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馬過來的女子抱住皇甫軒痛哭,皇甫軒則勉強想撐著身子坐起來,誰知道一動便冷汗涔涔.華落忙道:「不要亂動,等康木拿了蘆葦根部回來解了毒,不然就難弄了。」那女子這才意識到馬車邊上還有他人,擦擦眼淚,對著皇甫軒疑惑的問道:「表哥,他們是誰?」
皇甫軒還沒有來得說話,邊上的小廝已經搶著回答了:「表姑娘,幸虧遇上他們兩位恩人,幫我和康木解了制約,還要幫公子解毒。康木就是去取解毒用的東西了。」
皇甫軒也勉強笑笑,說:「多虧他們的藥,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婉兒,你幫我謝謝他們。」又對華落和青離說道:「兩位恩人,這是我的表妹白婉。」
那個婉兒姑娘一聽,二話不說,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對著華落和青離便要跪下,青離忙扶住她,不讓她跪下。華落知道這是因為皇甫軒覺得兩個小廝身份不夠,所以才在這表姑娘來的的時候讓她替自己致謝,看來這只九尾狐倒是真講究人間的規矩,比一般凡人還講究。
誰知道被青離扶住的表姑娘,突然站不穩,身形晃了一晃,吐了口血,險些栽倒。邊上人都是一驚。青離已經扶著她,自然順著手也傳過功力探視了一下,對眾人說:「她受了不輕的內傷,我來為她治。」
青離便拉著表姑娘在官道上坐下,讓表姑娘閉目養神,什麼都不要動不要想,自己則手心對手心的緩緩傳遞修復力量進去,一時間兩人都一動不動,表姑娘身上閃起淡黃的光芒。邊上的人都靜靜的不說話,生怕打擾了她們。
就在這時候,去採蘆葦根部的康木回來了,怕他大聲驚動兩人,華落忙堵住他的嘴,指指青離和表姑娘,他會意的點點頭,華落才鬆開手。不過一會,青離的手就鬆開了,表姑娘也緩緩的起身,害羞而愧疚的說道:「我覺得好多了,真不好意思,還給你們添麻煩了。」
青離叮囑道:「你不過是內臟的血止住了,日後還得好生修養,起碼十年內不能再與人動手了。」
青離這邊說著,那邊華落取過蘆葦根部遞給皇甫軒,要他細細咀嚼再嚥下去。
皇甫軒不太相信的問:「這個如何能解我的毒,我試過不少解毒藥,都沒有用處。」
華落解釋道:「這個不過是個引子罷了。解藥等問你們自己要。」
皇甫軒越迷惑,詫異的說道:「我們並沒有什麼解藥了,否則我現在如何這樣。」
華落笑道:「九尾狐的血本是天下瑰寶,你難道不知道麼。」
皇甫軒皺眉:「若是我的血能解毒,我如何還會中毒。」
華落說:「那是你不知道用法,沒有蘆葦根部激不出來藥性,你自己取些血,再飲下,自然得解了。」
皇甫軒便自己割了手指,放進口中,唇邊沾著一點血跡的他,益魅惑。
華落笑道:「塗山九尾狐果然名不虛傳,風采出眾。」
白婉在一旁看著,這時候歡喜的說:「我表哥本就是人中之龍,不是凡人能比的。」青離笑道:「是人中之狐吧。」眾人皆笑了。
片刻,皇甫軒自己覺得已經好很多,便問誰將她打傷的。白婉這才想起自己馬背上還有一個人,也不答話,反身跑回去抱下那個馬背上的人,抱到馬車前。被她抱住的是個女子,在白婉懷中一動不動,因為頭垂下來,所以看不清楚長相。
皇甫軒一看之下,似乎很是吃驚,硬撐著坐起來了,黃豆般大的汗珠滾下來,急切的看著那個女子。他怒的對白婉說道:「誰讓你把她帶來的,你把她怎麼了。」
白婉眼圈一紅,將女子放在皇甫軒身邊,輕聲說:「你不是喜歡她麼,我把她搶過來,你把她帶走好了。她不過被我點了睡**,三個時辰後自然解開。」
皇甫軒忙撫開女子的烏,露出一張唇不點而紅的嬌顏了,果然只是沉沉睡著。皇甫軒疑惑道:「你怎麼能從那個女尼手中奪人,你的功力不夠。」
白婉恨聲道:「李家能給你下毒,我也給他們下毒!他們自顧不暇,那裡還顧得上我。」
皇甫軒一聽急了,厲聲說:「你給他們下了毒?你下的什麼毒?」青離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女子就是李家小姐思思,而李家不知道從哪裡請了高人,居然能制住皇甫軒,極有可能就是那天晚上在花園遇到的那個女尼吧。
白婉轉過臉去不看皇甫軒,也不說話。華落和青離彼此對望一眼,華落勸道:「給凡人下毒不是鬧著玩的,以後與你的修行大有壞處。」
皇甫軒低頭慢慢思索,抬頭不安的說:「難道你給他們下了自己的狐毒?」白婉還是默不吭聲,皇甫軒急道:「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你自己的狐毒?」
青離和華落都不知道什麼是自己的狐毒,皇甫軒公子的小廝都很緊張的樣子,康木不可置信的說:「表姑娘,你自己的狐毒可是只有你自己的心才能解啊。你不會犯傻吧。」
康木的話卷在夜風裡,周圍的人都是面色一變,都覺得身上有些冷。青離和華落一聽這狐毒解藥居然需要下毒者自己的心才能解,只怕這毒作起來也不必尋常,卻不知道李宅現在是如何的情形。卻不知道這個白婉為什麼要下這麼決絕的毒,完全沒有回圜的餘地。
白婉悶悶聲道:「我看你那樣子,以為那個女尼給你下的毒不能解,一時就」
白婉沒有說,如果不是自己的狐毒,只怕也不能讓那個女尼中毒,也不能搶走這個女子,她搶這個女子,原先是想如果表哥中毒而亡,就讓這個女子陪著表哥去,安慰九泉下的表哥。
皇甫軒只覺得手足冰冷,一時間所有的聰明機智都使不出來了,再看向那個沉睡女子的面容,滿心悲慟。難道你我真的是一場孽緣麼,連我們身邊的都被捲得這麼深。
皇甫軒定一定神,繼續問道:「李宅中誰中了你的狐毒,一共有幾個人?」白婉低低的答道:「只有那個女尼,我在只有她吃的菜裡面下了毒。別人都用不著。」
皇甫軒滿心苦澀,苦笑:「表妹,你何苦為我做到如此。難道你不知道,我本是個無情人。」
白婉背對著皇甫軒,背部在黑夜中輕輕顫抖:「表哥,你那裡是個無情之人,你若是無情之人,怎麼會十年之後還要回密城,還是非要娶她?難道就因為當初是她救了你,她當初不過七歲,不過是個孩童罷了。李家小姐素來慈悲心腸,這些年來放生的狐狸兔子何止千萬,回來報恩要娶她的,可是只有你一個。表哥,你說你又何苦。」
華落和青離這才知道原來這只塗山九尾狐和李家小姐之間有這一段淵源,難怪皇甫軒非要娶李家小姐,只是不知道皇甫軒十年前遇到什麼事情,居然需要李家小姐放生。
白婉悠悠然然的站起來,似乎很輕鬆的說道:「表哥,你既然解了毒,還是帶著她走吧,也不枉我一番心血。我要走啦。康木康水,你們要照顧好李家少爺。」
白婉還伸了個懶腰,似乎很有些疲憊的說:「折騰了半夜,真的好累啊,呆會再好好休息吧。」說完話,還向皇甫軒一笑,似乎無限深情,頭上插著的琉璃簪子在夜色中一閃一暗。
青離見她混不在意李奼女尼的生死,胸中悶,煩惡不堪,心下便有些後悔救了她,正要出口指責她。
皇甫軒公子臉上浮出不明所以的笑容,說道:「表妹,真是辛苦你了,我以後都不會忘記的,你且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白婉一楞,卻沒有想到皇甫軒今日對自己這般和顏悅色,心下一暖,身子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極是輕盈,柔聲說:「表哥,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
皇甫軒迅雷不及掩耳的握住她的手臂,不知用了什麼功法,白婉就軟軟的倒下來,一雙眼睛滿是不安的看向皇甫軒,卻是不能動彈,口中喊道:「表哥你怎麼了?你幹什麼擒住我?」。
皇甫軒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對她說:「我要你答應我,你必須得好好活著!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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