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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 涅磐重生 文 / 牧狼人

    第三十九章涅磐重生

    「小子,算你走運,我大哥很欣賞你,兩家各有死傷,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趕緊帶你這些沒死的朋友去醫院吧。」那個小弟帶著一小隊人馬收拾著殘局,看了看方天定,對他說道。

    「就是,看你小小年紀的,學什麼不好,偏學人家打架,那不是存心找…」其中一個青年的話說到一半,看見方天定那充血的眼睛對上了他的視線,心中一涼,不敢再多一言。

    「不想死的都給我住嘴!」方天定赤紅的眼睛掃視群人,手中的刀尖上血水混著雨水淌出一串瀑布,黑色的皮裝在夜色下顯得那麼詭異冷索,再加上他滿臉的血水,讓人看的心中一陣毛骨悚然。

    方天定丟掉鋼刀,跑到四人身前,三元背上的血水早已被雨水沖淡,但試了試他的鼻息,還算均勻,畢竟有多年苦練的結果,現在看來是失血過多引起的昏迷。而張晶和胡鑫的傷勢卻是最嚴重的,段偉體格還算健壯,但也好不到哪裡去。方天定不敢怠慢,都是自己的生死兄弟啊,四個人都是缺一不可的。

    方天定將張晶和胡鑫二人往肩上一扛,拔腿便向廠門外跑去。漆黑的雨夜裡蒼穹黯淡,四野無光,方天定深一腳淺一腳地把四人6續搬出了廠地,在路邊焦急地等待著任何一絲能夠帶給他兄弟們生的希望的光線。

    等他到了醫院已經後半夜了,由於三元等人失血過多,接連換了兩家醫院才找到充足的血源。

    一晚上的折騰,方天定已經有些疲憊了,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四個面色慘白的兄弟,心中悲憤和企盼相互交融。

    三元,張晶,段偉,胡鑫,四個不同血脈的少年,四張面相各異的容顏,四顆勃跳動的熱心,齊聚在這充滿了藥水味的房間。是他們,陪自己走過了艱險難堪,風雨交加的路程,是他們陪自己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初次拚死搏殺。

    四人已經躺了整整一夜了,至今還未甦醒,醫生的建議是他們依舊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期,畢竟年少,溫室裡的花朵怎能經得住暴風雨的洗禮。現在他們的狀況暫時穩住了,但必須保證他們的求生**,否則後果可想而知。

    「三元,張晶,段偉,胡鑫。我很自豪有你們這樣的兄弟,你們是好樣兒的!說好了一起走下去的,我們是兄弟,不離不棄的兄弟。我們要走的還很長很長,你們不能這麼輕易的就倒下去,我需要你們,你們不會有事的。」方天定慢慢踱步在病房裡,小心地移動著步子,不想吵醒他們,不想打擾他們休息,但又迫切地希望他們醒過來。

    一層層厚重的紗布下面是剝離了皮膚碎肉的軀體,殘破不全的衣衫早已處理的乾乾淨淨,稚嫩的身體早已脫力,確實該讓他們好好休息休息了。

    「一時兄弟,一世兄弟,好兄弟是一輩子的!我相信你們,你們也要相信自己,是男子漢的都給我醒過來,我不允許你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有事,我等著你們。」方天定輕聲說完,便靠在椅子上沉睡過去。

    就在他閉上酸澀的眼睛時,沉睡中的張晶眼角滑過一絲淚痕,一縷晶瑩猶如對他話語的回報一般,裹挾著水晶般清澈透明不摻雜任何私慾雜念的情愫,在雨後的秋日裡頹然綻放的一朵淒艷的水晶花。

    一片雲霧的森林,那是熟悉的磨支山區的植被和氣息,清晨的露水滋潤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位花甲的老人手持獵叉,腰間的鼓起是陪伴他多年的精鋼短刀,一身灰黑色的披風隨著老者的前行一抖一抖的,顯得格外的精神和矍鑠,手中的那桿長柄部已經被多年的摩挲打磨的光滑透亮的獵叉平舉在胸前,銳利的眼睛掃射四周,不放過空氣中的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突然,畫面中的老人蹲下身子,翻了翻腳下的草叢,一陣霧氣飄過,遮擋了觀望的視線,霧氣朦朧中,老人緩緩起身,朝著身側不遠的一處草叢中打了個半圓,沿著弧線慢慢接近了那垛草堆。

    視覺如同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鏡頭一樣,鏡頭忽而轉到了老者臉側,只見老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襁褓中的一個嬰兒,令人吃驚的是哺乳他的居然是一隻狼!

    「額!」一聲微弱的呻吟從這個奇異的環境外傳來,觀望著的鏡頭迅被拉回,畫面黑屏後換做了一間普通的病房。原來是一場夢!方天定心裡想到,再看那聲音的源頭,是三元!

    方天定驚喜萬分,立即倒了杯水,起身到他身邊,用自己傷口較少的那隻手送了一口到他嘴裡,對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驚動別人,兩雙真摯的眼睛對視到了一起。

    「好兄弟,讓你受苦了!」方天定輕聲說道。

    「天哥…」三元感受著手心裡傳來的熱量,抑制不住眼中的淚花,哽咽地說道。

    「醒了就好,沒事了,好好養傷。」方天定剛才的幾句簡短的話語,昏迷中的三元早已感知到了,算不上是甜言蜜語,算不上是山盟海誓,但那一個個真摯的充滿情義的字早已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裡。

    接連著,其他病床上的人也6續醒來,方天定欣慰地看著慢慢甦醒的好兄弟,心想或許是老天開恩,亦或是佛祖保佑吧,自己的兄弟總算是挺過來了。便開始顧著忙前忙後地給他們餵水,擦汗,扶起他們虛弱的身子靠在枕頭上。眾人看著忙來忙去的方天定,心裡暖暖的,他走來跑去的不言不語,但他那微笑的臉就是最好的標誌。

    無言的行動比華麗的辭藻更加受用,方天定為人寬厚,體貼細緻,把每個人都照顧到了,雖然沒有什麼話語,但他的實際行動讓這裡的每一個人從心底感受到了他帶來的溫暖和關懷。這樣的一個不拘身份,毫無架子的大哥,淳樸的外表下善良的心地,睿智的眼神裡充滿了關切和親切。自小在縣城裡長大,又是獨生子的段偉和張晶感受的最為強烈,回想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心中的感動如同澎湃中的大海,激浪與海濤都是那一個個詞語激起的浪花,輕柔的如同海風般的話語,撫挲著他們身體上和心靈上的創傷。

    「天定!」張晶輕聲說道。把眾人的眼光全拉到了他的身上。只見張晶眼睛裡泛著淚光,努力地抑制著抽動的腮幫和下巴,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過來自己身邊。

    方天定微微一笑,走了過來,俯下身子掖了掖他的被角,握住他顫抖的手掌,堅定地看著他。

    「謝謝!」張晶說完,便立即轉過臉,兩行粗大的淚珠終究還是決堤了,看著他感激的眼淚,四周的眾人眼睛裡也是濕濕的。方天定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通過眾人的神態也猜了個大概。張晶自尊心強,不願意自己看到他細弱的表情,他也不強求,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環視眾人。

    就從此刻開始,已經牢牢凝聚在一起的五顆心,已經變得如同化石般堅不可摧,他們的心到了一起,情義匯在一起。四顆從此不再稚嫩的心圍繞在一顆熾熱的紅心周圍,任憑天地變色,萬物蒼荒,永不分開,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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