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口,找了個隱蔽的位置站定,強子給易濤往外指認。更新快易濤放眼看去,果然,大門口外的道路兩側,看似平常的行人之中,有不少人的眼睛不住地往江美這邊瞄來,還有兩輛停在道邊的汽車更為可疑,黑乎乎的窗戶裡偶爾會有煙頭的紅光亮起。
「媽的,是五幫八會十堂的人!」易濤罵道,這些人明顯是來監視江美動靜的,從他們那不專業的監視動作來看,都是混混流氓出身的五幫八會十堂中人。
「大哥,怎麼辦?要不要……」強子低聲問道,說話間手摸向了後腰,看他意思是要帶人出去幹他娘的一仗,這小子自從跟了易濤以後,尤其是最近,膽兒是越來越肥。
「等等,問問四哥再說。」易濤按住了強子,這種事情還是要去先請示下領導才對。
謝老四還沒到夜總會,易濤給他打了電話,向他匯報了江美外面的異狀。謝老四在電話裡極其鬱悶地怒罵了幾句,然後思索一會兒說道:「媽逼的,老虎不威,當我他媽是病貓呢!三道,記住,不要鬧得太大,引起警方的注意就不好了。」
「好!四哥放心!」易濤痛快地答應了一聲,謝老四的話正合他意。今天下午他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現在謝老四這兒的人員都已摸得差不多,唯有毒品來去的渠道和那個在警方內部的臥底還不清楚,若想及早查明,必須製造個機會。毒品交易時謝老四的主要經濟來源,要想辦法打亂他的正常交易節奏,讓他失了方寸,如此才有可能渾水摸魚,藉機摸清那兩個關鍵的問題。
略一思索,易濤有了計較,他拉過來強子耳語了幾句。
臨近八點,江美的門口忽然一陣騷動,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子拉扯著一個男人,哭喊叫罵著跌撞出了門外,此時正是夜總會客人的時候,門口n多的大腹男、怪異少男少女立時轟叫一聲,聚攏圍觀,這等便宜熱鬧不看誰他媽是王八蛋。
兩個女人一會推搡,一會兒拉扯,嘴裡不乾不淨地叫罵著,周圍人都是常在這等混濁場所打轉的人物,沒幾句就聽明白了原來是兩個小姐在爭一個男。這可是大家最感興趣的話題和談資,立馬就有人轟聲叫好,並在旁邊煽風點火,鬧得越厲害,他們越高興,連小費都不給就能看到兩個露著大片白花花嫩肉的女人做肉搏,多嗨啊,這萬一要是兩個女人打急了,連撕帶扯,弄個全光,多牛逼啊,想到這節,有的人已經開始有反應了。
這裡的熱鬧,也引得那些個隱在暗處的五幫八會十堂的人員躍躍欲試,他們都是混混流氓,最好這等事情,見這邊連番**,騷聲浪語不停,腳底下不自覺的就慢慢移了過來,漸漸的,就連藏在兩輛汽車裡的人也搖下了車窗,伸直了脖子往人群裡急瞄,渾忘了自己的差事。
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四條人影無聲無息地悄悄摸近了後一輛車子,當先的臉一條斜長的刀疤,正是易濤,跟在他身後的是強子、三斌和老奔兒。
見沒人注意這邊,易濤一擺手,四人彎下腰去,墊著腳尖,幾步就來到了車旁。透過車窗,看到裡面有兩個人,都坐在前排,正一起擠在司機一側的半開窗戶邊,樂不可支地看著江美門口的亂子。
易濤對強子點了下頭,強子抽出砍刀,左手輕輕地扳動後門把手,輕微的響聲完全被江美門口的吵鬧聲、叫好聲和車內兩人的議論怪笑聲掩蓋下去,拉開車門,強子猛地鑽了進去,手中的砍刀筆直地架在了坐在司機位的那人脖子。
車內兩人這時才知道不好,綱要驚叫,就見副駕的車門猛地打開,一個巨漢伸手就按住了副駕那人的肩膀,同時,一把通體黝黑、冰冷刺骨的砍刀也頂在了他的脖子。
「別出聲,出聲就弄死你們!」後座的強子惡狠狠地低聲喝道。
強子的警告、脖子的冰寒讓兩個人頓時閉緊了嘴巴。
一轉眼,易濤看見了兩人手臂的紋身,他冷冷問道:「你們是大龍的人?」
兩個人惶恐地點了點頭,不知道下面是好事還是壞事。
嘿嘿,易濤冷笑了兩聲,他對大龍這幫人可是沒什麼好感。
門口的爭吵聲在繼續著,雖然話語依舊火爆,幾人的親戚全都從對方嘴裡以極其不雅的姿態反覆出現,當讓圍觀眾人期待光身肉搏卻並未出現。就在這時,由人群外忽然擠進四個大漢,為的臉一道斜長的刀疤,讓人看了好不心驚,有多少瞭解些江美內情的人不禁暗叫了一聲,腳下也慢慢往後退去,有三道這麼個厲害人物在,怎麼都覺得風裡都有血腥味。
「好了好了,都散了!」易濤擠進人群大聲喊道。
正在推搡叫罵的三人聽到叫聲,立刻停下手來,沖易濤極恭敬地一鞠躬,然後手拉手地回身往江美裡面走去,其中一個女人還幫那個男人整了整微皺的衣服,周圍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這演的是哪一出啊?
待圍觀人群散去之後,易濤站在台階冷冷地掃了遍街道正慌忙掩藏行跡的五幫八會十堂人員。
有精明的立刻就看出了不對,微一琢磨就找到了端倪,兩輛監視車中,後面那輛毫無動靜。幾個人忙奔了過去,一連串的驚叫之後,七手八腳地從車旁抬出兩個滿面血污,只有微弱氣息的人來。
易濤冷冷注視著下面的動靜,目光之中儘是威脅霸道,他身後,強子幾人也是一副囂張的模樣。
到了這個地步,誰都知道雙方破了面,暗中監視已經沒有必要,幾個領頭模樣的人湊到一起商量了片刻,馬有人開車去送傷者,有人打電話向報告,剩下的人索性明目張膽地站在江美的門口對面,和台階的易濤對峙著。黑社會中雖然常有拚鬥,但一直都是在暗中進行,這是無論黑白兩道都默守的規矩,一旦將爭鬥引到大庭廣眾之下,爭鬥的雙方就已經到了必須消失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