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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死硬分子 文 / 異警遊俠

    他低頭一看電話,是飛仔,連忙接通了電話。~~~~~~

    「是我。」那邊傳來飛仔謹慎的聲音。

    「說,怎麼樣了?」易濤問道。

    「你給我的人查到三個,我一會兒就到你電話裡,剩下的還要兩天才能查到。」飛仔快地說著。

    「幹得好。一切小心,這些人都是老油子了。」易濤誇獎了一句,最後還不忘叮囑飛仔。

    「知道了。」飛仔笑了聲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兒,『叮噹』一聲響,一份彩信到了易濤的手機裡面。

    易濤打開信息,是三個陳建民團伙成員的姓名、住址和偷拍的照片,易濤不由點了點頭,飛仔的工作做得越來越好了,這些人肯定都是本地沒有案底的或者是外地流竄來的人,要不然警方早就找到他們了,飛仔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到三人,度可說是快之又快。再仔細看去,這三個人分別是杜絕,外號骰子,韓衛軍,外號扳子,張保東,外號豹子,三人都不是本地人,現在一起在城北的一家私人汽修點當工人,看來他們作案的交通工具就是這三人提供的,易濤猜測道。看完飛仔的信息,易濤將剛剛拍到的四個人給飛仔了過去,讓他看看是不是能和中午那份名單裡的人對。

    看了眼外邊漸黑的天色,瞄了瞄已經看不見那艘機動漁船的江面,易濤收拾一下,開了門到外面補充能量去了,等他回來時,手裡拎著足夠舉辦一個小型大吃賽的食物,看得走廊裡的淳樸女服務員們直以為這個**的房客是不是在房裡藏了好幾十個人。

    整個夜裡,易濤都是半睡半醒地倚在窗邊,手拿望遠鏡不時地看一下黑乎乎的碼頭,九點多的時候,陳建民的漁船趁著夜色摸了回來,鬼鬼祟祟地停在了最外邊隨時可以開動的位置。易濤已經決定先暫不通知孫局,因為整個團伙的人員還未查清落實,樓優集和勺子兩個人也不見蹤影,這兩個人一個頭腦清楚,一個心狠手辣,一旦逃脫,將會變得更加危險。

    這兩天,秦卓賢覺得是自己這一生裡最鬱悶、最有暴力衝動的時候,孫局交代他要查的三個人就如空氣般抓不到摸不著,曾經囂張萬分,每晚作案十幾次的劫匪們也突然好像從了良的婊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蘭陵市的社會治安一下子好得不得了,以致於就連市委市政府都出面表揚了公安局的工作成效,媒體甚至也開始出現了讚揚蘭陵公安的文章,但秦卓賢明白這一切都是暫時的,劫匪們正在尋找機會,一旦警方繃緊的神經鬆懈下來,迎來的將是劫匪們更為囂張、更為瘋狂的作案,因此,他急,非常急,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到嫌疑人的蹤影,可是,幾天過去,蘭陵市所有的警察、協警,甚至是居委會的小腳偵緝隊加起來近萬人的全市拉網行動竟然沒有半點收穫,天啊,難道他們真的會隱身、會飛,潛意識裡,秦卓賢真想去香妃山的皇覺廟裡去拜拜佛,求佛爺顯靈幫他一把了。

    著急、火、無奈、抓狂、憤怒、怨恨等等所有的負面情緒作用下,秦卓賢原本那張俊朗的臉已經徹底變了模樣,他眼睛通紅、鼻孔大張、嘴角乾裂、臉肌肉不住痙攣,整個臉黑氣密佈,好像修煉了黑魔法一樣,他這個樣子要是被傳教士看見,鐵定是要拿著大蒜和十字架衝來降妖驅魔了。

    『啪』的一聲,將手裡的電話筒砸了下去,秦卓賢還不解恨,雙手抓住電話在辦公桌又狠狠地砸了十幾下,這才如暴怒的公牛般喘著粗氣將已經爛成一團的電話機扔了出去,然後瞪著眼睛對面前兩個噤若寒蟬的警察大吼道:「再給我去查!去查!」

    兩個警察急急地說了聲『是』,禮還沒敬全,就如被藏獒追著一樣,飛奔出了秦卓賢的辦公室,這幾天,秦卓賢在暴怒下已經砸壞了四個電話機,兩張辦公桌和一張椅子了,不過這些警察們沒有一個敢去找級打小報告的,一是他們的工作確實不盡如人意,秦卓賢有憤怒的理由;二是秦卓賢那如野獸一般凶狠、惡毒的眼神以及他那顯赫的背景讓所有人都打消了越級報的心思,這種人不能惹,除非你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準備,可誰又願意這麼干呢,畢竟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惹為妙。還好,秦卓賢完怒後,自己掏錢讓人買來了新的電話、桌子和椅子,算是義務為公安局的固定資產升了級。

    疲憊地往椅子一靠,秦卓賢雙手使勁搓了搓臉頰,抬眼看了看牆的掛鐘,已經七點多了,一夜又這麼過去了,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猛然撞開,由外面衝進來一個警察,對正瞪起眼睛就要罵人的秦卓賢大聲說道:「秦隊,好消息,好消息!」

    硬生生將一句怒罵憋進心裡,秦卓賢臉色陰沉地問道:「什麼好消息?」

    「今天早,一個曾經被飛車搶劫的女事主在一家飯館外看到了當時犯罪嫌疑人騎的摩托車,就報告了11o,我們在飯館裡抓到了車主,現在正在來市局的路。」警察趕緊將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說了出來,然後小心地看著秦卓賢的臉色,雙腳使勁,準備隨時跑路。

    『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秦卓賢臉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快,快,準備審訊。」

    「是!」報喜的警察這才放心的一個立正敬禮。

    市公安局最大的審訊室內,已經梳理完畢的秦卓賢滿臉狠呆呆地坐在審訊桌後,他的兩邊是兩個市局預審科最好的審訊專家,審訊桌對面兩米處一張固定在地板的鐵製椅子,一個滿身油污的人正垂著頭被銬在那裡,審訊室左側有一面巨大的反光鏡,將整個審訊室內的一切映襯得一清二楚,顯得審訊室甚為寬大,而在反光鏡的另一面,則是市公安局的孫保平局長和另外兩個副局長,他們的旁邊則是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郎,正是她在今早指認了審訊室內鐵製椅子的那個倒霉蛋。

    「你確定是這個人嗎?」孫局長問那個時髦的女郎。

    「我不確定,當時是晚,我只看到了背影,不過摩托車倒是看清了。」女郎仔細看了看鏡子那邊的人,「他,他能看見我嗎?」終究是個年輕女孩,害怕遭到報復,小心翼翼地問孫局長。

    「沒事,這是單面鏡。你怎麼那麼確定就是那輛摩托車?」孫局長擺擺手讓女孩放心,然後問道。

    「那輛摩托車是巨龍牌的,我騎過,而且車的後擋泥板缺了個角,我當時摔在地正好看得清清楚楚。」女郎婉轉的聲音在房間裡迴盪。

    這時,旁邊的房門打開,一個警察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幾個證物袋:「局長,這是從嫌疑人身搜到的東西。」警察將東西放到了桌說道。

    三個蘭陵市公安局的大佬一起湊了過去,只見證物袋裡都是些鑰匙、香煙、打火機、錢幣之類的東西。

    「有身份證明嗎?」孫局問道。

    「沒有。」進來的警察答道。

    「其他能查找身份或者工作地點的東西呢?」一個副局長問道。

    「沒找到。」還是同樣的答案。

    「車的牌照或者動機號碼呢?」另一個副局長問道。

    「摩托車沒有牌照,動機號也被用鋼挫挫平了。」警察回答時聲音有些懊惱。

    三個大佬也同時皺了皺眉頭,像這樣既無身份又無確定證據的嫌疑人,如果再是個滾刀肉,那可真就不好審了,這時候就看審訊者的功力了,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坐在審訊桌後邊的秦卓賢等人。

    「開始!」孫局長通過面前的麥克風對裡面的三個人命令道。

    從耳機裡得到了局長的指示,秦卓賢和兩邊的人交換了個眼神,狠狠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抬起頭來。」

    斜靠在椅子裡的人聽到聲音動了一動,慢慢地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被染得亂七八糟的頭遮蓋了半邊的面容,露在外邊的眼睛裡閃動著狡詐的光芒,屋裡屋外的幾個警察同時心裡一緊,這人不好對付。如果易濤或者飛仔在這裡的話,也許能對即將開始的審訊有點幫助,因為這個人正是他們剛剛查到的陳建民手下之一,綽號扳子的韓衛軍,可惜這兩個人一個正在江邊看日出,一個正摟著昨晚剛搞的小妞兒在床做晨練,是不能當見義勇為好市民了。

    「叫什麼名字?」秦卓賢嚴厲地問道,聲音在空曠的審訊室內猛地響起,通過特殊的聚音設計,驟然在椅子的扳子耳邊轟鳴,有著極其巨大的震撼力。

    扳子把眼睛低了下來,沒看面的幾個警察,也沒出聲。

    「說!叫什麼名字!」坐在秦卓賢右側的預審科科長見到扳子的反應也趕緊大喝了一聲,期望能藉著聲勢能將眼前這個老油子的心理防線摧毀。

    「為什麼抓我?」扳子低著頭輕聲地說了一句。

    「哼!為什麼抓你?你自己幹的事自己還不知道嗎?」預審科長心裡一喜,馬用了一句反問,審訊時最怕的就是嫌疑人一句話也不說,只要嫌疑人能開口說話,和審訊的警察有問有答,有經驗的審訊專家就能一步步的將嫌疑人帶入心理崩潰的地步,直至全部交代。

    「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抓我?」扳子語調不變、姿勢不變,只是多了三個字。

    鏡子那邊的三個局長大佬卻是搖了搖頭,出師不利啊,看這人的情形必定是心理素質優秀或者是有著豐富被審經驗的人,照這樣沒有任何實質證據的審下去,崩潰的估計是審訊桌後面的人。

    孫局長轉過頭來對送證物進來的警察命令道:「把嫌疑人的照片馬分到各分局、各派出所,命令他們立即在本轄區內進行排查,同時命令技術部門立即提取車的一切線索進入數據庫比對,同時調閱公安部和各地公安機關的追逃名單,逐一核對,快去!」

    「是!」警察立即敬禮,然後快步出去了。

    「王小姐,你先到休息室去休息一下,一會兒我們再叫你過來。」孫局長又和藹地對那個舉報女郎說道,同時對身邊的一個副局長使了個眼色,這樣的局面還是不宜讓普通市民看到為好,對警察的形象沒什麼好處。

    審訊室內,沒有任何未來預期效果的審訊繼續著:「說,摩托車是從哪兒來的?」預審科長換了個話題問道,再在名字打轉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經驗豐富的科長感到了對手的不好對付。

    「撿的。」低著頭不溫不火地蹦出了兩個字。

    「哪裡撿的?」不經意地皺了下眉頭,預審科長威嚴地問道。

    「江邊。」又蹦了兩個字出來。

    「什麼時候撿的,你為什麼要去那兒?」預審科長盡量維持著聲音的嚴厲。

    「天沒亮的時候。我沒地方去,到處流浪,走到那兒正好看到了。」說的話雖多了,但扳子的語調平平淡淡,不帶任何感情,好像讀一樣。

    「你是什麼地方人?」預審科長努力地提高了聲音問道。

    「不知道。」扳子一動不動,看著地面說道。

    「在蘭陵你都住在哪兒?」預審科長咬了咬牙。

    「走哪兒算哪兒。」扳子嘴皮子微張開條縫,吐出了幾個字。

    預審科長看了眼旁邊的兩人,眼睛裡有一絲無奈,雖是兩人有問有答,但對方的回答明顯是在瞎扯,可他們又沒什麼有效的證據來戳破對方的謊言。

    『啪』的一下,秦卓賢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大聲喝道:「別耍花招!老實交代!」

    「打我記事起,我就四處流浪,不知道是哪兒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名字。」扳子說道,還是那個不帶任何感情的音調,如果能趴在地面向看扳子的眼睛的話,你能現他眼中有了一絲笑意,審問的警察拍桌子大喊了,往往就是已經沒有了任何優勢,只能用威嚴來震懾對方。

    年輕的江小宇要是能提前來觀摩觀摩,何至於挨頓揍啊,唉,這就是差距啊。

    鏡子後面的孫局長看到這裡,拿起麥克風說道:「好了,就審到這裡。」沒有任何能讓嫌疑人心理波動的證據,這個審訊再進行下去只能助長嫌疑人的氣焰,以後再審就難了。

    通過耳機得到了局長的指示,屋裡的三個警察都是暗中送了口氣,老實說他們都有點堅持不下去了。

    「告訴你,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先給你時間讓你自己想想,爭取早點交代問題,免得以後後悔!」起身前,秦卓賢大聲對椅子的扳子說道,這點場面話還是要說的,就好像是劫道時一定要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錢一樣,規矩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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