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師徒重逢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佛亂起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方天定重複著這幾句話,眼睛瞟向身旁的眾人。
「聽起來,就像是在說我們自己」三元抬了下眼睛眼睛,舔了一口杯中的白酒,慢慢理解著詞語間的含義。
「對!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今天,我們能坐在一起,也是彼此人生中的一段風景。」張晶笑著說道。
「說的好!就讓我們從明天開始,書寫我們新的篇章!」胡鑫洋溢的語言激起了眾人的情緒。
「來!就為了咱們的明天,兄弟們乾杯!」段偉端起酒杯站起身,眾人隨著他的話起身舉杯,五隻晶瑩的酒杯滿載著五人的辛酸和苦辣碰撞在一起。
中考結束了,積蓄了幾個月不得宣洩的情緒一掃而光,剛出了考場,三元便歡騰著要大鬧一場,搞個聚餐慶祝這些天來奮鬥的成果。方天定想了想也覺得很是妥當,畢竟兄弟們這麼久了都不容易,無論是身體上或是心理上,沒日沒夜的練功習武,那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看著自己的兄弟慢慢成長起來,心中也滿是欣慰,一經三元提出,便欣然答應了。
雖然不知道成績如何,但上了酒桌,就不要提及別的事情,凡事都要專心,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端正態度才是努力的前提。方天定也不想問他們的成績,畢竟那都是個人努力的結果,他也不想因為一些表達不了實際的分數來讓兄弟們心裡有芥蒂,只要是努力了,盡力了,就可以了。
其實,方天定對他們要求很嚴格的,武術訓練的時候,雖然他不要求他們人人都變成像自己那樣英勇善戰,但必須自己能夠保全自己的生命不受侵害。因為只有先保護好自己,才有更大的可能性去保護別人。
眾人把酒歡呼,紀念自己的學業開創了新的高度,紀念這些天來的艱辛和刻苦,自己是看著兄弟們一路走過來的,自然瞭解他們的心情和想法。
「我的好兄弟!還是那句話。」方天定看了一眼身旁的三元,接著說道:「無論天涯海角,無論富貴貧賤,我們兄弟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眾人起身舉杯高呼。
好在他們坐在包間裡面,否則大庭廣眾之下還不驚呆眾人,都什麼時代了,還有結義兄弟的人存在。雖然方天定知道這樣的方式在旁人看來如同過街小丑,但在他心裡,也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顯現出內心的莊重和重視。酒水就是情義的代表,純潔晶瑩,不摻雜半點昏黑和虛假,說出的話就是板上的釘子,就是烙印在心頭的誓言,除非挖出心肺,否則絕不改變!
正在他們沉浸在歡騰的情境的時候,隔壁包間裡三張皺眉的臉面面相覷。一位面容俊朗的老人說道:「這就是你的徒弟?真是的,腳跟還沒站穩就在這裡稱兄道弟的,無法無天的,看看你是怎麼管教的。」
「呀!你倒說起我來了,看看你家那個臭小子,還不是他起的這些啊?」
「行了行了,你們都別說了,還是我家單楓聽話,現在功夫定然不在他們之下了,瞧瞧你們這倆師傅,可見教導無方。」另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捋捋鬍須笑著說道。
「你…」
不錯!這三位鬥嘴的老人正是冷心老人、老方和村長老王,他們不是不放心天定的學習和生活,而是聽傳言有幾個瘋狂的少年一夜之間大開殺戒,在城郊附近傳的沸沸揚揚,老方聽得這個消息,心頭便有一種不祥之感,總覺得這事好像隱隱約約地與天定有關,心中擔憂,便拉著兩個糟老頭子下山來一探究竟。
他們雖然是在包房裡,但既然已經皈依佛門,也隨了佛家的規矩,只點清茶淡飯,酒店的人都對他們大感好奇。
「老夥計,差不多是咱們出面的時候了吧?這些孩子越來越過分了。」村長老王忿忿地說道。
「急什麼,這麼大年紀了還是沉不住氣,這點老方就比你強多了。」冷心老人沉聲道。
「唉…都火燒眉毛了你們還滿不在乎的,真給你們捅個簍子就高興了,真是的!」老王心直口快,老方和冷心老人都明白他也是為了孩子們操心的,畢竟其中還有一個是他的徒弟呢。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師啊,看來三元的急脾氣也不是天生的,這個師傅的責任不輕呀。
「老王,你別急,有張大哥在,別擔心了。」老方終究還是心善,開口勸道。
「呵呵,三元真是跟了你,怪不得他父母,看來連這牛脾氣都是你教會他的,你這師傅做的可真稱職!」
「快說正事吧,張哥,平時就數你有辦法,現在孩子們惹下大禍,咱們可得照顧好了呀,不能讓這剛出的苗子扼死在地裡了。」
老王他們在來時的路上就研究推測過,傳言中的少年與自己的徒弟的確很相像,但他們心裡也暗自有點小小的成就感,也只有自己才能教出這般厲害的徒弟來。相信他們出手也是逼不得已,按他們對方天定和三元的瞭解來看,心善的方天定和憨厚的三元絕不會招惹是非,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隔壁的方天定他們哪裡知道自己的師傅就在身邊,扯著喉嚨享受這難得的閒暇,烈酒入喉,豪邁滿懷,早就陶醉在歡樂的氣氛中了。
方天定還算清醒,六神散,感覺附近有一種很奇異的熟悉感,他拍拍醉醺醺的三元,問道:「三元,你有沒有感覺到附近哪裡有點不同?」
「什麼哪裡呀?沒有啊,我看你啊,肯定是喝多了腦子不聽使喚了。哈哈,沒有的事,來,繼續!」三元笑道,說著便舉起酒杯和眾人喝到一處。
方天定可不那麼認為,以前喝酒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這不是酒精的作用,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的感覺。
看出方天定面色不對勁,張晶不禁問道:「天定?怎麼了?有不舒服還是?」
「沒有,我感覺有熟悉的人在我附近。」方天定肯定道。
「哦?有嗎?你還有這特異功能啊?」胡鑫笑著調侃道。
「他有!」隨著包房的門被打開,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了進來,隨後他們便看見了三位精神矍鑠的白衣老人,其中一位還坐著一把簡陋的輪椅。
眾人皆是一驚,尤其是方天定和三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會是喝多了的幻覺,三元使勁揉了揉眼睛,確信不是夢境。
「師傅!」三元激動萬分,半跪在其中一人腳邊,興奮的眼淚奪眶而出。
方天定同樣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眼睛裡滿滿的晶瑩,與老方對視著,老方眼裡同樣忍耐著即將控制不住的淚花。張晶心思細密,看得出,他們的關係非同尋常,便用眼神制止了想要起身詢問的段偉和胡鑫二人。
「爹!」方天定對著那位輪椅老人輕聲喊道,一個字震驚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