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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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煊聽了恭親王的話,心裡不解。與他同樣不解的還有華氏,她也同樣一臉詫異的望著恭親王。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疑
索綽絡氏微微抬眼掃了眼,心裡不屑的犯了一個白眼。白癡到現在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還有臉求情。
真和她那上不了檯面的額娘一樣,面上光,內裡全是豆腐渣
也不知道她們每日裡自得什麼,還有臉在人前傲的跟孔雀似地。
索綽絡氏的眼光微斂不巧和舒淇的眼光撞在了一起,兩個人眼睛閃了閃,輕輕的點點頭示意了下,便又低了下去。
這個時候沒人願意吭聲,更沒人願意把話題扯開。看著華氏母子被訓,對於王府的其他人來說,是不錯的娛樂呢
誰讓華氏母子向來不得人心呢要知道以前索綽絡氏也沒少吃她們的冷言熱語暗地嘲諷的。就連完顏氏有時候也被華氏鬧的下不了台,至於舒淇倒是和他們不熟,這麼幾年下來也就是面上功夫罷了。
這府裡求情最有用的幾個人都沒有那意思,其他人就更別提了,當然是縮在後面看戲了。
鴻煊抬頭看著自己的阿瑪。然後轉過頭,看著四周的眾人,他的眼光所到之處,眾人皆是低頭迴避,顯然沒有人能為他解惑,而他的額娘此時也正是一副疑惑的樣子,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又怎麼可能為自己解惑呢
鴻煊低下頭,他雖然沒什麼本事,也不聰明,可是眾人的態度還是讓他瞬時就明白了,自己在他們眼中地位。原來自己是這麼的不受待見啊
鴻煊的眼睛有需暗,其實很多年前,他就該明白的。自己和額娘在這個府裡是不受歡迎的,再加上額娘平日裡的所作所為,早就把人得罪光了。現在自己做錯了事,大家不落井下石已經是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了。
「你可有想明白?」恭親王見小兒子不吭氣,再次問道。
鴻煊一怔,心裡苦笑。錯與不錯還有區別嗎?想的明白,想不明白,還不都是要受罰的。阿瑪又何必非要逼自己呢
「恕孩兒愚昧,未能領會阿瑪的深意」鴻煊低著頭,黯然的回答道。
自己從小就沒什麼朋友,好不容易長大了,去了宗學交了幾個朋友。可宗學是什麼樣子,不用說也知道,都是些宗室子弟。家裡一個比一個有權有勢。要想不被人欺負,不被人排擠,就得融入他們,可和他們一起就得去那些個地方,要不然就會被人瞧不起。
起初他也怕被阿瑪知道,會好好教訓一頓,可是有一次的僥倖,就會有第二次。一次又一次的,都沒有被阿瑪發現。慢慢的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也慢慢的發現,其實自家招牌其實很好用。旁人只要聽說自己是恭親王府的阿瑪,便會禮遇自己,更加的會阿諛奉承,巴結自己。
那種高高在上的滋味,會讓人上癮。它不像是在府裡額娘沒完沒了的絮絮叨叨,更不像是阿瑪每每讓自己好好讀書,要自己超越幾個哥哥時,那隱隱的期盼。還有每次見到嫡出的,庶出的幾位哥哥時,他們眼裡的那份輕視。
鴻煊不是不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的離著家人的期望越走越遠。可是他停不下來,有一次就有兩次。然後還有後面的無數次。
「你……哎」恭親王指著鴻煊,歎了一口氣說不出話來,然後又狠狠的望了一眼華氏,「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當年我就不應該答應你」
恭親王此刻是真的對華氏失望了。他早該想到的,憑華氏這樣的出身,有什麼能力去教養孩子,憑什麼把一個哥兒教育成才。
小時候孩子看著還好,因為上面有幾個哥哥做榜樣,他也是有樣學樣的。可自從幾個大些的兒子一個個成人,成了婚。他們兄弟之間的就越來越遠。
小兒子又被送進了宗學,宗學是什麼地方?那裡多是些宗室裡的不學無術之徒,真真是虧不當初啊,偏聽偏信一個婦人之言。
「鴻煊,你給我聽著,憑著我恭親王府,惹事生非,我並不怕,更是不懼我們也不怕別人來招惹。……可是卻不能沒有緣由,更不能失了分寸。……要想出氣,要想報仇,方法多得事,……可卻不能讓人抓到你的把柄,捉到你的痛腳……你是我們恭親王府的阿哥,出去代表的就是我們王府的臉面。這次的事,你錯在,不站理便敢惹事,錯在竟然敢在青樓裡砸人,為什麼不一次性把人砸怕了?讓他看到你就會想起你的狠。錯在,竟然被人大庭廣眾之下帶去步軍衙門,錯在到了衙門,你只是趾高氣昂把身份擺出來,卻沒有當機立斷把事情給了了,白白讓人看低了你」恭親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了出來。
恭親王府從來就不是怕事的,幾個孩子也都是人中了龍鳳。即使連庶出的小四,先如今也都是頗有才名。只有最小的兒子鴻煊,竟然讓一個婦人白白養成了半個廢人。
他恭親王的兒子,怎能如此沒用?恭親王看著兒子,眼裡閃過一絲精光。
鴻煊細細的揣摩著剛才自己阿瑪的話,一句一句,自己在外面迎合他人,沒了自己的堅持,是錯;被人相激,先動手,給了對方借口,說錯;既然和對方鬧起來,卻前怕狼後怕虎,白白錯失了時機,是錯;去了衙門,自己因為膽怯。只是一味的顧著自己的面子,讓人以為自己是紙老虎,白白讓人看低,是錯;原來因為一件事,就可以看清楚自己,到底錯了多少。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錯的離譜。此時鴻煊才有行然,好像自己一直以來都做錯了些什麼
他塔拉氏見丈夫說的直白,鴻煊在聽完了以後又一直低著頭喃喃自語。這才微笑這點頭道:「你是我們王府的阿哥,便是我的兒子,你幾位哥哥的弟弟。你出了事。卻未在第一時間通知親人,讓我們錯失了反擊和維護你的時機。你可知道,因為錯失了時機,你阿瑪,你幾位兄長,明天也許就會被御史推上風尖上。」
他塔拉氏停了下接著道:「你也許會覺得我們是不是是膽小,害怕了,我告訴你,我們不是怕,人活一世沒有什麼可怕的,我們只是為了活的更好,所以選擇避其鋒芒你的阿瑪,你的哥哥們還有你,甚至是你的姐妹們,沒有必要為了無謂的人損失。今天就是個教訓,告訴你以後該如何去做。」
「你額娘要說的,也是我想告訴你的,你已經長大了,看了那麼多書,該知道什麼叫謀而後動,你也該學會如何面對外面的風雨了這次的事就是給你一個教訓,……關於處罰,你就在佛堂閉門思過兩個月吧」恭親王點點頭道。
「王爺,……」華氏聽到要兒子在佛堂關兩個月,心裡一緊。
「嗯?你有疑問?」恭親王神色一皊,瞪著華氏道。
「王爺,佛堂簡陋,煊哥兒過去,會不會時間太長了?」華氏猶豫了下,還是狠下心道。
去佛堂那麼久,誰知道兒子在裡面會怎麼樣。如果病了,餓了?誰去照顧他,誰知道?……
恭親王很不悅的盯著華氏,看著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自己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兒子的未來,甚至不惜拉下臉面來求妻子,結果到現在,她還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如此蠢頓的女人,自己以前怎麼就覺著她好來著。
「今天的事,不光是煊哥兒,也是給你們一個教訓,你們每個人也都要引以為戒。切不可婦人之仁」恭親王掃了一眼下首的孩子們,沒有理會華氏道。不過話裡的意思,卻很明白……
華氏聽了王爺的話,臉上一白,她就是再笨,也聽得出來王爺對自己的諷刺。原本還想說出的話,都生生的嚥了下去。面上有些尷尬訕訕的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聽了恭親王的話,都恭敬的應道。見孩子們都異口同聲的回答,恭親王的臉色才微微有些好轉,看了妻子他塔拉氏一眼,見她點頭,這才又接著道:「鴻煊在佛堂閉門思過兩個月,兩個月後由大福晉親自教導。以後宗學也不用再去了。至於功課的事,等我和先生說好後再說。」
華氏大驚,王爺這是要分開他們母子啊由大福晉教導,那兒子還不被剝層皮下來。心裡頓時覺得委屈的很。
想要說些什麼挽回,看了看上面坐著的王爺和福晉,半晌才低下頭來。還有用嗎?王爺的話就是聖旨,既然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那就不可能更改了。
自己努力掙了這麼久,最後卻還是這個結果,早知如此,這麼些年何苦呢華氏低著頭苦笑道。斜眼望向他塔拉氏的眼光裡充滿了憎恨她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他塔拉氏對沒對自己怎麼樣過,而近日卻要搶她的兒子?
難道她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