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最後的關頭。
聯軍暫時總司令羅文思德曼帶領著他的三國聯軍,猛然的衝擊了秦軍的圓形鐵桶陣。
登時,一片血紅的痕跡驀然出現在蟄的眼前。蟄已經記不得這是長槍上串的第幾個人了,七米的長槍被狠狠的砸開,一個大漢用力的撞在了身前的盾牌上。
「轟」的一聲,蟄都看見那個大漢已經變形的臉,還有充滿了無奈和憤恨的眼神。
他是被後面的人用力的撞在盾牌上的。蟄清楚的看見,他用力的格開了他的長槍,然後想用刀砍向自己露出在盾牌外的腦袋的,可是他後面的同袍顯然沒有這種冷兵器重陣的經驗,竟然將他用力的撞在了盾牌上!
蟄臉色一沉,刀毫不猶豫的順著盾牌的邊緣將這個大漢的肋骨切去。
這是戰場,不是佛堂!沒有仁慈!他的衝擊不管有沒有奏效,他都必須死!
蟄沉著臉,剛剛割開那個大漢的肋骨就感覺到了頂在左邊肩膀的盾牌傳來幾乎不可抗拒的強大衝勁。
「風!風!!風!!!」
巨大的呼喝聲仍然迴盪在蟄的耳邊!這是集體使勁的口號。
敵人已經完全用身體貼在了盾牌上,要秦旭來說的話,現在的情景就和踢m式足球時那般,兩方隔著一塊盾牌在較勁。只是,這種較勁的時候,還要防止自己的身體不會被對方從盾牌間隙伸進的刀捅出血眼---這是真正屬於男人的遊戲!死亡遊戲!
「殺!」
「!」
「用力,頂啊!」……
雙方的聲音裡都充滿了無盡的仇恨。誰也不知道這種仇恨是從那裡來的。只知道,一定要置對方與死地,否則,他們就要死。
蟄感覺自己的肩膀快抗不住了,堅硬的盾牌的下座位置已經完全離開地面,被兩方巨大的頂撞力氣下,開始緩緩的向上,緩緩向上……盾牌後面,就是無數的鋼刀,它們代表著死亡!
「犢,起!」蟄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死在這裡,必須把盾牌外的聯軍斬殺,不然他們負責的這個防線會先從他這個點突破,於是他奮力的叫了一聲旁邊的犢。
犢人如其名,健壯的就跟個牛犢一樣。他本來站在蟄的身後,正拿著長槍找著縫隙死命的捅,不知道捅了多少的敵人。聽見蟄的叫聲,忙將長槍用力一刺,插在一個露出了身體的聯軍士兵身上,然後奮力擠進前三排,接過了蟄肩膀上的盾牌。他知道,蟄要開始撕殺了。
其實此時聯軍的人數和衝鋒力道如果使用得當的話,是完全可以一口氣將秦軍這個盾牌陣給衝垮的,但是他們毫無章法,只知道人推人的往前衝撞,簡直是拿人命當沖車一般。但,秦軍卻是,一個人頂住盾牌,旁邊另一個人幫忙分擔盾牌的衝力,然後身後還有三排的將士,用手扶住他們的腰,手上拿著槍,這樣沿著一條線用力,所以聯軍這一次猛烈的衝撞並沒有起到效果。
但是,對方人多,蟻多咬死象啊!蟄知道,自己再不進行反攻,等待秦軍的將是混戰。
剛才的衝撞,刺擊,喊人,讓力,其實都是在短短十秒鐘之內生的。可就在這十秒鐘內,聯軍至少損失了七百人!
不是聯軍不會作戰,而是他們根本已經不會冷兵器作戰,靠的全是蠻力!
「犢,讓!」又是一聲大喝,蟄帶著本隊最強壯的七個人一起站在了犢的身後,犢雖然強壯,可是也被這麼強力的頂撞力撐的腰疼(廢話,能不疼嗎?那可是誰都在用吃奶的力氣啊),一聽見蟄的喊叫聲,大喝一聲,「讓!」奮力抬著盾牌向後一跳,然後火站到了旁邊。
頂住這塊盾牌的聯軍將士一下子重心不穩,頹然倒地,後面的人想要往前衝,全現迎接他們的是無數的弩箭,還有,十幾個已經整裝待,手持利刃的秦兵!
「衝鋒,大秦!」蟄呼嘯一聲,手起刀落,踩著倒地的聯軍,奮力殺出了盾牌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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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手持強弩的秦軍弩兵站上第一線.其餘弩手則在陣型的四周展開,在南,北兩翼的第一縱列弩兵分別面向南,北警戒.在步兵軍陣的中央,秦兵有些兩人一組,一個人臥座在地上,抱著一支大弩,一個人背著一個箭筒站在旁邊.又有一組人拿出一個像床的東西,看上面的箭,好像也是一個弩.
秦節下達作戰命令「備乘與騎,兼之徒步,分為五軍,各軍一衢.夫五軍五衢,敵人必惑,莫之所加.敵人若堅守以固其兵,則急行間諜,以觀其慮.分為五戰,戰勝勿追,不勝疾歸,如是佯北,安行疾鬥,一結其前一絕其後,兩軍銜枚,或左或右而襲其處.五軍交至,必有其利」。「強弓勁弩長兵在前,長戈大戟短兵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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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那震天的喊殺聲傳遍了整個樹林,還有樹林後的山坡,戰場血肉橫飛的悲壯氣勢震憾了奧林匹斯山!
李平將r**團佈署於大軍的左翼,y**團佈署於大軍的右翼。本想齊頭衝鋒,結果,y**隊的騷亂,還有r**人的體弱,還有秦軍時不時起的短促反擊,一下就把聯軍給打蒙了!他們的衝鋒還沒有見效,反到讓秦軍往前移動了幾米。特別是r**團方向,更是誇張的讓秦軍衝進了十米危險線,這樣的話,屬於中鋒位置的e**團側面就隨時會遭到秦軍的進攻了。原本的箭矢陣此時卻成了一個品字形陣!
「先生,是否先撤下來休整一下!」羅文思德曼沉吟著道。
「不,讓格魯特再加把勁,他那邊比較好突破,再把中鋒位置再向前突進一點!」李平此時恢復了從容,慢慢道。
事物都是相對的,秦軍的勇猛和r國體格的柔弱使的聯軍的箭矢陣變成了品字陣,但是同樣,原本一字排開,猶如一道城牆的秦盾牌陣此時也成了一個凹字形陣,而且李平現,和y軍對陣的秦軍頻繁使用短促反擊,這是一個信號!
既然這個方向的秦軍頻繁使用短促反擊,那只有兩種可能:一,這個方向的秦軍好冒險;二,這個方向的秦軍力量不足,必須用短促反擊來彌補力量的缺憾。不論是哪一種,都暴露了這個地方的弱點。
「不論如何,我們選擇的重點將是y軍那個方向!將我們的預備兵力投入!」李平斷然的道。
戰場之上,戰機梢縱即逝,既然現了秦軍這個弱點就必須馬上利用,爭取突破。
眾所周知,排兵佈陣,絕對不能平均分配,必須要找準重點。秦節認為的重點,就是聯軍的e軍。只有這個軍隊的攻擊力最犀利,因此,他下令在中鋒陣排下的兵力最足,但是減淡了兩翼的防守力量。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兵力不足啊!
李平的眼光真的很準,時機也把握的很好!他將e軍最後的預備隊投入了y軍的戰場,又一輪強力衝擊開始了。
這次的衝鋒相當猛烈,「秦將軍,右翼似乎不行了,是不是把我們這邊派點人過去?」秦旭看見,右翼的很多盾牌都已經快被舉到天上了,擔憂的道。
「陛下,你要相信無鋒!他的指揮暫時來說還是沒有問題的!」秦節對極無鋒的指揮能力相當滿意。
可就在這時,右翼突然嘩啦一聲巨響……
「不好!」秦節大叫。
右翼果然被突破了。
無數的聯軍喚叫著踏著秦軍的身體朝前奔,看見任何人都是一刀先過去再分辨是敵是友。許多盾牌後的秦軍甚至來不及起身就被敵人踩在了腳下。
秦旭的心跳好久沒有跳的這麼快了。死死的攥著拳頭,一邊看了看也已經被血腥氣味刺激的不斷打響鼻的「迷眸」,喃喃道:「夥計,實在不行,我們可一定要配合好,殺他個痛快!」
迷眸,又打了一個響鼻,像是迎合一樣。秦旭心情一鬆,微笑著拍了拍迷眸的棕毛。
正在所有人都認為這次秦軍會被突破的時候,戰場後突然傳來了雄壯的歌聲: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予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豈曰無衣,親愛精誠,王於興師,修我弓弩,與子同志.
那是這道防線後的秦軍不斷的給正在拚殺的同袍們鼓勁。他們沒有軍令,只能站在原地,不能去為同袍擋住那致命的一刀,但是他們可以用自己雄壯的歌聲來給他們鼓勁。
「軍心可用,軍心可用啊!」秦節突然喃喃道,驀然回頭,死死的看著秦旭道:「陛下,軍心可用!不知陛下可有興趣和末將會獵一番啊?」
會獵?其實是秦節看見軍心如此,可以用做一次大規模的反衝鋒,如果運用的好,一股擊潰聯軍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了,但是這股勁恐怕還需要秦旭這個帝王表現一番,就是不知道,秦旭有沒有這個膽量!
秦旭看見秦節的眼神,哈哈一笑,「將軍既然有此雅興,朕身為天子,豈能讓汝專美於前!」翻身上馬,抽出寶劍,指天大喊一句:「近衛軍將士們,隨朕出擊!」
迷眸正在這時,很配合的來了個雙蹄高抬的動作,仰天長嘶……
「我車既攻,我馬既同.四牡龐龐,駕言徂東.
四黃既駕,兩驂不猗.不失其馳,捨矢如破.
蕭蕭馬鳴,悠悠旆旌.徒御不驚,大庖不盈
之子於征,有聞無聲.允矣君子,展有大成.」
秦旭衝進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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