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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章 破碎虛空(3) 文 / 秦三世

    炮聲隆隆,從遠方稀疏的傳來!秦軍沒有炮,聯軍是施行跳蛙戰術,也不可能攜帶大炮,難道是中華6軍也參與了塚鎮的戰鬥?他們不是還需要十個小時,哦,不,還需要八個小時才能佈置完畢的嗎?

    「聽聲音,應該是我中華自主研的7主戰炮的聲音,看來中華6軍果然還是參戰了!」此時圍坐在秦旭身邊的中校很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既然要在這裡暫時的停下來,秦旭當然不能隨便就著公路就坐下來,就算他肯,極無鋒等人肯定也不肯,於是他們現在就在那小山巒的邊上找了一個比較高大的草垛坐了下來。秦節留下的三陣依舊跟著秦旭退到這個草垛的周圍。這裡離公路差不多一千米,東南位的直符陣遠遠的排開,都到了公路上了。這個草垛依著山巒,面朝樹林,很有一種兵家所說的「背敵作戰」的形勢,相對於周圍的環境來說,還是不錯的。近衛軍在極無鋒的帶領下在草垛周圍呈扇形開始佈陣安營,中華軍一個連偷的個清閒,也躲在了秦軍的保護陣內。

    秦旭是個帝王嘛,帝王的架子自然不小,只是小小的在這裡休息一陣,極無鋒從一輛後備車裡倒騰出來的東西還真不少,把秦旭自己都給嚇了一跳,什麼蒲團玉墊,案幾酒盅,鎦金屏風,最讓秦旭受不了的是,居然還有自己在安營時才用的睡床!等極無鋒把這些安置好估計都已經天亮了,還睡個屁啊。不過,這是作為帝王的儀仗威嚴,秦旭也不好說什麼,只是讓極無鋒在草垛的一側安置了幾個蒲團和一張案幾和一壺酒就跟中校坐下來等消息了。

    「不得不說,你這耳朵啊,朕真是服了!呵呵,這麼遠的距離你都能聽出來是什麼炮打出來的炮彈!還真不是一般的牛啊!」秦旭喝了一口這真正的千年佳釀,舒服的拍了這個中校一個馬屁。別說,越跟這個中校相處,就越可以現這個小子不是個一般人,談吐雖然囉嗦了點,但是非常有見地,很有一種出生在世家的富貴氣息,「來來來,你也喝一個!這可是真正的千年佳釀,告訴你,一般人想喝朕還不讓呢!這東西是從陝西的地宮裡運出來的,路途遙遠,總共也沒弄多少出來,你不喝可就吃虧了!」

    中校沒有拿起那絕對可以當作古董收藏的酒盅,只是語挺快的道:「軍中不可飲酒,這可是任何一個朝代定下的不變軍規!特別是現在在作戰途中!飲酒更可能誤事!你可是皇帝陛下,難道不應該以身作責嗎?」

    秦旭剛想說話,一個親隨快靠近,在秦旭耳邊低聲說了什麼,然後交給秦旭一張紙,上面寫了些什麼,只是中校他們看不見。秦旭聽完後只是眉頭皺了皺,隨意的看了看手上的紙,然後繼續低頭喝了一口酒,似乎喝的太猛了,嗆了一下,酒都灑了出來,然後只聽見秦旭哈哈一笑,道:「呵呵,軍中不得飲酒?中校,你是看史書看多的人,可是你卻偏偏不瞭解秦軍!這支軍隊可以說是所有封建王朝中最接近現代軍隊的軍隊!實際上,即使到現在,很多人對秦軍的認識都還只是停留在那些史書上的記載!甚至有些人拿宋史之類的史書來看秦朝軍隊!呵呵,其實,那都是大錯特錯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秦軍軍法森嚴,森嚴到在行軍打戰時就算你是要上茅廁,拉了多少屎都必須報告的程度!但是,惟獨飲酒這一項沒有明文規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秦旭斜了斜眼睛,臉上的疤也跟著抽動了一下,在周圍火把的照射下,有點殘忍的感覺,「因為秦軍需要飲酒後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勁!」

    中校的眼神裡有些許的動容,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那只能說明司馬遷對秦軍的評價是正確的!秦軍的確是一支失去了理智只知道瘋狂殺戮的戰爭機器!」

    「錯,大錯特錯!純粹都是胡扯!」秦旭突然變的激動了起來,用力抹去了嘴角的酒漬,站了起來,臉上突然顯現出一種常人無法形容的可怖感覺,特別是那蜿蜒到嘴邊的傷疤,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成了活的毒蛇,讓人心裡膽戰心驚!

    「秦軍施行的是義務徵兵制,敢問,整個封建時代,哪個王朝將這個制度實現了?沒有!直到現代才實現這個兩千年前秦人就已經做到的事!

    秦軍奉行的是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生存理念,敢問,這個思想是什麼時候才開始進入人心的?又有哪個王朝的帝王做到了?沒有!全都沒有!那些所謂的千古一帝只會滿嘴的仁義道德,只會顧及到儒家經典,連堂堂輝煌的大唐盛世也不過擁有區區的秦之故土而已!別告訴我什麼新疆西藏也是當時中華版圖之類的蠢話,是個明眼人都知道,中華對新疆西藏的真正控制是在明清兩個王朝!在盛唐,哼,他們只算是番國罷了!在我大秦人看來,只要是有王存在的地方,就絕對是必征之國!

    朕可以告訴你,秦軍之所以會不禁酒,除了需要將士們在喝完酒後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勁以外,還是要告訴所有秦人,我大秦以武為尊!只有強大的武力才能鑄就不朽的輝煌!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以內,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我中華卻要到了近代被列強真正打疼了以後才認識到!而秦人早在兩千年前就已經深刻認識到了這個道理!呵呵,這真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啊!」

    「可是,喝酒會讓軍人失去理智,變的不清醒,特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會犯錯,會……」中校也站了起來,硬硬的說道。

    「哼,那是因為你們沒有把遵守紀律這一條深深的烙在軍人的腦子裡!我大秦將士從出生那天開始就被灌輸的思想就是,嚴格遵照法律來行事!對於法律,他們有近乎崇拜的遵守感!同樣,在這樣的熏陶下建立起來的軍隊,他們的服從性是絕無僅有的!他們即使是在喝醉的情況下,腦子裡依然有一根筋時刻提醒他們,必須遵守紀律!眾所周知的是,紀律是所有軍隊的魂魄!沒有紀律的軍隊,無論他武裝的多麼好,那也只是一群拿著武器的農夫!」秦旭毫不客氣的反駁氣的中校兩眼圓睜,連旁邊的那個連長使勁給他打眼色也沒有看見。

    「胡說八道。你這是典型的強詞奪理!我不否認紀律對一支軍隊的重要性!可你要說人在喝醉酒之後還能保持遵守紀律,那純粹就是胡說八道!你是一個現代人,你應該學過相關的生理常識,人在喝醉酒之後,神經會受到酒精的刺激,反應會變的遲鈍,在這種情況下讓士兵作戰,能不能完成預定的作戰目標不說,很大程度上,這也是對士兵的生命不負責!……」

    中校還想說什麼,突然秦旭就將手裡紙扔向他的臉上對他大吼道:「這就是你說的喝了酒之後的士兵!看看他們創造了什麼奇跡!看看他們的攻擊力度吧,我的中校!哼!」

    說完,秦旭轉身離開,對剛才那個親隨道:「把抓住的那倆個偷襲者帶上來!還有,把那個飛行員交給我們的中校大人處理!」

    原來剛才的親隨過來就是告訴秦旭,塚鎮的左斗來的電報,同時抓住了兩個剛才的狙擊偷襲的聯軍,還搜救了剛才那名飛行員,不過,剛才那飛行員是和那兩名偷襲者一起被找到的,找到的時候,飛行員已經被那其中一個偷襲者割斷了喉嚨,雖然秦軍士兵對他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救治,可是能不能挺過去就不知道了。

    中校有點愣,拿起那張紙,看見上面寫的內容之後,他終於有點理解,為什麼秦旭剛才會那麼激動了:「右衛尉大戍長左斗上大秦三世皇帝陛下,願吾皇萬歲!

    今迄寅時一刻,聯軍對我軍空襲,然賴我皇龍威,彼轟炸未有效果,後有名導彈者武器來轟,其威力甚大,雖在半空已被中華軍攔截導彈擊毀,然其衝擊力仍使我一部將士死傷殆盡,亡者一千三百四十餘人,傷者七百六十七人,除一百二十人皆可再戰,其餘已盡送後方療養。

    後,寅時三刻,聯軍數萬之眾向我軍進攻,斗受命鎮守塚鎮,乃我皇欽命,身負守土之責,唯死戰報我皇隆恩!左軍僅餘血士七百人向敵軍逆衝鋒,潰敵進攻一次,乃現,來犯之敵皆身批『黑金戰甲』,戰力凶悍!我部死傷三百三十七人敵部乃退!

    卯時,白冥部整軍來援,共守塚鎮。數息,敵軍又至,有勁弩無數,攻擊乃強,末將堅守無憑,退至鎮內,將士已血染征袍,無力再戰,不得已下,白冥將軍賜酒,組建陷陣之士,意親領軍與敵死戰!卯時一刻,白冥將軍高呼『報效吾皇』當先上馬,殺入敵陣!幸得蒙將軍援軍至,騎兵縱橫,數息破敵於塚鎮外,此役,斃敵五千餘,俘之三千餘,不負我皇龍威。然,白冥將軍身中十一刀,業已戰死沙場!

    現我軍攜部曲正追擊潰軍!潰軍朝我皇方向急而去,望我皇為我大秦社稷計,度策良之!

    斗拜!」

    短短的戰報透露的信息卻是讓中校錯愕不已。按照中華軍總部給他信息,他知道在塚鎮外圍的聯軍至少在兩萬左右,當然沒有左斗所說的數萬那麼多,但是,他還知道的是,塚鎮是準備放棄的地方,這裡的秦軍被秦旭帶除了秦家軍之後,已經不留多少軍隊了,中校曾很認真的計算過,滿打滿算也就五千人!而且大部都是劉田各和牛欄山的敗軍!最可怕的是,這些敗軍在聯軍初始的轟炸中已經損失了近一半的戰鬥力,如此的敗軍居然還能打贏?而且按戰報來看,最後是這個白冥將軍分酒給將士,組織了那個困惑了軍事學家數千年的「陷陣之士」才打敗聯軍的!難道,這個「陷陣之士」真有這麼強大的攻擊力?而這攻擊力是用酒催出來的???

    秦旭當然不可能告訴中校,「陷陣之士」其實現代的「生化戰士」,這種東西就是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性才有誘惑力,如果人人都知道了,那反而就不那麼引人注目了。秦旭要的就是聯軍時刻都保持著對秦軍「陷陣之士」的畏懼!當然,最好中華軍也保持著這個狀態!

    「中校,最好,你來看那個飛行員,他快不行了!」連長突然在中校耳邊輕輕道。

    中校趕緊擺脫了對秦軍戰鬥力的震撼猜測,忙走到那個被秦軍放在擔架上抬過來的中華空軍飛行員身邊。

    剛才秦旭說對那個飛行員進行簡單的包紮,沒想到是這麼簡單,就一塊布在那飛行員的脖子上纏繞了一圈而已!中校學過簡單的戰場救治方法,忙皺著眉開始重新包紮。

    布原本是灰色的,可是,現在卻完全被血給染紅了。從脖子上的血布裡已經不留出血,只是不時滴出一兩滴濃稠的血汁---那兩名聯軍襲擊者的手法很老練,一刀已經割斷了他的脖子,只是可能受到了秦軍的打擾,所以刀沒能橫著將這名飛行員的氣管割斷,而是向裡刺穿了。這樣沒有一下子要了這個飛行員的命,卻給了他死前更多的痛苦!

    飛行員很年輕,瞳孔已經開始擴散。話也講不清楚,只是在嘴巴裡不斷的嘀咕什麼,而喉嚨的那個破洞不斷的往外冒著氣。從他衣領的軍繡上上可以看見他的番號和名字:

    「中華空軍特勤一部,少校楊靖海!」

    楊靖海?他居然是楊靖海!中校突然想起青島保衛戰中,那個冒著數百架敵機而不懼,仍舊升空迎敵的青龍飛行中隊!那次他們駕駛的是中華最先進的戰鬥機殲13,五架戰鬥機取的驚人的戰果,這個楊靖海一人就殲滅敵機四架!端是個藍天中的厲害角色,還被授予了中華空軍英雄的稱號。整個中隊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沒想到,在這裡,這位英雄卻要犧牲了!

    楊靖海彷彿感覺有人在擺弄他的傷口,費力的想要看清楚,突然他看見中校的肩章,一輩子戎馬生涯的他,登時想要起來敬禮,他是少校軍銜,而眼前這個小伙子是中校啊!

    「不要動!躺著!楊靖海同志,你是個英雄,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們馬上把你運送到後方醫院!」中校的嗓子有點被卡住了。

    楊靖海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很不以為然的神色,顯然他知道這只是這個中校的安慰話。他說不出話,只是直愣愣的看著中校,彷彿想起了什麼,費力的抬起手,指著中校的臉,彷彿在詢問著什麼,嘴裡漏風的說著一個字:「許,許……」

    中校輕輕趴在楊靖海的耳邊,用只有他才能聽見的聲音道:「不錯!我就是許少陽!楊靖海,放心去吧!我們會為你報仇的!得罪了中華,他們只能用血來償還!」

    楊靖海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本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色突然開始紅潤了起來,迴光返照的最後時刻到了,只見他躺在擔架上,慢慢的抬起右手,向著天空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同時嘴裡居然嘀咕出了最後的清晰字眼:

    「六架……六架敵機……隊長,我終於朝過你了!」

    這位中華藍天驕子,天空走廊的守護者終於走到了最後一刻,他用生命和一生守護的這片熱土的天空也在這一刻迎來了新一天的陽光!

    天亮了。

    西南方向,一支潰軍卻揚起滾滾的濃煙向這裡,疾弛而來……

    (說實話,寫這章的時候,心情是有點沉重的!我向那些用所有青春和生命終日守護著天空走廊的將士們,致敬!!!他們是當之無愧的天之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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