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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五章 拚死一搏】 文 / 牧狼人

    「好點了麼?」方天定身上已經感覺不到痛,顧盼的藥劑揮了效果,只剩下遍體鱗傷的李凌軒無奈地看著他倆,吧嘖吧嘖嘴,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點頭應允。方天定他們已經被困在裡面兩天了,外面的警員無奈地將車廂上下仔細地搜索了一番,最後還是無功而返,只考慮最後啟用大型器械將車廂移出山溝,卻沒想到裡面還有三個大活人。

    「我們在這裡不是辦法,必須先和外面取得聯繫。」方天定坐在地上恢復體力,顧盼也是一臉的疲憊之色,最近兩天他們都沒睡好,一邊還要照顧傷員,一邊還得尋找出路。雖然車廂內儲備的糧食足以堅持一個月,但以後呢?誰能保證能夠平安逃出,況且李凌軒的身體經不住拖延,這裡的醫療條件又有限,光靠顧盼的幾枝針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不行了,這裡唯一能聯繫外界的電話就在車頭上,這裡只有破銅爛鐵和這些毫無營養的吃的!」顧盼抱怨了幾句,靠著純鋼打造的車廂厚壁無奈地歎了口氣。

    「氧…氧焊…冰水…」李凌軒嘴裡突然吐出幾個字,顧盼還以為他又疼痛難忍,趕忙起來尋找鎮靜劑,但方天定卻聽的真切,把耳朵貼在他嘴邊:「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氧焊……冰水……熱脹…冷…冷縮!」李凌軒費力地蹦出幾個字,臉色白,病情加重了不少。

    「好辦法!」顧盼這下也聽清楚了,昏暗的心底好像重新找到了希望,站起身大喊了起來。

    「兄弟!堅持住!」方天定說完,趕緊跑去尋找器材。這裡是專門用來拷問刑犯的,各項器材應有盡有,不一會兒方天定便拖出了幾罐氫氧,顧盼也上去幫忙連接好了切割管。方天定又從內室搬出了幾桶冰水,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方天定開工了。

    「在行動之前,我們要清楚一件事!」方天定不想隱瞞實情,眼睛認真地看著兩人。

    「什麼事,你說。」顧盼見他臉色嚴肅,興奮的情緒也慢慢冷卻下來。

    「這是我們全部的水源,如果失敗,我們必死無疑!」方天定指著腳邊的幾桶冰水說道:「還有,開工的時候這裡會變成蒸籠,空氣擠壓,空間縮,也有窒息的可能!所以,我們要做好心裡準備。」

    方天定不是危言聳聽,他說的都是事實,李凌軒雖然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但心裡明白方天定的擔憂,顧盼也是面無表情,一切都在此一搏了。與其還有一線希望,不如賭命一搏!彈盡糧絕也是死,賭命一拼也是死,既然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我們賭一把!」方天定從他們堅定的眼睛裡看到了同樣的想法,顧盼和李凌軒用力點了點頭。

    方天定把冰箱搬了出來,將裡面的食品傾倒一空,只留下幾瓶水備用,指著足以容納兩個人的空間,對他們說道:「你們進去!」顧盼看了看堅厚的金屬冰箱,還有滿地的食品,她明白了,心裡最柔軟的部分好像被人用力揉搓了幾下,鼻子酸,眼睛裡閃出幾點晶瑩的光。

    「還等什麼!必須有人活下去!」方天定一把將李凌軒抓起來塞進冰箱裡,然後看著淚流滿面的顧盼:「你給我進去!」

    「不!我不!」顧盼掙脫方天定的手,哭喊著:「我們都要活下去!必須活下去!」

    「聽著!」方天定抓著顧盼的肩膀,彎腰看著她的眼睛:「你們兩個起不到作用,有人活下去,就必須有人犧牲!這就是命運!」方天定一把將她塞了進去,然後丟進去一些食物,叮囑道:「替我照顧好我的兄弟!」說完,便將冰箱門一關,轉身準備開工了。

    方天定連好了電源,戴上咖啡色的面具,在德魯喪命的地方踏了幾步,聽聽迴響,憑感覺找了一塊可能比較薄弱的鋼板,畫了個圈做記號,然後開始工作。熾熱的火焰伴隨著上千攝氏度的高溫烘烤在鋼板上,一次次地畫著圈,空氣中充滿了灼熱感,直到方天定無法承受的時候,跑去提來一桶冰水傾倒了上去。

    「呲呲!」幾聲,滾燙的水蒸氣充斥在車廂裡面,方天定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被蒸的通紅,身體裡的水分極流失,方天定將腦袋浸入桶內,貪婪地灌了幾口,然後傾倒在身上給自己降溫。

    方天定稍做休息,剛才高溫切割的地方已經慢慢冷卻下來,在鋼材處在高溫的時候,方天定找個塊尖銳的鐵器狠砸了幾下,鋼板上出現了一個個細密的砸坑。過水冷卻之後又恢復了堅硬。車廂裡滿是蒸汽,方天定已經看不見四周,摸索著找到切割器,重新操作了起來,車廂裡的氧氣被壓迫的稀少,為了防止不夠呼吸和燃用,方天定擰開氧氣罐放出一些,然後繼續加工。

    循環了兩次,方天定已經氣喘吁吁,而且氧氣越來越稀薄,空中瀰漫的水汽蒸騰,白花花的到處都是濕的。方天定摘下口罩差點沒緩過來,看著身邊最後一桶水,還有那塊雖然已經面目全非卻依然堅韌的鋼板,無奈地歎了口氣。或許今天命該於此,可是連累了其他兩個人,心裡隱隱有些難過。

    氫氧已經用完,現在鋼板被燒的火紅,方天定正在猶豫是否要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桶水上。就在這時,方天定忽然感覺背後靠過一個溫軟的身體,鼻間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香氣,不用看也知道是顧盼跑了出來。

    方天定轉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卻看見她手裡拿著幾枝藍色的針劑,方天定不明白她要做什麼,耳邊卻聽見她微弱的聲音:「這個可以降溫,瞬間降溫幾百度,不知道會不會派上用場。」顧盼說完便一頭栽倒,方天定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微弱,恐怕難以堅持。

    方天定不能再等,拾起幾枝針管,用力摔在火熱的鋼板上,鋼板突然產生了變化。一陣難聞的怪味過後,火紅的鋼板上竟然凝結出了一層冰霜,斑駁的平面上出現了龜裂。方天定大喜,抄起大號斧頭狠狠地砸了起來。

    「光!嘩啦!」一聲,厚重的地板終於破碎了一塊下來,方天定趁熱打鐵,一口氣砸出了一個豁口,勉強可以讓一人通過,方天定看了看外面,來不及感受新鮮的空氣,外面是一塊還算平整的草地。方天定將顧盼橫抱起來,先送了出去,然後摸索著尋找李凌軒和那個冰箱。

    車廂內奔湧的蒸汽順著豁口快流動,方天定口鼻難以呼吸,屏著呼吸一點一點摸索著腳下。當他終於找到冰箱的時候,兩片肺葉裡的空氣已經快要用完。方天定費力地拉開冰箱,將李凌軒拖了出來,他自己也貼在地面,呼吸了幾口,慢慢向外挪動。剛才一番功夫耗了他不少體力,現在還有力氣挪動身體已經大大過了他的潛力。

    十米、五米、三米…離豁口越來越近了,方天定咬著牙將李凌軒的身體拉到身邊,仰面躺在豁口旁邊,清新的空氣灌進將要枯竭的肺裡,方天定感到一陣重生般的涼爽!精神鬆弛下來,頭一歪,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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