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大屏幕的等離子電視一下子跳出了幾個方框,這裡的人或者是從警人員,或者是官居高位之人,什麼樣的東西沒見過,立刻看出來每個框中都是監視器拍到畫面,每個畫面都有一個時間顯示,現在的時間顯示的是很快,當時間行進到時,一個似是門廊的畫面裡突然出現了簇擁在一起的幾個人。
將畫面定住,秦卓賢走到屏幕前指了指,立刻,所有人都看到了人叢之中明顯高出一頭的那個人,此人的臉面明顯就是大家都看過的路易被殺案中的主要嫌疑人,三道。
「這是酒樓監視器拍到的,顯示路易被殺時三道正好進這個酒樓。」秦卓賢給大家解釋著。
「這一定是偽造的,一定是!」路副市長猛地咆哮一聲,旁邊的張記下意識地往旁邊側了側身子,似是要離得遠一些。
秦卓賢沒看怒不可遏的路副市長,而是又拿出一盤錄像帶,放到機器裡打開。畫面一跳,屏幕立刻出現了數不勝數的球迷模樣的人來,畫面在緩慢地轉動,待轉了半個圈子,秦卓賢定住了畫面,然後走到屏幕前,指著左方的角落說道:「這是體育場今天晚足球比賽的賽前進場錄像,大家請看,這裡,的時候,三道出現在這裡。」
隨著秦卓賢的手指,所有人都看到了人群中鶴立雞群一般的易濤。
「這個來作證的和送來錄像帶的是同一個人嗎?」郭副局長皺著眉頭看著定格的畫面,案情的展過了他的想像,後面無數的煩惱將會接踵而來,他已經開始祈禱這是一個噩夢了。
「都是同一人,外號桑頭兒,是蘭陵牛黨的頭頭兒。」秦卓賢從檔案袋裡拿出幾頁記錄,放到郭副局長面前。
「牛黨?」張記眼睛一翻,似是現了什麼破綻,提高了聲音問道:「他們怎麼這麼大的能耐搞來了兩個地方的監控錄像?他們和三道都是黑道的人,證詞能信嗎?」
「張記,錄像帶已經經過技術部門的檢查,沒有現作偽的痕跡,我認為正是因為他們同是黑道,才會使得酒樓和體育場方面不得不交出錄像帶。」秦卓賢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呵呵,黑道的效率還是蠻高的嘛。」張記怪笑了一聲,故意看了眼旁邊的郭副局長。
「不可能!那錄像帶一定是假的!我兒子不能就這麼白死!」路副市長眼看著關在看守所的那個人就要洗脫罪名,頓時急火火地大吼道。
郭副局長轉頭看看張記,滿臉探詢。
「老路,要相信證據,我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能隨便冤枉人啊!」張記臉一正,大義凜然地勸說道。
「都是黑社會的,當然要互相袒護,難道阿豹的證詞就不對,再說,我兒子身那麼多的痕跡就不是證據?」路副市長瞪大了眼睛辯駁道。
「老路,你要冷靜,作為領導同志這個時候更需要冷靜,要相信市局的同志們一定能秉公執法!」張記皺皺眉頭,依然耐心地做著安撫。
「你們……」路副市長怒了,大喊一聲正要作,突然他衣兜裡一陣瘋狂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壓了壓怒火,從兜裡掏出手機,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巨變,猶豫了下,起身往門外快步走去,同時接通了電話,他的秘想要跟過去,被他狠狠一瞪給制止住了。
「張記,您看……」看了眼閉了的會議室大門和坐在椅子有些尷尬的路副市長秘,郭副局長側過身子,靠近了張記輕聲問道。
「老郭,我還是那句話,既不能冤枉人,也不能縱然罪犯,案子由你們公安局辦,你們做主。」張記靠在椅背,面目嚴肅而正義,說得卻是實打實的官腔,沒一點郭副局長要的乾貨。
「那我兒子怎麼辦?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忽然,從緊閉的會議室大門外傳進來路副市長的一句咆哮。
屋內眾人向了會議室大門,錯愕莫名。
「小秦,你是主抓這個案子的,你來說說。」郭副局長轉向了秦卓賢,親切地問道,肩膀不自然地往下溜去,看來是有點扛不住了。
秦卓賢站直了身子,緩緩掃視了遍會議室內的所有人,輕咳一聲,開口說道:「阿豹的證詞,只能證明三道和路易間有矛盾,有衝突,但阿豹並沒有親眼目擊三道殺害路易,他的證詞和路易身的痕跡只能說明兩人有過身體的接觸,可從鑒定結果看,這些痕跡不是造成路易死亡的直接外力。從現在桑頭兒等人提供的新證據來看,清楚的表明路易被害時三道不在路易死亡現場,所以我的結論是,三道不是殺害路易的兇手。」他畢竟是有背景的人,敢說敢做,在這個讓市局高層難受的時候,很直接的就下了結論。
郭副局長臉露出些許輕鬆,偷偷地觀察著旁邊張記的反應張記聽完了秦卓賢的話輕輕點了點頭,轉頭對路副市長的秘說道:「你回去把剛才小秦的分析轉告老路,順便好好勸勸他。」
郭副局長長長地舒了口氣,同時會議室內的其他兩個局黨組的成員也將繃直的身體鬆了下去。
「是,張記放心,我一定轉告。」路副市長的秘很識相,謙恭地點頭答應。
『砰』,會議室的大門被猛地踹開,只聽路副市長在門外大喊了一聲:「我們走!」接著就是一陣好似要跺塌樓板的狠命走路聲。
「張記,郭副局長,實在抱歉,路副市長突遭大變,情緒有些失態。」秘趕緊站了起來,代路副市長向在座的兩位官員表示歉意。
「沒什麼,快去。」張記大度地一揮手。
秘滿懷歉意地沖所有人一笑,轉身快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