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定目光變得深邃起來,手裡握著悸動已久的狼刃,看著這把熟悉的短刀,心裡不禁澎湃翻滾,許多陳舊隨之飄揚而起,方天定淡定心神,放下過往,不理會越來越近的敵人,緩緩拔出刀刃。
兩場比試,方天定都是等對方先出手的,俗話都說「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但方天定就是逆流而上,後制人,並且招法乾脆利落,犀利無比。現在見對方人數眾多,想玩人海戰術?你們還嫩著呢!
方天定掃視一圈,將第一個目標鎖定在一個手持短棒的矮子身上。方天定健步如飛,兩個大步,轉身閃擋,衝向對方,矮子擠在人群裡本來就限制了活動範圍,好不容易擠開了前面兩人,就看見一把短刀帶著寒光直奔自己而來,矮子大叫一聲,剛一轉身,只覺得後背一陣劇痛,當即便疼暈了過去。
方天定毫不留情,現對方雖然還有不少人手持槍械,但現在已然到達公海,想必他們是不敢隨意鳴槍的,否則滅了別人,也會引來巡警的快艇。見自己刃下躺倒一人也無人敢放一槍,方天定不禁大開殺戒!
靈敏的身法忽左忽右,快閃避著對方的刀棍,方天定手中的狼刃乃上古神兵,對方一個大漢高舉開山刀,猛力下劈,方天定雙手持刀反手對砍了過去,連刀帶人削成兩半。不過縱使他身法高強手持神兵,也免不了掛綵。一個大回合下來,雖然將對手盡數砍翻在地,自己身上也多了幾處傷口。方天定咬咬牙,提著滴血的狼刃,向黑人光頭走去。
黑人又驚又駭,驚恐地往後倒退著步子:「不要-你-過來!」
方天定冷冷地注視著他的眼睛,手裡緊了緊狼刃,腳下的甲板早已浸滿了鮮血,隨著他一步步走開,身後綿延出一串醒目的腳印。「嘩嘩」四周的手下見狀,急忙拉開槍栓,方天定止住腳步,緩緩轉身。
此時的方天定宛如九天殺神般駭人,滿身的血水嘀嗒在腳下,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手中的短刃上滴血不沾,古樸的刀刃表面映著驕陽竟然泛著淡淡的青色光暈,寒氣逼人。方天定血紅色的眼睛環視四周,甲板四周的手下都不敢對視他的目光,那沖天而起的殺氣***,化作無數凌厲的目光掃射全場。
靜!不是一般的靜!方天定面對著數十隻黑洞洞都槍口,臉色不為所動,手中狼刃緊握,胸中膽氣滋長,臉上反倒有些輕蔑的表情。黑人光頭沒想到方天定竟然如此難搞,先後十多人都不能近身份毫,心中不免產生一絲膽怯。手裡的槍口對著方天定的身體,但握槍的手卻顫抖不已。
「你們,不行!」方天定伸手抹去臉上的幾粒碎肉,刀尖指著光頭黑人,然後衝著他做了一個拇指朝下的動作。
「砰!」光頭黑人終究受不了方天定的嘲弄,一槍打在方天定左腿上,方天定虎軀一震,差點跌倒。倒退了一步,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方天定咬著牙抬起頭,慢慢挺直了腰桿,怒視著對面的黑鬼。
「砰!」黑鬼驚駭地看著重新站直了的方天定,心中驚慌不已,朝著他的右腿就是一槍,方天定雙腿一軟,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上。黑鬼見狀,心裡鬆了口氣,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四周的眾人也紛紛靠近,但他們的槍口都正對著方天定。
「中國!」黑鬼命人把方天定綁了,順手取走了他的狼刃,把玩在手裡掂了掂,頗為順手,然後在方天定臉上劃開了一道口子,用刀尖沾了幾滴鮮血抹在手指上放進嘴裡。最後滿臉猙獰地對著他同樣做了一個拇指向下的動作。
由於方天定傷人過多,黑鬼雖然暴怒,但也不想讓他死的太容易,命人把他帶到船尾,放了長繩懸掛在船舷上,飛旋轉的螺旋槳激起沖天的浪花,打在方天定臉上身上。方天定被晾出去之後,船尾的幾人便扎堆聊起了天,不再理會,在他們看來,一個渾身是傷嚴重脫水缺血的人,根本構不成多大的威脅。
方天定失血過多,又極度脫水,船舷海浪撲面,海風冰冷,沒過多久便感覺身體在慢慢麻木,他知道,這是體力不支的表現,如果再不及時補充體力的話,自己這條命可就栽在這裡了。
「你要好好活下去!」就在方天定漸入昏迷的時候,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這句熟悉的話再次迴響在他耳邊,方天定用力咬了下舌頭,嘴裡的鮮血混著臉上流下的海水吞嚥進肚子裡。他突然想起了身上帶著的那瓶葡萄糖,雖然雙手被吊在上面,但強的柔韌性此時揮了效果。方天定翻了個身,面對船體,身體緊緊貼在船上。
海風陣陣,吹得方天定幾乎睜不開眼睛,再加上鹹澀的海水,拍在身上又痛又癢,滲進傷口裡更是劇痛難忍。方天定咬著牙小心地把腹部的水瓶向上移動,然後身子貼在船體上揉搓,把瓶口轉到上方。等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方天定已經消耗了大半的體力了。但是他知道,如果不這樣的話,自己只能死的更快些!方天定深吸一口氣,用力低頭,一口咬住瓶口,然後慢慢把瓶蓋咬下來,貪婪地吮吸著瓶中可貴的生命之源。
方天定一口氣喝了個精光,雖然身上還是有些疲憊,但這幾百毫升的葡萄糖並非醫院裡那種濃度,而是專門為了偷渡的客人而特意配製的。方天定稍做休息,此刻離他被懸掛出來已經有三個多小時了,天色慢慢黯淡下來,不過方天定更盼著太陽早點下山,到了晚上,就是自己反擊的時刻!
就在這時,方天定突然感到手臂上傳來一股大力,抬頭一看,原來是船上的水手正把自己向上拉拽,藉著微弱的日光勉強可以看見那個帶頭的黑鬼也正俯身看著自己,看來他們是不把自己置於死地不罷休了,方天定暗暗咬牙,閉上眼睛裝死。
黑鬼見水手們把方天定拉了上來,整個人已經無力地躺在甲板上,黑鬼好像對方天定的狼刃愛不釋手,依然把玩在手裡,慢慢走向他。方天定瞇著眼睛看著黑鬼慢慢靠近,他手中的狼刃讓方天定不禁心中一亮。
黑鬼蹲下身,仔細看了看方天定的氣息,現在依然微弱至極,便咧開嘴大笑了起來,手中的狼刃貼著方天定的臉皮慢慢滑動。方天定繼續忍耐,等黑鬼的手腕遊走到嘴邊的時候,突然張口咬住了他的手,狼刃也隨手脫落。方天定雙腿受傷不能站立,肩膀狠狠地把他撞出了老遠,回身抄起狼刃割斷了手腕上的繩索,然後冷冷地看著四周持槍的傢伙。
現在是夜晚,船上的動力爐已經關閉兩台,為的是不被海警現,方天定晾他們也不敢再鳴槍了,一時間也算是有恃無恐。奪下狼刃之後不做停留,順勢滾進一間小房,將房門牢牢地關上。方天定身上的傷痕成了他最好的偽裝,猛然爆出的力量,四周的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
黑鬼狼狽地站起身,暴怒不已,指揮眾人狠狠地撞擊著門板,分出其他人尋找別的入口,這次是下了狠心,一定要置方天定於死地。方天定咬牙看了看腿上的傷勢,撕下兩塊布條紮緊,但無奈還是站不起來,聽著越走越近的腳步聲,只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