叫珊珊的女人!能得到陛下的佳麗,還能得到皇帝的指婚,何樂不為呢?
至於男人的帽子會不會綠,秦旭想的是,反正那些女人我也沒碰過,就算帽子變綠了也戴不到他頭上。至於戴誰頭上,那就要看始皇陛下當年的修仙道行有多高了!罪過,罪過!秦旭每每想到這裡,都是一陣祈禱,希望始皇當年把這些女人放到地宮裡都檢查過她們都是處子吧!
蒙僖聽見這個不倫不類的命令,皺了皺眉頭,本想制止,但是想到現在中華所謂的「婚姻自由」「戀愛自由」的風氣,還有秦軍將士們的後代問題,也就努了努嘴,沒有吭氣。
說完聖旨,秦旭突然又道:「另,念蒙僖救駕有功封徹侯,擢封蒙僖為征西大將軍,領大秦兵部尚書銜!欽此!」
這道聖旨,極無鋒聽的頓時張大了嘴巴。徹侯啊,那可是第二十級爵啊!再往上,就該封王了!不過,看見蒙僖陞官,極無鋒當然是樂意的,忙記錄下來。
蒙僖聽見,心頭卻是大震!沒有什麼狂喜,畢竟加官進爵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只是時間問題,他一點都不驚訝,驚訝的是秦旭封的這個將軍,天啊---征西大將軍啊!這代表什麼?難道,在中華如今烽火連天的時候,秦旭這個天子竟然想要西征???
「蒙僖還不接旨?」秦旭看蒙僖那表情,就估計他可能猜到了自己的想法。猜到又怎麼樣,不錯,秦旭就是要西征!既然你四國能打的我中華,難道我中華就不能打你們嗎?海路不好走,我還不會走6路嗎?一天走不完,我就走一年,媽媽的,總能揍的你趴下!至於歐洲各國的抵抗,哼,笑話,他們打中華我就不信他們在本國還留有多少軍隊!再說了,秦軍有黑金戰甲,如果再有中華軍的空軍大炮配合,還怕打不過歐洲那些國家的預備役軍隊?不過,這個恐怕要跟中華好好商量!
什麼?也要跟蒙僖等人商量?開什麼玩笑,我是天子,天子聖意,誰敢違抗?
天子一怒,血水漂擼!就讓這擼到歐洲撐船去吧!
(呃,雅格在這裡請個假!從明天開始,我要出差,在接下去的幾天,估計都要在火車上過了!不過,我一定盡量找時間找地方更新!如果正常的話,大概十八號左右才能穩定下來!抱歉了各位!寫到緊要關頭的時候掉鏈子……我也不想的,請大家原諒則個!
再次謝謝大家!請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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