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是一個相當於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空間,一樣擺放著不少的機器。典型的廠房模式,樓梯口兩側有各有一個用鐵皮隔開的小房間,整個廠房的兩側開了十幾個大窗,陽光正好從窗外射了進來。
馬嵐衝上二樓的時候,正對面突然飛過來一顆手雷,馬嵐一驚,本能的側身向旁邊一個隔間竄了進去,後面跟進的秦旭也是一驚,扭頭躲過了手雷,「轟」然聲響,後面的戰士被炸傷無數。
「操他媽,血債血償,殺!」喬柱子好像受傷了,吼叫著衝上了二樓。
秦旭被剛才手雷的爆炸熱浪給掀到了地上,還滑行了好幾米,肩胛處正好撞在一台機器上,把秦旭疼的呲牙咧嘴,「透他媽,疼死爺了!」
喬柱子嗷嗷叫著開著槍往前衝,正當秦旭反應過來要阻止喬柱子這種不要命的衝鋒的時候,一直開著槍的敵人突然沒有了聲音。
霎時間安靜下來使所有人都一愣,秦旭忙跳起,叫道:「別愣著給人當靶子,上!」
秦旭正想往前衝,忽然在剛才馬嵐竄進去的隔間裡傳來聲響:
「**……」
「**……」
然後是身體撞擊的聲音,緊接著一聲「噗哧」聲傳來,
「馬嵐!操!」秦旭聽見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那是兵器捅進人體時利刃刺破真空的聲音!---隔間裡藏有敵人!
秦旭立馬朝隔間衝去。楚風正好上來,過秦旭當先衝進了隔間,秦旭剛走到門口,就覺得一個人重重的撞擊在秦旭的身上,秦旭一花眼間看見撞在他身上的人臉上滿是鬍子……倒地的瞬間秦旭想也不想直接伸手扣住這個人的脖子,然後抽出一直在大腿上纏著的軍刺。
這個人實在太重了,重重壓在了秦旭身上,那瞬間的衝擊力差點讓秦旭把手裡的軍刺脫手,不過他知道這可是生死猶關的時候,一著地不管別的,先將一隻腿撐起,翻身將敵人壓在自己身下,左手想死死的扣住對方的喉嚨,可是現身下這個人的體格太龐大了,他的手根本無法完成扣住對方喉嚨的任務,反倒好像是情人的手在握住他**一樣。
隱藏在隔間的這個人正是「血腥瑪麗」裡的重機槍手響尾蛇。剛才楚風的兩顆手雷都正好扔在了他身邊,登時使他的半邊身體給炸沒了。隊長讓一個隊員將他抬進隔間,可是沒有等隊長穩定住局勢,中華軍已經瘋狂的衝上了二樓,無奈之下隊長只好先行撤退。
馬嵐一竄進隔間就看見了躺在隔間架子旁滿身是血卻瞪著雙眼的響尾蛇,猛地抽出軍刺,恰在此時身後突然一個人一個撞擊將他撲到,然後一把軍刀就扎進了馬嵐的胸口。疼痛使馬嵐大罵了一句,手奮力頂住壓在身上的敵人阻止他的軍刀再向前刺入。
響尾蛇用僅剩的一隻手撐起身體重重一擊在馬嵐腹部,馬嵐手一鬆,敵人的軍刀全紮了進去……
楚風衝了進來,響尾蛇率先向楚風撲去。楚風身形一閃,響尾蛇就撲到了隨後跟上的秦旭身上。
今天注定是「血腥瑪麗」倒霉的日子,秦旭的軍刺刺穿響尾蛇的同時,楚風的軍刺也扎進了那個壓住馬嵐的敵人的身體。
響尾蛇鍵碩的大腿無力的撲騰幾下後就停止了,秦旭踉蹌著撲進隔間,現了躺在血泊裡的馬嵐。
馬嵐胸口挨了一刀,鮮血不單單從胸口溢出,連他嘴裡也不斷噴著鮮血,瞳孔在逐漸擴散。
「操,馬嵐!」秦旭緊緊抱住馬嵐,大聲喊著。
沒有言語,馬嵐的眼神已經凌亂了,飄忽不定,想要尋找秦旭卻似乎怎麼也找不著的樣子,不斷噴著鮮血的嘴不斷張合,想要說話,可是秦旭聽見的只是鮮血汩汩流出的聲響……
「啊……」
「啊……」
「血債血償!」幾聲歇斯底里的嚎叫從廠房末端傳來,秦旭忙站起身,對一旁的楚風道:「把馬嵐照顧好!」說完抓起手槍衝了出去。
秦旭踏出的一瞬間,馬嵐好像找到秦旭了,眼神愣愣的盯著秦旭的背影,清晨的陽光灑進了廠房,馬嵐幾步之外就是那溫煦的陽光,只是,他永遠也感受不到了!
等秦旭衝到廠房另一側的時候才現,敵人在撤退的過程中居然安放了四五個機關式手雷,使三連死傷慘重。不過三連不要命的打法以力破巧,終於在敵人要從煉油廠後門溜走的時候將他們包圍了。
郭名譽及時的趕到,將「血腥瑪麗」死死的壓制在煉油廠後門處。
「隊長,我們怎麼辦?」小本捨棄了大狙,拿著衝鋒鎗不斷的朝中華軍射擊。
「立即呼叫上面,要求支援!」隊長大喊。
這次駐守廊坊的都是僱傭兵,實話說,要求支援是很丟臉的事情。而且,如今m軍雖然動了全部的力量攻勢,可是由於中華空軍的決死抵抗,mery四國聯軍始終無法在中華領空佔據絕對的優勢,不斷的空戰損耗已經讓三國兵工廠入不敷出了---他們不能將所有兵力調到中華戰場,畢竟他們要顧及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而中華則恰巧相反,中華如今動所有的能力進行這場戰爭,所有飛機都調到了戰場,中華近一個世紀的戰爭積累,使得現在中華不會缺少飛機和飛行員!
求援信號出後不過三分鐘,三連就突破了「血腥瑪麗」的火力封鎖,郭名譽的警衛排先衝進了後門處的窄小空間。
「你們這小外國佬,**的,……老子弄死你……」
「**,isbad…」……
不同的國罵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傳出。
秦旭見到這個情景,沒有再急著往前衝了。因為他知道,若是肉搏,中華軍人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國家的戰士!更何況,現在我們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秦旭站定在那兒,聽著嘶嚎聲不斷傳出地空間,緩緩的轉過了身體,慢慢走回隔間,那裡,一個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剛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連長,我們……」郭名譽聲音有點嗚咽。
距離剛才的生死搏殺已經過去十分鐘了。在煉油廠門前的空地裡,秦旭將陣亡的將士全部抬到了一起。
「血腥瑪麗」果然名不虛傳,秦旭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仍然損失了四十七名兄弟,剩餘的人個個掛綵。
這當中雖然有新兵不及老兵熟練,在亂軍衝鋒的時候不能很好的給予配合的因素外,主要還是秦旭指揮不當。在不能確定敵方重火力是否被消滅的情況下擅自動了全軍衝鋒!躺在他眼前的四十七名兄弟,有絕大部分是死在了衝向煉油廠的這一小段路途中。
煉油廠爭奪戰中最激烈的後門爭奪戰,一口氣消滅了這支名叫「血腥瑪麗」的僱傭兵團十一人,而三連卻才死一人,重傷四人而已。
強烈的對比使秦旭的腦海裡抑制不住的想要找到一種能完全避免子彈攻擊的武器!
秦旭相信,如果中華能有這種武器,那麼整個世界將沒有一個國家能擋住中華前進的腳步!
因為,那意味著世界戰爭又重新回到了冷兵器時代!---冷兵器時代,中華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王者!!
看著眼前因為自己的指揮失誤而死不瞑目的兄弟,特別是馬嵐那已經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神使秦旭的心裡好像壓著一塊巨石,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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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旭他們在感傷的時候,四輛奧迪越野車向著前南昌方向疾馳而來。
車上坐著的正是這次廊坊m軍的指揮官,「大倫敦之夜」的隊長曼德森!
「隊長,你說中華軍的戰鬥力就這麼強?會逼到血腥瑪麗出求援令?」坐在第一輛車裡的一個金年輕人不無調侃的問道。
「彼得,你的說法是錯誤的。我看是血腥瑪麗太差勁了才對,居然打不過羸弱的中華人。」另一個黑人看戲一般的表情嘲笑道。
「好了!不要瞎猜,我們現在和血腥瑪麗是戰友,既然他們出了求援信號,我們怎麼也要去看看的!彼得,再聯繫一下血腥瑪麗!」曼德森有條不紊的說道。
曼德森四十多歲歲,健碩魁梧,稜角分明的臉上有幾道深刻的疤痕,據說那是和「風語者」傭兵團的近戰之王螭吻比試的時候留下的紀念。
「隊長,你說這次為什麼聯繫不到風語者?如果有他們加入我們我想我們這次的任務可以很輕鬆的完成的!」一個一直在修手指甲的女人道。
「得了,迪安娜,再修,你的指甲就沒了!」旁邊一個帥氣的小伙子忍不住道。
「小蓋斯,難道你不覺得修了指甲以後**快感可以加倍嗎?」迪安娜故意湊到這個叫蓋斯的小伙子的耳邊,媚惑的口吻調戲著這個他們隊伍裡最年輕的小男孩。
「呵呵,迪安娜,你就不要調戲我們的小處男了!彼得,別聽迪安娜胡說,不過她修指甲是為了保證手指握槍時的觸感不會因為指甲過長而受到干擾。」剛才那個黑人插口道。
「風語者消失在僱傭兵界已經快兩個月了,唉,希望這次他們不會與我們為敵就好!」曼德森不無擔憂的道。他是唯一一個真正接觸過「風語者」的傭兵領,只有他才真正知道「風語者」的可怕之處。
「呃,應該不會吧!風語者一向非常反感現在的中華政府的……」彼得猶豫了一下,低沉的道。
「希望如此!」曼德森也悠悠的道。
蓋斯關了通訊器,低聲問旁邊仍舊在修指甲的迪安娜:「迪安娜,風語者真的這麼厲害嗎?他們會參戰對付我們嗎?」
聽見這個問話,迪安娜的手突然一抖,指甲剪在圓潤的指甲上劃出了一個刻痕。半晌,心有餘悸地道:「風語者?他們就像是圖坦卡蒙法老王的使者,或者是哈迪斯的衛兵……小蓋斯,相信我,你不會想見到這些人和你為敵的!」
(註:圖坦卡蒙是埃及最為富有的一位法老王,同時也是最具有強大武裝的法老王;哈迪斯是西方神話裡的死神。)
坐在前排的一個亞洲人突然回過頭對蓋斯說:「蓋斯,你覺得隊長的戰鬥水平和戰鬥意識怎麼樣?」
「為什麼問這個,崔?」蓋斯奇怪的問,然後又自己回答:「隊長的戰鬥水平和戰鬥意識很強悍啊!」
「呵呵,告訴你,隊長以前是m國藍色貝雷帽中校,十幾歲時參加過越戰,退役後組織了大倫敦之夜,柔道九段,就連我們大韓國的跆拳道也練到了黑帶五段的水準!」崔元成慢慢道。
「啊?」蓋斯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隊長這麼輝煌。要不是他知道這個隊伍裡從來沒有人會拿隊長開玩笑,他都認為崔元成是在吹牛了。
「可是,你知道隊長跟風語者中的近戰之王比試的結果嗎?」
「四個回合,臉上三道傷疤!」一旁的迪安娜突然插口道。
「天!」蓋斯驚訝的嘴張的老大。
崔元成淡淡的點點頭,回過身繼續看著前方:「風語者還有一些人居然練成了東方最神秘的秘術,不會畏懼子彈的攻擊,呵呵,這種人,是東方世界裡的王牌!蓋斯,你想和他們為敵嗎?」
「難道他們真的會參戰?」蓋斯忍不住道。
「東方人是最琢磨不透的一群人,你看看崔,他是被韓國政府趕出自己的國土的,可是如果現在誰想對他的國家不利,他依然會第一個殺了他!」迪安娜惆悵的道,「所以,風語者,唉……」
「但是,但是,」蓋斯聽見自己的隊友這麼喪氣很不舒服,但是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但是我們也是西方世界裡的王牌啊!」
崔元成和迪安娜同時不再說話,看著車窗外飛飄過的田園景色,他們同時道:
「王牌對王牌?我們會贏嗎?」
正沉默間,隊長的聲音傳來:
「夜色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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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剛剛升起,又何來夜色降臨一說?!這只是「大倫敦之夜」的一個暗語,意思是說戰場來臨了,準備戰鬥。
可就在曼德森等人準備停車時,一直負責聯繫「血腥瑪麗」的彼得突然對曼德森道:「隊長,風語者!」
曼德森眉頭皺了起來,「什麼?」
「風語者隊長饕餮就在我們身後,他要求與你對話!」彼得也皺著眉頭道。
接通了通訊,
「嗨,曼德森隊長,好久不見!」饕餮的聲音傳來。
曼德森示意暫時停車戒備,同時頭不斷的往來時的路上看去。這是一條鄉村柏油路,一馬平川,可是卻看不見來路上有任何人靠近。
「呵呵,曼德森隊長,別找了!我們還離你們有一段距離。」饕餮很瞭解曼德森,知道他此時一定在尋找他們。
「嗨,饕餮隊長。失蹤了這麼長時間,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嗯,不對,我應該先問問我們這次是敵是友?你看,跟你們相處久了,我也學會中華人那種客套了!呵呵」曼德森嬉笑道,可是眼神裡卻滿是戒備的神色。
「呵呵,那就要看曼德森隊長是想與我們風語者成為敵人還是朋友了!」
「哦?請直說,我不太懂你們中華人的表達方式!」
「呵呵,好吧,我直說吧!你們現在動了『颶風』還有『大隕石』兩個傭兵團同時趕赴前南昌鎮,是不是要對付一支從南方開過來的中華軍隊?」
「嗯!……」曼德森沒有回答。
「曼德森,趕緊撤迴廊坊吧!這支軍隊你們不能碰!」饕餮突然改了稱呼和口氣。
半晌,曼德森呼了一口氣,冷峻道:「中華政府給了你們多少錢?」
「呵呵呵呵,你認識我們這麼久了,我們是單單為了錢而戰鬥的嗎?」饕餮反問道。
「我只知道你們一直在找什麼人,可是……」曼德森突然醒悟,「你們要找的人就在前面那支中華軍對裡?」
「是的!所以,他們,你不能動!中華政府沒有邀請我們參戰,我們這次來,不是與你們為敵……我們只聽命於一個人,他要求我們為敵的時候我才會將槍口對準你們!」饕餮無奈的道。
「那……」曼德森思度許久,悠悠道:「饕餮隊長,希望你比我們更快到達前南昌,否則,你們就要去上帝那尋找他了!」
饕餮還要說什麼,現對方的通訊器關閉了。
「校尉,怎麼樣?」螭吻焦急的問。自從他們剛剛現曼德森動了人手朝前南昌出的時候,饕餮就猜到可能是秦旭的部隊到了前南昌了,忙命令所有人向前南昌前進。自己和螭吻先一步搶了一輛桑塔納開往前南昌。本以為可以用風語者的威力去震懾曼德森,沒想到卻適得其反。
在最高利益面前,什麼情面都是虛假的!威懾也一樣!
「立即通知所有人,不惜一切代價,第一時間趕往前南昌!陛下有危險!」饕餮嚴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