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悲號鬼神泣,山河蕭索刀槍利;師徒並肩灑熱血,同仇敵愾生死離。
無聲無息,只有刀刃砍入肢體的沉悶聲音,方天定身後的狼軍如同黑暗中嗜血的山狼一般,如同一股凝重的黑色鐵流,衝入了青門的陣營,瞬時撕裂了對方自詡為固若金湯的防禦層,霎時間血肉橫飛,刀劍喋血!
博朗紅著眼睛努力穩定著戰局,看著身邊少的可憐的同伴,博朗第一次感到了恐懼。我博家之後難道就命絕於此了嗎!
一聲大怒之後,博朗的槍口對準了戰場中央那個異常顯眼的白色身影,儘管冷心老人殺入戰場已經許久,但是雪白的衣襟上竟然沒有一點血跡,可見他功力的深厚至極。此時的博朗已經有些狂,翻了個身,端著槍口不分青紅皂白,子彈伴隨著刺耳的槍聲肆虐在人群中,不少青門子弟也慘死在他瘋狂的掃射下。
與冷心老人糾纏不休的是兩個中高手,冷心老人在剛才的對陣之中已經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面對兩人的夾擊,勉強不落下風。隨著博朗槍口的調轉,一梭子子彈朝著這邊過來,沒想到這兩名死士竟然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妄圖同歸於盡。眼看彈痕越來越近,冷心老人急中生智,沉吸一口氣,雙臂血管暴漲,大力一甩,將兩人舉起,擋在了自己面前,雖然如此,老人還是身中兩槍,退回了陣營之中。
一方死命突擊,一方頑強抵抗,殺的正酣,突然從山坡上湧出一大群熾烈的火把——是磨支村俠義的山民!
「砰-撲」一支支冒著青煙的土槍口噴出了火花,火把的光芒下閃耀的是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但此時看去卻是那麼的英勇不凡。
「***小兔崽子們!敢欺負到你爺爺這裡了!」帶頭的是一位老鐵匠,端著一柄斧頭,一身壯碩的肌肉映著火光赫赫生威,通紅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屈,跟在他身後的是持槍的獵戶,一大群衣著各異的山民喊著號子翻過山坡,迎接他們的是一排全副武裝的蒙面漢子,一排齊射,村民中便倒下了十多人。
「卑鄙!」三元聽到槍聲,還未等他提醒這些善良的山民,他們健壯的身軀已經帶著奔跑的慣性永遠地墜入了腳下這片耕耘百年的土地上,或許他們的靈魂也同時注入了這片鮮活的土地,化成了來年旺盛的山林!
「爹!」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犀利的聲音穿透了狂風和呼號,在這片喧囂的戰場上顯得那麼的刺耳。狼軍中突然衝出一名渾身是血的青年,塗滿了鮮血的臉上雙目怒睜,咬著牙揮拳打倒了擋在左右的兩人,高高躍起踢斷了一人的脖頸,然而就在他落地的瞬間,胸口綻開了幾處惹眼的血花……還有兩名英勇的青年,赤手空拳打退了七八名持槍漢子,額頭上爆射出兩道血劍,雙雙仰面,躺倒在灑滿了熱血的大地……
山坡上的山民難以靠近裝備精良的青門手下,索性把火把丟了過去,青門陣營上空一片敞亮,然後就在火把落地的瞬間,山民們揮舞著手中雜七雜八的農具,呼喊著衝入了人群,劈頭蓋臉一通狠砸。但是這樣的局面僅僅維持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銷聲匿跡了。再看剛才撲來的那群熱血漢子,現在已經安然躺在了冰涼的土地上,承受著無數鐵蹄的踐踏……
「擋我者死!」三元的眼睛爆滿了血絲,跟在他身後的是劉陽和李志軍,現在已經不允許他們藏起自己的膽氣,這裡是血性男兒的天地,這裡是證明自己價值的戰場!
三元撿起一把鋤頭,臉上的凝固的血液被奔湧的淚水沖刷出兩條鮮紅的溝壑,身上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下,破碎的衣服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對手的,連同濕漉漉的頭裡滲出的液體也摻雜著鮮艷。
方天定衝到了冷心老人身邊,攙著老人退回陣營,身邊的兄弟拚殺著,頑強地抗擊著這群卑劣行徑的無恥之徒。沒有武器的人甚至張口咬掉了對方的耳朵,尖利的指甲刺進了對手喉嚨,手指插入了對手的眼睛,但是這些誓死不渝的兄弟同樣付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為身後的兄弟兵團打開了一條血路。
「轟-轟!」兩聲炸雷過後,山坡上出現了兩個怪異的身影,仔細一看,原來是黑石老人和陳人傑!兩人身上掛滿了酒瓶,手裡持著火把,一邊衝著,一邊點燃酒瓶拋進青門人群,不時引起一陣陣刺眼的火光。
「是燃燒瓶!給我擋住他們!」博朗領教了黑石的新武器的威力,慌忙組織手下把槍口對準了黑石等人。
「肖小子侄,拿命來!」幾乎在同時,在博朗背面湧出一支年輕的隊伍,為的也是一名白衣老者,來人正是老方!
老方回屋不久,外面喊殺聲不斷,村民們慌忙來到老方家中,見老方口吐鮮血,便號召起全村的壯丁獵戶,扛槍奔向了戰場,老方休養片刻,心中大不放心,便帶著隨他回來的十多名青年殺回了戰場。翻過山坡,便看到了漫山遍野橫七豎八躺倒的村民,心中大怒,扶著輪椅飛身投入戰場。老方揮掌如刀,一口氣殺到了青門陣營深處,一眼便看見了博朗那頭讓人憎惡非常的紅。深提一口氣,飛出幾拳,碾過倒下的幾人,向博朗的方向衝來。看著老方雖然殘疾但依舊詭異靈敏的身法,博朗著實嚇壞了,甚至連手中的扳機都忘記了扣動。
方天定安頓好了冷心老人,抽身去救援沖在深處的村長老王,但是當他趕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老王奪過幾把鋼槍,揮在手中如同兩柄長戟,對著青門眾人的腦殼就是一通砍砸。由於老王身手迅猛,漸漸與跟在他身後的狼軍子弟拉開了距離,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晚矣。
「噗噗」兩槍正好打在了老王胸口,老王倒地的瞬間不忘丟出手中的兵器,砸塌了旁邊一人的腦袋。方天定卻只能在與老王殉命之處僅僅兩米開外,無奈地看著老人倒下卻無力回天。方天定大吼一聲,搶過旁邊兄弟的鋼弩,一梭子鋼釘全射入了那個槍殺村長的傢伙腦袋裡,頓時腦漿四射,連帶著射殺了那人身後的幾名同伴。老方踢散了博朗面前的兩排手下,不顧手臂上中彈流血的傷口,與博朗廝殺在了一起。方天定最後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村長,回頭看見了惡戰中的博朗,咬牙衝了過來。
冷心老人簡單包紮了幾處,揮手推開了身邊保護他的山裡兄弟,就在他看向戰場的瞬間,一顆流彈射穿了老人脖間的動脈,鮮血噴濺三尺,被他推開的兩名青年眼睛裡頓時湧出熱淚。老人把自己的命換給了他們,用自己敏捷的身手和快的反應實際演示給了他們,給他們留下了最後一堂演示課。
方天定狂怒不已,怎奈身邊的黑衣人越聚越多,實在是脫不開身,無奈之下,只得退回了己方陣營,指揮眾人突出重圍,向偏明山深處撤退。老方深陷重圍,無力脫身,雖然惡戰博朗,但是自己的體力根本經不起他這樣的折騰,幾個回合下來,博朗被大力拍在胸口,摔入了青門陣營之中。
方天定指揮眾人翻山撤離,就在他回的時候,看到了今生難忘的鏡頭。火光的人群中是自己最熟悉的父親,為了掩護眾人撤離贏得更多的時間,他朝著與自己完全相反的方向衝殺,他身邊不斷有人倒下,但包圍他的人卻越來越多,直至淹沒了方天定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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