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四的辦公室內,謝老四對易濤的安撫已經進行到了最後,所謂的安撫無非就是說些漂亮話,什麼時機未到,準備不足之類,然後再狠狠拍拍胸脯,下次一定注意,決不讓兄弟再擔風險等等,總之就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先把好話說,以後咋回事到時候再說——目的嘛,當然就是讓易濤將剛才的怒氣放下,繼續為他謝老四賣命。
「四哥!」易濤見謝老四說得嘴角都冒白沫了,也知趣地不再糾纏,臉蕩起動情的笑容說道:「我三道明白四哥的苦衷,四哥放心,我他媽的以後再琢磨這事,天打五雷轟。這事兒咱從現在起不說了,不說了!不過呢,四哥,以後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您最好先跟兄弟們打個招呼,我是沒事,可其他的兄弟就不好說了,這事弄多了,就怕兄弟們寒心啊。」說到這裡,他狠狠地瞪了眼旁立邊,看似無辜的小於一眼。
「哈哈哈,好,外面的兄弟由我去說,三道兄弟不計較就好。」謝老四仰頭笑了幾聲,起身從旁邊的酒架拿了瓶紅酒過來,倒了三杯,然後轉頭招呼易濤和小於。
「來,今後我們兄弟齊心協力,獨霸蘭陵!」謝老四大喝一聲,將酒杯舉到了高處,易濤和小於也附和一聲,和謝老四碰杯一處。
「哈哈哈……」三人將酒杯喝乾,然後舉著空酒杯放聲大笑,氣氛看起來是極其和諧。
「四哥,沒事的話我先撤了,有點累。」易濤見好就收,馬向謝老四問道。
「好,今天辛苦兄弟了,你先回去休息。」謝老四點頭應允。
「四哥,對這個人還是要提防著點兒。」看著關的房門,小於臉色一變,對謝老四說道。
「怎麼?你還懷疑他?」謝老四看向了小於。
「今天晚他確實不錯,但我總覺得他身的味道有些怪。再說,疤臉老六那邊的事兒還沒查清楚,對這個人還是防著點兒好。」小于思索著說道。
謝老四搖了搖頭,說道:「疤臉老六那邊的事兒我相信和他無關。」
「四哥,那邊有什麼新的消息嗎?」小於問道。
「除了知道疤臉老六沒抓到任何現行外,已經給放了外,別的暫時還不知道。」謝老四回答。
「報信的人還沒查到?」小於追問道。
「唉,那人也不是神仙,隔著一個市呢,要是問的急了,秦州那邊該懷疑了。等等」謝老四搖了下頭說道,言語間似是對那人的本領有些不滿。
『鈴』,正在這時,謝老四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謝老四拿起電話一看,頓時臉神色一正,趕緊接通了電話,恭敬地說道:「爺,您找我。」
「是。這人很厲害,今天表現得非常好。」謝老四詫異地抬頭看了眼小於,對著電話答道。
「啊?您要見他?!好,我安排,您放心。」謝老四忽然一驚,語氣有些不可思議,接著趕緊恭敬地答應道,那邊的小於從他隻言片語中聽出了大概,也是面露訝色。
放下電話,謝老四沖小於苦笑一下,說道:「得,你再懷疑也沒用了,老頭子要見三道。」
「什麼!?」雖然已經有了準備,小於還是驚叫了一聲。
「哥,是我。」易濤剛從謝老四的辦公室出來,就接到了飛仔的電話。
「怎麼了?」易濤趕緊問道,沒急事的話,飛仔這時候一般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嗯,也沒什麼大事,你要是有事的話,改天再說。」飛仔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易濤一聽飛仔的口氣,就知道他遇了不好企口的難事。
「我操他媽的!」江邊的一個大排檔裡,白殿臣、齊天福兩人對坐在一起,白殿臣恨恨地罵道。
他們從江美出來後,各自給家裡面打了電話,得知大部分的幫會都是被警察象徵性地檢查了一下,並未大肆抓人封場子,全都把吊起來的心放下了一半。黑虎、孫老六等幫會老大不放心家裡,都告辭先走了,白殿臣和齊天福兩個此次事件的起者心裡憋悶,不想回去,索性找了這麼個地方來聊天散心。
「媽逼的今兒晚真他媽的不順!」齊天福也是罵了一聲,兩人的面前都放了兩個喝乾了的啤酒瓶子,腳下各自放著一箱啤酒,兩人的手下都散坐在不遠處,吃喝說笑。
「這次算是栽了,回去得好好查查那個三道的底。」白殿臣吐了口悶氣說道。
「是啊,沒想到江美冒出個這麼個牛逼的人來,失策失策啊。」齊天福感歎了一聲。
「老闆,來箱啤酒,再來盤毛豆,一盤花生。」兩人正說著,只聽大排檔外響起了個清亮的聲音,轉頭看去,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逕直地找了張桌子坐下。
來人正是飛仔,一進大排檔,他立刻就猜出了大排檔裡白、齊等人的職業,可飛仔也不是吃素的,哪會怕他們這些人,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全不在意。
我操,這小伙兒還真他媽牛逼。白殿臣和齊天福對視了一眼,同時在心裡感慨了一聲。尋常人等看到這些惡行惡色的人在大排檔裡,恨不能躲得遠遠的,哪裡還有膽量來共處一屋啊,而這個看似瘦弱的漂亮小伙兒卻像沒事人一樣的叫起了酒菜,不是膽量大,就是背後有牛逼大了的勢力支撐。
坐在不遠處的白、齊兩人的手下都投來了問詢的目光,白殿臣和齊天福對手下們搖了搖頭,唉,算了,剛吃了憋,兩人也沒那份爭強好勝的閒心了。
『吱』,大排檔外忽然響起了下剎車聲,接著『砰』的一聲車門響,一個大漢走了過來,白、齊兩人轉頭看去,同時一驚,來人正是易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