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桌子上拿了些餐巾紙給葉冉,她並不接,只是一個勁的流淚,我無奈,只好坐在她旁邊,親自動手給她擦了,葉冉一開始想要躲,但只是動了動,最後還是任由我給她擦去了淚水,然後斷斷續續的講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以前真的不知道……那一夜我是把自己給了你,可我後來覺得你並不愛我,再加上公司的問題,我只能請蘇雯來幫你,自己選擇了退出,要說服你,也只能用這樣的理由,可我不知道我懷孕了,後來現時,我沒有想別的,只想把孩子生下來……那次我以為你睡著了,在你身邊說了那麼一句,結果你竟然醒來問我,我強忍住沒有說出來……孩子在我肚子裡,一天天的大了,我也只能選擇離開,不然大家會看出來的,你那時候在監獄,我很想再見你一面,可是又不敢讓你知道,只有藉著我爸有病的理由回來,然後把他生下來……」
「我回來以後,開始父母都接受不了,是我懇求了好多次,他們才勉強不再管我那麼多了……我只能這麼做,因為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不能也不會拋棄他,而是下定決心把他養大,你前一陣打了那麼多錢,我都準備用在他身上了……現在孩子大些了,我又捨不下你,說了幾次回去工作,可每次看到孩子,我都狠不下心,走不了……」葉冉越說越激動,後來竟然*在我的肩頭哭了起來。
我這才明白事情的前前後後,那一夜全是真的,所謂床單上的血跡是她身上來了,也都是臨時瞎編,為了讓我安心的分手,她選擇了欺騙;而那次葉冉說了那麼一句,「我該怎麼辦才好?」我當時就聽著不太對勁,可葉冉說是父親有病,事後我就想仔細打聽下是不是真的,卻進了監獄;葉冉暫時回家時,蘇雯也犯疑專門詢問了此事,不過沒有想到葉冉的父親是真的有病,就被瞞過去了;我那次來看望她的父親,她當時大著肚子,所以才找了別的借口不見我;而我打給葉冉的錢,起初她不想要,但後來之所以收下,還說要用到正地上,她的意思是全部用來撫養孩子啊!她一再的拖延返回深南的時間,還是因為捨不下這個孩子。
我心中感動,不由輕輕攬住她,對她道:「葉冉,這樣不行,我是孩子的父親,我必須要負責的,不然以後孩子怎麼看我?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的,你帶孩子和我們一起回深南吧,我們一起撫養孩子!」
葉冉仰起臉,一片淚痕的問道:「那蘇雯怎麼辦,你們不都準備結婚了嗎?我帶著孩子回去,你怎麼向她交待?」
我撓撓頭,說道:「交待總是要交待的,況且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以她的脾性,也不可能不讓認孩子的,只是以後……我得和她好好商量下……」
葉冉抽泣道:「怎麼商量?她一直很好強的,怎麼可能接受你還有一個女人,要是她早接受,我也不會弄成現在這樣,回來後我老是想哭,可怕影響孩子,就總忍著,好難受好難受的……」
我歎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受苦了,可你不早些告訴我……」
「早些告訴你又有什麼用?你就是因為孩子接受我,那又會和蘇雯分開,你那麼愛她,根本就不愛我,你會傷心,會難過,以後我們怎麼過日子啊?」
我愣了愣,確實,要是這樣,我和蘇雯還是不能走到一起,那麼不但我會後悔,那還會傷了蘇雯的心,但到了如今,要說我對葉冉的感情,卻不可能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所以,我搖搖頭道:「葉冉,有一點你是錯的,就是我也愛著你,以前可能是我故意在壓抑這份感覺,所以一時沒有覺察到,但你走了之後,我也很想很想你,我覺得,那不僅僅是思念,還是一種愛的牽掛……」
「真的?」葉冉止住了哭泣,但又馬上歎氣道:「那又怎麼樣呢,現在一切都晚了……」
「不管晚不晚,但孩子的事情總要解決,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葉冉,你等我一會兒,我去找蘇雯商量……」我說著就站起了身,我知道要面對一切,面對蘇雯,可我一點把握都沒有,要是蘇雯因此要再次離開我,那我怎麼辦?我真的不敢想了。
我去找了葉冉的父母,孩子在,可是蘇雯不在,老教授說她出門了,我嚇了一跳,還以為她生氣走了,忙趕出門去,卻見她一個人站在一棵樹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我走到她身邊,諂諂的叫了一聲「蘇雯」,她回過頭看看我,問道:「問清楚了?」
我點頭:「是的,是我的孩子,那一夜是真的,不過葉冉也是和我分手後才現懷了孕……後來怕大家都看出來,才暫時回來,把孩子生了下來……」
「既然是你的孩子,劉盟,你準備怎麼辦?」蘇雯直接問道。
「我當然要撫養了,不然我還是人嗎?」我答道。
「那葉冉呢,我問你,你愛她嗎?對她有沒有感情?」蘇雯又問道。
我嘴巴張了幾張,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想,我也有愛她。」
「一個人可以同時愛幾個人嗎?」蘇雯眼中有些迷惑,但還是認真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我很愛你,這你我都知道,可我覺得我也有愛她,我放不下她,不僅僅是因為孩子,在她走以後,我就現了……」我覺得,在蘇雯面前,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就是隱瞞了,也不見得能夠隱瞞過去。
「我也想不明白……」蘇雯沉默片刻後說道:「我一直以為,愛只會在兩個人之間存在,但有時候想想你和曉菲,還有葉冉、周穎,我就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你和她們其實都是有真感情的,而我,最後只有我得到了你,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對她們很不公平……周穎有時候去咱們家,看著她注視你的目光,還有你不得不躲閃的樣子,我都不敢看下去,還有前一陣曉菲回來卻不見你,你接了電話後坐了好久吧,我總覺得對不住她們,也有些對不住你,我的心裡總是不忍呢……也許,一個人真的可以同時愛幾個人吧,一顆心不能分成幾瓣,但心思卻可以分成幾份……」
我靜靜的站著,等她說完,卻不好接她這個話題,而是問道:「蘇雯,你看這孩子的事,還有葉冉……」
蘇雯歎口氣,說道:「你還用問我嗎,當然要把她倆接回去了,不然這算什麼事兒,要是不管,以後你的心會安嗎?我也不會安心啊!」
「可是,可是,你呢?」我一狠心,還是問道:「你不會因此離開我吧?」
蘇雯幽幽的一歎,說道:「也許人總是逃不過命運的,我小時候,寨子裡的老阿婆就說我長大了漂亮是漂亮,出息也出息,可還是逃不脫和別人一起伺候男人的命,只不過我一直不願相信,我媽是信的,上次她之所以提起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也是由這個說起的,那時她以為是我和葉冉兩人你無法選擇,沒想到你是因為曉菲而已,如今看來,我還是要認命的……」
她忽然笑了一笑,說道:「再說,我好不容易得到了你,怎麼能又輕易放棄,就是我狠心走開,讓你和葉冉養你們的孩子,可我肚子裡的孩子以後怎麼辦?」
「你,你說什麼?蘇雯,你也懷孕了?我們的孩子?!」我簡直有些欣喜若狂,和蘇雯有我們的孩子,一直是我最大的心願,現在得知這個喜訊,當然是激動不已,雖說剛剛已經得到了一個孩子,但那是一個沒有心理準備的驚喜,而蘇雯這個卻是準備了很久的狂喜。
「呸,不是我們的,還是我和別人的?」蘇雯啐了我一口,這才滿眼溫柔的道:「上星期剛檢查出來的,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本來想十一回去再說的,不然你不會讓我來看葉冉,一定會讓我在家養著,可沒有想到,來這裡葉冉先給了你一個驚喜!」
「太好了,太好了!」我連連搓手,喜不自禁,一直想要當爸爸,沒想到今天卻一下子有了兩個孩子!興奮了好一陣,我才又想起來,問道:「蘇雯,你剛才是說什麼?我沒有太明白啊?你要葉冉和我在一起,而你也不離開我,是嗎?」
蘇雯又在我腦門上戳了一指頭,說道:「這不正遂了你的心嗎?你們男人不都想找好幾個女人嗎,這次我和葉冉兩個一起伺候你,你舒服了吧!」
我呆了好一陣,才喃喃的道:「可是,這個法律上不允許啊!」
「傻啊,民不告,官不究,大不了我們都不辦理結婚手續就是了,你又不是重婚罪,或者再想別的辦法,反正孩子的戶口可以上就行,至於別的我不要求什麼,相信葉冉也不會。」蘇雯好像剛才早有了主意,這會兒說出來,竟然十分的流利。
「可這樣對你們都不公平啊,還有你們的家人,會認可嗎?」我還是不太敢相信這個事實。
「有什麼不公平啊,事情都到這一步了,還談什麼公平,那你覺得拋棄我們誰更公平?」蘇雯瞪我一眼,又道:「至於家人,我媽是早認可的,不會說什麼,葉冉的家人你也不用擔心,有你願意接她走,一起養孩子,他們高興都來不及,不然葉冉一個人做單身未婚媽媽,這算什麼事啊?行了,你去把葉冉叫來,我跟她說幾句話……」
我就像在雲裡霧裡一樣,迷迷糊糊的回去把葉冉叫了來,她倆站在一邊咬著耳朵唧唧咕咕說了好一陣,我在一旁看著,也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又不敢擅自過去,只有乾瞪眼著急,看著葉冉又抹了好幾次眼淚,最後才破涕為笑,我心裡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等她倆說完了,蘇雯攬著葉冉過來,對我道:「行了,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我先回深南,你陪葉冉在這裡住幾天,然後在上班前一起趕回去,別耽誤了!」
我愣住:「你要回去?為什麼啊!」
「傻瓜!你自己不會動腦筋啊,葉冉之前對人說是丈夫去了國外,才一個人回家生孩子的,你現在回來就說回國了,要把她接走,也好封住眾人的口,不然以後你要葉冉一家怎麼面對大家啊?至於我,留下來算什麼?」蘇雯把葉冉推到我面前,又道:「這一段你好好對她,至少讓別人知道,你是個稱職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