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擔心
深夜知州府內，沈氏帶著三個孩子焦急的等待著馬毅自那日突降冰雹，這已經是第七天了。看著早出晚歸的馬毅，沈氏只能看著心疼，唯一能做的就是親自下廚做些好吃的讓人送到衙門，讓他補補身子。不過每次都會做多點，讓馬毅帶給同僚，這一做法倒是讓馬毅的人氣急劇上升，就連以前不怎麼服氣他的人也在吃人的手短以後不再和馬毅作對了，這到是馬毅怎麼也想不到的事。
本來沈氏還怕別人說閒話，所以才做的多一些，想著就會閒話少一點了，畢竟沈氏的廚藝是當年的御廚許常德親自教導的，可是是師出名門。等長貴送飯的回來，這個擔憂倒是煙消雲散了，原來不止他們家送了飯。想來那些大人們的家眷也是如她一樣的擔心，沈氏想著。
「額娘，阿瑪什麼時候回來啊！」賢淇睏倦的趴在軟榻上問。
「乖，賢淇困啦，那就回去睡吧！」沈氏心疼的看了看兩個兒子又看看女兒。
「爾淇，賢淇，舒兒你們都去睡吧！來人帶少爺小姐去睡覺」沈氏不忍心孩子們再等吩咐下人道。
舒淇還想再等等看，阿瑪已經忙了這麼久了，看樣好像這次的災情比較嚴重。雖然自己現在不能幫上什麼忙，但是等阿瑪回家還是可以辦到的，但是已經很晚了，阿瑪還沒有回來。但是看到額娘那雙擔憂的眼神，舒淇還是決定回房睡覺。
沈氏看到兒子，女兒都去睡覺了，又去小廚房為馬毅準備了些宵夜才回房繼續等待。
馬毅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妻子手扶著頭趴在桌子上等自己，心裡一陣感動。走到架子上拿了毯子小心翼翼的蓋在妻子的身上。
沈氏感到有動靜，猛的醒了過來，現自己睡著了就要起身去看夫君是否回來。一抬頭就對上了夫君關心的眼神，沈氏忙自責的道：「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呢！」
「看你睡了，就想著不叫你了，這幾天你也辛苦了，還要等我到這麼晚，不是叫不要等我早點睡嗎。」馬毅想到妻子的辛苦心裡十分的不忍。
「我不要緊，你才辛苦了。餓嗎？妾身準備了宵夜，這就叫人去拿，夫君稍等。」說著就挑了門簾出去了。不一會就看到沈氏帶著柳葉和小丫頭端著吃食走了進來。
「你們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馬毅想和妻子一起吃，就吩咐下人們出去候著。
沈氏聽完夫君的話，對柳葉點點頭。柳葉看了看老爺和太太的眼神會意的帶著丫鬟退了出去。
「夫人，來，陪為夫一起吧！」馬毅拉著沈氏的手坐下。
「老爺，先吃點東西吧！你這幾天辛苦了」沈氏擔心的說道。
「夫人一起吧！夫人親自下廚的美食這次可是幫了為夫不少啊！」馬毅感慨的說道。
「這話從何說起的，」
「夫人不是每次都會多送一些嘛，我都分給同僚，沒想到他們吃了夫人的美食對我可是羨慕的緊啊！吃了夫人的美食，很多事也就比以前好辦很多啊！現在的世道啊！」馬毅感慨道。
「夫君，可是有什麼心事？」沈氏看夫君心情重重的樣子有些擔心。
「夫人，這幾天為夫在外面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民生疾苦。為夫是真的想做點事，可是做事真難啊！」馬毅痛心疾的說道。
「夫君，可是意見受阻？」
「這次災害整個西安府受災情況嚴重，牲畜十死八傷，房屋樹木更是倒塌無數，莊家更是受災嚴重，眼看收穫季節降可能顆粒無收。就是現在的情況還能勉強過去，可是我身為知州不能光想眼前，再過幾個月天冷了，夫人試想想那時將會如何？往年到了冬季都要凍死數人，更何況今年呢！為夫是在擔心這個啊！」馬毅沉痛的道。
沈氏聽到夫君所說，心下也是著急。她一個婦道人家不懂外面的事，可是有一件事她知道。冬天裡凍死人，那就說明夫君的考評會不好，那麼對他們家來說是多麼沉痛的打擊。那麼自己夫君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就全白辛苦了，那是自己怎麼也不願意看到的。沈氏擔憂的望著一臉沉重的夫君。
馬毅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和妻子說這些，只是這幾天的事，悶在心裡喘不過氣。衙門裡的那些同僚只知道推卸責任，有好處個個往前衝，一有點事情一個個的沒一個能做點造福鄉里的事。
沈氏想著相公剛說的那些話，估計是相公看到受災的人太可憐心下不忍，想要做些什麼，被那些只顧自己的同僚借口拒絕以致心情低落。看來自己的想點辦法幫幫自己相公了。
「相公，如果他們不同意，那我們能不能自己幫助災民呢！」沈氏吧自己想到的辦法告訴馬毅。
「自己救助……，自己？」馬毅思索著妻子的話。
「現在看情況還不需要，但是再過幾個月天冷了，家裡的餘糧都吃光了，地裡又收不到莊稼，到時候將是災民氾濫的時候。我們畢竟能力微薄啊！馬毅歎著氣道。
「能幫多少就幫多少吧！至少盡我們的能力，對得起良心啊！」沈氏勸慰道。
「嗯，好，明天我去和允之商量下，多謝夫人「馬毅想了想還是贊同了沈氏的提議。
「還有，明天我就讓長貴帶人去各家當鋪收購死當的棉襖什麼的過冬用品，能多準備就多準備吧！」沈氏突然想到什麼又說道。
「當鋪……收購……這注意好！夫人真乃為夫知己也！為夫替百姓謝夫人了！「馬毅聽到沈氏的話，高興的拍著腿道。
「就只許夫君關心百姓，要為百姓做事，就不許為妻夫唱婦隨也做點好事嗎？「沈氏調皮的對著馬毅道。
京城忠義公爵府老太太房內正是繁華一片。老太太半躺在軟榻上，大丫頭綠俏一下一下的替老太太垂著腿。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三個旗裝打扮的美貌婦人，正有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著老太太說話，不時的還逗得老太太哈哈大笑。那是這府裡的三房太太，梳著燕尾頭，穿著深紅色黑邊鑲有牡丹旗袍的是大太太那拉氏；梳著大拉翅，穿著淺綠色黃色鑲邊繡蘭花旗裝的是二太太，于氏；穿著紫色深紅鑲邊繡花的是三太太佟氏。他們每個人身後還站著幾個婦人打扮的妾。另一面端坐著三個小姑娘，舉止優雅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拿著帕子捂著嘴巴，一點一點的吃著糕點，動作中無不顯示他們出身高貴。她們輕聲細語的和三位太太小心翼翼的陪著老太太說笑。
「額娘，你可想吃點什麼？「那拉氏看著婆母小心的問道。
「你啊！總怕我吃不夠似地，這才吃過飯多久啊！」老太太聽到大兒媳的話說道。
「大嫂，我看啊額娘到是不想吃了，不過肯定是渴了。」說罷笑著給老太太倒了杯茶端了過去。
「就你機靈，知道我陪你們說了些許的話，到真的是渴了。」說著就接過了喝了幾口。
「還是三弟妹貼心，我和大嫂就想不到這個，額娘，人家都說女兒是額娘的貼心小棉襖，依我看啊我們家三弟妹可不真真就是額娘的貼心小棉襖嘛！」于氏看到老太太誇獎佟氏也忍不住說道。
「嗯，說的是，親家母要是知道啊！可不怎麼羨慕我呢！說起這個我到是很久都沒見親家母了，佟丫頭你額娘可好，改天請她來家裡我們姐倆好好聚聚。」覺羅老太太感慨的說道。
「額娘說的是，上次回娘家還聽額娘說到要過來呢，只不過弟弟前一陣剛娶了親，想事家裡還沒忙過身吧！想事忙完就要來和您聚聚呢！」佟氏看了一眼老太太笑瞇瞇的回答道。
覺羅老太太想了想道：「嗯，你們家二小子是個淘氣的，不過也是個有福氣的，我聽說他那媳婦可是個能幹的。」
「得額娘誇可是她的福氣呢！也就是女紅什麼的能幹些，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眼巴巴得來謝額娘呢！」佟氏笑著說。
「你看看，你看看，我這才誇一句，她就想讓人家來謝謝我了，她來了我不得出份大禮給她，這可不是幫著娘家人嘛！」覺羅老太太笑著指著佟氏笑道。
「額娘，媳婦可是不敢，媳婦這是把額娘您的好讓大家都知道。」佟氏撒嬌道。覺羅老太太看著佟氏撒嬌大笑，其他人也似看慣了只是捂嘴笑。
二太太于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要是四弟妹在這，可要更熱鬧了，說實話我還真想她做的好吃的。」
「說起沈丫頭，不是回信說今年要回來過年的嘛，也就幾個月就能見到了，也不知道我那孫女長的如何？」覺羅老太太有些低落的說道。
「聽說西安府鬧大冰雹子，人畜死傷不少呢！也不知道四弟一家是否平安呢！」于氏無意的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老婆子不知道，」覺羅老太太震驚的問道。
「哎呀！額娘不知道，我不是有意說的，我也是前幾天聽我們老爺和大哥說話聽到的。」于氏捂著心口喃喃的說道。
「老大媳婦你倒是說說，」覺羅老太太轉頭看著那拉氏道。
「回額娘的話，是七天前的事，聽說聽嚴重的，四弟的折子已經送上去了，夫君他們也是在堂上才知道，已經是派人去了西安府，只是還沒回來，我們想這是有確切消息再告訴額娘。還請額娘不要擔心，四弟一家都是吉仁高照的，想來不會有事的。」那拉氏解釋道。
「碰」茶杯已是被覺羅老太太摔在了地上，老太太青著臉指著那拉氏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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