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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239:溝通失敗 文 / 悠然山野間

    陸朝陽聽了,略點了點頭。

    又隨黃婆婆去廚房看了看。黃婆婆有一手好廚藝,這是她在未嫁的時候就知道的。而黃婆婆也愛給他們弄吃喝,就愛時常窩在廚房裡。

    因此,廚房是最不需要當家太太操心的地方了。

    等看完這些,黃婆婆和陸朝陽回到了房間裡,並把家裡幾個奴婢的賣身契給了陸朝陽,並道:「家裡的賬務,這幾日老爺正在理。老爺還要開舖子,招夥計,所以還得過兩天,老爺才能把賬務交給您。」

    陸朝陽對這些並不大感興趣。雖說已經嫁人為妻,可也不代表她就有興趣持家。

    夜裡陸展瑜回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了今天找學徒的事兒:「這城裡的小夥計人也精怪,怕帶不熟,我想看著鄉下有沒有哪家的孩子能帶回來。或者是乾脆買斷了的死契約,若是聰明,也能教一些。」

    陸朝陽想著,這鄉下孩子倒真是比城裡孩子靠譜些,若是能買斷死契,不行就當是自己家裡的小廝,聰明的,陸展瑜可以帶成是徒弟。

    倒也是個好主意。

    她道:「行,你想得挺周到。」

    陸展瑜就對她笑了笑,突然溫聲問起:「你今兒在家裡做什麼呢?」

    陸朝陽想了想,道:「黃婆婆領著我到處瞧了瞧,又把家裡的幾個小廝的賣身契給我了。還有賬冊,說是在你那,等你回來了給我。」

    最後一句話是試探性質的。

    陸展瑜果然去拿了賬冊出來。交到她手裡,道:「你打開看看。」

    陸朝陽打開一看,卻是空空如也。

    陸展瑜道:「都交給你來做賬,咱們還沒有開始記賬呢。」

    又解釋道:「從前我都是孑然一身。也沒什麼好記的。我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子。這房子是我進京之前買下的。陸家被滿門抄斬,家裡也被抄了,宅院和田地。也被官府轉賣,資銀以充國庫。我因為未入陸家族譜而倖免於難。後來五皇子做了個順水人情,將我父生前背著陸家大娘私囤的財物轉給了我。」

    ……還藏私房錢?

    陸朝陽道:「有多少呢?」

    陸展瑜道:「是一處宅子,值三百多兩銀子,還有田地若干,值七百餘兩銀子。正月裡進京,四處打點花去了三百餘兩。給你下聘用了四百多兩。打理這個宅子用去一些,現在手上三百五十二兩銀子。」

    三百多兩……還真不夠看的。

    陸展瑜道:「銀子和賬本就都交給你了,以後出項,進項,都讓你來管。也讓你來記。我要銀子,也都跟你拿。」

    陸朝陽嘀咕道:「那也要你有銀子可拿。」

    陸展瑜笑道:「現在咱們剛新婚呢,就先不去想那些柴米油鹽的事兒。等你回了門,我再想辦法到處活動活動,把鋪子開起來,咱們每個月也能有進項,才算是踏實了,你覺得呢?」

    陸朝陽不置可否。

    黃婆婆送了晚飯上來,兩人一塊兒吃過了。碗筷也不用她洗。甚至被子也有陸展瑜鋪好了。

    陸朝陽洗了澡,披著濕漉漉的頭髮坐在窗戶邊上絞頭髮。絞了一半,毛巾就被陸展瑜接了過去。

    雖然有一瞬間的猶豫,不過陸朝陽也沒有拒絕,只微微側過身子,等著他給自己絞乾頭髮。好上炕去睡覺。

    過了一會兒,卻感覺到他俯下身,她的困意頓時無影無蹤。可是他只是用臉頰輕輕碰了碰她的,輕聲道:「朝陽,你後悔嫁給我麼?」

    陸朝陽怔了怔,這個問題不知道怎麼回答。若是從前,那肯定會說不後悔。可是因為他那日所為,陸朝陽心裡始終憋著一口氣。

    陸展瑜歎了一聲,道:「你就這麼怪我?我知道你倔,可你能不能,也稍微為我想一想?」

    陸朝陽好氣又好笑,道:「我為你想一想?好吧陸展瑜,你是不是覺得,雖然你做出了那種事,可你到底娶了我,所以也沒有什麼,是不是?」

    陸展瑜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朝陽的眼神飽滿著怒氣……甚至是帶著一些恨意,失望的。她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就掉轉頭,去看窗外的月亮。

    陸展瑜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她輕聲道:「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或許我根本就不瞭解你。從前我以為我們只是兩情相悅,所有的事情都很簡單。可是你……卻只是一個想要什麼便要不折手段去得到的人。我以為我為你付出的都是值得的,如今看來,你大約是在想我傻吧?」

    「竟然會傻到和人定親,拖著不嫁,就為等著你回來。而你之前一句話也沒有交給我,甚至沒有告訴我你沒有死,只是貿貿然叫別人來提親。我婚前失貞。然後又讓人家退親。你知道他退親之後,鄉親們都是怎麼說我的?被退了親的女子,能攀上你陸展瑜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如今想來,我每一步路都走得步步驚心,就被你捏在手心裡。若是不慎,便是粉身碎骨。陸展瑜,你真的喜歡我嗎?你若是真的心裡有我,怎麼會讓我這般不堪,讓我沒有半點退路?」

    陸展瑜沉默了。她……確實該有這許多委屈。

    他低聲道:「是我對不起你。」

    陸朝陽冷笑道:「對不起我,然後呢?你是不是要說,你以後會好好對我的?」

    陸展瑜啞口無言。

    陸朝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在乎新婚第二天就要撕破臉了,轉身披著半干的頭髮,離開了他的身邊。

    如果這就是他要的,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手,然後把人娶回家相敬如冰,她也樂得成全。

    等頭髮徹底干了,陸朝陽就上炕去睡了。

    陸展瑜看著她穿著單薄的褻衣上了炕,依舊縮在最裡面,抱著被子。她的身量早就已經抽長了,可是她笑起來的時候,依然像個含苞待放的少女。容顏出眾,又總好像帶著些許稚氣那般。誰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可是她從成了親,到現在,對自個兒都是冷冷淡淡的。

    陸展瑜當然知道那是為什麼。

    如今才知道,傷她頗深……

    可是朝陽啊朝陽,你是否能明白我呢?

    他這幾年來都疲於奔命,有些事兒,不是不說,是不能說,不敢說。若他有多一點點的時間和她在一起,而不是匆匆見一面又要各奔東西,那也許他也不用害怕誤會,害怕別的什麼,或許,就不會做出這麼多自私的事了吧。

    枯坐半晌,卻又無從說起。她不但倔,要命的是還非常聰明。現在她什麼也聽不進去,若是說給她聽,她只能又說他是巧言令色了。誰讓,在她心裡,他已經是這麼不折手段虛情假意的一個人了呢。

    最後,他只好俯身吹了蠟燭,拉了被子上了炕。

    試著伸手去輕輕碰了碰她,她在裝睡,一動不動。陸展瑜想了想,索性就得寸進尺伸手把她攬進懷裡。

    陸朝陽立刻有了反應,翻身用力想要推開她,可是陸展瑜卻是發了狠不放手,緊緊把她按在自己懷裡。

    他輕聲道:「朝陽,我……」

    陸朝陽突然用力一掙,就掙開了,把他一推推到在炕上,翻了個身起來就想打他。可是月光洩進來,她正好看見他那種似乎有些脆弱的神情。陸朝陽怔住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倒在炕上,青絲如墨鋪灑,眼神深邃而憂傷。她突然想起當時……他握著她緊抓著簪子的手,抵在他自己的心口上。

    他說:「這兒就是心口,扎進去,我馬上就能沒命。」

    她猛的意識到,那時候,他可能是認真的……他完全意識到了,她或許真的會扎進去。

    陸朝陽突然有些心慌起來,逃避一般,索性就捲了自己的鋪蓋下了炕,道:「你自己睡吧!」

    陸展瑜支起身子,看她在榻上鋪了被子睡了。陸展瑜叫了一聲:「朝陽?」

    陸朝陽不搭理他,自己背過身睡了。

    陸展瑜無可奈何,只好起身道:「你睡炕吧,我睡榻。」

    說著,就想上前去。

    陸朝陽冷冷地道:「滾開。」

    陸展瑜僵住。過了一會兒,只好又自己上了炕去睡。

    罷了,倔就倔吧,實在不行,還不是只能就這麼耗著。反正他這輩子也是走不脫的。

    既然撕破了臉,陸朝陽索性也不在乎了。大白天的就不想看見陸展瑜。陸展瑜知道她心裡煩,也不招惹她。早上吃早飯的時候看她臉色不對,就找借口說是出去看看學徒的事兒,就走了出去。

    陸朝陽見他走了,也舒服多了。當天在家,也不見黃婆婆了,只自己一人在屋子裡,把自己的箱籠都檢查了一遍,並核了一遍賬。

    剛成親就說和離,當然是不能的。自己又不是無父無母,就算是有錢,趙家那一關也不好過。

    何況……陸朝陽也不是一個扭捏的人。昨晚打不下手,也知道自己對他恐怕……也是還有感覺的吧。

    想到這個,陸朝陽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嗤笑了一聲。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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