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旭萬萬沒有想到這次中華派來的代表居然是他們---紀文輝和蕭然!
秦旭看見他們兩個的時候,瞪大了眼睛,嚥了嚥口水用複雜的音調道:「怎麼是你?」
這次中華的代表團有五個人,年齡都是小孩,紀文輝和蕭然在這些「代表」裡都算是大人了。
「沒辦法,誰讓我們兩個年紀小,軍銜高,又處在前線;又誰讓你的軍隊這麼能打,打的李福田那些將軍們都怕死的不明不白,所以……」紀文輝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實話說,來之前我們都抱定死的準備了!我們實在想不到,想不到你們是從那裡冒出來的,甚至連你們是否真實存在我都懷疑,三兒,你真的是你嗎?」
面對高高坐在龍椅上的秦旭,紀文輝和蕭然都同時有點愣了,一瞬間,他們甚至都覺得那個曾經跟他們一起在地上搶煙屁,在ktv搶麥克風的秦旭都是虛幻出來的,一切顯得那麼不真實。
「放肆!見我大秦陛下,還不下跪?!」蒙僖突然一聲大喝,雷聲般的驚吼震得秦旭的耳膜生疼,眼前全是星星。
紀文輝和蕭然也忍不住摀住了耳朵,不過,還是沒有下跪,只是定定的看著秦旭。
「大膽!」蒙僖暴怒,剛要起身,突然在身邊竄出一道黑影,刀光一閃,紀文輝身後的另一名中華頓時膝蓋一彎跪在了地上,十幾秒後,這個小孩突然趟在地上乾嚎了起來,鮮血浸透了整個褲腿。
是白冥霧!
秦旭沒想到,和以前的兄弟在這麼尷尬的場合下見面了不說,還生了這種事,懊惱間不禁大怒,一拍扶手站起身吼道:「白冥霧,你該當何罪?」
沒想到白冥霧跪附與地,慷慨道:「啟稟陛下,末將無罪!末將只是在維護我大秦威嚴,若是人人皆如豎子,我大秦何以震懾敵軍統一天下!」
「你……」秦旭實在被白冥霧氣的夠嗆,別看這個白冥霧一副邋遢樣,可是說起話來語鋒極其犀利,可是他這個犀利卻是秦旭所不需要的,因為他居然在這種場合說大秦想要統一天下,那,那置中華政府於何地?這還像要談判的人嗎?
秦旭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洶湧的怒氣,悶聲道:「難道你們白冥家想放棄中立地位自立一派了?還是覺得朕管不住你們,你們可以左右朕的決定了嗎?或者說,你們想背叛在始皇帝面前立下的誓言,要謀朝篡位,行逆天之舉嗎?啊?」
秦旭的問話一句比一句嚴厲,所牽扯的罪狀也一樣比一樣嚴重,說道後來,秦旭更是大聲的呼喝了起來。
白冥霧跪附在地上,被秦旭的問話問得連著退了好幾步,腦門上已經滿是汗水,眼神裡也沒有了原先的理直氣壯而滿是慌亂驚恐,蒙僖,秦節,蜚蠊獨等人聽見秦旭的話之後也忙跟著跪在地上,大帳內所有的秦卒也突然跪在了地上。只剩下紀文輝和蕭然還有幾個中華代表突兀的站在那裡。
龍顏大怒了!
秦旭此時給他們的威壓已經不像秦旭剛下地宮那時候了。那時候的秦旭給人的,大多是一種虛張聲勢的感覺,所以秦旭才需要進行那番演講博取眾將士的信任和支持。
而此時,經歷了無數生死搏殺的秦旭渾身洋溢著一股迫人心弦的壓力。不能否認,在面對某些人的時候,我們會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原因不是我們膽小,而是他(她)擁有讓人低頭的氣勢。
秦旭白天時在戰場上的表現證明了他擁有作為一個帝王該有的勇敢,而此時,他也證明了自己擁有一個帝王該有的威嚴!
蒙僖很欣慰!
不過欣慰歸欣慰,蒙僖認為秦旭還是缺少一個帝王該有的心術和氣度。像白冥霧剛才在帝王駕前擅動刀兵的行為的確有失君臣之禮,但即使秦旭再不滿,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原因有兩個:一,中華代表在場,畢竟對待中華政府才是正事,讓外人看見家醜終究不好;二,秦旭在此時的十萬將卒裡擁有崇高的威望,可是在即將復甦的秦朝將卒裡卻沒有這樣的威望,而在那些將卒隊列裡,白冥家族佔據著相當大的比例……!
失策啊!
蒙僖在心裡長歎一聲。
沒等蒙僖歎完就聽見秦旭那冷峻的聲音:「白冥將軍,不要以為朕非要依靠你們白冥家族不可,朕可以廢一個菟裘勉,照樣可以廢一個白冥伸!你們都下去吧,朕親自和中華代表談,你們好自為之!」
蒙僖聽完更是皺起了眉頭。
秦旭這番話不是硬逼著白冥家族倒向菟裘勉那邊嗎?他的這番話很容易讓白冥家族產生兔死狐悲的感覺。白冥霧會想,既然秦旭都這樣說了,那白冥家族就不得不考慮自己會不會落得跟菟裘家族一樣被趕出權力中心。雖然菟裘狂現在帶領著軍隊在東征西討,立下了纍纍的功勳,可那是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他們秦朝人脫離了這個組織想要在現代社會生存下去是很難的,如果此時秦旭下令斷絕對菟家軍的箭支和糧草供應,那菟裘家的後果是相當淒慘的---這就是脫離的權力中心的下場!
但蒙僖深知這個時候是不能跟秦旭多說的,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如果再刺激他,恐怕他敢將所有人都得罪了!正是出於這種考慮,蒙僖對秦旭一叩後退出了大帳,走過紀文輝和蕭然身邊時,用凌厲的眼光看了看很不自然的紀文輝和蕭然一眼。
被蒙僖的眼光一看,紀文輝和蕭然都撇開了目光,蹲下照顧剛才那個手上的小孩。
說他是小孩真的沒錯,才不過十八歲的年齡,稚嫩的臉龐因為失血和驚嚇已經變成了蒼白,額角不停的冒出冷汗,從鮮血汩汩而出的樣子看,白冥霧剛才那一劍刺中了大腿的動脈,出手真是快准狠,不愧是冷兵器戰場上的用劍高手。
紀文輝沒有心情感歎這些,手忙腳亂的想要幫他止血,可是由於他們是來談判的,何來止血的膠布,真愁的時候,秦旭已經走了過來,對還留在大帳中的幾個秦衛兵道:「把這個人抬下去好好養傷!」
「諾!」幾個衛兵放下長戟伸手過來將這個小孩抬起,蕭然對其餘兩個人道:「你們也跟著去照顧小韓吧,這裡交給我們!」說完,很是責備的看了秦旭一眼。
對於蕭然責怪的眼神,秦旭只能很無奈的苦笑。
等所有人退出了大帳,秦旭陪笑的對兩人道:「嘿嘿,兩位哥哥,那個,那個,你們來啦?!」
一聽這話紀文輝和蕭然簡直是一頭的黑線,特別是一向愛搞怪的蕭然,臉上的肌肉不停的抖動,顯然憋笑憋的相當辛苦。
好半晌,紀文輝吞了吞口水止住笑意,嚴肅的道:「不敢,您現在是皇帝!我們哪敢高攀啊!」
秦旭最怕的就是聽見他們這樣說話,沉默一會後,長歎一聲道:「我也不想騙你們的!只是,唉,怎麼說呢,從頭說起吧,你們看見貔貅了吧?」
蕭然突然激動的道:「是不是身穿緊身衣服,頭上紮了個髻身材很好,長的也不錯只是整天臭著張臉的美女?」
秦旭看見蕭然笑著答話了,很開心的大叫:「是啊是啊!就是她!」
「沒看見!」蕭然突然一收笑容嚴肅道。
「靠,沒看見你激動個屁!」
「這不是配合一下你嘛!」
秦旭頓時無語。
「哈哈哈哈哈……」紀文輝再也忍不住了,趴在大帳的地毯上笑得直打嗝。
想想剛才的對白,秦旭和蕭然對視一眼,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這一番笑下來,誰都不好再繃著個臉了。
笑完,秦旭從紀文輝給了他那張車票開始對兩人娓娓詳述了這段時間的離奇遭遇,過程詳細的連秦旭都佩服自己的記憶力居然如此之好。
秦旭的故事本來就離奇怪異,不用秦旭怎麼加工就已經把紀文輝和蕭然說的目瞪口呆,秦旭從月上柳梢頭說到夜靜蟲語時,整整三個小時才把整個過程述說完畢。
秦旭說的累,紀文輝和蕭然聽的更累,因為他們的腦子實在一時間無法轉過彎來。
「媽媽的,你小子的意思是,當年始皇大帝有可以讓人永久封印的方法,而且利用這個方法留下了一支幾十萬的軍隊?而這支軍隊好巧不巧被你小子給忽悠了?」蕭然不可置信的道。
「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被我忽悠了?」秦旭一聽不樂意了,站起身拿過沙盤桌前的水猛灌一口後指著沙盤道:「你看看這佈局,看看這讓人匪夷所思的軍事佈置,你覺得擁有這種智商的人會被我忽悠住嗎?」
「靠,那你丫的也該給我個理由讓我相信這是事實啊?」蕭然也起身搶過秦旭手裡的水猛灌然後塞給也已經起身走過來的紀文輝。
「那是因為我人品好!」秦旭恬不知恥的陶醉道。
紀文輝和蕭然同時做嘔吐狀,「你家祖墳上長那棵草了嗎?還人品好,靠,你那是在侮辱人品這兩個高尚的字眼,我看你是演戲好才是真的,否則怎麼這些秦朝將軍全被你忽悠的一個個跟七八十年代的憤青似的!」
「對,還把我們也給忽悠了!」紀文輝灌完水,一抹嘴幫腔道。
提到這個,秦旭突然沒有了興致,軟綿綿的走到龍塌前坐在的地毯上低頭不語。
紀文輝和蕭然同時一愣,相視一看,都走到秦旭身邊坐下。
蕭然道:「靠,不是哇,我說什麼了,把你丫挺的打擊成跟陽痿早洩的患者一個表情啊?」
不待秦旭答話,紀文輝先道:「你丫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話,啊,什麼叫跟陽痿早洩一個表情啊?你是懷疑你自己的智商還是我們三兒的?他現在是在模仿羅素的經典雕像---沉思者!你懂個啥!」
「切,還沉思者呢!媽媽的,你見過哪個沉思者穿的比我們還多的?哎,三兒,說真的,你這身鎧甲真的酷斃了,在哪兒買的?給哥幾個也弄一身怎麼樣?不白要你的,老紀前段時間剛買的內褲送你了,實在不行,他家那瓶82年的紅酒你不是早想要了嗎?也給你了!靠,不是哇,還不行,別貪得無厭啊,那那那,得,算我吃虧,老紀以後的老婆也歸你了!……」
「靠,怎麼說來說去都是拿我的東西做文章,你丫不是也有老婆嗎,有種拿出來交換啊!」老紀佯裝焦急的在那吵。
聽著這兩人在自己面前爭吵,大學時那種始終縈繞在身邊的兄弟感情又一次回到了秦旭的身上,心裡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拍了拍斗的跟兩雄雞似的蕭然和紀文輝道:「好了!強棍要是敢把嫂子拿出來做交易怕是活不過今天晚上!呵呵,哥倆不用吵了!你們的目的我明白,要是我不想將這『黑金戰甲』的秘密告訴你們我就不會拚命去聯繫中央了!」
「黑金戰甲!」蕭然重複了一遍這個名詞,「嗯,好,很有霸氣!名副其實!」
「那,你剛才怎麼了?」紀文輝問秦旭。
「唉,你們不知道!雖然我是這些人的皇帝,可是,很多事情並不是我這個皇帝說了算的!更何況,很多事情,比如如何讓秦軍在中華立住腳跟,立住腳跟之後如何展,到底應該將秦軍如何定位,今後該如何和中央相處……唉,好煩!老紀,你知道嗎,我真希望當初你沒有給我那張火車票!真的好累!!」秦旭一口氣說出了壓抑在心裡好久的煩惱。
是啊,秦旭真的好累了!他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而已。
(答應了書友」認真對待」更新兩章,終於做到了!呵呵,對於我現在的工作來說,一天兩章實在有點力不從心!不過,在此,還是非常感謝對我捧場!謝謝!!!!也要謝謝如」認真對待」一般一直支持我的朋友們,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