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白殿臣接了個電話,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嗎?」笑了笑,易濤看定了筱茹問道。
「誰打的跟我有什麼關係。」筱茹撇撇嘴說道。
「當然有!」易濤提高了聲音。
「為什麼?」筱茹撫了下耳邊的秀說道,不知為什麼,易濤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輕鬆。
「因為那個電話就是你打的,告訴我,為什麼給白殿臣打電話?要是不能讓我滿意的話,小心我告訴四哥!」易濤聲色俱厲地開始威脅筱茹。
「哈哈……」筱茹猛地爆出一陣大笑,那樣子就好像是剛聽到郭德綱相聲裡最逗笑的包袱一樣,笑得是那麼的暢快淋漓。
莫名其妙的易濤不自覺的用舌頭抿了抿門牙,他恨不能馬找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難道是我門牙有燦綠燦綠的韭菜葉,還是臉沾了幾顆米飯粒,怎麼我這麼嚴肅,被我審的人卻這麼大笑起來。
笑了足足有幾分鐘的功夫,筱茹才喘息著漸漸停樓下笑聲,她拿過張餐巾紙,擦了下眼角的眼淚,再看了眼對面兀自擺著副凶悍嘴臉的易濤,撲哧一下又笑了出來。
易濤可真是有點繃不住了,再這麼端著架子,他都快累死了。不得以下,他只有一拍桌子,惡狠狠地叫道:「不許笑!」聲勢雖大,但誰都聽得出來他叫聲背後的那份尷尬和憋屈。
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易濤,筱茹深吸了口氣,再輕輕一吐,然後清清喉嚨,莞爾一笑說道:「你要是告訴謝老四我給白殿臣打電話,我就告訴他你是警察。」
筱茹的聲音雖輕,但聽在易濤的耳中,不啻是炸雷一般驚人,也虧他定力非同尋常,雖是內心一陣巨震,身肌肉不住鼓噪,他還是安坐在椅子一動不動,只是瞪視著含笑看著他的筱茹足有幾十秒的時間。終於,他屏住了氣息,緩緩說道:「不要胡說,我殺人無數,怎麼會是警察?」
「呵呵,我知道你殺的都是惡貫滿盈之人。」筱茹輕笑了兩聲,接著面色一正說道。
「你都知道什麼?不就是漠北三凶嗎?」易濤哂笑兩聲說道。
「陳大毛算不算?」筱茹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是……」筱茹這一句問話,立刻就她表明了早知道了易濤的身份,易濤知道再強辯下去也沒有什麼用了,皺緊了眉頭看向了筱茹,卻怎麼也回憶不出這張嬌艷的面龐在那裡見過。
「她是我的表妹。」筱茹忽然一笑,輕聲說道。
完了,自己的身份是徹底的暴露了,怎麼辦?易濤眼中閃過了一絲疑問。殺人?不,筱茹這個漂亮的女孩子雖然置身於匪巢之中,卻並沒有參與任何罪惡的勾當,自己怎麼下得去手?不殺,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今後還怎麼在江美繼續執行任務。
「你想怎樣?」一番糾結之後,易濤輕歎了口氣,問筱茹,事到如今也只有先搞清筱茹的目的再說了。
「幫我。」出乎意料的,筱茹臉忽然掛了一副乞求的模樣。
嗯,易濤眼睛裡掛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是怎麼回事?
「唉……」長歎一聲,筱茹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筱茹出生在一個武術世家,自幼聰明伶俐,長大後更是能文能武。經介紹,她與一個做音響系統的文靜帥氣的小伙相識,兩人迅建立了戀人關係,感情甚篤。誰知不久後,筱茹的男在一次幫江美安裝音響系統的時候被誘惑沾了毒品,自此一不可收拾,毒癮漸大。筱茹使盡了辦法,也沒能讓男戒掉毒癮。有一次,筱茹男從江美拿到了一種新型毒品,勁頭比原來的大很多,但她男依然按照以前的劑量服用,終於導致吸毒過量死亡。
悲憤之下,筱茹匿名舉報了江美販毒的事實,哪知過了很長時間,江美還是安然無事。無情的現實打擊了筱茹,她決定自己報仇,就在年初的時候,她利用江美招聘會計的機會,成功的進入了江美。為了立足,她利用自己的知識和聰明,幫助謝老四設計了新的洗錢通道,充分得到了謝老四的信任,在江美贏得了一個誰都不敢惹的地位。在這個過程中,她一直在找機會報仇,可是讓她無奈的是,江美和謝老四的勢力竟是如此強大,她漸漸感到了無助,就在這時,她見到了易濤。
筱茹表妹的事情因為涉及到女孩子的**和尊嚴,她表妹一家一直都秘而不宣,但表妹和她關係非常要好,一次私下裡跟筱茹講了,還特別形容了那個救人的警察模樣。在老鼠錢家,她第一眼就看出易濤的面相很像表妹口中的警察,只是臉的那道刀疤讓她不敢確認。言談中,她感到易濤對江美非常感興趣,索性出口試驗了下易濤,哪知道易濤順桿爬,這讓她更加相信這個人就是那個警察。後來,她找了機會了張易濤的照片拿給表妹辨認,終於證實了易濤的真實身份。
至於昨天給白殿臣的,那是筱茹想借用白的力量去對付謝老四,在電話裡,她特意要求白殿臣以後打擊江美時,要照顧一下易濤,這才引起了白的驚呼。
「原來是這樣!」易濤同情地看了眼筱茹,歎息了一聲。
「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沉默良久,易濤又擠出一句話來,筱茹的遭遇橫讓他同情,但她的貿然介入使易濤陷入了兩難境地。
「報仇!當然要報仇!」筱茹咬牙切齒地狠狠說道,俏臉掛滿了深深的仇恨。
唉,易濤心裡面歎了口氣,看筱茹這架勢,真是不達目的不罷休,自己原本想勸筱茹趁早離開的話估計說了也是白說,可以後如何行事才好呢?畢竟,對於易濤來講,筱茹算是個小小的累贅,往後在對付江美和謝老四的時候肯定會束手束腳,再不會像以前一樣肆無忌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