鈞篁暗想看來第三個人就是這個女子口中的主人了,卻現青離的身體在微微抖動鈞篁一看,青離竟然已經呆住,兩眼狠狠的直視前方,彷彿要把對面的石壁看穿。他見狀頗覺得訝然,微微的握住青離的左手,青離感應到他手上傳來的熱度和力度,這才從失神中反應過來,感激的對他一笑。
「你小聲點,等主人吩咐就是。」有一個蒼老微渺的男聲傳來,聽起來是個謹小慎微的性格。
可是他們口中的主人一直不吱聲,另外兩個人也安靜下來,彷彿三人已經悄然離去一樣。揣測不到那邊的情形,青離便覺得自己的手心出了汗,濕膩膩的。而鈞篁的手依然有力乾燥而穩定,緊緊的握著青離的手。
一陣涼風吹過石壁,青離和鈞篁都瞪大了眼睛,那三人居然悄無聲息的走到他們的藏身之處,正上下左右的打量著。鈞篁見走在最前面的不過一個肥碩高大的中年婦女,鈞篁並不認識。
右側則是身材矮小的瘦巴男子,鈞篁思索片刻,想起來這是錢塘江龍宮的龜丞相,看來錢塘江龍宮被炸毀正是因為有這個內奸。而兩人後面則站著一個臉帶青銅面具的人,無法透過他的面具看清楚他的面容,只見他的眼睛犀利得如同冰刀一樣,全身上下包裹在一片黑色衣服中,散著冰冷肅殺的氣息,似乎就是這三人中的主人。
鈞篁心下一沉,左手已經微微握起,右手則在青離的手心輕輕的劃著。青離一動不動的等他劃完,也重重的回握了一下他。
鈞篁知道她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動,只是全神貫注的盯著黑衣男子,提起全部功力凝神戒備。雖然他自信面前此人並不能傷害自己,可是他卻不願意冒危險,讓身邊的小姑娘受到傷害。他已經通知青離,如果被現,要她不用留下作戰,而是立即離開。
那三人往鈞篁和青離藏身之處看了幾眼,似乎並沒有什麼現,那個中年女子早就不耐煩,往山洞前方巡查去了,難為她極胖的身材,走動起來卻非常靈活,宛如魚一般游動。那個瘦巴男子則一直跟著他的公子,見主人轉身,緊緊跟著他繼續往前走,似乎兩人都沒有察覺,只一會已經走出兩三丈遠。
鈞篁心下一鬆,左手輕輕放下,誰知道那黑衣人猛的轉身雙手推出,一道極強的白光就向鈞篁和青離的藏身之處射來,破空之聲尖銳而至,而龜丞相容柱則緊接著也撲了上前,手中的長劍閃著紫色光芒,狠快准絕。
這對主僕如此心意相通,真是出人意料。迫不得已,鈞篁一把推開青離避讓迎面而來的白光,自己則飛起貼在山洞洞頂。白光所到之處,石壁被炸為粉末,露出三四丈的大坑,山洞中便有一股陰寒之氣散開。鈞篁不退反進,身體幻化成一片五彩光影,直接迅疾如風的向那公子撲去,如同大鵬展翅一樣挾持千鈞之力,將他籠罩在自己的刺目光芒之下。而走遠的中年婦女聞聲已經趕了回來,見龜丞相正揮刀刺向一個青衣女子,也抽劍而上加入戰局。
青離早在白光射出的時候,就已抽出自己的佩劍,一片劍影之下,將上前的龜丞相漸漸逼退,無奈龜丞相雖然並沒有名師指導,但是修煉時間很長,應敵經驗也很豐富,雖然不如青離功力深厚,一時半會青離卻也奈何不了他。
中年婦女蹂身而上,從青離身後刺入,青離反身一擋,兩人眼睛中都射出怒光。
青離早已認出她就是西海龍宮的容嬤嬤,恨她籐蘿會那日對金魚痛下殺手,差點連自己也暗害了,這次碰面絕不對她容情。容嬤嬤認出正是那日給自己吃了偌大苦頭的青離,雖然曾被她一招擊敗,卻自恃離開西海龍宮之後功力大幅增長,並不害怕,且今日有主人撐腰,一心一意要報當日之仇。
青離詫異容嬤嬤不過一兩個月,居然能在自己手下走了七八招還未能制住,隨著她劍身傳來的詭異力量,也是之前並不曾現的。更兼有一個老奸巨猾的龜丞相在一邊虎視眈眈的從旁協助,青離一時間居然占不得便宜。
原先她護著梅心如時候,使了一招極耗元氣的『憐憫世人』淨化無數陰靈,後來在幻心間又耗費心神,本就沒有完全恢復,現在又憤怒,喘息聲就大了點,卻引得另外一邊激烈爭鬥的鈞篁注意。
鈞篁挾持千鈞之力,幻化光影俯視衝向那個龜丞相口中的主人,一心想快些解決,誰知道那個黑衣人居然在他快要接近時候,也幻化成黑色光影,貼著地面溜出去三丈遠,然後又幻化成黑色冰劍直直向自己刺來。鈞篁見冰劍中蘊含巨大邪異法力,極避開。
而黑色冰劍在刺空之後,又幻化**,手中連十幾個冰雷,封住鈞篁的上中下左右各個方位。
鈞篁是涅磐鳳凰,不懼任何火系力量,但是對於這等陰寒之極的冰冷卻很是頭疼,只能強運功力將這些冰雷統統融化。
就在這時聽見青離喘息,不由得分神去看青離,見她臉色緋紅,手中劍雖然舞得極快,可是分明氣力不支的樣子。
他心下擔憂手中一慢,已經中了一個冰雷,洞中轟隆巨響。全身上下都濺滿冰末,宛如一個雪人一般。便是邊上的青離也覺得山洞中陡然一寒。
鈞篁只覺得一股陰寒之氣從四肢徘徊而上,迅往心脈而去,竟然要凍僵自己,他一聲怒喝,全身燃起烈火,倏得將冰末化成青煙。
可惜終究慢了一步,那黑衣人手中的劍已經堪堪刺到,鈞篁躲避不及,右肩被刺中,隱隱有血跡,眼看行動就不靈活了。
黑衣人眼眸一濃,手中的劍越凌厲起來。
鈞篁暗惱,知道如果自己落敗,就算自己能逃掉,只怕青離性命堪虞,想到此處,眉頭猛皺。雖然已經身負一劍,卻越勇猛,身如光電,在狹窄的山洞中凶悍無匹,一會兒反倒把黑衣人逼退,只是山洞中已經滴下不少血滴。
見他如此勇猛,對面的黑衣人有些訝然的咦了一聲。
鈞篁只盼有一空隙,就拉上青離逃走,心中暗恨自己今日太過大意了,平日裡以為能與自己匹敵的人屈指可數,卻忘記修羅一族常會出現身負不可思議力量的人。居然在小小的錢塘江中遇到不在自己之下的黑衣人,自己的一時托大,萬一連累這個女子怎生是好。
青離在龜丞相和容嬤嬤的夾擊下越吃力,只是她素來倔強,絕不肯低頭。鈞篁和那個黑衣人之戰將狹窄的山洞震得不停抖動,令她心驚的是這兩人雖然旗鼓相當,但是各自的法力之高遠在自己之上,只怕華落也有所不及,卻齊齊聚在這裡,難道都是為了那塊黑黝黝的鐵牌。
她心中有惑,卻知道自己絕不能輸,也暗暗催動功法不要命般的一番廝殺,終於將容嬤嬤和龜丞相逼得手無招架之力,只能連連躲閃。
青離氣力快要衰竭之際,胸口那股清涼之意又慢慢溢出,青離一喜,腳尖輕點地面,飄然而起降落到靠近的龜丞相一邊。
她如閃電從空而降,右手順手一劍,從龜丞相的胸中刺過,龜丞相的胸口染紅一片,顫抖的匍匐在地,全身抽搐,顯然是不能活了。
從龜丞相腹中拔出的劍,伴隨著一股血花噴湧而出,又刷刷的直直刺向容嬤嬤,雪白的劍身上映照出容嬤嬤驚楞的雙眼。
容嬤嬤大驚失色,便要往洞外轉身逃離。
青離餘光掃過龜丞相滿臉不可置信的俯倒在地,心中掠過一絲不忍,但是想到錢塘江龍宮中那一宮的灰燼,那絲悲憫便化為烏有,轉而化為滔天的怒火。心下歎息,你造了那麼多孽,害了無數同僚,也不過比你的同僚多活半日。她那裡肯放過容嬤嬤,持劍而追。
青離胸前清涼之意散時候,卻引得黑衣人望向青離,她胸前掛著的翡翠玲瓏在空中搖擺不定,劃出美麗的弧線。
他眼神一滯全身一震,被鈞篁趁機一掌重重擊在胸口,一股烙鐵般的熱力就鑽入他的腹髒,嘴角露出一絲血跡。
他反應極為迅,竟然望都不望龜丞相和容嬤嬤,借助掌勢快後退,一眨眼又幻化成黑色光影,嗖的直往山洞外去了。
鈞篁也不再追,持劍而立,含笑看青離將容嬤嬤逼退到角落裡面,眼看青離就要置那鯊魚精於死地。
他心中一動,忙出聲道:「且留活口。」
青離手中劍勢一緩,容嬤嬤就要往洞外溜去,沒走兩步,卻見鈞篁擋在前方俯衝而下,手持著一道鐵鏈將自己捆得嚴嚴實實的,居然連變身都不能。
她張口便想罵,鈞篁隨手從熔漿中撈出一兩塊炙熱的碳作勢要扔進嘴巴裡面,她忙低頭緊緊閉上嘴巴,望著已經不動了的龜丞相屍身,全身打顫。
青離恨恨的瞪了容嬤嬤一眼,想到西海龍宮水族墓地中孤零零的金魚了,心中又痛又喜。
過了一會見鈞篁眼角含笑的看著自己,心下一鬆,也向他展顏一笑,燦若星辰,覺得這是出山以來所遇到最痛快淋漓的一仗,雖然疲憊,卻如此痛快!
山洞中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聽起來有好幾個人,鈞篁和青離臉上乍然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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