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意料之外
晚飯過後,菊苑上房。
沈氏和柳葉坐在椅子上,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套茶具和性食,中間隔著一個花瓶,花瓶裡插著早上剛在摘下的新鮮的花枝,屋裡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事情就這麼辦吧你去處理謹慎點,找個妥當的人把她贖出來,找個小院把人安置了,嗯……」沈氏鄭重的對柳葉說道,想了想又道:「再給她買兩個小丫鬟服侍著,到底也是官家秀出身,另外再找兩個知根知底的粗使婆子看著,讓一鳴不要露面,還有記住別讓幾個小的知道地方。」
「恩,知道了,姐姐想的就是周到。我明天就讓人去辦,先把人贖了,省的夜長夢多。」柳葉站起來點點頭,很是贊同的說道。
「恩,坐下說,坐下說,你呀就這點不好,我們姐妹說話你還這麼拘束,」沈氏見柳葉站起來回自己的話不贊成的道。
「習慣了,你就讓我這樣吧」柳葉解釋道,這麼些年已經習慣了,讓她突然改變還是有些不習慣,再說了她畢竟是秀救出來的丫鬟,這點怎麼都是無法改變的。
「哎算了算了,由你了」沈氏歎.了口氣道。她知道兩人之間的地位關係在柳葉的心裡已經根深蒂固無法改變了。
「額娘,女兒進來了。」舒淇走到沈氏.門外,見丫鬟頭在門外候著,問了下知道是額娘和柳姨在裡面說話,便大聲道。
「進來吧」沈氏和柳葉聽到舒淇.的聲音相視一眼,心下有些奇怪,往常這個時候舒淇可是不會過來的,沈氏心裡雖然有些奇怪,見外面更深露重忙叫女兒進來。
「女兒給額娘請安,見過柳姨。」舒淇獨自緩緩的走了.進來,把隨行的丫鬟都留在了門外。
「行了,起來吧怎麼這個時候來了?」沈氏揮揮手道。
柳葉見舒淇進來也笑著點頭。見沈氏讓她起來問.話,便不做聲的靜靜坐在那裡。
「咦額娘,阿瑪不在嗎?」舒淇見沈氏的樣子故意轉.移注意力的道。
「你阿媽還有公.事在書房,你有事找他?不如去書房吧」沈氏不理會舒淇,不留餘地的說道。
「額娘,女兒不是找阿瑪的。那個……不去書房。女兒是……是來找額娘的。」舒淇怯怯的說。隨後又想到額娘從來不這麼對自己說話,怎麼也不問話就擺著一張臉:「額娘……女兒不依啦,您明知女兒是為什麼來的……還嚇唬女兒。」
「你呀額娘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你二哥去你那了,是他讓你來說情的。」沈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平時裡賢淇最是個不問世事的主,這幾天為這事竟然如此,沈氏心裡實在有些氣急。其實沈氏倒不是氣兒子多管閒事,只是一想到兒子要幫的是個沒見過幾面的女子,心裡就來氣,她可不信什麼幫朋友照顧妹妹這號說法。其實這點沈氏還真的冤枉了賢淇。
「額娘,不是二哥拉,是女兒自己要來的,畢竟相識一場不忍見她如此淒慘,上次周嬸嬸和芷若姐姐他們來信也說及此事,您不是也說可惜嗎?還說要是捧場定要幫忙什麼的。」舒淇小心的看著額娘的臉色說道。
「行了,別在那給額娘上套了。你們……哎」沈氏心裡歎了口氣,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孩子們一個個善良是好事,但要是太過良善豈不要吃虧。
「姐姐,有些事可說不准啊你就是太過杞人憂天了。」柳葉跟了沈氏這麼多年,看她的擔憂之色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著勸解道。這幾個孩子她是看著長大的,可不是那麼容易欺負的,姐姐真是當局者迷啊
「額娘那到底怎麼樣啊」舒淇見額娘和柳姨打啞謎,心裡不解。
「回去告訴賢淇,這事額娘會處理妥當,讓他不要再操心了。」沈氏不想女兒在繼續糾纏直直的道。
「真的,……」舒淇一聽頓時心花怒放,此事解決了就好,省的二哥老纏著自己,又確認的問道。見額娘點頭確認,才思索著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沈思了一會還是覺得說出來比較好便張口道:「額娘,那個……女兒心裡有些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說?」
「說說看。」沈氏道。
「額娘,您派人去給她贖身的時候,我們家的人最好不要出面,贖出來後在告訴她是我們家,要不然她可能會不領情,最好能好言詳說,她那人女兒雖然和她接觸不多,但卻知道她是個極為倔強認死理的人,額娘派去的人可以告訴她,過幾年也許會大赦,說不定就有和父兄團聚的一天,還可問她想不想找到年幼的弟妹。」舒淇邊想邊拖著下巴說道。
頓了頓又道:「她的女紅女兒記得做的是極好的,可告訴她如果不想欠我們家人情,就自食其力,我們再幫她一把讓她真正的自食其力,」舒淇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沈氏的臉色,見她沒有阻止便繼續說道:「還有住的地方不好太過偏僻,也不能太過熱鬧,以不引人注意為好,最好在派幾個知根知底的人照看著,……」舒淇停下來看著沈氏。
「還有嗎?」沈氏聽到女兒的說法心裡也是極為贊同的,本來想著養著她,等過幾年找個人嫁了就行了,也算對得起她了。現在聽到女兒的想法,想來那麼倔強的女子是不願意讓人養著的吧讓她自食其力,在幫她找到年幼的弟妹,也許她會活的更好吧沈氏見女兒停下來不在說話,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想法便出口問道。
「暫時女兒就想到這麼些,不知道女兒的想法的可行?」舒淇謹慎的詢問道。
「姐姐,這下可放心了,我們的丫丫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這麼小就有這份心思,真真是難能可貴啊」柳葉看著舒淇一臉讚賞的說道。
「你啊,竟是誇了她了,她啊只要不惹事安安分分的我就燒高香了。」沈氏說著還瞥了一眼舒淇。
「額娘……女兒以後不敢了。」舒淇知道沈氏是說這次參與元夕的事讓額娘很不滿。但剛才自己說的額娘也沒說好還是不好,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姐姐,這裡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柳葉透過開著的窗戶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見外面漆黑的天空下只有廊簷下的燈籠透著點點亮光。
「恩,好吧也沒什麼事了,家裡還有孩子,你就快胸去吧省的你公婆擔心。」沈氏看了看外面見確實也不早了便要起身相送。
「柳姨慢走,天黑小心點。」舒淇扶著沈氏走到門口目送柳葉走遠。
「你柳姨走了,我們母女好好說說話,」沈氏頓了頓看了看舒淇接著說道:「你剛說的的想法很好,剛你柳姨也在這裡,她明天就會去辦這事,她剛也聽到你說的想來她會看著辦的,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額娘,你知道女兒的心思的。女兒也是想能夠幫到她。」舒淇低著頭道。
「以後再碰到這種事要多想想能不能做,做了會有什麼後果,這次是因為以前你阿媽剛上任的時候王縣丞幫了不少忙,再加上你阿媽說王縣丞那人正值迂腐,小恩休也許還可能但貪贓枉法那肯定是不會的,其中必有隱情。所以才想著幫一把,以後再遇上這種事可就難說了。」沈氏苦口婆心的說道。眼見兒女一個個長大,實在不想兒女因為善良多事而惹禍上身。
「額娘,女兒知道了。「舒淇見沈氏這麼說才發覺這是在古代,皇權是多麼的霸道。這要是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那阿瑪不是就慘了。想了這裡舒淇頓時變了臉色,小臉慘白慘白的。
「放心,你剛不是說了,我們家的人不出面就行,「沈氏拍拍舒淇的小手示意她放寬心,自己已經處理好了。
沈氏也不想嚇唬女兒,只是不告訴她後果有多麼嚴重,她是不會記滋訓的。下次做事也才能考慮周全。
「額娘女兒錯了,下次不會了,這次真的沒事?」舒淇不確定的問道。
「你呀額娘的保證還不信嗎?好了,你就是為了這事來的,現在得到結果了,還是回去休息吧」沈氏看著嚇到的女兒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舒淇拍著胸口道。見額娘要趕自己回去連忙又道:「額娘,還有事呢聽說二姐姐下午回來說幼淇姐姐和筱淇姐姐選秀的時候出了點事,雖然還是勉強過了關,但好像嚇壞了。女兒想明天去探望一下。
「剛你柳姨還誇你,怎麼這會又犯糊塗了。「沈氏看著女兒皺著眉頭教導道。
「額娘……不能去嗎?「舒淇抬起頭渴望的看著沈氏道。
「先不管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要選過了就是沒事。你明日眼巴巴的趕了過去,先不說打擾到了她們,就是讓別人知道了會怎麼說你,知道的說你是關心堂姐妹,不知道的呢?就會說我們家不會教導孩子,聽說了人家不好就讓孩子去探聽虛實。」沈氏真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剛才還覺得女兒長大了明白了,現在就說出讓人生氣的話。
「額娘,不會吧」舒淇訕訕的說道。
「不會?怎麼就不會呢現在是選秀期間,你去詢問她們怎麼樣,就牽扯到了選秀的事宜,就是打聽皇家之事,被那些個有心之人逮住那就是事,這個罪名可是可大可小。」沈氏有些氣急的說道。
見女兒如此頑固不靈喝了口水繼續道:「你二姐姐也不是個省事的,平日裡倒是挺會做人的,怎麼參加了一次選了秀就如此口沒遮攔的,看來明日我得去和你二伯母說道說道。這可不是一家之事,要是連累了你的名聲,我可是不依的。」沈氏想到這話是從二房傳出來的就知道是敏淇說的,心裡把敏淇怪罪了一番。
覺得二嫂于氏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能任由女兒如此行事呢其實沈氏真真是冤枉了于氏了,自那天舒淇送藥,于氏教導了一番敏淇,母女兩就有了兄歧,尤其是敏淇覺得自家額娘不像著自己反而誇獎舒淇心裡十分的不服。
今天下午剛回到家,敏淇一進自家的院子就忍不住把宮裡的事和于氏學了一番,意思是自己也不錯並沒有于氏說的那麼不好,再加上幼淇和筱淇向來和舒淇親厚,她們發生了事情,在敏淇眼裡就是舒淇有事,正自明得樂也沒注意到那會院子裡人多,誰想就這麼傳了出去。于氏想阻止都來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