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少陽眼中升起一道寒光,一種深深的憤恨,這種憤恨讓一旁的清冷女子都微微有點心寒.
隨性只覺心中一跳,一切自在因果都是天定,而孫少陽接下來說的應該是『因』,但是不論『因』是什麼,在隨性看來,此時孫少陽所得到的『果』應該是他已經下了地府,反過來說,孫少陽就是一副短命相,然而孫少陽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副富貴命,而且還貴不可言,如此矛盾的『命相』是讓隨性接近孫少陽的最大原因。隨性的好奇致使他很感興趣孫少陽接下來要說的事情。
緬懷中的人總是不注意時間,讓人只能等待,然而好在的是,聽眾也不是性子急躁的人,隨性是一個隨著自己性子來的和尚,他不在乎等待,而清冷女子微閉雙眼,臉上沒有任何表示說明這個女人不會那麼膚淺的去打攪這個懷念過去的人。
孫少陽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後來有一次,弟弟在學校被人堵了,揚言要打斷他一條胳膊一條腿。其實事情也不為個啥,只是因為他們學校有一個非常受人歡迎的女孩喜歡上了我弟弟這個沒錢沒勢沒背景的小人物。當然了,那個女孩長得挺不錯,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我看過一眼,也挺高興她看上我弟弟。但是女孩太耀眼了,令那些有權有勢有錢的男孩們不高興了,就找了一堆人來堵我弟弟,要打斷他胳膊和腿。」
孫少陽說到這裡彷彿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繼續又道:「我弟弟叫做孫少陰,我叫孫少陽,這個名字聽我爸說是我那個還沒來得及見到的爺爺給取的。只因為我爺爺識字。當我爸問他尚在腹中的我該叫什麼名字時,爺爺隨口說『少陽』。只因為當時爺爺正沉迷於一本叫做《天龍八部》的書,據說寫的非常好,而上面有一個牛逼人物就會一門叫『少陽少陰』的武功,所以當時他就幫我取名少陽,好說如果以後還有孫子就叫少陰,如果還有就叫太陽太陰,不過好在我媽生了我弟弟以後就再也沒有給我們添加弟弟,不然那兩個也會橫空出世。」
「所以那些雜碎們在堵住我弟弟以後就說聽說你有哥哥叫少陽,你叫少陰,而你一家鐵定是神經。很不湊巧的是,他當時說這話時,我恰巧就在他們的身後聽著了。當時我很憤怒,第一次那麼生氣。不過我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們有十幾個人,後來他們說,就算你們一家什麼太陽太陰陽明大腸肺三焦都過來,今天也救不了你。我弟弟當時還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那些人堵住,於是問他們原因,他們說我弟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我弟弟就是那只癩蛤蟆,那個女孩就是那天鵝,所以在他們看來,那只聰明溫柔的天鵝應該是他們才能得到的。而我弟弟則不配,所以他們要我弟弟一條胳膊一條腿。還說要是不想斷胳膊斷腿就跪下來向他們磕頭,然後離那只天鵝遠一點……」孫少陽流露出一種痛苦的神情。
清冷女人一直默默的聽著孫少陽的故事,聽到此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插話:「所以你就很煞筆的衝上去了和他們死磕到底?」
聽到此話的孫少陽猛的一轉頭惡狠狠的看著清冷女子,目光就像一頭餓狼一般,寒光四射。而清冷女子也不復剛才的淡漠而是死死的回瞪著他。一旁的隨性則不一言,只是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兩人。
好一陣後,孫少陽輕吐一口氣,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不管是誰,只要他敢傷害我弟弟,我都會和他死磕到底。」
「切,煞筆!」清冷女子再次出聲道。不知為什麼清冷女人總是看不起這個小混混,在她的潛意識裡,她認為,小山坳裡跑不出什麼大龍來,所以在她眼裡孫少陽充其量還是一個小混混,即便殺了他也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的困惑。但是孫少陽的下一句卻讓她大吃一驚。
「但是,那次最終是我跪下了!」
孫少陽沒有去管那個清冷女子是怎麼看待他的,也沒有在意她的態度,只是輕聲的說出了當時的事實。
「吸!」清冷女子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心中出一絲寒意。她仔細的觀察著眼前的這個她認為是一個混混的男人,或許這是她第一次很認真的看孫少陽吧。
好狠的人!
隨性和尚默默看著孫少陽,而他臉上的笑容卻是淡了很多。
「那些人一共有七個,但是其中有三個卻是我惹不起的,一個是我們那鄉里的太子爺,他父親是副鄉長,而另一個的父親是正鄉長,還有一個的父親是我們那唯一一個百萬富翁。他們我不敢惹,即便我不要命,但是我父親和母親都是一輩子生活在那個小村子裡的,我不敢冒這個險來賭他們有一絲沒被狗吭掉的良心,同樣我也不敢奢求他們的父親會公平公正的對待我們。」
孫少陽臉上一片漠然,彷彿說的並不是他自己一樣,「後來我要求我弟弟不准再和那個女孩說話,要是他再敢和那個女孩說一句話,我就打斷他一條腿,兩條腿斷完了就再打斷胳膊,弟弟很聽我的,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和那個女孩說過話。只是後來沒多久,嘿嘿,哪個鄉長的兒子終於成功的佔有了那只『天鵝』。當時聽說是那個女孩主動要求成為那個鄉長兒子的私有『寵物』。」
「後來呢?」清冷女子一時沒忍住問道。
後來?
「後來如此過了兩年,我弟弟終於高考了,我們全家等了三年的希望終於出現了,不負全家眾望,我弟弟成功考取了上海復旦大學。我們全家都很異常高興,那一天我媽殺了家裡唯一的兩只能下蛋的老母雞。家裡那頭豬我媽沒敢動,因為那是要用來給我弟弟交學費用的。」
「那麼那些人呢?」清冷女子好奇問道。她不相信這個小混混受了**之辱後會沒有一點想法。
「嘿嘿。」孫少陽笑了,只是笑得很冷,他道:「因為進我們村的前面,有一段路車子是沒辦法開進去的,只能下車徒步走。我弟弟走的當天晚上,我就拿了一把開山刀守在這條小路上,我知道他們經常到城裡玩,而且會玩得很晚,於是我就等在那裡。」
雖然清冷女子已經知道結果,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道:「結果呢?」
孫少陽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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