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滾滾的街頭,一條大漢正匆忙地奔波著,他穿梭於人潮車流之中,奔走在商廈酒肆之內,輾轉於陋巷舊街之間,焦急、擔憂和許多自責掛滿了臉龐,緊緊攥在手裡的手機幾番舉了起來,按住撥號鍵的拇指動了又動,最終卻又無奈地放下,易濤明白,飛仔也是自己的兄弟,是最值得信賴的兄弟,該辦的事情自然會用最快的度辦妥,催他也沒用,他這個做大哥的不能不多體諒體諒兄弟。
雲夢,你在哪裡?在心裡,易濤一遍遍的使勁喊著,期望這意念之聲能傳遞到那個小姑娘的耳中。雖然相處才不過幾天,但他對這個敢作敢當的小姑娘喜歡倍加,他不希望這樣一個好姑娘再遭受到傷害,他不敢想像一旦雲夢落到了張慶喜、北官龍和光頭輝三個人渣的手裡,那嬌嫩的姑娘,會受到怎樣的摧殘。自夜巴黎之後,他的心裡好像就被烙了一塊陰影,他再看不得柔弱的女子受到欺負,看到她們流淚悲傷,他自己的心也會隨之流血,即算是蔣琳琳這樣的犯罪幫兇,在易濤的潛意識裡,也希望她能在受到應有的懲處後,好好活著,這也是他凌晨時分看到蔣琳琳被殺時為何怒火中燒的緣故。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突然想起,正在彷徨亂走的易濤感到手中的手機一陣亂顫。
「喂!」不待看清號碼,易濤就接通了電話。
「大哥,是我。」電話裡傳出了飛仔的聲音。
「找到了嗎?」易濤急切地問道。
「張慶喜的手機一直沒開機,北官龍的手機剛才開了一下,位置大概是在桃園村一帶。」飛仔快地報告了剛才搜索的結果。
「桃園村!?」易濤一個愣怔。
「沒錯,就是那裡,不過北官龍的手機只開了一下就關了,現在一直關機。」電話裡飛仔又解釋了下。
「好,我這就過去!拜託你那個朋再繼續找找。」易濤不再猶豫,權且過去看看,萬一真的就在那裡呢,現在時間可是不等人了。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電話裡飛仔不放心地說道,這回的對手不容小視。
「好,在那裡會面。」易濤痛快地答應了一聲,有飛仔幫忙,遇到事情會更好處理一些。
桃園新村門口,兩輛出租車同時停了下來,易濤和飛仔從兩輛車中一躍而下,易濤看了眼飛仔,腦袋青光,俊臉生寒,身收拾得利利索索,隨手還拿了個半米多長的長條布包。
兩人快走近,易濤略帶感激的拍拍飛仔肩膀,飛仔一笑,轉頭看看面前的桃園新村小區和不遠處的桃園舊村,皺了皺眉問道:「大哥,到哪兒去找。」
迅掃視了一眼,易濤心中計較了一番,伸手一指曾經生火災的舊村方向說道:「那裡。」
確定了方向,兩人小跑著往那邊而去,易濤邊跑邊從兜裡掏出一大把巧克力,隨手撕開包裝紙,囫圇扔進了嘴裡,一會兒說不定要有激戰,他要先保證自己的能量充足。
「給我一塊。」旁邊的飛仔突然伸手說道。
奇怪地看了眼飛仔,易濤塞給他兩塊巧克力,這還是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的並肩戰鬥,雖然飛仔的很多戰鬥技巧都是易濤教的,但這種面對面的搏鬥和廝殺易濤還真是第一次看飛仔參與。
桃園舊村就在眼前,經過了一場大火後,這裡更見荒涼,面積達方圓兩里的舊村中,到處是半截的房子、高牆,茂密的灌木、雜草和大樹,一隻隻無主的野狗和貓咪在各處溜躂,聲聲不知意味的叫聲充斥四方。
「啊∼」一聲女人的尖叫突然響起,正跑到桃園舊村村口的易濤和飛仔頓時停下,兩人同時側耳細聽,並警惕地掃視著整個舊村,觀察著哪怕是一丁點的異常。
「那裡!」飛仔突然伸手一指,只見村子正中的位置,幾隻鴿子忽然沖天而起,在空中盤旋一陣後,往遠處飛去。
「快!」易濤猛喝一聲,當先往那邊衝了過去,隨手從後腰抽出了黝黑的砍山刀。
飛仔隨著易濤的身形晃身跟,邊急奔著邊解開了手中的長條布包,隨著布條的褪下,一把悠長挺秀的唐刀露了出來,刀身珵亮,寒光閃閃。
「我**的臭婊子,敢他媽的跟我們玩,老子今天操死你!」離得近了,一聲惡狠狠地咒罵傳了過來。
是光頭輝!易濤心裡一緊。
「媽了個逼的,不是你這騷逼貨,我們哥們兒也不至於混到今天這地步!」又是一個凶狠的聲音響起。
北官龍!易濤的心裡又緊了一下。
「行了,都少說兩句,把她扒光,我先來,你們倆自己排。快點完事!」一個冷酷已極的聲音響了起來,其中的毫無人性表露無疑。
「啊∼你們要幹嘛?不要!不要!求求你們了!」雲夢的哭喊聲忽然響起,嬌嫩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慌和無助。
所有的聲音就來自前方十幾步遠的破院子中,聽到雲夢要被欺負,易濤的怒火猛然爆起,他深吸口氣,就要往那邊狂奔而去,忽然間,身側一條人影『嗖』的一閃,如利箭一樣射了出去。
易濤一愣,不知飛仔如何能有這麼快的度,就在這一愣神間,飛仔的人影已經越過了眼前的一道矮牆,進了破院。
「誰!」一聲大喊傳出,接著就聽『光』的一聲悶響,然後是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和兩個男人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易濤趕緊急衝幾步,來到矮牆前一個縱躍,接著左手一搭,身子如老鷹般飛過了院牆,他人在牆頭飄過之際,迅地瞟了眼院中的情勢,然後穩穩地落在了扶著雲夢退到了牆邊的飛仔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