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鄭三兒一夥人被黑虎連人帶地兒全部端掉的時候,蘭陵城裡紛亂頻起,不少的場子和黑道據點刀光劍影,殺聲震天。
這邊,一個剛要打烊的夜總會裡,守場子的大漢們驟然間就被一堆黑衣漢子圍在中間,『叮叮噹噹』,『撲撲撲撲』,一陣亂糟糟的聲音過後,守場大漢們被屠戮殆盡,黑衣漢子們也是死傷都有,但好歹他們是勝了,黑衣漢子中間走出一個頭領似的人來,抓過一直躲在櫃檯裡的夜總會老闆,剛要說兩句場面話,宣佈場子由他接管,哪知話還未出口,就聽夜總會大門口一陣吶喊,回頭看去,卻是一隊白衣人殺了進來,見人就殺,逢人便砍,轉眼間就和夜總會裡的黑衣人戰在了一起。不多時,本就傷了元氣的黑衣漢子們就敗下陣來,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放眼看去,夜總會裡慘叫陣陣,血水激盪,白衣人的頭領一擺頭,有手下把兀自驚顫的夜總會老闆抓了過來。
『當』的一聲,頭領把手裡猶帶著血水的砍刀砍進了旁邊半尺厚的木桌,轉頭看向了老闆,淡淡地說了聲:「從今天開始,這裡我管了。」
「好好……」老闆嘴中只吐出了兩個哆嗦著的好字來,他還能說什麼,轉眼間兩撥人在他這裡殺進殺出,看場子的人短短時間內換了三撥人,即算是見慣了場面的老闆此時在如堆的屍體中間,也猶自股間騷熱,熱流徑下,管他是誰,給錢就是了,好歹保個性命,這是老闆此時全部的想法。
那邊,一個城鄉結合部的小破飯館裡,一撥兒光頭漢子正酒酣耳熱的喧鬧著,小飯館周圍,除了偶爾的野貓野狗外,竟然是漆黑一片,原來這裡是一片待拆的村落,這裡的住戶早就全部遷走,只留下這麼一幫子道悍人,把這裡當做了駐守的據點。
忽然,周圍一陣貓嚎狗吠,還沒等喝酒的光頭們反應過來,『呼啦啦』,幾十個手提刀棍的漢子已然包圍了小破飯館。
光頭們一陣驚慌,競相起身去抄傢伙,可是酒到此時,已是有不少人腳底軟,失措之下,頓時就是人仰馬翻,還沒等開打,自己就將小破飯館裡弄得狼藉混亂一片。
當中一個凶狠的光頭漢子倒是鎮靜,他挺立在那兒瞪視著飯館外的一個乾瘦男子:「孫老六,你他媽的找死啊?」
「呵呵呵……」被叫做孫老六的乾瘦男子出了一串酷似山魈的笑聲,在如墨的夜色中,聽得人後脊樑直冒冷汗,「!」笑聲過後,孫老六忽然一擺頭,乾脆地命令道。
隨著孫老六的命令,他的手下呼號一聲衝進了飯館,刀棍齊舉,凶狠的殺向飯館裡的所有人,光頭們也知道到了拚命的時候,不管是喝了多少酒的,不管是清沒清醒的,都抄起了手邊的傢伙,迎了去。
頓時,搖曳的燈光下,一場凶狠的搏殺開始了,刀光閃,棍影狂飆,血在飛,碎肉橫濺,慘呼吼叫連天不絕,眨眼間,迷濛的燈光中,一片血霧漂浮起來,將整個的飯館慢慢攏住。
一方蓄意一方無防,一方人多一方勢弱,不片刻,戰鬥就接近了尾聲,十幾個光頭漢子除了領頭的那個還在奮命搏殺外,餘者都已橫屍在場,竟沒有一個能逃出去報信叫人。
看著中間唯一的戰鬥,孫老六似是有些不耐,他順手從腰間抽出一柄匕,也不言語,抖手一擲,光亮一閃,匕穿過了人縫兒,直直地了光頭漢子的咽喉,光頭漢子極是強悍,竟不倒地,喉嚨中一陣怒號,伸手就握住了插在咽喉的匕,看架勢竟是要拔出匕,他周圍的人哪給他機會,立即刀棍一舉,只聽『噗噗噗』無數悶響,光頭身瞬間多了十幾道深可及骨的血口,直到此時,他才雙眼一翻,直挺挺他倒了下去。
掃視了一眼,孫老六忽然盯住了小飯館的櫃檯,立刻有人過去從櫃檯下揪出三個人來,一男兩女,看服飾應是飯館的老闆和兩個服務員,三人此時已是抖如篩糠,臉似白布,忙不迭的就要跪下來求饒。
孫老六在兩個女服務員身轉了幾轉,忽的飛起一腳,一把落在地的砍刀突地跳起,在空中一轉,迅疾無比地飛向了男老闆,『噗』的一聲扎進了他的左胸,男老闆只是定了一下,就往旁栽倒,已然死了。
兩個女服務員驟見老闆被殺,頓時就是一陣慘烈的驚叫,接著雙眼一翻,嚇暈了過去。
「你們去把光頭幫的人都給掃了。」孫老六點手叫來十幾人,命令著。
「是大哥!」被派了活兒的人躬身答道,有幾個還頗為不甘地斜眼看看暈倒在那裡的兩個雖面貌一般,但身子年輕豐滿的女服務員。
孫老六再命留在店裡的手下將裡外收拾一番,然後一把抄起一個兀自昏厥中的女服務員,淫笑幾聲,幾把撕開了她身的衣服,他身後,另幾個小頭目模樣的人也淫笑著把另外一個女服務員就那麼當眾扒掉了衣服。
幾乎是一夜間,蘭陵城內冒出了無數的幫派和勢力,這些幫派成分複雜,有混混,有刑滿出獄的,有一直混跡於街市之中無業遊民,甚至還有很多正值念年齡的半大孩子,當然其中最多的是那些一直蠢蠢欲動,尋機位的小幫派。
不知是巧合還是事先有了默契,這些幫派勢力在同一晚於蘭陵城中展開了廝殺,他們或向自己的對手,或向暗中覬覦良久的場子和地盤起了進攻,血腥瀰漫了整個蘭陵。
蘭陵公安局的報警電話從入夜開始就瘋響不止,一樁樁讓普通人膽寒的殺戮和打鬥快地報告到了這裡,一輛輛警車呼嘯著衝出公安局大院,駛向了蘭陵的大街小巷。公安局的報警中心內,孫局長帶著兩個黨組副記張副局長和郭副局長一起職守在報警中心,三個蘭陵的公安大佬此時都是滿面焦慮,驟然而來的全城騷亂讓他們一時間手足無措,這些騷亂事前沒有半點跡象,其中涉及的人員也在警方的記錄裡少有記載,這讓警方對突事件的處理增加了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