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愣然,答道:「沒聽說啊!」
張梅看了看陳馥,又看了看門外,說道:「那她說她和孫少陽是朋友,還有剛才那個是這裡的院長,好像也和孫少陽很熟呢.」
張母想了想道:「以前沒聽說過少陽在這有熟人,不過,後來我聽你孫叔說過,才開始他們來這裡住院的時候,因為沒錢,是少陽去找了這裡的院長,求他寬限幾天的時間。這裡的院長人不錯就答應了下來,後來少陽出去了三天,回來以後就把拖欠的錢給交了。至於後來孫少陽怎麼和這裡的院長拉上關係的,你孫叔也不是很清楚。」
張梅又輕聲問道:「那她呢?」
張母愣然問道:「誰啊?」
「她啊!」張梅悄悄的指了指陳馥。
「哦,她是你劉嬸的主管醫生,可能因為經常幫你劉嬸看病什麼的,所以就和少陽比較熟悉吧。」
張梅哦了一聲,就不再說話。張母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有些詫異的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
張梅笑了笑道:「沒什麼,隨便問問。」張母見自己女兒並沒有什麼怪異,便也不再多問。
只是真的沒什麼嗎?張梅此時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剛才孫少陽進來以後,她便覺得奇怪,只覺孫少陽的變化似乎很大,可是變化在什麼地方又說不清楚。直到此時她才想到,孫少陽的變化就在於對待她的態度有了很大的不同。
早在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孫少陽暗戀自己,只是她一直都在迴避,畢竟那時候孫少陽只是一個農民,而她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高中生,雖然現在在城市裡一個高中並不算什麼,可是在那種鄉下,一個高中生可以說算的是知識分子了,張梅自然看不起這個成天不怎麼說話的小農民。以至於後來張梅更進一步考上了大學,孫少陽卻淪為一個街頭小混混,他們之間就已經徹底畫上了句號,張梅就更不可能再和孫少陽有什麼交際了。
而這兩個階段,孫少陽每次見到張梅的態度都是有著很大的差別的,孫少陽還是農民時,他每次見到張梅都會紅著一張臉,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後來變成小混混,則就有了很大的改變,變成每次見到張梅都會不停的表現自己,不停說著各種各樣牛皮哄哄的話來博取張梅對他的好感,只是那時候孫少陽並不知道這一前一後的變化,卻讓張梅對他越來越討厭。
而今天,這種情況又再次改變了,變成了一種『平常』狀態,彷彿只是一個鄰居的到來,只能讓孫少陽很簡單的打一個招呼而已,這種變化比起前兩種而言,反差就更大了。如果說前兩種都是為了博取張梅好感的話,那麼現在的這一種就是毫無感覺,一種平淡與淡然,甚至於算得上是陌生。
「難倒他是故意的?」張梅怔怔的笑著自己的心事。
「還是說,他已經徹底放棄了,因為我對他的不理不睬,所以他已經變得沒有了想法?」小女孩就是這樣,當一個男人瞻前馬後的巴結她的時候,她會不屑一顧,可是一旦表現出平淡淡然時,她又會不停的思索原因。當然這並不代表張梅會如同小說裡寫的那樣,因為不理不睬就會上去倒貼,這是不可能。張梅現在這種想法只是一種人類最基本的好奇而已。
「看樣子不像,現在的他看起來好像成熟了很多,和一院之長說話,也能表現出隨心所欲的氣質,絲毫沒有氣短的感覺。而且能讓一個如此漂亮的女醫生承認他是她的朋友,這就充分說明了他的這種變化是不會有錯的。」張梅這樣的想法不得不說其實是很客觀的,沒有像一般的花癡女人一樣認為一向討好自己的人現在沒有再討好自己便是裝逼的想法。同時,這也說明了張梅這人其實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
「只是,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呢?是什麼事情能讓他有這麼大的改變呢?」張梅作為女人,當然並不缺乏女人應該基本具有的好奇。只是無論她再怎麼想,又怎麼可能想得到其實這並不是孫少陽在改變,而是這兩者只見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張梅胡思亂想,陳馥卻已經檢查完畢,該做的記錄也做完了。最後又對劉萍說了一些回去以後的注意事項,之後便走出了病房。打開房門一看,所有的男人都站在門外,幾人隨意的聊著天。包括劉勝也站在門外,只是有些沉默寡言,好像孫正國對劉勝這個人十分反感。而劉勝似乎也不想去理會孫正國和張全這一群長輩。
見陳馥出來後,張偉強遞給陳馥一個詢問的眼神,陳馥點了點頭,轉手交給孫少陽一張單子,笑道:「這是票據,你去下面把費用交了,你們就可以回家了。」
「謝謝你,陳姐!」這段時間一來,陳馥對劉萍的病一直都很關心,孫少陽心中自然十分感激了。
陳馥笑了笑,說道:「都是朋友,說那麼多幹嘛。」
孫少陽笑了,答應了一聲,其他的話也就不再多說,向其他打了一聲招呼,便下樓去。
「老孫,錢夠麼?這醫藥費應該很貴吧?」張全作為孫正國幾十年的鄰居了,對孫正國的家底可是一清二楚的,所以有些擔心。
孫正國看著兒子走進電梯,也是滿臉的憂色,說道:「少陽和別人借的錢,也不知道夠不夠呢。」
張偉強在一旁聽到這兩人的對話,不禁笑了起來,說道:「放心,不會有多少錢,前期那筆錢他已經交掉了,此時應該還剩一些。」
「還剩一些?」孫正國和張全同時詫異驚呼出口。
張偉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
聽到張偉強的回答,孫正國頓時驚喜異常,不用再補錢,反而還有的剩,這樣的好事居然也有,實在太出乎這位老實巴交農民漢子的意外了。
陳馥心中也覺得很奇怪,詫異的看了張偉強一眼,但她沒有多說什麼。要說前期交掉的錢,到出院時還有的剩,只怕打死陳馥,陳馥也不會相信,那麼此時既然張偉強說了這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張偉強用自己院長的身份,幫孫少陽的藥費打了折扣,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呢?陳馥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張偉強這麼做只不過是略表上次孫少陽幫他的心意,要知道上次何力要不是看在孫少陽的面子上,他是不會幫張偉強那個忙的。
十分鐘後,孫少陽回到了病房門口,表情有些詫異。
孫正國問道:「怎麼樣?」
孫少陽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問什麼,便答道:「退了我三千元!」說完,感激的看了一眼張偉強,眼神中充滿笑意。
張偉強點了點頭,也不多說,這種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沒必要拿出來談。
「走吧,進去收拾東西,咱們可以回家了。」孫正國心情愉悅的說道。
張偉強道:「你們進去吧,我和少陽有些話要說。」
「那好,少陽,你留著和張院長說事吧,裡面的東西我來收拾就行了。」孫正國囑咐道。
而劉勝則對孫少陽說了一聲,自己跑到遠處去抽煙去了,孫少陽也弄不懂劉勝這時怎麼回事,不過,他也懶得去想,隨他吧。
「我也去幫你們收吧。」陳馥見張偉強有話要和孫少陽談,她也不願意打擾,便主動要求去幫忙了。
張偉強再次遞了一根煙給孫少陽,自己直接點上,然後問道:「上次我對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那件事?」孫少陽心中疑惑的想到,他一時間忘了什麼事情,但隨即就想起上次張偉強對自己提的工作問題,於是想了一會便道:「好的,張哥,不過我可能暫時還不能來上班,你知道的,我母親剛出院,我父親他還要幹活,所以也就只能由我來照顧我母親了。」
張偉強笑道:「那行,只要有你這句話,我就好辦了,因為人事科那邊問我有沒有找到熟人,我又不知道你到底來不來,所以也不好回答他們,既然你現在已經答應了,那我便好對人事科那邊說一聲了。」
孫少陽道:「我明白的。謝謝張哥你了。」
「客氣!」
說完,兩人這才走進了病房。此時,劉萍已經站了起來,顯得喜氣洋洋,孫正國手裡提了一個大包,都是一些日用品,以及孫少陽後來給劉萍買的一些補品之類的東西。
「回吧!」孫正國見沒有東西在納下,便說了一聲。
「少陽,你母親出院了啊?」當孫少陽跟著一群人經過護士站時,裡面的好幾個護士也都走了出來問道。
「是啊,我媽出院,謝謝各位大姐對我媽這段時間的照顧了。」孫少陽掏出口袋裡的手機,遞給當中的劉心又道:「差點忘了歸還,嘿嘿。」
劉心笑道:「要是不還我,下次再見到你就要你給我買新的。」
孫少陽笑了笑,他知道劉心這是在開玩笑,現在手機買一個新的也就不過才1ooo元左右,劉心當然不會這般小氣了。
和劉心說完,孫少陽又和其他的護士打了招呼,才走向電梯。
經過這段時間,孫少陽和這些護士混得算是比較熟了,此時見到孫少陽他們要走,所以,一群護士浩浩蕩蕩的一起把孫少陽一家人送進電梯以後才繼續回去工作。
這一幕,落在陳馥和張偉強眼裡並沒有什麼,他們都知道孫少陽在醫院裡很得人緣,而劉萍和孫正國對此也略知一二,當中最為驚訝的就屬張全一家了。張梅心中的差異則更是難以言喻。她實在想不通孫少陽為何會如此受人歡迎,如果要說一個小混混光憑幾句花言巧語,就能讓人這麼歡迎她,張梅才不會相信這種天方夜譚。
這一次來幫忙接人出院,張梅心中的震撼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張偉強和陳馥兩人一路把孫少陽一家一直送到醫院大門處,看著孫少陽一家上了車才返回醫院。
車是孫正國在車市上租的一輛車,這是孫少陽事先就和孫正國說好的,所以看著這輛白色的麵包車,孫少陽也沒有絲毫驚訝。
「走了,勝子,你幹嘛呢?快點上車啊!」孫少陽坐在麵包車上對車下正在猶豫的劉勝喊道。
「少陽,乾脆你們走吧,我自己回去!」劉勝到了醫院見到孫少陽一家以後就變得十分沉默,此時更是不願意一起坐一輛回家。
「你幹嘛啊,廢話那麼,快點上車!」孫少陽怒道。
劉勝實在沒辦法,這才默默唧唧的上了車,上車以後也還是坐在最外面一個角落,什麼話也不說,連和孫少陽的父母招呼都不打一聲,這真是不可謂不奇怪。
「他到底怎麼了?看來得找個時間問問,好像他和父親有仇?」孫少陽如此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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