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天有點暈,去個賭場,招來了賭場老闆,現在來吃飯,又招來了酒樓的老闆,看來今天不是一般日子,到哪裡都能見到真佛,不過此際卻不是什麼壞事,也連忙回禮。
何老爺顯露身份之後,微微一笑,遠處眾人卻直嘀咕,以前誰都沒見過這「摘星樓」的真正老闆,都是一直在猜測,有人說是省城的一個大官,有人說是一個絕色娘子,現在才知道,原來只是個很普通的老頭子,而且還可能天天坐在自己酒樓裡吃飯看風景,讓人和他面對面都不知道,頗有些大隱隱於市的意味……
「這位公子似乎對酒頗有研究,不知老夫可否討教一二……」何老爺在宋海天的示意下,在桌邊坐下了。
「酒者,侶也,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宋海天咬文嚼字兩句,覺得很不舒服,好好的白話不說,何必說古人詩句呢,話音一轉,又道:「在下對酒研究並不多,只不過恰好知道點酒和酒具的搭配而已……」
「哦?願聞其詳!」何老爺眼神亮的出奇,面前這公子出口成章啊,說到酒具,自然更是大感興趣,因為大多人只是關心酒本身的味道,對於拿什麼來裝酒,那就相當的隨便,更談不上什麼關心了。
宋海天一樂,說這個,倒是難不住他,金庸老先生書裡說過的,那時候自己無事,都背了下來,現在竟然能夠派上用場,還真是應了一句話,藝多不壓身啊!
「這喝葡萄酒,自然是夜光杯,方纔我已經說了,那要是喝高粱美酒,應該用青銅爵,關外的白酒要犀角杯,百草酒,用百年古籐杯,紹興狀元紅,該用古瓷杯,梨花酒是翡翠杯合適,汾酒用玉杯,米酒,拿大斗就可以了,玉露酒,該用玻……玻璃杯……」宋海天正扳著指頭說的帶勁,忽然想起現在的人可能不知道什麼玻璃杯,舌頭軟了一下,但剎車不及,還是說了出來,只是聲音變小了許多。
紫蓮都聽傻了,微微張著嘴巴,一直到宋海天說完,這才興奮的對小姐道:「想不到杯子還有這麼多講究,他懂的好多呀!」
「哼,他懂得什麼,定然又是胡說,不然最後怎麼忽然沒了氣勢?想必是編不出來了!這個淫賊,還這般信口胡言!」小姐恨恨然的道,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生氣,既然有此講究,為何剛剛我喝酒的時候,不先說明,害的我用碗喝了,現在才說出來,豈不是證明我無知嗎?
女人惱怒起來往往就是這麼不講理,她也不想想宋海天根本不認識她,葡萄酒也是自己要的,人家還沒開口,她就先喝了,難道能怪得了宋海天?可在女人心裡,就算自己做錯了事,也還是怪男人,因為男人沒有提醒,這其實也是一種悲哀。
「妙!妙哉!老夫也想不到,酒具還有這等妙用,關外的白酒,酒性較烈,味道很好,只是香氣不足,若用犀角杯,應該可以增添香味,這米酒,其性溫和,味道雖美,就是少了些酒力,用大斗大口飲用,才更爽快!妙,妙啊!」何老爺連連擊掌,笑容滿面,他雖然不能完全搞懂這些酒具為何有此妙用,但從一兩個上面分析,足以證明這位公子所言非虛。
這倒輪到宋海天汗顏了,本來自己只是背背書,賣弄一下而已,想不到這老頭竟然能想通其中的妙處,人家才是真正的酒中高手,自己應該適可而止了,不然說不定就在哪裡穿幫了!
剛要好好謙虛幾句,何老爺卻對身邊的小二道:「去,到我房中,床頭箱子裡,取那兩個夜光杯來!」
小二飛步而去,宋海天楞了,想不到這酒樓的主人,竟然真的有什麼夜光杯不成?
片刻後,小二便小心翼翼的捧著兩個杯子過來,輕輕放在桌上,宋海天仔細看去,質地光潔,一觸欲滴,色澤斑斕,宛如翡翠,晶瑩剔透,果然是好杯!
酒樓裡的其他客人,此際也紛紛翹而望,不斷出驚歎之聲。
何老爺狀若罔聞,親自取了清水,洗淨杯子,這才再次擺好,托起冰塊鎮著的那瓶葡萄酒,緩緩倒入紫紅色的酒液,透過薄如蛋殼的杯壁,似乎在熠熠光,杯外也好像有一種奇異的色彩在閃動。
何老爺倒好兩杯,自己端起來,這才開口道:「此杯乃用祁連山玉與武山鴛鴦玉精雕細琢而成,紋飾天然,杯薄如紙,光亮似鏡,內外平滑,玉色透明鮮亮,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變,尤為月光下對飲,杯內明若水,杯外亮似雲,更是美極,雖說眼下非夜半月下,但老夫還要以此酒敬公子!」
宋海天連忙也端起酒杯,在鼻下微微一聞,一陣芳香傳來,令人精神一震,與何老爺互相示意後,輕輕飲下,頓時覺得喉間清涼香甜,直入肺腑,簡直舒坦的想要跳起來,舒口氣,繼續品嚐,樂的雙眉都飛起來了。
這邊宋海天美滋滋的品著美酒,那邊小姐卻是氣的七竅生煙,若是剛才她沒有喝這葡萄酒也就罷了,可是偏偏她剛剛也喝過這酒,但和人家宋海天對比起來,自己是如何的粗俗啊,簡直就是牛嚼牡丹,讓人大失眼鏡啊!她一個身家不低的小姐,怎麼能容忍如此的羞辱?
只見她握緊拳頭,咬牙切齒,胸部快起伏,那好不容易遮掩的曲線越來越是明顯,紫蓮本來沉浸在宋海天他們的論酒中,心想這次可是大長見識了,以後喝酒可要注意,不然丟了面子還不知道,忽然聽到小姐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回頭一望,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按住小姐的手腕,眼中懇求她冷靜。
小姐怎麼會不知道紫蓮的意思,只是這件事越想越氣,自己很有點自取其辱的感覺,但偏偏又不好找借口作,也許大多人沒有注意到她們方纔的情況,但若是自己開口了,那就所有人都知道了,更關鍵的是,宋海天這個淫賊,她還沒有機會收拾他,怎麼可以第一次就敗在他的手下,還是這麼委屈的敗績!
她拚命壓制著胸中的怒火,耳朵卻還是聽著那邊的動靜,她,想要找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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